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樊素而言,可以說,她的人生的确是已經完全崩潰了的。她自少便遭遇到厄難,成了孤兒,然後被人收養,這個,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吧,似乎算是有了一個還算是活得下去的人生。可突然,獲知原來自己所有的厄難,都是收養自己的人施加于自己的。并且,這個導緻自己遭受厄難的人,收養自己的人卻成了自己的丈夫。這樣的結果,讓樊素真的很難接受。
眼下,雖說是報了殺父之仇,可是,她這近十多年來的所有生活,全都毀了,這個家也沒有了,親人也沒有了。一時間,叫她似乎失去了再繼續生存下去的意義。
她真的很迷惘,很混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繼續活下去是爲了什麽。
說真的,如果不是劉易現在來跟她說這些,估計樊素以後的生活肯定會一片混亂,每天活着都不知道爲了什麽。如果再有什麽的打擊,她恐怕真的會再次自尋短見。
這樣的情況,不是有可能,恐怕是必然的。想想,她孤身一人,對人生都了無生趣,一個人獨自生活,連一個開解她的人都沒有。如果,人一旦孤寂,就肯定會胡思亂想,而樊素可以亂想什麽呢?無非就是她這一生的際遇,若是想到這一生的悲辱之處,卻又無比排解,如此,她肯定會終日郁郁寡歡,萬一想不開了,那就有可能……
還有就是,現在的這個時代,盡管劉易已經極力提高婦女在社會當中的地位及作用。甚至還從教育方面來盡可能的使得女性也能接受教育,好讓大漢的人,在潛移默化當中慢慢的拉近男女之間的地位,徹底改變女人是男人附屬的狀态。
可是,劉易的這些想法及做法雖然是好的,隻不過,就目前的大漢現狀來說,想要馬上達到那種的社會狀态是不可能的。眼下,婦女的社會地位依然非常低下,像樊素這樣的女人,美貌守寡的女人,肯定會被人指指點點,是非不斷。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樊素的事,哪怕是官府有公布,可依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了解的。那些不知道情況的人,肯定會指責樊素如何如何害慘了趙友、趙範一家,肯定會有人在背後說樊素的一些不是。
何況,樊素又是這樣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寡婦,門前肯定是非多。而她現在獨處,家裏已經沒有一個可以爲她遮風擋雨的男人。可以想象,她将來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所以,到最後她是否能承受得了自己内心的苦惱,也承受不起社會人群的各種非議。如此,她最後走上那條自尋短見的不歸路是必然的。
現在卻不同了,因爲樊素的心裏,已經有了讓她渙生機的生存動力,她的人生重新有了期盼。在這個世上,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她的親人。
劉易與黃舞蝶見到她如此,也放下心來。而劉易,也沒有馬上向她表露自己對她有點不軌之心。在現在的這個時候,劉易覺得,也是不太适合時宜向樊素表露自己的心迹。現在的樊素,肯定不會考慮這方面的事兒。
當然,劉易其實可以直接納樊素爲妃,隻要劉易開了口,估計樊素也一定不會反對,肯定不會有異議。因爲劉易是皇帝,皇帝的話,皇帝的要求,沒有人敢拒絕。但是,那樣的話,會讓劉易覺得自己有一種以權壓人的感覺,估計樊素的心裏也一樣會有這樣的感受。如此得到樊素的話,樊素未必能夠接受,起碼,她的内心不會輕易真正的徹底的愛上劉易。
納一個純是洩的工具,非劉易所願。何況,劉易的身邊,根本就不缺女人洩。所以,又何必如此?劉易決定,一切都還是順其自然。現在既然她已經主動提出,要跟自己去見樊娟,那麽就說明,很長一段時間之内,她都會跟在自己的身邊。因爲劉易暫時還不會那麽快回洛陽,恐怕在這一段時間之内,都有機會與她有所進展,到時候,與她在一起就順理成章了。
接着下來,便無甚事了。
趙友與趙範的家業還真有不少,如果樊素要全都處理之後再走可能得要一段時間。但是樊素已經等不及了,她決定隻帶能夠帶得走的一些細軟,能夠馬上變現的就變現帶走。那些田産、房産等等,一時處理不了的,她就決定留下來,交給趙友、趙範的那些家人。
樊素的确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趙友、趙範雖然作惡多端,但是,趙家的人,并非個個都是如此。樊素在趙家也生活了十多二十年,對于趙家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定的了解。
如趙友除了她之外,還有兩三房妻室,另外,也還有四、五個孩子。趙友的女人當中,就她沒有所出。那些孩兒,樊素也算是看着他們長大的,她對他們多少都有一點感情。也因爲如此,在劉易爲她作主的時候,也曾問過她,是否要将趙家所有人都問罪,她也說了趙家的一些小孩兒還不懂事,不用問罪。
所以,她現在将那些帶不走的财産,留給了趙友、趙範的那些後人。這也算是她了結了與趙友、趙範之間的恩怨,了結了與趙友的這一段孽緣吧。也隻有如此,樊素走得才會真正的了無牽挂,将來,她都不願再回到這裏了。
第二天,樊素便跟随劉易、黃舞蝶一起離開了長沙城,經洞庭湖,回到了新洲城。
一路上,劉易倒沒有急色得馬上對樊素展開攻勢,而是讓黃舞蝶陪着她,開解着她。到了新洲之後,樊素已經和黃舞蝶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姐妹,而劉易,也終于可以聽得到兩女在聊着什麽時候,出有如銀鈴一般的笑聲了。
樊素本是急着到洛陽去見樊娟的,但是,一路經洞庭湖,随便又登上了幾個湖島上去遊玩了一翻,讓樊素稍解她那郁積焦急的心。尤其是與黃舞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密閨之後,到了新洲,她卻沒好意思催促劉易快些帶她到洛陽去了。
另外,她通過與黃舞蝶的交流,也隐隐知道了此際的皇帝劉易,是在陪着一衆妃子周遊大漢各地的事。如此,她就更加不好向劉易提出,要盡快帶她到洛陽的事了。
劉易向她提出,先到新洲的劉家别院住一段時間,她稍爲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到了劉家别院之後,樊素卻又覺不好意思了。皆因是别院之内,有着太多的女人了,而且幾乎全都是劉易的妃子。她忽然覺,自己就如此跟着劉易到了劉家别院,似乎太過唐突,不太合适事宜。所有的女人都是劉易的女人,就隻有她不是,這種感覺,讓她感到有點怪怪的。
而讓她更加不好意思,極度尴尬的是,她在别院當中,多次不小心碰到了不宜看到的事兒,讓她羞燥不堪。
比如,劉易讓黃舞蝶安排她住在别院的客房當中,另外還派了兩三個侍女去供她使喚。但是,一住了這麽多天,雖然每天都會有劉易的妃子去找她說話,但她總不能隻待在房屋裏吧?
尤其是,劉家别院,每一所建築,都非常有特色,到處都布置得非常精緻美觀。特别是府門前的躍馬湖,那一片接天的連葉,壯觀華麗,她自然是不想錯過,每天日出或日落時,她都會去觀光,去感受一下這種讓她心曠神怡的美景。
一次午後,侍女都不在,她自己熟門熟路便走到了湖邊,走進了直接可走出到一片荷葉之間的湖中亭。
要知道,此際四月份,正是荷花盛開的時候,湖中亭就似是置身于一片蓮花海當中。花香陣陣,讓人迷醉。
卻不想,她到了湖中亭子之後,現亭子中撒滿了衣服。她一時便覺得奇怪,誰随便将一些衣物扔在這裏?這裏不是每天都有人打掃的麽?
好奇之下,她便四處察看了一下,卻現,離亭子不遠的湖中,有什麽在水中一下一下的動着。
因爲荷葉荷花太過密集,她自然是看不到什麽,也一時沒有想過這個時候會有人在水中。畢竟,這個時節,天氣雖然轉暖,但是湖水卻還是有些涼意的,沒有人會沒事在這個時節下水。
她有少少的心驚,生怕湖中會有什麽的水怪,但定了定神後,覺得在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麽的水怪出現,當下更加好奇的想弄清楚是什麽回事。
她本想找些什麽東西,如石子什麽的扔過去,看看水中有什麽。但亭子内沒有什麽的石子。沒有辦法,她也隻好站定在那兒,凝神的盯着那湖中水動的地方。
不想,這一凝神,卻還真的讓她現了一些狀況。嗯,是她聽到了一些什麽聲音。
再細聽之下,她似乎又聽得清楚了不少,既似是喘息之聲,又似是痛苦呻吟之聲。
原本,樊素也算是過來人了,這樣的聲響動靜,她應該能領會是什麽的事兒。可是,誰叫現在的狀況太過讓人難以想象呢?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面去考慮。
倒是她一聽清應該是人出來的喘息與痛苦呻吟的聲音,她就不禁大急,她還以爲有别院内的女人掉進了湖裏,正在湖裏掙紮着呢。
要知道,她不久前,自己尋死跳進河中,那雖然是她自己一心作死的。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種溺水的感覺,的确讓人非常不好受,會讓她感到驚恐,很難受。
當下,她便失聲大叫起來。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她的叫聲很突然,也很大聲。
不過,在她喊了一句,還要加大嗓音叫人來之時,湖中的水動之處的荷葉一下子被掀開。
“啊喔……樊素姑娘,快别叫,别叫……啊嗯……”
“什麽?啊!”
樊素看到了人,自然合上了嘴沒有再高聲喊,但一時沒反應過來,再細看一眼,她便不由羞怯的掩起了自己的雙眼。
原來,湖水中的女人,是陰曉。
此際的陰曉,居然是光着上半身的,下半身泡在湖水裏,她的下面之處,很明顯的看看,她此際正騎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一下,樊素就完全能明白,湖水中的女人是在做着什麽了。
嘩啦一聲水響,劉易直接從水中坐了起來,抱住了坐在自己身上的陰曉,道:“樊素姑娘,是我啊,唉,還以爲你看到這亭子裏沒人你就會離開的,沒想到,你會叫出來……
其實,劉易與衆女午膳之後,她們都去小休一會了,他便與陰曉到了湖中小亭子來談點事兒。談着談着,劉易與陰曉便興之所緻,便在小亭子内弄上了。
但劉易與陰曉,都現了正一邊賞着荷花,一邊向小亭子走來的樊素。小亭子裏也沒有什麽地方可藏,眼看就要被樊素看到兩人的醜态了,劉易便急中生智,帶着陰曉潛入了湖中。
有劉易的元陽真氣護體,又以劉易與陰曉的水性,在水中簡單就是如魚得水,想要怎麽弄都行。他們開始隻是在水下弄的,但弄着弄着,一個激動,便浮到水面。本想着,有密集的荷葉擋住,亭子内的人是看不到的。但沒有想到,樊素居然會這麽的好奇,居然還能誤會了有人溺水,放聲大喊。
沒有辦法,陰曉隻好先出言喝止了樊素,以免當真的被樊素叫來别院内的人。
“啊,我、我什麽都沒看到!”
樊素掩着自己的雙眼,她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可是,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在水裏怎麽弄呢?但她卻不敢再看,非禮勿視,掩着玉臉,羞急的逃離了小亭子。
還有一次,晚上月色明亮,她出屋外觀月,不想,随便走到一個花園當中,卻看到花叢中有兩團白雪雪的東西。她又吓得驚叫一聲,結果,又是劉易跟一個妃子在愛愛。
像這樣的情況,她碰到了幾次了。這些,都讓她感到羞赧難安,心底裏總覺得怪怪的。(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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