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别名,絕對不會出自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地方,叫同一種物品,最多就隻是三兩個名稱。但是,不管叫什麽,其實都是同一種物種。
劉易就一直來都有點懷疑,紅薯,未必就是隻從南美洲傳到華夏來。懷疑華夏本來就有,隻是,不爲人知,又或者不受世人重視,沒有被發現,被廣爲認知推廣并傳世。又或者,一直來有,但卻隻是作爲一種藥草來使用,并沒有人認識到其真正的實用價值,可以種植來當作主糧食來食用的價值。
這個,就好比,火藥,華夏最先研發了出來,但是,卻遲遲沒有發現其真正的價值,一開始,僅隻是作爲練丹練材的一種材料,沒有想到火藥可以改變世上戰争的方式。
起碼,紅薯别稱當中,山芋,應該就是華夏早便有的物種。
當然,這隻是劉易的一種推理,包括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上對紅薯記載的一種常理性的推理。到底大漢有沒有紅薯同類的物種,不能确定。
因此,在必須要到一趟南洋的情況之下,劉易更加相信南洋的某個土著民族有着紅薯物種。因爲,就氣候季節而言,南洋地區,與南美洲似乎更加的貼近,沒理由南美洲有而南洋沒有。還有就是,在南洋的那種幾乎是純熱帶雨林的地區,在這個古時代,他們的生産力極其低下的情況之下。那些生活在山林當中的土著部族,如果他們沒有一個極易生長的糧食物種,又收獲相當容易的糧食物種,他們又靠什麽生活?靠什麽代代相傳?
劉易決定。不管如何,一定要在南洋細細的尋找打聽。
首先的搜尋目的地,自然就是離大漢疆域最近的越南地區。
不過,此時的越南,其實并非如劉易所想象的那般。還處于一個沒開化的野蠻狀态。真正說起來,其實,越南的确算是一個曆史源遠流長的一個獨立的國度及人種。
在這裏,不能因爲後世華夏與越南的恩怨,就特意的貶損越南。
越南,考古遺址可證,距今40萬年的遠古時代,越南土地上已發現有人類生活的痕迹。考古學家們在越南發現了舊石器時代的遺址(距今30萬年)以渡山文化(最早發現于清化省渡山遺址得名)和山圍文化(最早發現于富壽省山圍遺址而得名)爲代表中石器時代的遺址(距今1萬年)以和平文化(20年代因首次發現于和平省遺址而得名)爲代表。新石器時代的遺迹距今5000年以北山文化首次發現于諒山省北山遺址而得名爲代表。根據遺址。考古學家得出結論,在石器時代人類已學會畜牧和種植水稻。
從這些資料可以看得出,越南人的人類發展史。其實并不比華夏的人類發展晚,幾乎是處于一個同步的狀态。
但是,後來,越南卻深受華夏的影響。因爲,後來到後現代清明民國時期的兩千多年期間,越南基本等于是處于一個屬于華夏的一個附屬藩屬國的地位,受華夏的文化影響較大。
怎麽說呢?越南,在公元前257年至公元前207年,曾名瓯雒國,又名安陽國。
在華夏七國戰亂時期。秦國滅了古蜀國。而古蜀國,便是開明王朝,鼈靈爲古蜀國的建國之君,治蜀數百年。秦滅古蜀國時。其時的古蜀國王子開明泮一路逃到了後世的越南北部地區,建立了瓯雒國,定都城爲古螺城,他自己自稱爲安陽王。其國曾一度擴張到大漢廣西、雲南等地區。
也就是說,從華夏七國戰亂其間,華夏文化便已經開始影響越南。其越南的真正主人,變成了華夏漢人。
但不久,瓯雒國便被當時聽命秦始皇兵進嶺南,并在嶺南地區成立的南越國武帝趙佗所滅。自此,從那個時候起,越南就真正的成爲了華夏的一個藩屬國。跟着不久,于公元前111年,南越國被西漢所滅,越南自然也難以幸免。西漢在越南設交趾等九郡,後又在東漢時候,在廣州番禺設交州,也正式命名越南爲越南,一直沿用至今,越南也直屬交州治轄,一直被華夏政權治轄一千多年。
後來直到唐代末期,華夏因遭受到異族**亂,使得華夏分裂,越南地區,也順勢起義獨立,但不久又被鎮壓,并在越南設置了交州總管府,後改稱安南總督府。
五代十國時期,交趾又叛亂,導緻越南慢慢脫離了華夏的統治,正式獨立成立了國家,但卻也一直以華夏的附屬國存在着。
嗯,後來如何就不說了。但是,現在的越南,其實已經是一個漢化相當嚴重的地區,因爲越南現在,實際就等于是大漢的一個行政郡區。
此時的越南,其實還處于大漢的統治當中。
嚴格來說,此時的越南,應該是交州太守士燮的一個勢力地盤。
而這些情況,劉易居然還不太清楚。畢竟,在三國時期,士燮其實就是一個打醬油的,曆史上對他的着墨并不多。他甚至都沒有參與到三國時期的紛亂戰事當中。孫權奪取嶺南之時,他便歸附了東吳,受拜衛将軍、龍編侯。
但鮮爲人知的是,交州,在士燮的治理之下,曆史上的記述,是相當不錯的,甚至比益州都好得多了。據述,交州是三國時期的世外桃源。居民富庶,安享太平四十餘年。許多中原人也紛紛南下交州避難,帶來了先進的生産技術和經學文化,促進了交州的繁榮發展。士燮熱愛學術,治學精微,而且胸懷若谷,寬厚待人。禮賢下士,所以數以百計的中原名士前來投靠他,其中名望較大的有劉熙、薛琮、程秉、許慈、劉巴、許靖、桓晔、袁徽、牟子、康僧會等人,有儒、有道、有佛。可謂是人才濟濟。牟子便是在這個時期,寫成佛教要籍《牟子理惑論》。
這一世的交州,其實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并沒有受到劉易的到來影響而發生基本的變化,所以。此時的交州,包括越南地區,生活秩序,百姓民衆的生活,其實是相當不錯的。
當劉易命令新漢軍水軍登陸越南近海岸線的某個城鎮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想像當中的,那些衣不蔽體,光着上身驚懼亂叫驚慌失措的土著人。而是看到了一些與大漢的軍隊沒有什麽兩樣的軍隊在死守着這座城門上居然是寫着漢字的城池,東林城。
看到這樣的情況,劉易還真的有點抓頭,似乎與自己印象當中的情況不太相符啊。
更讓劉易感到驚奇的是。劉易懷着懷疑的态度,拍馬走近城門前的時候,城頭上的越南軍将,居然跟劉易喊起了漢話來。
“城下的可是新漢朝新漢軍的水師大軍?請問下面的将軍是誰?”
“咦?”劉易聽到上面的軍将,其語氣似乎帶着幾分恭敬的意味,不由驚咦了一聲。
“請将軍别誤會,在下是開陽泰,是東林城的守将,效力于士燮大人。大人有令,若有新漢朝新漢軍水軍登岸。命我等不得冒犯,所以……才想問清楚,将軍可是新漢朝的大将?”
有這樣的好事?劉易更加驚奇了,自己一路沿海急進。似乎并沒有驚動到嶺南地區的官府啊。這交州太守士燮,這麽快就有命令傳到了這裏來?
不過,驚奇歸驚奇,劉易還是應道:“本人便是新漢朝太傅劉易,不知開明泰将軍你有何見教?”
“什麽?太傅劉易?”
“快快,打開城門!恭迎太傅進城!”
開明泰似乎無比的震驚。居然忘了跟劉易說話,大聲叫着,扭頭便跑下城來。
不一會,東林城面海的東城門吱嘎一聲打開,開明泰拍馬而出,後面跟着數個文武将官一起出城來。
“太傅,我等迎接來遲,還請太傅息怒,不如,請太傅先進城休息,待末将設宴,爲太傅接風洗塵,如何?”
開明泰滾下馬,跪到了劉易的面前,恭敬的道。
看到這個開明泰如此,劉易默然,一時不知道其人是否有詐。
而開明泰見劉易的神情有點猶豫,趕緊道:“太傅,請不要奇怪,其實……其實士燮大人,一直都有關注着大漢中土的情況。新漢朝水師大軍出海,早便有快馬向士燮大人報告了。”
“那個,我跟你家主公士燮大人,素不相識,也從來都沒有過什麽的往來,如今,卻爲何要如此禮待在下?”劉易将心裏的疑惑問出來。
“呵呵,那個,說來話長。太傅,請放心,我等絕對不敢對太傅有任何的企圖,如若太傅還有顧慮,可請太傅率軍進城,但末将隻有一個請求,還望太傅的軍馬,莫要擾了城内百姓。”
“哈哈,開明泰将軍既然那麽有誠意,率軍進城就不必了,不過,在下還有許多疑問,進城後,請開将軍,務必要給予解答。”劉易倒也不是一定要攻打這東林城,便也放開胸懷,哈哈一笑道。
“一定一定!”開明泰連連點頭道。
劉易暗暗打量着開明泰,覺得其不似是在使詐,便點點頭,招手讓甘甯等将,率着兩千人馬随其進城。劉易不可能真的不帶人馬進城的,畢竟,人生地不熟,還得要多加小心。
此時的季節,正是荔枝成熟時。劉易來到這個三國時代,還真的沒有吃過荔枝呢。
在東林城衙門,宴席間,劉易品嘗了幾顆開明泰命人送上來的荔枝,便問道:“開明泰将軍,不如,你先跟我解惑吧。”
“行,其實,是這樣的……”
通過開明泰的講述,劉易才知道,原來現在的越南,其實還是在大漢的管治當中,也知道了一些之前的越南的曆史。而讓劉易驚訝的是,這個開明泰,居然就是當初建立了安陽國開明泮的後人。
另外,劉易也才知道,其實,自從越南成了大漢的郡區之後,一直來,大漢朝廷都有派駐大漢的軍馬在越南地區。并且,從水路到達越南地區的,并非就隻有劉易現在的船隊。近數百年來,一直都有大漢的商船或是官船往來于越南沿海城鎮。隻不過,近十多二十年來,因爲大漢内亂,已經沒有朝廷所派來的官船到達越南沿海城鎮了,但還是會有一些商船往來。
而士燮之所以會早早就派人前來命令開明泰迎接新漢軍,就是通過一些遠遠發現了新漢軍水軍的一些商船商人獲知情況,才會有這樣的安排。
更讓劉易感到士燮不凡的是,他其實是一直都關注着大漢的情況,也更加清楚,現在江東孫策正在向嶺南一帶發起進攻,一旦收服了福建、江西一帶的山越人之後。已經屬于新漢軍的孫策所陪江東大軍,必然會進攻交州。
士燮很有才華,起碼,治理地方,偏安一偶,在整個曆史上的三國時代來說,似乎是做得最好的一個諸侯。而他也很有政治眼光,他知道現在天下大勢已成,他的嶺南勢必敵不過新漢軍的。
對于士燮來說,他好不容易才将嶺南地區治理得整整有條,一片繁榮,如果是因爲戰争而毀去了他所有的心血的話,這個,并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因此,深明時勢的士燮,他并沒有如劉易所想象般的那麽野蠻,而是相當的精明。他早早就打算,一旦廣東西北一邊的重重山脈再也不能成爲他嶺南偏安的屏障的時候,便幹脆歸順新漢朝,隻有這樣,方有可能保持交州的繁榮穩定。
從有這樣的一個打算來看,士燮的确是一個精明而又開明之士。難怪曆史上,他依然或得孫權的重用。
劉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心裏也對士燮産生了極大的好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