所以,别看漢軍當中,一衆漢軍的大将,都有過強行突入敵軍陣中沖殺,威風八面的例子。可是,其中的兇險,卻是不爲人道之。一個不小心,便會有飲恨沙場的可能。
其實,漢軍大将沖殺入敵軍的陣中,又能安然的殺進殺出,威震敵軍。這樣的戰例,雖然有不少,但是,每一次,其實都是有着一些必然的因素。絕對不是特麽的一見到敵軍,就如愣頭青的闖進去,然後遭受到敵軍的圍殺,如此,哪怕是再強,也隻能白白丢了性命。
什麽因素條件呢?一般情況之下,要不是有着一柄神兵利器,就是得要有着一匹千裏馬。并且,還得要一擊之下先聲奪人,震懾敵膽。要不,就是基于一些敵軍意料不到的情況,如突襲,或是在敵軍意料不到的時候,又或是在敵軍士氣低落,意志消沉的時候。
有了這些條件,還得要沖陣的武将,他們自己的武藝精湛程度,以及于戰場上的掌控能力。
而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沖陣的武将,他并非是真的孤身一人在面對着所有的敵軍。
武将在沖擊敵陣的同時,下面的軍士,也會及時的跟上跟進,爲沖陣的武将大大的減少側面後方的敵軍的攻擊,如此,他便隻需要專注于前方的沖殺便可。這個,說白了便是鑿穿戰術。
像劉易當年在大漢北方的林海雪原當中,在烏桓大軍圍困在荒原之時,一人在敵軍當中拼殺。最終還能得以幸免生還的戰例卻是極少的。但同樣的,在當時,也有着許多有利于劉易的因素。畢竟,在當時,整體而言,烏桓大軍正在撤退的途中,他們整體的軍心士氣太低,面對劉易兇厲的強力擊殺的情況之下,他們便生出一種如此強悍,狀如戰神一般的人物,他們不可敵的念頭。何況,劉易的威名太盛,這也使得那些烏桓士兵産生一種消極的情緒,如沒有上面的軍将強迫,他們就隻想避戰。誰都不想做那一個先上便先死的那個人。
現在不說那些過去的戰例。且說典韋,他一路沖殺,一頭撞進了守護着這拉伊城中心區域的安息帝國的軍馬當中。跟着,碰到了巴多斯,并且再快速的将其擊飛,由緊緊追随在他戰馬之後沖殺的士兵完成了最後的斬殺。
這就是先聲奪人,斬将奪旗也不過是如此。在這些拉伊守軍的心裏,巴多斯是角鬥士,是他們軍中的一流武将。可是,就這麽一個照面,便被漢軍擊殺了。這個對于他們的戰意士氣都打擊甚大。
這個,就是有利于漢軍的因素。
另外,漢軍騎兵,從各個城門突襲進拉伊城,然後從各個方向殺向拉伊城的中心區域。盡管漢軍的騎兵,的确人馬不多,可是,騎兵的沖鋒跟步軍的沖鋒,是完全不同的,騎軍的沖鋒,所營造出來的氣勢會更加的兇猛。如此,也會給敵軍造成一種他們被包圍了的誤會。
何況,這拉伊城中心區,的确還有四萬來的軍馬,城内的變故,也的确驚動了他們,很快就集結起來了。可是,他們的集結,卻并非就是在一起集結成一個軍陣。而是将軍馬散開,形成一個大大的包圍圈将他們這個處于這拉伊城中心區的大倉庫圍住保護起來。
這一片中心區,與倉庫在一起的,不僅有那拉伊神廟,還有他們的政權中心,也就等于大漢當中的那些官府機構。這些機構,都設置在這中心區的一片建築當中。所以,他們四萬來人的人馬,要将這些地區給圍起來保護起來,這樣圍了一圈,就等于是将他們的軍馬拉成了一道兩、三裏長的隊列,也就是說,圍住這中心區,周長起碼都有兩三裏長。
如此,圍成一個圓周一般的拉伊守軍,每一個點的兵力,就顯得特别的薄弱了。
這樣的守衛,又怎麽可能阻擋得了漢軍的沖擊?
所以說,每一路漢軍所攻擊的點,所面對的敵軍,真心不多。硬要說多的話,就是他們看到漢軍攻來了,從旁邊圍殺過來的人馬才有點多。
可是,漢軍的沖擊太犀利了,速度也極快。加上,漢軍的目的,也并非是以殺傷敵軍爲主要目的,主要目的其實就是爲了放火。
在維爾内斯被神廟守護者用勁氣擊飛,迫他退進了神廟大殿之時。漢軍已經殺到,他還沒有跑回到自己的軍馬指揮所之處,中心區便被漢軍将士放了火,頃刻之間,大火便沖天而起。
拉伊神廟與軍營及倉庫,有隔離帶,并非是緊密的連在一起的。
并且,拉伊神廟占地極大,尤其是神廟前有一個大廣場。
這個時候,黃叙看到了神廟,見到暫時還沒有漢軍殺去放火,他一揚手,率一支騎兵沖向神廟。
然而,在黃叙正要拍馬沖上神廟前的廣場,沖近神廟去放火的時候。
黃叙突然心裏一緊,兩眼一眯,一下子勒住了戰馬,同時手一揚,讓跟着他的騎兵也停了下來。
黃叙心有感應,隐約感應到前方有一股極強的氣息。
果不其然,就在黃叙停下之時,從廣場上的一根高高的,有點殘破,又似帶着一種濃厚的曆史感的石柱之後,慢慢的走出了一個人來。
這個,正是那神廟守護者。
黃叙心有警惕,定睛打量了一眼這個顯得異常蒼老打扮又邋遢怪人。
這個怪老者就是方才自己感應到的有着極大氣息的家夥?
黃叙心裏愣了一下,但是卻并不懼。
事實上,現在的漢軍雖然已經殺進了這中心區域,也已經對這裏的物資倉庫放了火。但是,這裏的守衛軍馬的确太多了,此時,因被漢軍放了火而顯得有點激怒了的軍馬,正從四面圍殺過來,黃叙沒有時間跟這個老者在這裏相持。
他猛一運勁,提起長柄大刀,指向這個老者,也不管他能否聽得懂自己所說的話,喝道:“不管你是誰,給本将軍滾開!否則莫怪本将軍刀下無情!”
嗡!
神廟守護者突然兩手一張,右手高高的舉起了那根黑坳坳的似是一根木頭的東西。
在舉起來的時候,那木頭震動了一下,然後,在這老者的四周,便似有一種無形的波動,激起一層層的塵埃。
此時,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根黑木頭,原來是一根木杖,或者,可以說是一根法杖。
高手氣場?
黃叙的瞳孔一縮。
黃叙平時,常與一衆大将打交道,自己本身亦是一流武将,對這種高手氣場并不陌生。
不過,他此時所感應到的這股氣勁,竟可以跟自己爹爹黃忠及典韋等大将的氣場差不多。
“這、這位将軍……且慢動手!”
就在黃叙不管他是什麽的高手,正要拍馬攻擊的時候,神廟守護者突然開口道。
竟然會說漢語?雖然不标準,磕磕巴巴的,但黃叙倒能聽得明白。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我問你是誰,爲何要在此攔住本将軍的去路!”黃叙冷眼盯着他道。
哪怕此老者的氣息似乎很強大,但是黃叙也不懼。因爲哪怕他最終不敵這老家夥,但也足可以跟他戰一戰,何況,現在身邊還有這麽多将士,再大不了,把典韋、張遼、徐晃等家夥召來,将這老家夥給斬了。
一個有着超級武将實力的敵方的高手,對漢軍的危害實在是太大了,碰到了,就一定要滅了。
“漢人将軍,老、老夫沒有惡意,我是神廟守護者。是神廟守護教的長老之一。”
“神廟守護者?長老?”黃叙不明白,但不耐煩的喝道:“我管你是誰,你把我攔在這便是惡意,要知道,戰場上頃刻間便能分出生死勝負,被你這麽一攔,我們都快要被你們的軍馬圍過來了。”
“那、那老夫就長話短說。”神廟守護者也察覺到了黃叙的不耐,不由趕緊快語道:“将軍,我們神廟守護教并不屬于安息帝國的任何一個勢力,我們的守護教,是和貴霜帝國的佛教差不多。不久前,老夫也見過了佛教教主迦葉摩羅,對你們大漢帝國也有了一些了解。因此,老夫想代表神廟守護教,想請将軍你高擡貴手,别破壞我們的神廟。當然,作爲回報,以後,我們的神廟守護教,會向你們大漢帝國歸順。”
“你的意思是說,要向我們投降?”黃叙勉強能聽得明這個老者所說的意思。
“呃,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投降的字眼不太好聽,但神廟守護者也不好辯解。
“行,那好,現在本将軍接受了你的投降,現在,你幫我去滅了那些敵兵吧。”黃叙幹脆的點頭道。
“額,将軍,老夫的意思是、是待我們去拜見了你們的大漢皇帝之後,我們再爲你們效力,如何?”
現在他們都還沒有機會真正的接觸到大漢帝國的人。都還沒有跟大漢方面談妥一些條件,所以,他們暫時還不能爲大漢效力的。
基實上,他們就是想得到如佛教那樣的權利。現在十字都還沒有一撇,豈能就爲漢軍殺人?
“那不就廢話麽?”黃叙不滿的道。
“将軍,其實你看,現在整個拉伊都已經陷于火海,我們這神廟,也難免會受到波及。這座神廟,年久失修,我們神廟守護教也沒有那樣的财力人力來修整,破破爛爛的,毫無價值可言。所以,毀不毀此廟,也不影響你們。所以,請将軍放過此地,不日,老夫自當去求見你們的皇帝……”
黃叙眼珠子轉了轉。
其實,在聽到這個家夥說出了迦葉摩羅的名字之後,他就知道這個老家夥可能有點來曆。
他想到了,現在的佛門弟子,當中的不少高手都被安插進了印度軍團的人馬當中,祢補了印度軍團當中的高手不足的情況。而這個勞什子的神廟守護教,黃叙雖然沒有聽說過,但看樣子,恐怕在安息帝國也是有點社會地位的。尤其是,這個老家夥有可能是超級高手,那麽,這個神廟守護教應該也有不少高手吧?
先不說别的,黃叙考慮到,如果現在不管什麽,把這個老家夥給殺了。那麽,大漢帝國方面就有可能樹立了一個隐藏在暗中的敵人。一個不知道藏在哪裏,有多少高手的組織。
因此,殺了他,還不如控制他。姑且留着他,從他的身上,了解并挖出這個什麽神廟守護教,讓其浮于水面。
“看在你跟佛教教主迦葉摩羅認識的份上,本将軍便應了你的要求,不毀這拉伊神廟了。不過,你說想要拜見我們大漢皇帝,這個容易,你這便随我離去,我帶你去見我們皇帝,要談什麽,便跟我們的皇帝談吧。”黃叙道。
“這……”老者聽黃叙說現在就要他跟随離去,不由有點爲難的道:“那個,将軍,可否寬容幾天?現在,拉伊城已經兵亂,老夫若不在了,難免會有一些亂兵闖進了神廟去破壞,所以……”
黃叙扭頭四看,似的确如此。
“哼!希望你不要食言,暫時,我們的皇帝就在拉莫勒的海邊船上,到時你自己前往拜見。”黃叙調轉馬頭,不再理會這老家夥,直接告訴了劉易現在所在的地方,現在回頭,目露寒意的道:“如果你想打什麽的歪主意,那麽就要做好承受我們大漢帝國的怒火的心理準備。”
說完,黃叙一打馬,率軍離去。
皇帝的所在,本來是不能随意洩露給不明人士知道的。不過,黃叙卻不認爲這老家夥有能力去刺殺得了劉易。所以才會直接告訴他。
另外,黃叙也不會擔心這個老家夥是騙自己。還是那句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如果這個老家夥言行不一,那麽漢軍将來也一樣可以毀了他們的神廟。
所以,在看到四周越來越多的敵軍攻殺過來,黃叙便順勢率軍沖殺離開。
同時,黃叙也讓親兵打出訊号,所有漢軍騎兵,都可以完全撤離拉伊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