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幻龍似是無意的一張一瞪龍睛,龍楚便已經受了暗傷。
那龍威氣勢太過駭人,讓龍楚心頭大悸,心裏暗驚。
尤其是,被那幻龍龍睛一瞪,便有若已經看破了龍楚心中所想,讓龍楚覺得,如果接下來,他當真的爲司馬徽去尋龍點穴,找出龍脈的話,唯恐難再活着走出這片秦嶺山脈。
接下來的兩三天,水鏡先生一行人,總算是走完了那看似就在眼前,但走起來卻還很遙遠的路程,終于走到了那白首山附近。
兩三天前,從遠處望來,那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但現在近前來看,卻是一座無比恢弘的看不到邊的山嶺。
呈東西走向的大山脈,便如巨龍盤伏,那些延展出去的一座座山嶺,就如巨龍的巨爪。山嶺之間,霧氣翻騰,天然形成的峽谷,幽深冷寒。
“好大氣勢的白首山,老夫似能隐隐感受得到這裏的濃郁靈氣,亦隻有這氣勢非凡的大山,方有可能孕育得出真正的大龍脈。”司馬徽立于一塊巨岩上向,四下張望打量這四周的山勢,對後面遠遠的龍楚道:“龍老弟,老夫估計,那龍脈肯定便關此一片山裏,不過,這片地區,山嶺連綿,地勢複雜險要,具體準确的位置,老夫就無能爲力了,接下來。一切都要看你的了。”
龍楚的神色還有點矛盾,不過,他還是咬牙堅持跟着來到了這裏。做他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信諾。不僅僅是對那些鬼神要講信諾,對生人亦然,他既然答應了曹操,那麽就一定要做到。
龍楚一言不發,同樣在觀測四周的山勢。觀測一會之後,揮手讓跟随他一起來的那十來個人過來,分别從他們的身上,拿出了一些奇離古怪的東西。
比如紅繩、黃紙以及一些祭品,另外,還有一個圓盤型的東西,上面有八卦,還能轉動,細看,還有一些細小的字迹。刻着天地乾坤、陰陽八卦、十二星相等等的字樣。
這竟然就是一個羅盤。當然,與後世所見的羅盤不太一樣,但應該也差不多了。
龍脈,并非就是說,那些山勢像龍的山就是龍脈。那隻是山勢形似而已。這次,水鏡先生說要來斬斷龍脈,也自然不是說要斬斷一座山的山脈。如果他能有那樣的天地神威,能夠斬斷山脈的話,那麽他就是真正的陸地神仙,一劍可平了新漢軍的百萬大軍。他也用不着花費那麽多的功夫來爲自己的司馬家族的後人謀劃那麽多了,直接殺了所有諸侯奪了大漢江山不就完了?
司馬徽所說要斬的龍脈,往小裏說,其實就等于是要破壞人家的墳山風水一樣。找到人家的墓穴。挖去人家的屍骨,驅去人家此墳上所凝聚氣運。讓此墓穴毀壞,再也不能将氣運福澤其墓主人的後人。
大緻便是如此的意思。
而能影響到一國的氣運龍脈,其實也是關聯到某個人的。
比如,大秦時期,代表着大秦的氣運龍脈。其實就是與大秦皇室姓氏有關的龍脈。大漢的同樣如此,其龍脈氣運,與劉姓氏有關聯。再深究,這個應該就是一個血脈傳承的關系了。
但是,像影響到了一個國度國運的大龍脈,卻并非都是與姓氏、血脈傳承有關。
其中的情況很奧妙,很難說得清楚,隻能說一個大概。
應該這樣說吧,天地有靈,這個靈,可以說是一種神靈,也可以說是那種氣運吧。
而氣運這種東西,看不到摸不着,卻真實存在。一些自然天然的原因,會讓自然中的靈氣凝聚。而當凝聚得多了,被某人沾染上了,便有可能影響到了某人的氣運。
比如,埋葬先人,如果将先人的屍骨埋在一個靈氣凝聚的地方,那麽此地的靈氣就等于與此先人的屍骨相連了。而此先人的屍骨,因其血脈關系,使其靈氣也認可了其先人屍骨的後人,進而影響到屍骨的後人。靈氣嘛,氣運嘛,說不清也看不到摸不着,是如何影響到的,通過什麽的方式,這就難以說得清楚了。也許就是以一種電波發射與接收的方式,也許是冥冥中自有主宰。
另外一個,就是龍脈自尋主人,這就是有可能是天然形成的龍脈,與世上某一人産生了感應,從而在冥冥之中影響着某人。
反正一切自有定數吧,如果按司馬徽的星相之學,以及龍楚的風水學而言,那就是新漢朝的劉易,便有可能是被這天然形成的氣運龍脈所選擇了,進而影響福澤到劉易以及整個新漢朝的氣運。也有可能,是因爲劉易,而使得此龍脈凝成,互相影響。
當然,這些說法很玄乎,隻有如水鏡先生或龍楚這樣的人,才會深信不疑。
而龍楚現在,要通過尋龍點穴的手段來尋找龍脈,其實就等于要找到這個龍脈的龍眼所在。
當然,龍楚要先确定,此龍脈的實際山脈位置,再确定,此龍脈是否與劉易的祖墳有關系。如果有關系的話,那麽隻要找到劉易的祖墳,毀去劉易的祖墳就基本可以達到水鏡先生的目的。但如果此龍脈是自然生成,在其龍穴上并沒有墓的話,那麽要破壞就麻煩了許多。
再接下來的兩三天,龍楚棒着羅盤,往深山大澤裏鑽,時而念念有詞,神色越來越冷峻。
而這幾天,天氣的變化,亦讓人心驚,時而傾盆大雨,時而電閃雷鳴,天空一直都昏昏沉沉。山間更是雲霧熒繞,讓人很難看得見山勢的全貌。
一行人都不知道翻過了多少山嶺,探尋了多少大峽谷。
這天,龍楚順着羅盤指引,帶着一行人艱難的爬上了一座山峰。然後站定。
跟着來的衆人,亦不楚一臉驚訝的順着龍楚的目光望去,臉上表露出了一種震撼的表情。
原來在他們的面前,竟然有一個四面環山的大坑。方圓數裏的大坑。
四周的山壁如刀削,鬼斧神工。坑中怪石嶙峋,氲氤四溢。
“如果沒有猜錯,此山谷下面,應該就是此龍脈的龍眼所在。隻要破壞了此間的龍眼,龍脈氣運便會逸散。”龍楚淡然的道:“水鏡先生,龍脈龍眼已經爲你找到了,接下來,還需用到龍某嗎?”
“那是自然,龍老弟精通此間之道,如果可以,還請龍老弟爲我等破壞了龍脈龍眼,此後,便交給老夫了。”
“水鏡先生當真有把握斬此龍脈?”龍楚瞟了司馬徽一眼道。
“嗯?莫非此地還會有什麽的兇險?”司馬徽神色不變的道。
龍楚的心裏暗暗鄙視水鏡先生。他并不覺得水鏡先生不知道破壞龍脈的風險,但居然還想坑自己一把。
經過這幾天的測量,龍楚已經弄清楚了此龍脈的情況。他隐隐的覺得,此龍脈,雖然有天然的因素,但是絕非天然形成的,一定有人爲的因素在内。
如果單單是讓他前來探察,龍楚可能會很熱心,因爲他也相當的好奇,到底是誰那麽大的手筆。居然依托天然的因素,再人爲使其凝成了一條能影響天下氣運的龍脈。
但是龍楚現在知道,如果自己不讓水鏡先生滿意的話,他恐怕不會輕易的讓自己等人離開。
龍楚想了想道:“此龍脈非同小可。似乎有人爲的因素,我等想要破壞,恐怕不易,龍某也明說了吧,現在,可爲你到下面去定位龍眼。但是,龍某會馬上離開,接下來的事,龍某再也幫不上忙了。”
“人爲的因素?”水鏡先生與徐晃、夏侯淵等聽了都感到吃驚。尤其是曹操派來的兩将,他們對這方面的東西根本就一點都不了解,這些天來,他們一直都有一種心驚膽跳的感覺,以他們的武功,以及膽氣,都有眼皮亂跳的感覺,這多少讓兩将感到有些許的不安。
“先不說了,大家四周搜尋一下,先尋路下去。”龍楚沒有再說下去,感覺到,隻要到了下面,可能就會清楚了。
百丈山崖阻擋不了這一行人,花了大半天的時間,衆人才落到了下面。
到了下面再四看,頓時讓人感到缈小,從上面看,這裏就似是一個天坑,可是,到了下面之後,卻發現此地相當的開闊,宛若自成一個世界似的,四周被山崖所阻,與外界隔絕。
龍楚帶着衆人,往中心區域走去。
當然,并不好走,地面怪石如刀,一不小心,可以及會被石刀所傷。
行近中心地帶,一個曹軍士兵卻突然跳了起來,無比驚訝的喊道:“天啊!大家看,這、這裏有什麽東西。”
其實此坑中到處雜草叢生,高過人頭的雜草,阻擋了衆人的視線。
衆人聞言,紛紛将擋在他們面前的雜草撥開,往前望去,接着,便是一陣陣驚歎的聲音。
在此天坑的中心位置,居然有建築物。
因爲被雜樹雜草以及一些蔓騰所掩蓋了的關系,在高高的山峰上,自然是看不到的。現在,走近中心位置,方讓人看到那些建築的一角。
在這原始的深山,根本就沒有人煙,也似根本沒有被人所發現的這個四面環山的天坑峽谷當中,居然會有建築?這本身就是讓人震驚的事情。
一時間,讓這一行人都驚呆在場。
同時,徐晃與夏侯淵兩将,也似隐隐明白了龍楚在山上所說的,說此地龍脈,似有人爲因素的話是什麽的意思了。這裏既然有建築,那麽應該就曾經有人在此,那麽就等于是有人爲的因素。
“過去清理一下,看看是什麽。”
徐晃震驚過後,便命手下的曹兵,上前去将那些生長在建築上的蔓藤清理一下。
片刻之後,衆人圍着清理出來的建築,歎爲觀止。
“這是什麽?”徐晃好奇的問。
“這是一個祭壇!”
水鏡先生與龍楚幾乎同聲應道。
這的确是一個祭壇。
用巨石搭建而成,高出地面一兩丈,由于歲月的原因,可能還有一部份被積泥填埋了一部份。
祭壇頂上,還有一些祭祀的器皿,但是,經過歲月的侵蝕,應該是青銅器的器皿,已經隻成下一個輪廓,倒是一些石制的器皿,雖也有被風蝕,但還保持完好。
“你們來看,這裏似乎有一塊石碑!碑上似乎有字,但被埋在地下了。”
這時,又有一個曹兵驚訝的呼叫道。
衆人又走了過去,讓人将石碑挖了出來。
“秦國字!”水鏡先生學識淵博,倒是一眼就看出碑上的字是什麽時代的字。
這個時候,衆人都似忘了來此的目的,都被眼前的祭壇及石碑所吸引,都好奇的圍在被挖開了積泥露出整塊來的石碑四周,等着水鏡先生念讀碑文。
不過,水鏡先生并沒有大聲念誦出來,隻是自己細細的念叨。
倒是龍楚,目光落在碑文最後,念道:“尉缭?這碑是尉缭所立?他是……”
龍楚的學識,自然不及水鏡先生淵博,可是,他這些盜墓的家夥,卻等于是半個古懂學家,知道得更多一些民間流傳的曆史秘辛及一些人物。他看不懂全文,卻看懂了尉缭兩字,也似記起了尉缭是何人。
“這、這裏竟然是秦皇的墓地……”
水鏡先生似乎看完了碑文,無禁不住心内的驚訝,手指都有點抖顫的指着石碑失聲道。
“什麽?這、這不可能吧?此地不是現在新漢朝的氣運龍脈所在嗎?怎麽會與當年秦皇的墓地扯上關系了?”
徐晃也震驚的問。
“沒錯,一定不會錯!此地竟然就是秦皇的墓地,天啊!”水鏡先生都震驚了。
他之所以震驚,有幾個原因,讓他一時難以釋懷,讓他心緒震蕩。
這個時候,這裏所有的人,都感到震驚了。秦皇的墓地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