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甯所部的新漢軍水軍,當年曾經随劉易進擊過壽春城,并逼迫得當時的袁術向新漢軍獻出了一大批錢糧以解當時新漢朝的糧食危機。這個話回來,當年向袁術以借取爲名而索取的糧食,至今新漢軍都還沒有償還呢。當然,現在袁術早已經成了枯骨,新漢朝就算要還都不知道要找誰還去了。
正因爲有過一次進攻的經驗,所以,新漢軍水軍對于沿淮河的地形地勢,其實是了解得相當清楚的。
如果要難嘛,便是蔡瑁近年來,在淮河沿河修建了許多水寨,每一段河流稍爲有湍急的河道。都會有蔡瑁布置下來的攔江工事,如果是一般的水軍,休想打通淮河的水道。
比如,蔡瑁除了讓人在沿河的一些必守的河段,在河底下打滿了木樁,稍爲大型一的戰船,都難以通過。還有,沿河有無數攔江鐵索,并且,還有那種滿身都是尖釘的浮攔。在河道沿岸,還有許多箭樓,有許多固定的投石機炮台,有許多依據環境而建的河道壩牆。
在水裏,有許多手段可以攻擊得到沿河殺來的新漢軍水軍,在河岸上,也可以配合着河道的布置,對河中的新漢軍的軍馬形成夾攻之勢。可以,以常規的進攻方式,每取得一座曹軍的水寨,或者是占得一段河道,都會傷亡比較大。
但是,新漢軍的攻勢,并非就僅僅隻是從河道。
奪取了淮河南北兩岸的泗縣及盱眙縣之後,新漢軍其實是兵分三路,一路自然是沿河直攻。另兩路,分别在淮河的南北兩岸,三路軍馬齊頭并進。
每每,碰到了難以攻奪的河道及一些水寨、淮河河岸的軍寨要塞的時候。新漢軍就并不急着直接攻擊,而是利用河中的水軍對其河段的曹軍形成牽制,然後從陸路進攻。而從陸路進攻。也并非就是直接攻擊他們的軍寨,而是先迂回到附近的重鎮,一些曹軍的糧食糧倉之處。将附近的曹軍肅清,使得在整體的形勢上,對那些難以攻取的河段及關…↖…↖…↖…↖,m.≌.c↖om<scripttype="tet/javascript">style_tt();</script>隘要塞形成了一個大包圍的态勢。将那些難以被攻取的河段、營寨等等分割開來,讓他們孤立無援。
如此,自然就使得那些被困的曹軍心慌,就有如曹洪在江都城那般,眼看被新漢軍圍困得水洩不通。其軍上下,自然就會軍心大亂,往往,不用新漢軍攻打。那些曹軍要不是拼命突圍,主動放棄他們的防守崗位,讓新漢軍輕易而奪得那些險要的河段關隘關寨。要不,就是一些曹軍直接投降,歸順了新漢朝。
事實上。他們如果不突圍,不投降。新漢軍就是困都能夠困死他們,等到他們糧草用完,他們也得要餓死在他們的關隘關寨當中。
所以,從陸路的進攻的新漢軍,直接繞過那些險要的河段,直接進攻那些險要關隘的曹軍的後方。有時候,一天都可以突進數十裏,如此,那些不明後方情況的曹軍,還豈有不慌之理?
當然。新漢軍敢如此放開手腳,不顧一切的一路急攻,主要是現在的壽春方面,兵力已經嚴重不足,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兵力阻擋新漢軍的進攻。這個,還得要多謝曹洪,要不是他的二十多萬大軍幾乎都被留在了江都,以及,蔡瑁的水軍有十多萬人馬被截留在洪澤湖澤,至今都沒能從洪澤湖澤當中出來。那麽,新漢軍還真的不敢如此長驅直入,進指壽春。
如此,随着曹軍的淮河沿河的阻擊力量一個接着一個被滅,一個個的關隘水寨被新漢軍攻取,蔡瑁近剩下來的十來萬的水軍,也隻能一退再退,退回到了壽春城外的淮河水軍大營之中。
不日,新漢軍殺到之後,才被已經退無可退的曹操水軍阻擋在離壽春城不到二十裏的河道之下。兩軍的水軍,各自占據着淮河的上下遊對持。
但随着新漢軍從陸路上的大軍的進攻,蔡瑁的水軍防線随時都有可能告破。
面對攻勢如此急迫的新漢軍的攻擊,曹洪與蔡瑁,分别急派快馬,前往許昌求援。在這個時候,他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知道如果再沒有援軍前來,壽春怕也難守得住了。一旦讓新漢軍的大軍殺近壽春城前,光是迎接新漢軍的投石機的轟擊都會讓他們心驚膽顫,都難以得了多少天。
曹操的大帳之内,在案前,分别擺放着曹洪與蔡瑁派密使送來的書信報告。
如果此時有人能看到曹操的眼神,一定可以能清晰的看得見,曹操的眼内正跳躍着火陷,一怒不可遏的怒火。
其實,在這兩封書信報告的旁邊,還有着厚厚的一大疊報告文件。但是,都沒有曹洪與蔡瑁送給他的這書信報告那麽讓他感到憤怒。
随着新漢軍最後通諜的日子的到臨。曹操雖然是有了心理準備,有了決心,不管如何,都不會向劉易低頭,無論如何,都要與劉易大戰一場,哪怕最後不敵劉易,他也心甘情願。成王敗寇而已,曹操已經抱定一種必死的信念,與劉易抗争到底。
可是,哪怕有了心理準備,曹操也沒有料得到新漢軍的動作會這麽快,新漢軍的進攻勢頭會如此的猛烈。
這個才開始,新漢軍的宛城方面的軍馬就直接殺到了襄城城下,襄城一旦有失,那麽新漢軍完全不用再理會别的方向的攻勢,其新漢軍的大軍完全可以從宛城方向經襄城直接殺到許都城下。如此一來,他早前所布置下來的諸多布置全都會落空,最後就會馬上演化成在許都城前與新漢軍大軍決戰的事實。
這個,是曹操最不願意看到的。如果讓新漢軍這麽快便殺到許都來的話,那麽他何必再做那麽多的布置?那何不幹脆全軍召回許都,放新漢軍殺到許都來決戰豈不是更好?一戰決勝負便是,何況還考慮别的防線戰場上的問題?
所以,曹操知道。襄城是絕對不容有失的,他必須得要派出援軍支援襄城。
可是,對于滿龐的計劃,在襄城前會殲新漢軍那二十萬大軍的事,曹操卻一時拿不定主意。因爲他并不了解其中的實際情況,不知道如果自己派出大軍前往。能否當真的可以按滿龐的計劃滅得了那二十萬的新漢軍。萬一滅不了,打敗了,那麽就會影響到他将來的命運。
在曹操都還沒有下決定是否派出一支大軍支援襄城,派出多少軍馬的時候。汝南方面,張遼又派來了快馬,将情況向他作了報告。
新漢軍居然也殺到了汝南城前?那麽,豈不是,想讓張遼率汝南之軍往襄城參與會戰行不通了?另外,曹操也看到了張遼的報告當中。提到西涼馬超率了十萬西涼鐵騎殺到了汝南城前。看到這個消息,曹操頓感不妙。馬上就否決了滿龐那會殲二十萬新漢軍的計劃。
這個時候,形勢已經全面對他不利了,在這個時刻,自己的軍馬能夠确保不過不失,能守住自己早前布置下來的必守之地就算已經不錯了,還敢提一次滅了人家那麽多的軍馬?弄不好,被新漢軍反咬一口。那自己就真的兵敗如山倒啊。
早前與新漢軍交戰的經曆,經驗教訓。讓曹操很深刻的認識到一,那就是如果你看到似乎有機可乘,有機會打敗新漢軍的時候,那麽,就一定要萬分心。因爲,極有可能。這就是新漢軍的詭計。實在,哪怕是看似戰敗了新漢軍,曹操都已經不敢掉以輕心,因爲,那有可能是新漢軍的詐敗。是引誘。
如此,當曹操獲知有西涼馬超的西涼鐵騎在的時候,曹操馬上就考慮到,這個極有可能就是新漢軍的一個陰謀。假如,他現在派出大軍,并下令讓張遼的汝南曹軍一起開到襄城會殲新漢軍的那二十萬軍馬的時候。馬超的西涼鐵騎就可随時突擊他們的軍馬背後。起碼,按情報上所的,關羽所部的新漢軍,也快殺到汝南城了,那就是,汝南城肯定就會失去了。汝南城一失,那就等于打開了許都的南大門,所以,曹操現在,真的不敢輕動。
唯一利好的消息是,現在,自己的兵力,受損不多,還能基本保持着整編滿員的編制。隻要實力沒有受到損失,那麽曹操就覺得自己一定還有機會。到時候,就算是與新漢軍會戰于許都之前,他都還有底氣跟新漢軍一戰。
跟着,傳來的情報,倒讓曹操有驚喜,因爲,他賦予厚望的蔡瑁所部的水軍,居然能打了勝仗,并且,那個勝果,要比他料想中的大。這讓曹操覺得,自己花費了那麽多心血,那麽多人力物力所組建起來的水軍,總算沒有白費。
如果按照這個勢頭下去,揚州的局勢是可喜的,起碼,揚州不失,那麽汝南方面就算有失,新漢軍怕也不敢長驅直入。畢竟,揚州方面,有水軍三十來萬,加上曹洪率去的本部大軍二十來萬,再加上本地的一些軍馬,在揚州的軍馬,怕超過六十萬的大軍。有六十萬大軍,足可以跟新漢軍打一場大會戰了。所以,這一,曹操是驚喜,心裏甚覺安慰的。可是,這個驚喜讓曹操都沒能高興兩天。馬上就有了讓他如墜深淵的消息傳來。
曹洪在江都先勝後敗,直接就幾乎全軍盡墨,僅隻有那麽三、四萬的軍馬随他逃回到壽春。另外,蔡瑁的水軍,因爲曹洪的關系,直接折損近關的軍馬。如此一來,壽春危矣,整個揚州已經是搖搖欲墜,怕也危在旦夕。
在這關鍵的時刻,一下子折損了這二、三十萬的大軍,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這等于是破壞了曹操的全盤計劃啊。
曹操心裏真的怒了,覺得曹洪與蔡瑁兩将實在是太過輕率了。還有就是,兩将居然分别私下來信,各自報告,沒有統一步調,看來,此兩将已經不和。将相不齊心的話,那又如何能打勝仗呢?
曹操的心裏,已經充滿了殺意。揚州方面的事,他不僅要自己出一口惡氣,也得要給全軍将士一個交待。所以,曹洪與蔡瑁,必須得死一将。隻有如此,曹操方可以平息心中的怒火,也才能給全軍将士一個交待,以及穩定軍心,警告一些掉以輕心的軍将,着他們兢兢業業,心謹慎的面對新漢軍的進攻。
如果隻是曹洪私下來信向曹操報告,将過錯推給蔡瑁。那麽,曹操可能就會忍無可忍,先斬了曹洪這個打了敗仗,卻推卸責任,進饞言的人。畢竟,曹操心如明鏡,心底裏知道曹洪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他救過曹操數次不假,也是他的本族兄弟不假,但曹洪有好大喜功,有貪财,平時,已經有不少他的黑底子,隻是曹操念及曹洪的功勞,念及他畢竟是自家人,所以,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與曹洪計較。可是,在一些大事上,如果曹洪犯錯,曹操也沒法再包庇了。
還有就是,曹操的帳下,還真的沒有什麽精通水戰的将領,留着蔡瑁,還有大用。
可惜,幾乎同時,曹操也收到了蔡瑁的來信。
怎麽呢,如果蔡瑁沒有太過多心,安心爲曹操鎮守住壽春,任勞任怨,任曹洪怎麽他,不跟曹操分辯太多,曹操也沒有借口拿一個老好人開刀,起碼,曹操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一個爲他勤勤懇懇,默默付出,甯願自己受到誣陷,也都要默默爲自己戰鬥的人。
但是,蔡瑁如此來一封書信,那就直接明了,蔡瑁現在的心,根本就不是放在如何與新漢軍交戰的事上,而是擔心自己降罪,擔心他曹操不明是非,要拿他來罪。那個,曹操自問,自己就是那樣忠奸不分,是非不明的主上嗎?
也因爲蔡瑁的書信,讓曹操也醒起來了,這個蔡瑁,其實也不是什麽的好人,實實在在的人一個。現在,要拿一個人來罪,他不正是正好的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