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被人謀财害命,她卻太過年少不懂人世險惡,認賊作父,那隻是她不懂事,那是無奈的事。但是,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以身侍賊,嫁給了殺父仇人。劉易可以想象,當樊素在無意之中得知當中的實情時,那時候也一定會非常的悲憤莫名,悲憤交加。
“那麽後來呢?”劉易此刻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但是也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就如此便完,忍不住追問道。
“後來……”攀素咬牙切齒的道:“我、我就想辦法殺了趙友,這不,今天便是爲他送葬出殡。格格……”
樊素完,有冷森的格格嬌笑起來,讓人聽起來感到有些心寒。
“這不對啊,那趙友肯定不是善良之輩,你一個弱質女子如何殺得了他?是趁他醉酒或睡死的時候下手?那也不可能啊,别忘了,還有一個趙範呢,如果你殺了趙友,那趙範會放過你?你用毒?不對,用毒的話,趙友死後,也能讓人發現是他殺,自然會查得出是你殺了趙友。嗯,對了……”劉易猜測着,不由打量了樊素兩眼道:“以樊素姑娘你的美色,自然會引起别人的窺視,莫不會是那趙範對你有不軌之心,明知道他的大哥是被你所殺,卻不報官抓你,卻爲你隐瞞了下來,随便爲趙友找了一個正常的死因,再如常的發喪,事後,便要兄終弟及,想得到你。對……”
劉易自己分析着,卻覺是這樣的一個道理,接着道:“應該是這樣了,這個趙範,也是你爹爹的殺父仇人之一,你肯定也想殺了趙範的,可是,現在趙範已經知道你已經了解了當年的事情,自然會處處防着你,讓你根本不沒有機會下手。又加上,他想要得到你,你也無從抗拒。如果你不知道趙友、趙範都是你的殺父仇人倒還有可能忍辱偷生,可是,趙範卻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是無論如何都忍受不了自己再被仇人污辱。在報仇無望,又不甘心再受仇人污辱的情況之下。你已經完全絕望,唯③③③③,m.⊕.co▽m有就是趁趙範不備,在經過那條河橋的時候,突然從送葬隊伍掙脫看守你的人,跳進河中,想一死了之。”
“殺千刀的,樊姑娘,是不是這樣的?”那老婦氣憤的道。
“嗯……”樊素怪異的望着劉易頭,淚水不停的留。
此刻她雖然是在悲痛悲憤當中,但是心裏也有吃驚,吃驚這個将她從河中救上來的人爲何有如目睹一般,能知道她的事兒。劉易所猜的,雖不中亦不遠矣,大緻也是這樣的情況。
她獲知了自己的爹爹是被收養她的趙友所殺害之後,她其實有一段時間處于一個悲苦自憐當中。那時候,她處于一種迷惘的狀态當中,作爲一個弱女子,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是一直如此忍辱,苟且偷生,還是要爲心目中的那印象已經很迷糊的親生爹爹報仇?可是,就算是想報仇,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啊。
與趙友一起的生活,越來越讓她感到困苦難忍,面對着趙友,她越來越覺得趙友面目可猙,心裏也對這個一直來以爲是自己的恩人的男人感到無比的厭惡。
她在痛苦迷惘當中過了一段日子,最終還是忍受不了,決定要了結這樣的生活。她沒有那樣的膽量拿起刀劍去殺人,許多時候,趙友睡着或是酒醉的時候,她拿着刀劍,硬是不敢揮砍下去。每一次,反而是吓得她自己魂不守舍,多次差讓趙友發現了她的殺心。
終于,她記起有一次,有一段時間發生了******,她記得,有些饑腸辘辘的百姓,吃了一些植物草葉,然後馬上中毒斃亡。她便決定用毒,她很心,借口外出拜廟什麽的機會,終于讓她找到了那些有劇毒的草葉,偷偷的采摘了一些回去之後,然後混在酒食當中,讓趙友吃了下去。
原本,她是打算把另外一個殺父仇人趙範一起毒死的,但是趙友與趙範雖然住在同一處地方,但卻不同食,沒有辦法,也隻能毒死了趙友。
樊素本以爲會瞞得過趙範,自己再等機會把趙範也毒死。可惜,趙範本來就是強盜出身,他一看其哥哥趙友死時的狀況,他就一眼看得出趙友是被毒死的。很輕易的,他就看出了是樊素下的毒手。
當時樊素也太過驚慌了,沒有殺過人的她,很容易就讓趙範看得出端倪。
對于趙友、趙範兩兄弟來,都是那種心狠心辣的人,而趙範更有心計。但是,趙友卻更加的暴虐,一直來,趙友都把趙範壓得死死的,有什麽的好處,都是趙友先取了再剩下給趙範。這些年來,趙範已經對趙友暗中不滿了,尤其是趙友的錢要比趙範多,娶了也是他看着長大成人的漂亮樊素爲妻,他也眼紅不已。錢财美人,誰都喜歡。另外,還有這一次,兄弟兩合計謀取一個更高的官職,最終成功了,但是卻要趙範也付出了不少的錢财,這也使得趙範對趙友更加不滿。
對于趙友的死,趙範并沒有太過傷懷,反而有竊喜,因爲趙友一死,趙家的所有财産都是他的了,包括了樊素。
他捉住了樊素,察覺了樊素對他有着一種仇恨的目光。對付一個被他與趙友圈養着的女人,涉世不深的樊素來,趙範有太多的辦法讓樊素出真話了,稍加威脅,樊素就沖口罵了出來,也就讓趙範獲知,樊素已經知道了當年他們兄弟害死樊素父親的事。如果不是樊素以死相逼,趙範早就已經将她就地正法了。
趙範是想永遠霸占着樊素,所以,他才沒有急着要将樊素逼死,并且,還派人盯着樊素,以免她自尋了短見。趙範打算,先穩住樊素,将趙友下葬了再。畢竟,他與趙友,都是有大漢官府的官職在身,現在斃亡了,總得要有一些後事要處理,總得要發喪,還有就是,他要替趙友,到桂陽去就任。所以,趙範就打算,将長沙的産業,全都轉到桂陽之後,再好好的将樊素禁锢起來,到時候,這個女人還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嗎?
誰不知,樊素堅持要爲趙友送葬,這才讓她有了機會,趁看守她的人一時不備,沖上河橋,跳下冷河當中。
“你們都幫不了我的,趙友與趙範,都是原來劉表的舊部下屬,後來調到了長沙爲官,當然了,一開始隻是一些官,後來做到了主薄,現在,更是能做到一地太守之職了……民不與官鬥,我、我怕是難以報得了這殺父之仇了,爲免牽連了你們,我還是死了的好……”樊素将所有的情況了後,她悲泣着抹着淚。
“哼!”那老者氣憤的哼了一聲道:“樊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以爲,現在的大漢還是以前的大漢嗎?老夫告訴你,莫管那趙範隻是一個區區的長沙主薄,區區的一個桂陽太守了。就算是朝廷高官,如果他們作奸犯科的,也絕對不用怕他們。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大漢皇帝是便是原來的太傅劉易?那太傅劉易,可是一個真正能爲我們大漢百姓做實事的好人啊,老夫估計,像趙友、趙範這樣的官員,都是一些将他們的龌龊隐藏得比較深的舊地方官員。表面上,朝廷也沒有他們爲惡的證據,如此方能讓他們還依然能成爲現在大漢的地方官吏。如果朝廷知道了,絕對不會饒了他們。”
劉易就在旁坐着,聽到這個老者給自己發了一張好人卡,心裏不禁有發窘。不過,這個老者也得對,看來他的人生閱曆還算是比較豐富的,現在老了也懂得關心朝廷政治,能知天下事。
現在的大漢朝廷,不可否認,還存在着許多不足的地方。畢竟,大漢那麽大,要治理的地方那麽多。大漢早前每收複一個地區,都會起用大量的當地人或者是舊勢力的一些有能力的人爲官。雖然,對于起用的那些官員,也會對他們進行一定的調查了解,可總會有一些隐藏得比較深的人,很難真正的調查得清楚他們的過往的。甚至,他們是善是惡,也不是輕易就能調查得出來的。
畢竟,大漢近十數二十年來,太過動亂了,百姓流離失所,人口的流動比較大。一個地方的人,往往都會爲了躲避一次饑荒,一次天災,一次戰亂,就有可能全都走光,再然後在那些地區生存生活的人,就有可能是别的地方流浪過來的人。所以,要真正的做到将每一個人都調查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也正因爲如此,劉易才會特别注重重新登記的戶籍。因爲,很難對大漢的每一個人的過去弄清楚明白,但是,大漢朝廷,各地官府,卻可以很有效的控制着大漢百姓的現在及将來。
不管有部份大漢的人,以前做過什麽的惡事,劉易隻看他們現在及将來的表現。以前爲惡,現在卻能老老實實的夾起尾巴做人,不再有過錯過失被抓住,那麽就相安無事,但一旦他們犯了事,那麽就絕對不會輕饒。
這一,與後世反腐鬥争當中的情況,也有一類同的。有些官員,他們以前或者不貪不腐,但一旦犯了錯,那麽早晚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以前本心不良,犯了錯,卻沒有讓抓住他們的證據的,那麽就隻能盯着他們,等他們露出馬腳來的那一天。
如今的大漢也是如此,對于大漢朝廷及各地官府,所有的官府,都能老老實實的依照大漢基本國法來治理地方,他們老老實實的辦事,造福一方,那麽,不管他以往如何,都可以既往不咎,可一旦犯了錯,那麽就不會與他們客氣了。
現在,趙友與趙範,他們以前謀害樊素父親的事,恐怕也很難調查取證了。但是,現在趙友與趙範居然用錢财籠絡買官,那就是犯了行賄罪了。以這個罪名,将趙範給抓起來,再通過審問,自然便可以盤問出他以前所做過的惡事來。
劉易不知道還自可,現在知道了,趙範自然也就是完了,不僅隻是他,包括接受趙範賄賂的官員,也自然受到牽連,都是罪不可恕。
現在大漢并不會禁止刑訊,尤其是對于已經構成了一些事實罪名的人,牢獄當中,自然會有人讓他們開口,将他們所做過的惡事倒出來。
也就是,現在樊素,已經沒事了,不僅她不會有事,還能讓她報得殺父之仇。
不過,樊素自己卻不明白,依然還是無比傷懷的樣子。
對于一個平時足不出戶的一個弱女子來,這個老者所的什麽朝廷啊,劉易啊,一切一切都離她太遠了。
她現在,也隻能是哭,沒有了一主意。
“好了,樊素姑娘,你就别再哭了,老丈所的對,現在的朝廷,已經不像以前的朝廷了。其實嘛,你爲父報仇的事,一開始你就錯了。你不應該自己動手,而是應該去報官的。哪怕就是在長沙城報官,你也不用擔心會遭受到趙友、趙範的傷害。因爲你有權向官府申請提供保護。我相信,長沙城那麽多的官員,不可能全都與趙友、趙範狼狽爲奸的,誰敢忽視你報官所陳述的事,那麽整個長沙官場都會吃不着兜着走。”劉易着,再看着這個老者道:“何況,你的事,一旦公開了,像這位老丈這樣的熱心百姓,也會爲你呐喊,現在的大漢,是絕對不會容忍奸邪亂世的。”
“啊?這、這是真的嗎?報、報官真的有用?”樊素還真的不太清楚現在的大漢是一個怎麽樣的大漢,她很是驚訝的望着劉易。
“當然是真的了。”老者急搶道:“現在的大漢朝廷,地方官府,就是一個爲民辦事,爲民請命的去處。地方的父母官,他們不敢再像以前的官員那樣高高在上的。我們百姓有事有問題,他們都得要老老實實的爲我們辦事。你不信?好,不信老夫便帶你去報官,一起去,我就不相信,現在的大漢治不了那些個奸惡的官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