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蠻族藤甲兵,當即如猛虎一般,嗷嗷的叫着,便撲向圍住驿站的雷銅所率的益州軍。
雷銅一見,吓了一跳,心想果不其然,這些野蠻人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來到也不看看情況,馬上就要發起攻擊。甚至也沒有看清是誰的軍馬,就要攻擊。如果沒有他在這裏,恐怕事情就大了,肯定會弄得不可收拾。
他趕緊拍馬而出,站到了街上,大聲喝道:“且慢!孟獲大王!是我啊,雷銅!”
孟獲身形壯碩,一臉橫肉,短須怒張。
他這才看清了是雷銅,是益州方面的軍将,不由怒氣匆匆的拍馬上前,粗聲粗氣的喝道:“原來是雷銅将軍,不過,你這是什麽意思?趕緊閃開,待本王殺了那夠屁的黎瑤族的王子,把我夫人救回來再說。”
“孟獲大王,請息怒,發生這樣的事,也是我們益州軍方面的失職。這不,雷某率軍把此黎瑤族的王子住地圍起來了,正在與黎瑤族的王子交涉呢。勒令他把祝融夫人送出來。”
“屁話!這還交涉什麽?你們益州軍方面不方便出手滅了他們,那就讓本王來,敢惹本王的夫人,那什麽狗屁王子也就活到頭了。趕緊的,讓你的人讓開,要不然,别怪本王不顧念情面!”孟獲極不耐煩的道。
“大王冷靜,區區一個小部族,我們益州方面也不會将其放在眼内,如果可以的話,雷某早已經滅了他們把祝融夫人救出來了。”雷銅統兵打仗,雖然有勇無謀,但是爲人卻也有幾分圓滑,也懂得跟這些蠻族人講不通道理。隻有順着他們的脾氣,要不然就難以再交涉下去了。
他道:“可是大王你想想,現在祝融夫人還在那黎瑤族王子的手上。如果我們硬來,硬闖進去的話。那王子見機不妙,萬一狗急跳牆,把祝融夫人如何了,那麽,就算把黎瑤族的人全滅了,也無補于事啊,對不?”
“他敢?”孟獲怒火萬丈的吼道。
“額……敢不敢可不是雷某說了算,反正。雷某已經交涉過了,盡了人事,孟獲大王如果你當真的要直接殺進去救人,那我也沒辦法,傳我命令,讓我們的人閃開。請大王随便吧!”
雷銅已經盡了自己的責任,答應了劉易爲劉易先攔下孟獲的事已經做到了,别的事,就與他無關了。說實在,他還真的不想參與其中的。現在,他怎麽說也是益州軍的大将,這個孟獲。似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内的樣子,他也難得再管了。
雷銅倒是說到做到,沖孟獲拱拱手,策馬退後,揮手讓自己的人馬閃過一旁。
孟獲聽了雷銅的話後,臉上神色不定,眼珠子亂轉,一時卻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強攻進去了。
萬一黎瑤族王子來一個魚死網破。先殺了祝融夫人,那麽……
呀的一聲。驿站的大門打了開來,劉易獨自出門來。當然,透過打開的大門,可看到裏面在火光之下,一隊士兵在嚴陣以待。
“誰在這裏大呼大叫擾人春夢?太沒有公德心了。”劉易似是沒有看到街上那些殺氣騰騰的蠻族兵的樣子,罵罵咧咧。
罵了後,才望向街中的南蠻大王孟獲,打量了他一眼,才沖他道:“看來你就是南蠻大王了?嗯,你來得正好,那個祝融夫人便是你的女人吧?不錯,你有眼光,祝融夫人有身材有樣貌,世上少有的絕色尤物,本王子也看上了,把她抓了來,打算讓她做本王子的女人。你有意見麽?或者說,你有什麽的想法?沒意見的話,祝融夫人本王子就笑納了,哈哈!”
“你找死!你敢碰一下祝融,本王發誓,不僅僅是你這個勞什子王子死定了,你的整個黎瑤部族,也死定了!”孟獲被氣得吐血,這個黎瑤族王子,實在是太猖獗了。居然敢對他不敬?
“夠了!狠話誰都會說,你們蠻族想滅我黎瑤族,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現在本王子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劉易不在意的揮揮手,說正題道:“怎麽樣?你是想來殺我的呢?還是想來解決問題的?”
“什麽問題?”孟獲一肚子氣的道。
“看來你還沒有完全弄明白情況啊。好吧,那我就跟你說說,本來呢,我們兩族之間,就是不太對頭的,基本沒有坐下來好好一談的可能。不過,如今的天下大勢所趨的問題,今時不同往日,本王子趕到益州成都來,是因爲聽說你們蠻族與益州方面結盟,我們黎瑤族也想參與其中。可是益州方面也太過傲慢了,看不想我這個小部族啊。剛好,你夫人也看不起我們小部族,主動招惹本王子,所以,不好意思,本王子把她給抓來了。”
劉易舉手,冷眼望着孟獲道:“别的,我不多說了,祝融夫人,本王子不會爲難她,保證不會對她怎麽樣。但本王子現在,看見到益州牧劉璋,跟他談談結盟的事。什麽時候見到劉璋,我什麽時候就放了祝融夫人。當然,如果你自信可以滅了我們,而又能毫發無損的救出祝融夫人,想要強行攻擊本王子這住地的話,那就請便。反正,本王子現在處于劣勢,不是你們南蠻大軍之敵。你想怎麽樣便怎麽樣吧,晚安,哈哈!”
劉易說完,不給機會孟獲再說什麽,直接退了進去,碰的一聲,把大門關上。
祝融夫人在手,就等于是主動權在手,根本就不需要跟孟獲多說什麽,隻需要将自己把祝融夫人捉來的目的告訴孟獲,劉易相信孟獲就懂得如何做了。劉易有信心,孟獲絕對不會攻擊驿站,他賭不起。除非他真的不在乎祝融夫人,但不在乎的話,他也不會親自率軍趕到這裏來了。
望着似一下子陷入了寂靜的驿站,孟獲臉色數變,好幾次舉起來的手。都無力的放了下去。
他還真的不敢,他害怕揮軍殺進驿站之後,看到的隻是祝融夫人的屍體。
“唉。這黎瑤族王子,看上去粗鄙不堪。但是卻粗中有細,并且心狠得很呢。本将軍沒有與他打過什麽的交道,但是卻能感受得到。你們南蠻族似乎與黎瑤族有不少的恩怨吧?依本将軍來看,還是不要沖動的好。大王,你自己看着辦吧,本将軍也盡了人事了。再會!”雷銅見狀,上前與孟獲說了一聲,趕緊開溜。
一會之間。他的人馬便撤得幹幹淨淨。
雷銅在益州,可以說是一個比較中立的派系。不完全受現在的益州三軍大都督的節制,但也說不上對劉璋有多忠誠,反正,利益使然。一個穩定了太長時間的獨立地區,方方面面的關系,其實都是牽涉到利益的。劉備在益州弄出了這麽多事兒,現在連帶劉璋都被劉欺瞞軟禁着,但是,卻還沒有觸及到如雷銅等一些相當中立的軍将及益州臣屬的利益。所以,就算有些軍将,已經隐隐的覺察到劉璋的處境不妙。但是他們也不會主動的去探究太多。也就隻有如黃權等一衆與劉璋的關系比較深,除了利益之外,還對劉易有一點的忠誠之心的人,才會想着法子,要把劉璋從劉備的手上救出來。
雷銅率軍走了後,孟獲還是沒能下定得了決心是否要直接殺進去,但卻命他的人,将驿站給圍困了起來。
孟獲知道,如今。唯有就是去找劉備,滿足黎瑤族王子的要求。如此方有可能救出祝融夫人來。他對于受到黎瑤族王子要挾的事感到憋屈,可這個祝融夫人在人家的手上。他也無可奈何。
至于明天發兵攻擊新漢軍的事,也隻能是押後了,管不了那麽多。
當然,孟獲的心裏,的确是非常的憤怒的,自己與益州方面結盟,答應出兵助益州方面攻擊新漢軍。可是,在這将要出兵的時候,自己的女人居然在成都出了事。這個,是益州方面的問題,責任全在益州方面。
他怒氣沖沖的去找劉備,要劉備給自己一個說法,要劉備把自己的女人救出來。
不等孟獲前去找劉備。一身黑衣,頭戴鬥笠的劉備也急急的趕到了。
孟獲是知道劉備的真正身份了的,不過,他并不太在意,因爲這一世,劉備在這大漢當中,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麽的大人物,雖然的确是有一點名氣,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一個落泊的流浪諸侯,入不了孟獲的法眼。
當然,劉備的确是百分善于迷惑人心,自有一種輕易讓人信服的人格魅力。起碼,他給孟獲所描繪的藍圖,的确讓孟獲動心。所以,孟獲才會同意與益州方面結盟,一起共抗新漢軍。
實際上,這一切,其實都是劉備出面的,與劉璋并沒有太多的關系。以劉璋那懦弱的性格,他根本就不敢與蠻族人聯系談結盟合作的問題。
“都督大人!本王與你們益州方面結盟,是懷着誠意的,如今,本王的女人,居然在成都城内出了事,你要給本王一個說法!”孟獲毫不客氣的給劉備臉色,氣呼呼的道。
“大王莫要着急,諒那黎瑤族王子也不敢拿祝融夫人如何,不如,此事便交給我來處理,必然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夫人。明天出兵攻擊新漢軍的事,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大王應要以此爲重啊。”劉備安慰孟獲道:“女人如衣服,何必爲了一個女人而誤了我們的大計?”
什麽女人如衣服?孟獲一聽便怒了,不講情面的罵道:“放屁!姓劉的,本王是覺得你所說的有些道理,能爲我南蠻部族帶來更大的發展空間,如此本王才會來跟你結盟的。但是,你所說的那一切,跟我的祝融夫人比起來,那算個屁!我不管,我必須要看到我的女人安然無事,否則,本王不可能出兵!”
劉備居然還說什以女人如衣服的話,那豈不是自讨沒趣?他以爲,人人都如他一般,那麽輕賤女人的麽?這些爲了收賣跟随他的人的心的話,對孟獲不會有效果,反而會激怒了孟獲。
“好吧,那黎瑤族王子,他想怎麽樣?要如何才肯把祝融夫人放回來?”劉備忍功了得,被孟獲斥喝,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的道。
“他說要見劉璋,要談結盟的事。”孟獲沖口說出來後,又懷疑的望着故作神秘打扮的劉備,懷疑的問:“該不會是你走漏了我們結盟的細節吧?要不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黎瑤族的王子爲何會突然趕到成都來?哼!明知道我蠻族與黎瑤族是死仇,你居然還接他到成都來?你想幹什麽?爲什麽不早通知本王,讓本王直接滅了他們?”
“呃,大王啊,其實……我把黎瑤族的人接來成都,還不是爲了你們南蠻族?還不是爲了我們今後的大業?”劉備不得不解釋,道:“你想,如果我們拒絕了黎瑤族的主動投靠,還真接滅了其族來訪的王子。那豈不等于是直接把黎瑤族推向了新漢朝那邊?把他們接來成都,而是想先安穩其部族上下的心。待我們明天出兵,打敗了新漢軍,把新漢軍殺退回荊州之後,我們便可以合力滅了黎瑤族,從此,爲你南蠻部族,打通殺向荊州南部的通道。一切,都是爲了我們以後的大業考慮啊。”
“哼!何用穩住他們?算了,不說這些沒影的事,你趕緊的,讓劉璋去見見他,把我夫人換出來再說,要不然,本王不會馬上出兵。還有,萬一我夫人出了什麽事,你可别怪我血洗你們的成都!”孟獲根本就想聽劉備說那些,發狠的道。
劉備心裏叫苦,這個時候,怎麽可能讓劉璋現身呢?
但是,如果這個時候,不處理好這事的話,成都是否被孟獲血洗倒難說,但是,與蠻族的結盟,肯定告吹,沒有蠻族的軍馬支援,以益州軍的戰鬥力,根本就不是新漢軍之敵啊。
這件事,劉備不處理好還真的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