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也懶得追殺那些個别的安息帝國的騎兵,如此才讓他們能将這裏的情報給送達回去。
不過,從伊斯蘭堡地區回到安息帝都泰西封,這遠達大大數千裏。并且,這些信使,得要穿過難以策馬疾馳的安息帝國西北部地區的山地地區,又要穿越過一大片原始叢林,沒有十天的時間,他們怕都休想能夠将伊斯蘭堡地區的情報送回去。
也正是如此,漢軍根本就不擔心這裏的消息情報傳出去之後會影響這裏的戰局。
十天的時間之内,漢軍恐怕早就能将伊斯蘭堡土城給攻占下來了。
這個也是這個古時代的最不便之處,距離稍遠,這個消息情報的傳遞就極其不便。有時候,收到某個地方的消息情報的時候,這些消息情報也早就已經過時了。
這并不是僅針對這安息帝國方面,也針對現在的大漢帝國方面而言的。哪怕現在在大漢方面,已經有了飛鴿傳書,可是,這飛鴿傳書也有一定的限制性的,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利用白鴿來傳遞信息。何況,哪怕是有飛鴿傳書,距離太遠的話,這個消息情報也并非是最時效的情報。
好比現在貴霜帝國方面跟在裏海北部地區的劉易方面的漢軍聯系,這個消息的傳遞,沒有一兩個月,恐怕還真的難将最新的消息情報送達。
不過,等打通了陸路與西方地區各地的聯系之後,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且說阿裏達巴克所派出去的信使,快馬加鞭,火速趕回安息帝國帝都泰西封。
一路上,可謂是曆盡千辛萬苦,待他們趕到了帝都的時候,已經是十天後的事了。這一路上,他們都不知道遭遇到了多少兇險。
剛開始的西北部地區的山地地帶還好一些。這些地區,除了道路難走一些之外,倒沒有太多的兇險。
主要是因爲這些高原山地地帶本就相當的貧脊,許多的山地都是光秃秃的,不利于人類在這些地區生存。在這個古時代,也極少人類在這些地區居住。
因此,道路雖然難走,可是隻要小心一些還是可以通行的。
可是,離開了安息帝國西北方的高原山地地帶之後,踏入安息帝國的腹部地帶。他們的處境就有點困難了。
要知道,這些地區,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那些匈奴人雖然撤走了,可是,他們自己帝國的人卻亂起來。到處都有流民作亂,還有許多強盜土匪,甚至那些地方的帝國的軍隊,也都在作亂。
這讓他們東躲西藏,都不見與那些流民及土匪強盜碰面。還有那些地方的帝國軍馬,他們也幾乎喪命于這些自家帝國軍馬的手上。幸好,他們一起也有一百數十人。他們并沒有一起去尋求那些地方的帝國軍隊的幫助,要不然,他們還真的全都會落入那些早已經背叛了安息帝國自立的帝國軍隊的手中,恐怕都會全丢了性命。
一路上,他們缺吃缺喝的,可謂曆盡了萬般兇險,他們才狼狽的趕回到了帝國帝都泰西封。
阿裏達巴克派他們向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報告情況的時候,特意的交待過他們,讓他們回到帝都之後,要先向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報告。
所以,他們直接找到了弗裏阿帕提克萊斯。
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獲得了伊斯蘭堡土城的情報之下,他的心就有如墜入冰酷。
他這段時間,正在努力的發展自己的力量,不停的四出聯絡自己安插在軍中的軍将,打算在适當的時候進行政變的。
他不僅僅是聯絡了他安插在軍中的軍将,還聯絡了安息帝國境内的那些擁兵自立的一些勢力。想與他們聯手廢了安息帝國的皇帝沃洛吉斯五世。
畢竟,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在軍方的力量太弱了,憑他自己,他根本就不認爲有成事的可能。所以,他必須要聯合更多的勢力。不僅是在外的那些勢力,連在王朝的許多王公大臣,有可能的話,他也得要聯系起來。
在安息帝國,皇帝自然是至高無上的,手上掌擁着整個帝國的軍隊。而現在,地方混亂,地方的軍隊已經不再遵從皇帝的号令了,這樣,才會讓人有機會謀算皇帝的帝位。
但是,哪怕是如此,現在皇帝的手上,所掌握着的軍馬,也不是他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可以抗衡的。所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同時,他也很清楚,雖然說皇帝掌握着天下軍馬的兵權,但是,真正真接掌握着那些軍馬的,卻是王朝當中的一些權貴。如果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想要發動政變,要廢沃洛吉斯五世皇帝自立爲帝,那麽他也得要得到大部份的王廷的那些權貴的支持。要不然,哪怕他一舉成功,廢了沃洛吉斯五世,可能還是不太可能真正的坐穩帝位的。單是那些權貴,他也對付不了。
但無論是想要争取到那些地方勢力以及王廷當中的那些權貴的支持。這個絕非是一件輕易的事,更不可能就憑他空口白話就能夠争取到那些人的支持的。
除了他要展露要比沃洛吉斯五世更強更優秀的一面之外,讓那些勢力及王廷的權貴折服之外,他還得需要付出相當大的利益。
最起碼,他要讓現在的那些地方勢力以及王廷權貴獲得到一定的利益。沒有這些,說什麽都是廢話。
而現在,最讓那些地方勢力以及王廷權貴感到珍貴并且是必須的東西,那就是糧食等軍用物資了。
在這個大亂的時期,誰能夠擁有更多的糧食,誰就能夠獲得更多的人馬,誰的勢力就越大。他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想要稱皇稱帝,那些地方勢力以及權貴又有誰不想?
所以,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就得要展現他那高人一等的智慧。好比,面對安息帝國現在的這個混亂的局面,在沃洛吉斯五世這個皇帝已經無力去收拾殘局的時候,他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又有什麽的本事去收拾這個殘局?如果有那樣的本事,那才可以讓那些地方勢力及王廷權貴折服,願意支持他。
現在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正在暗中密鑼緊鼓的聯絡着可以争取的帝國權貴。正覺得已經有了很大的希望可以政變成功的時候。這個關鍵時候,居然傳回來這樣的壞消息。這當場就讓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感到有點措手不及。
漢軍終于還是要向安息帝國發起進攻了……
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有點不太想相信這樣的情報。因爲,他也同樣認爲,那大漢帝國的漢軍,因爲不明原因,一直都沒有對他們安息帝國發動真正的攻勢,導至他還以爲,漢軍在短期之内不會有所行動,如此,他就可以有時間,在取代了沃洛吉斯五世之後,他應該還有時間來重整安息帝國的亂局。
可這個時刻,漢軍居然就已經殺來了,并且,還一舉突破了他們安息帝國及羅馬帝國所組成的帝國盟軍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所構建的巴基斯坦防線。
被漢軍直接兵臨伊斯蘭堡土城城下,那麽就說明了,巴基斯坦防線已經徹底失去了防禦漢軍的作用。他們帝國盟軍所構建的巴基斯坦防線,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花費了如此大的心血,卻沒有起到一丁點抗禦漢軍的作用。這又何苦來哉?
弗裏阿帕提克萊斯一想到他們安息帝國,就是因爲想要抵抗大漢帝國的進犯,才窮盡全國之力,弄出了這麽一道防線。可最後,卻一點作用都沒有,他就不禁郁悶得想要吐血。
若非他不是早就已經料到,在安息帝國如今的局面之下,除非漢軍不動,要不然,那所謂的巴基斯坦防線是擋不住漢軍的話。他恐怕早就真的吐血三升了。
這段時間,弗裏阿帕提克萊斯,不,應該說是包括了其皇帝沃洛吉斯五世,以及滿朝王公大臣,所有王廷權貴,他們都還抱着一點幻想,就是都想着,漢軍不會如此快對他們帝國發動進攻。
可沒想,漢軍卻說來說來了,并且一來到,就已經突破了他們賴以寄望的巴基斯坦防線。
這一刻,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深深的感到了挫敗感。直接讓他深深的感到絕望。
爲何?呵呵,他們不僅僅是當初舉全國之力打造那巴基斯坦防線的事,還有他現在打算發動政變的事。所有所有的一切,在漢軍一發動攻擊的這一刻,都顯得再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人家大漢帝國的漢軍隻是往那兒一擺,一站。他們安息帝國就自亂了陣腳。弄得現在帝國政權崩潰,舉國混亂。
到了這一刻,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發現,原來他們早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窩裏亂,根本一切都是做無用功。
漢軍一來,安息帝國都得要滅亡了,這個時候,他發動政變,哪怕讓他成功了,他又能當幾天的皇帝?他爲帝之後,在這個大廈傾下的時候,他還有什麽的能力力挽狂瀾?
那是不可能的事啊。
如果沒有漢軍的出現,那麽,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可以從容布置。待聯絡好之後,他馬上就會動用人馬,前往伊斯蘭堡土城将那一大批物資運送回來。到時候,有了這些物資,就可以讓那些王廷權貴支持自己。
可現在都沒有了意義啊。
面對漢軍的壓力,弗裏阿帕提克萊斯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放下自己心裏的私念,暫時壓下發動政變的念頭。拿着那些衣衫褴褛,不知道曆經了多少磨難的信吏送回來的情報,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直接前往王宮,向皇帝沃洛吉斯五世禀報漢軍已經發動攻擊的情報。
相對比起弗裏阿帕提克萊斯這段時間的各種暗中活動。沃洛吉斯五世卻更加在意巴基斯坦防線的動靜。
事實上,在安息帝國内亂,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之後。沃洛吉斯五世一直都在擔心着巴基斯坦防線的失守。
每一次,當有信報傳回來,說哪一部帝國的軍馬又棄關而走,不遵從帝國的命令的時候,沃洛吉斯五世都會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罵那些帝國的軍馬不識大體,沒有一點戰略目光。罵那些擁兵自立,不遵從帝國号令的地方勢力目光淺短。因爲,假若漢軍攻來,整個安息帝國都會如貴霜帝國那般被滅。如此,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安息帝國越亂,那麽大漢帝國就越有可乘之機。
可惜,他作爲皇帝,卻也難以遙控指揮得了遠在數千裏之外的巴基斯坦防線上的那些帝國的軍馬。
自然,這也要怪他沒有能力快速處理好帝國的内亂局面,讓前線的将士根本就沒法在失去了帝國後勤保障的情況之下,還能安心的爲安息帝國鎮守巴基斯坦防線。
沃洛吉斯五世他真的不想作一個亡國之君,真的不想走上貴霜帝國皇帝韋蘇提婆的敗亡之路。
其實,安息帝國王朝當中,也有不少有識之臣。
向沃洛吉斯五世提出了一些應該是比較可行的辦法。
有人提出,在安息帝國内亂,一時難以收拾殘局的情況之下。帝國方面的首要任務,還是得要确保巴基斯坦防線的安全。要不然,之前帝國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變成了無用功,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付之流水。
這個時候,安息帝國已經不能再寄望于别的帝國的支援了。必須得要靠自己。
但如何才能穩住巴基斯坦防線呢?
最好的辦法,就是皇帝親征。
現在,帝都方面,還有一批早前從民間征收回來的錢糧物資,可供帝國大軍一定時期所用,或許,還能堅持上大半年的時間。
如果皇帝能夠親自統率大軍,坐鎮巴基斯坦防線,那麽可穩巴基斯坦防線上的守軍。
起碼,能起到一個積極的作用,可暫時确保巴基斯坦防線的不失。
而巴基斯坦防線不失,那就代表着,安息帝國依然是安息帝國。
隻是,沃洛吉斯五世一時舉棋不定,在這個時候讓他親自親征,讓他覺得甚是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