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之後,太史慈也難怪臧霸對于現在的狀況完全沒有什麽的辦法了。
原來臧霸的山寨之内,一共有三座山峰,居中的那一座,便是臧霸的主寨。
這個主寨之内,居住的,幾乎都是臧霸的一些親近的人,以及臧霸比較信任的親兵親将的親屬的居所。
現在,已經被徐晃的那二、三千進寨來的曹兵所控制了所有的出入口,其實就隻有兩三個可以進出主寨的山道入口。另外,徐晃也直接住進了這個主寨之内。
而另外的兩個山峰,側是臧霸的一些軍馬的駐營。三個山峰,其實是相對獨立的,如此一來,當主寨有什麽的情況之下,另外的兩座山峰上的人馬,很難對主寨進行有效的直接的支援。必須要攻克鎮守主寨的數個山道險要的關口,如此方能進入臧霸的主寨去救人。
現在的聚義大廳,其實隻是在三座山峰之下的一片平坦的半山峭壁平坡上面。
反正,臧霸如果想直接起兵救出自己的家小,無論如何都難以在第一時間就攻上主寨山峰,将臧霸的家小救出來。如果臧霸一旦有異動,沒有及時快速的救出妻小,那麽徐晃絕對不會放過臧霸的家小。另外,也可以在主峰燃起烽火,讓在山寨外的曹兵向臧霸的山寨發起攻擊,徐晃則可以裏應外合,一舉奪取臧霸的山寨。
而實際上。如果臧霸當初能夠警惕一些,不允許率軍進入臧霸的山寨的話。不讓徐晃有裏應外合的可能,那麽。曹軍想要攻下臧霸的這個山寨,恐怕還真的不太可能。
但現在,因爲臧霸的警惕之心不夠,想不到,心底裏也不太願與曹操的關系一下子搞得太僵,所以,臧霸才會讓徐晃率軍進寨。或者,臧霸也想如此來向曹操表明,他臧霸并非是心有異人的人。那個時候。臧霸其實還沒有完全想好,是否要與新漢朝爲敵。
可是,徐晃也太過猴急了一些,如此才讓臧霸下定決心,歸順了新漢朝。但臧霸也要面臨自己的家小遭厄困的境地。
哪怕是現在,臧霸的心裏也有一些不安,因爲他很難相信太史慈面對自己山寨内的情況,還能在曹軍的手上救出自己的家小。因爲,太史慈的那三百來人。等于要打一場攻堅戰,要攻殺得上主峰山寨,并且擊敗由徐晃所率的兩千餘曹兵。要在一定的時間之内,攻殺上去。徹底擊敗徐晃,哪怕不能擊敗徐晃,也得要在一定時間之内與臧霸會合。一起護着臧霸的家小離開主峰主寨,與臧霸另外的軍馬會合。這樣,這樣的營救行動。才算成功。但是,按臧霸的估計,這當真的有點難,并且,自己山上的那些一般的親屬及親近之軍将的家屬,恐怕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損傷。
但是,太史慈還是毅然的決定,事不宜遲,隻待臧霸準備好,就動手。
主峰山寨,臧霸本人還是可以回去見妻小的,在主峰主寨之内,自然還有不少臧霸本就是在上面的護衛人馬,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會有兩三百人。臧霸的任務,就是先回到主峰山寨之内,率那兩三百人馬,護住自己于主峰主寨之内的居所,保住家中的妻小。
臧霸離開之後,太史慈再與衆人研究了一下如何攻打上主峰去的問題。
從聚義廳到主峰,還有一段一裏多的山道,當然,這條山道,并不算什麽。關鍵還是這一裏多的山道之後,會有連續三道險要的懸崖關卡。
一個就是虎頭崖。虎頭崖,有如一隻虎頭探出,高達十來丈,本沒有路上去,是臧霸讓人搭建了一道棧道上去的,現在,已經被徐晃的人控制了,棧道中間有一道筏門,關下了就等于斷去了上山的路。甚至,一旦放火燒了木材搭建的棧道,那就等于沒有了上山的路,而是等于被一面十多丈高的天然石牆擋住了去路。
另外一個關卡,就是過了虎頭崖之後,還有一條開鑿出來的石級山道,長達百米,高且陡,一人在上面守着,便讓人有萬夫莫開的感覺。關鍵的,還是臧霸早年讓人開鑿石級的時候,就想到了在這石級上面準備了無數的滾石,從上面推下滾石,就可以徹底的讓下面的人絕望。
最後一個險要的關卡,就是斷頭崖,這道山崖,相當的雄奇,是這主峰山寨最後的一道屏障,沒有路上去的,三十來丈高的山崖,要上去,隻能從上面放下吊繩,用籃子将人一個一個的吊上去。當然,因爲太高了,會分成幾個平台,吊三次才能真正的上到斷頭崖頂,到達真正的主峰山寨。
臧霸這家夥,還真的不愧爲泰山之王,也難怪,他可以一直在泰山活躍下去,甚至都敢不去晉見從名義上歸順了的曹操,就是因爲他有着這樣的一個山寨,根本就不怕曹操興兵攻打他。
可惜,現在還是落在了曹軍的手上,而臧霸也算是作繭自縛,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太史慈基于這山寨之内的實際情況,覺得如果當真的要等到天黑之後再攻殺上去,那會對自己的人馬更加的不利。因爲天黑的時候,山上的燈火一熄滅,他們就看不清那些山崖的情況,到時候,更加的難攻殺上去。因此,太史慈就幹脆着臧霸,趕快準備,務必要在天黑之前行動。
天沒黑,可能會讓山上的曹軍先發現自己的人馬,從而展開針對性的攻擊或守備,可是,太史慈卻有自己的計劃,有把握可以光明正大并且迅速的殺上去。
因爲,山寨之内,還有一個程昱。
太史慈已經讓臧霸的人暗暗的盯着徐晃與程昱。此兩人,離開了聚義大廳之後。徐晃徑自上山去了,而程昱。卻還有此山寨之内的一座崖邊上的涼亭之内看風景。太史慈覺得,或者可以利用一下程昱。
趁臧霸離開上山準備,太史慈便直接讓人引着自己前往見程昱。
見程昱,太史慈有兩手準備,一,就是好好的跟程昱說說,希望他可以助自己等人上山,救援臧霸。二,就是直接拿下程昱。要挾他爲自己開路到上面去見徐晃。
當然,還是先禮後兵。
見到程昱的時候,程昱正背着太史慈,靜靜的望着山崖之外的遠景,大風呼呼的刮着程昱的衣衫,顯得其有一種山野高人,遺世獨立的感覺,當然,還有一種略顯得滄桑的感受。
太史慈走進涼亭。沖程昱的背面拱拱手,正欲開口,卻聞程昱道:“你來了?程昱隻有一壺茶,而且還涼了。就不請你喝茶了。”
“呃……”太史慈卻一呆,有點訝然的問:“你、你知道我要來?那個,你又知道我是誰?”
“呵呵。你是誰程某不知道,不過。你們雖然說是臧霸帶回山寨來商議出兵的各山寨的頭領,可以瞞得過徐晃那個武夫。可是,卻瞞不過老夫的眼睛。因爲,老夫與臧霸非一日之交,他的親信頭領,程昱亦認識多少,但是,這一次臧霸帶回來的人,沒有一個是程昱認識的,要不然,他們都會自己上前來跟老夫打一個招呼。其二,雖然你們的裝扮很像山匪,但是,外表的裝束,卻掩飾不了你們那内斂的氣質。”
程昱一手提着茶壺,一手背負在背後,淡淡的道:“你們知道是什麽地方露出了馬腳麽?因爲,一般的山賊,他們粗鄙狂野,莫說是那些無法無天的山匪首領了,一般的賊兵,聚在一起,哪裏會如你們這般顯得那麽的安靜?什麽罵街的話,什麽不堪入耳的玩笑,哄然吵嚷聲,那是不絕于耳的啊。所以,老夫一看,你們便不似是山匪頭領,不是山匪頭領,又一個個如此沉着,銳氣内斂的,那麽,恐怕就隻有當今新漢朝新漢軍的人馬。老夫說得沒錯吧。”
“程昱先生果然是慧眼如珠,一眼便瞧出分毫,沒錯,我等便是新漢軍,在下,便是太史慈,與程昱先生還曾見過面呢,不知道程昱先生還記得小将否?”太史慈聽完程昱的分說,心底裏既驚卻又敬佩,向程昱躬了一下身道。
“哦?竟然是子義将軍親來了?”程昱旋風般轉身,亦頗有意外的望着太史慈。
“呵呵,正是在下,見過程昱先生。”
“唉,見到子義親來,我就知道臧霸已經作出了選擇。曹操怕是又得要失一州之地矣。”程昱看清了太史慈,神色不由默然一歎,道:“罷了,當初本是程某來勸服臧霸歸順于曹操,今日卻因爲程某的原因,而導緻臧霸毫無防備的放徐晃率軍進入山寨,使得臧霸家小受到生命威脅,我程某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子義将軍既然來找到在下,那麽就請直言吧,要程某如何幫助将軍?”
“啊?”太史慈真的大感意外,自己來的意都沒有說出來,程昱居然就全都知道了?并且,還主動的要幫助自己?這不由讓太史慈有點半信半疑。
“哈哈,曹丞相,還是缺了點命數,本是領先,卻一步落後,處處落後,恐怕永遠都趕不及新漢朝了。程某雖然是曹操之臣,本應爲曹操分憂,可是,程某也算是一個有血性的人,也算是一個能識天下大勢,明白是非因果的人。不說兩個朝廷的分别,程某因爲與臧霸的關系,也不能眼看着他受到威迫,不會看着他的家小受到牽連。要不然,程某就不能算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所以,我知道你們是要來救臧霸的妻小的,我也隻能義無反顧的助你将臧霸的妻小救出來。也盡與臧霸的朋友之義。”
“程先生深明大義,那麽子義也不再惺惺作狀了。”太史慈聽程昱說完後,便相信程昱是真心要幫助自己的,這也正求之不得,省得再去花費口舌或是使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太史慈馬上将自己與臧霸約好的計劃告訴了程昱,請求程昱助自己的人上去,能安然的通過那三道險要的關卡,到達主峰山寨。
程昱聽後,沉呤了一下道:“助你們上去并不難,畢竟,曹操這次不太信任程某,另外派了徐晃前來,可是,徐晃也不敢太過對程某不敬。但是,你們的計劃,得要改變一下,那就是不用再等臧霸了,現在便随程某上主峰去吧。因爲,你們并不清楚徐晃的武力,臧霸雖然也不弱,可是,怕遠不是徐晃的敵手,若等臧霸先起事了再上山去,怕你來不及救援他。”
“如此,便依程先生之言,我們走!”
太史慈完全信任程昱,二話不說,馬上應了下來。
很快,太史慈便與那三百餘新漢軍精銳将士,随着程昱安然的通過了那一道一裏多長的山道,沿路的曹兵,一見是程昱,卻都恭謹的見禮,然後讓路。這些曹兵,也沒有多問什麽,因爲程昱雖然是謀士軍師,但是在曹軍當中,聲望還是挺大的。現在的曹兵,都以爲有程昱親自帶着上山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麽的問題。
也正如程昱本人所言,到了虎頭崖,這個可能要太史慈苦戰一翻才能殺上去的山崖棧道,在程昱的引領之下,輕松的就通關了。
前面都如此順利,後面的兩關,無論再難攻易守,再如何險要,也都失去了作用。也等同當初臧霸毫無戒備的那樣,将徐晃的人馬放進山寨來的情況一樣。
當太史慈與三百餘新漢軍精銳,全都被一個個吊上了斷頭崖的時候,天色剛好開始黑,山上都山寨上,都點起了火把。
這時,主峰山寨之内,突然發出一聲炮響,一道燦爛明亮的煙花,直沖天際。
那是太史慈交給臧霸的煙花信号炮,臧霸終于動手了。
程昱似乎也知道那是臧霸動手的信号,他臉色一變,急對太史慈道:“快!随程某直接去找臧霸,要不然,怕臧霸堅持不了多久。”
他說完,便發足直沖向寨門。
太史慈在後面有點愕然,心裏有點古怪,怎麽覺得,程昱似乎比自己等人更緊張臧霸似的?(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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