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這些雅利亞人的軍馬不是持着人多勢衆,他們此時恐怕早已經兵敗如山倒了。
漢軍的人馬,現在估計還隻有那麽一千來人。可是,卻人人有如兇神一般,沖進敵軍人群,拼死沖殺。
此時的漢軍士兵,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現在被敵所圍,如此多的敵軍人馬,他們恐怕都難以殺得出重圍逃生了。所以,他們現在就是抱着殺一個夠本,殺兩個便是賺了的心态跟這些敵軍拼了。
原本,漢軍将士的個人戰鬥力便要比這些雅利來人的部族士兵強上不少,再加上漢軍的武器裝備方面,所以,這一拼起命來,的确就能要了雅利亞人的的命。
隻有面對漢軍士兵的雅利亞人,他們才能真正的明白漢軍的強悍。
這種一見面,就不依不饒的以命換命的攻殺,讓這些雅利亞人直接傻了眼。
他們還真的從來都沒有見識過如此兇狠的對手。
不過也難怪,這些雅利亞人,嚴格來說,他們的确算得上是偏安一角很久了。雖然,他們的部族之間還一直有點紛争,可是,平時的一些部族之間的紛戰,隻是局部的,并不會波及到整個部族。尤其是他們臣服于安息人的統治之後,他們的部族,就基本上沒有什麽的生存壓力。
現在的這些雅利亞人的士兵,其實大多都是一些從來都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是被提提亞巴布爾新召集起來的軍馬。
所以,面對漢軍的攻殺,這些雅利亞人莫說是對着像朱然等一衆的漢軍武将了,就是一般的士兵,他們都難是一合之敵。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像是那些雅利亞部族的士兵,洶湧着圍上去,但卻是圍上去送命。
另外,這些漢軍将士,他們看似兇狠,動不動就跟這些雅利亞人拼命,以命換命。可實則不然。
這些漢軍的将士,他們都是老兵了,無論是平時的操練,對戰場殺敵的經驗,他們都無比豐富。他們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他們都知道要如何應對殺敵。
好比許多漢軍将士,他們從草坡的下面殺上去,要面對那些敵兵從上而下的沖殺。他們明明是看到敵兵的武器是直沖着自己的胸膛要害部位而來的,但是他們卻沒有閃躲,依然會硬受一記,然後同時斬殺對手。他們之所以敢如此硬生生的承受一記敵人的攻擊,那是他們對自己的胸甲的防護力的信心。還有就是,他們臨戰對敵時的經驗真的很豐富,别看他們是直接被敵人砍中要害,但實際他們都能夠在敵人砍中自己的那一刹那,做出一些規避動作,能夠禦去敵兵的一部份沖擊力。
至于如此多少都會受到一點傷害,這個卻不是漢軍将士所在乎的了。現在,他們被這麽多的敵兵圍殺,連命都有可能随時丢了,哪裏還會在乎那一點傷害?必要的時候,斷手斷腳,甚至是死,他們都不會懼怕了。
唯一可惜的是,現在的漢軍将士,他們沒能結成陣勢,兵士互相之間,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再互相配合。要不然,漢軍将士對這些敵兵的殺傷會更加的大。
但就是現在這般,漢軍的淩厲攻勢,亦不是這些雅利亞人的軍馬所能抵擋得住的。
現在,他們如果還想滅了這些漢軍将士的話,那就隻能用人命來填,利用他們更多人馬的優勢,拼命将這些漢軍圍殺至死。
可是,這些雅利亞人或者也有幾分悍勇,也未必就全都怕死。但是,現在被漢軍殺破了膽氣,讓他們不自然的就心生怯意。
他們看似密密麻麻的向漢軍攻殺上去,但卻并非是人人都敢真正的上前去和漢軍的士兵拼命了。因爲他們可是眼巴巴的看着,他們的那些士兵被漢軍兇狠的擊殺在他人的面前,一個沖上去,便倒下一個,兩個沖上去就倒下一雙。
尤其是,像朱然等一衆漢軍的武将,在他們的人群當中,就似是在斬瓜切菜一般,近者死,碰者亡。
他們當中的那些武将,提提亞巴布爾身邊的那些首領,他們聽命于提提亞巴布爾,沖殺進人群,想要敵住這些向提提亞巴布爾所在位置的漢将。
這些雅利亞人的武将,他們大多都是他們部族當中的勇士。不說他們是否天生神力,但是論武勇,的确要比一般的雅利亞人厲害得多了。
但這又如何?
他們這些武将,如果論武力,或者也有個别的武将接近二流武将的武力。他們的血氣強橫,也懂得一定的戰場撕殺武技。
可他們的武技,其實來來去去就是那麽的幾招,他們練得隻是比一般人更快更有力,他們個人的感應要比一般的士兵強一些罷了。
當他們面對如朱然等漢軍的武将時候,他們這些簡單的技擊技巧,根本就似是那些小孩子在大人的面前舞刀一般,不值一提。
當中一員雅利亞人的武将,他使用一根類似于狼牙棒一般的重武器。他沖到了朱然的面前,利用其強橫的血氣力量,想要直接将朱然一擊轟殺。
但是,朱然的身形,靈活如猴,隻是随便的一晃便閃避開這個敵軍武将的攻擊,然後連人帶刀,直接從側旁一撞進此敵将的懷裏,直接對這員敵将來一個開膛破肚。
這個敵将,死得還真的有點冤,因爲,論力道,他恐怕要比朱然還強橫,可是,卻就如此一個照面就被朱然給擊殺了。
與此同時,另外的幾員敵将,亦分别被漢将所殺。
喊殺聲中,那些親眼看着他們的首領武将等等被漢軍輕易擊殺的雅利亞人士兵,全都寒了膽,一個個臉色蒼白的不敢再向這些漢軍的武将攻擊。
如此輕松的擊殺他們的部族勇士,這的确讓他們這些一般的士兵完全喪失了膽氣。
“哈哈……哪裏走!”
朱然等漢軍武将,此時已經完全沖殺上到了草坡的頂上,并且已經殺到了那杆雅利亞人的部族大旗之下。
朱然一刀砍斷旗杆,大笑着沖那被一衆親兵倉惶的退逃的提提亞巴布爾大聲喝叫。
渾身是血,連臉上都全是血肉的朱然,此際看上去就是一尊浴血殺神,圍在附近的敵兵被他的獰笑吓得呼啦一聲退散,空出了草坡頂上的一片空間。
朱然并沒有當真的去追殺提提亞巴布爾,這個時候,他一鼓作氣,不惜大量損耗自身的體力内力殺到了這草坡頂上,他已經感到有一陣氣喘力弱了。他如此也隻是虛張聲勢,将要圍攻他的這些敵兵給吓退,順便也吓一吓那提提亞巴布爾罷了。
另外的幾員漢軍武将,此際亦差不多,這一鼓作氣殺上到了這草坡頂上,他們的體能也損耗非常大。
他們從草坡底下殺上來,真正的距離不過是百多步的高度,但是,他們這一路沖殺上來,可謂是一步一殺,要面對那麽多的部族士兵的攻擊,對于他們的體能消耗的确是比較大。
所以,他們在看到草坡頂上的那些敵軍一時不敢再圍攻上前,他們趕緊向朱然靠攏,将朱然圍在這草坡頂上。
但現在,還不是他們可以喘息的時候。
朱然趁這些敵兵一時沒敢向他們攻擊的時機,急念一員尾随着他殺到的親将,将一面漢軍的龍旗給豎了起來。
“漢軍将士聽令,以本将軍之旗爲中心,向本将軍靠攏!殺!”
草坡頂并非就僅隻是一個頂點,而是一道長坡,一道一兩裏長的長坡。
朱然現在,就隻想趕緊接應那些從山下殺上來的漢軍将士,将那些分别沖殺上來的漢軍将士集結在一起。
一開始,就隻是數員武将。而數員武将跟随在朱然的左右,這無形中就能讓他們互相配合,形成了一個戰鬥小陣形。跟着,一些軍将的親兵親将亦沖殺上到草坡頂,看見漢軍龍旗,便靠攏過來。慢慢的,從數員武将開始,到數十人,到百人,到數百人。
以朱然等武将爲箭頭,沿着草坡頂一路沖殺,接應到了更多的殺上草坡頂的漢軍士兵。
以朱然等将軍的威勢,那些雅利亞人的軍馬根本就抵擋不住。盡管,他們還依然圍住,依然還想要滅了這些漢軍。
一兩裏長的草坡頂,幾乎被朱然等沖殺了一遍,最後,一共就隻接應到了六百左右的漢軍士兵。
在草坡頂上,可以看得很分明,現在還沒能沖殺上草坡頂上的漢軍士兵,怕是都已經犧牲了。
朱然的心裏在瀝血的同時,也無比的惱火。
兩千來人馬,現在居然就隻剩下這麽六百來人了。
此時,四周依然圍滿了雅利亞人的部族軍馬。
不過,朱然此時,已經成竹在胸。
因爲,方才在草坡頂上沖殺,聚攏了漢軍的人馬之後,朱然便空閑了起來,一路觀察了一遍雅利亞人的情況。正如他所料,在草坡的另一邊,下面不遠的地方,有着一大群戰馬,那些是雅利亞人的戰馬。他們要在這草坡上設伏,在這直對較爲陡峭的草坡上設伏,他們的騎兵肯定派不上用場,所以,他們的戰馬,肯定是留在這附近的地方。
現在,朱然就隻要殺下草坡去,搶奪到雅利亞人的戰馬,那麽就能夠殺出一條血路,突出雅利亞人的重圍。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雅利亞人被漢軍殺懵了,又或者是他們擔心會誤傷到自己人。
這漢軍聚攏在一起的時候,在草坡頂上沖殺收攏人馬的時候,他們居然沒有利用弓箭來射殺這些聚攏在一起的漢軍。
但是他們沒有再用弓箭,漢軍卻不會跟他們客氣。
沖殺上到草坡頂上的六百餘漢軍将士,當中,有大半軍将還沒有丢棄他們的弓箭。他們的強弓,還挂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的背上,還背着插滿弓箭的箭壺。
現在數百人聚攏在一起,漢軍便可以結陣了。
朱然一聲令下,漢軍在草坡頂上,飛快的結好了一個陣形。一個攻擊陣形。
也就是長槍兵在前,刀劍兵在後,弓箭兵在中間的一個沖擊絞殺之陣。
“看到了嗎?草坡下方,一兩裏之處,有一個敵軍的戰馬群。向着那個方向,殺!”
不用太多的鼓動,朱然将要攻擊的方向指給軍士,整個軍陣,一聲怒吼,便有如脫缰野馬,呼的一聲便沖殺出去。
方才,是從另一面的草坡沖殺上來,然後,從背面沖殺下去。
雖然,這一邊的草坡并不是太過陡峭,也圍着許多的雅利亞人的部族軍馬,可他們原來居高臨下都抵擋不住漢軍的沖殺。何況現在是換了漢軍居高臨下?
而這個時候,被護在這個小軍陣中間的三百餘漢軍弓箭兵。也發揮出了淩厲的威力。
數百支強箭一齊射出,被打磨得鋒利又堅硬的箭頭,不是那些雅利亞人的弓箭可比的。漢軍的弓箭,不僅射得遠,威力也更大,沖擊力更強,配合上這銳利的箭頭,可洞穿一切。
而那些部族的軍士,他們也沒有如漢軍将士身上所穿戴着的衣甲那麽的堅硬。
頃刻之間,擋在漢軍軍陣前面的雅利亞部族的軍士,一群一群的慘叫倒下,從草坡上滾了下去。
劉易當初如此使用弓箭兵,就是參考後世戰争當中,那些拿着機槍掃射的情況。
被漢軍軍陣護在中間的那些弓箭兵,他們此刻就等于是機槍手。雖然,他們隻是一支一支箭的發射出去,但是,數百人一起放箭,這就等于同時之間射出數百顆子彈。
并且,經過嚴格的訓練,這些弓箭手同時射出的弓箭,能對一片地方形成覆蓋式的殺傷,就等于是一梭子彈掃在一片地方一樣。
他們不停的放箭,那就等于機槍在不停的掃射。
如此,雅利亞人的軍馬,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漢軍軍陣的沖擊?
漢軍的軍陣,看似是長槍兵在前沖殺開路,但實際上,卻是弓箭兵在爲漢軍軍陣開路。
這樣,那些沖殺在前的長槍兵、刀劍兵等,他們的壓力并不大,他們就隻需要一路向前沖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