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首先調來了一批文官,将邺城的新漢朝官府搭建了起來,同時,讓太史慈負責組建了城防軍,配合官府的工作,另外,派蘇城返回毛城,對毛城的袁軍進行勸降或者是圍城迫降。而趙雲,則前往陽平,與公孫瓒彙合,調動廣平、陽平的新漢軍,分别對兩地的袁軍進行壓迫,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冀州地域廣闊,如果讓廣平、陽平的袁軍離開他們所鎮守的城池,轉爲流寇,到時候要再滅他們就有困難了。尤其是,要提防他們摔軍南渡黃河投靠曹操。嗯,雖然,曹操現在已經向新漢朝妥協,互相重新商定了暫時停戰的協議,但是,如果讓殘餘的袁軍逃往兖州之地,曹操自然會樂得收編,這樣,平添了曹操的兵力。這樣的事,新漢朝方面,也無話可,所以,必須要防止這樣的事發生。
當然,就冀州現在的局勢來看,毛城、廣平、陽平的袁軍,已經等于是甕中之鼈,似乎折騰不出多大的浪花來。可是,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些袁軍,尤其是現在袁軍的真正主事人看不清形勢,甯死不降。
這些也并非是目前急需解決的事兒,最爲主要的,還是要先整治好邺城。
在戲志才與太史慈高壓的控制之下,邺城的百姓及殘餘的袁軍、袁紹降軍都安靜了下來,暫時,連邺城百姓奔喪的事都先放在一邊。先做好登記戶籍工作再。
自然,另一方面。讓做好登記戶籍的百姓,就他們的家庭成員進行詳細的調查。讓他們去辯認各自家人的屍首,一戶一戶解決他們的事兒,一片街區一片街區的處理好他們的安頓工作,首先恢複他們的正常生活秩序。如此一來,很快,整個邺城的滴滴,都在戲志才、太史慈的掌控之下。
也很快,就調查出,有不少百姓、袁兵。在邺城皇宮大亂的過程當中,做出了一些違背了太史慈當初命令的家夥。這些家夥,在皇宮當中,爲了争搶财物,對身邊的人下手,導緻不少人都死在他們的手上。這樣的人,竟然不在少數,經過他們互相指認,沒有人能逃得過罰懲。
太史慈親自監斬。在城外一次性斬殺了近兩萬人。這一下子,完全鎮懾了邺城所有的軍民。盡管暗地裏,會有不少人對于新漢軍這樣的行爲感到恐慌或者不滿,可是。他們終也不敢再什麽。
而跟着下來,官府一連發布了許多政策,開始對邺城進行正式的統治。一連多條的有關于邺城百姓将來生生相息有關的利民政策,讓陷于悲痛以及恐慌的百姓總算是獲得了豉舞。邺城當中,也慢慢的變得有了一絲生氣。
同時。在洛陽方面,也以新漢朝的名義,向大漢各地公布了正式收複邺城的事,也将爲何要一次處死兩萬餘人的事進行了公告,訴原因,讓天下人共鑒,讓天下人以之爲警,切莫再像邺城這般,發生那樣的人間慘劇。
邺城皇宮被袁紹喪心病狂的焚毀,并且,活活燒死了近二十萬的人,這事兒,的确讓天下震動。在戰場上,雙方撕殺死了那麽多人,這個也不算什麽,可是,有預謀的謀害了那麽多的人的性命,這的确讓天下人感到震驚。
盡管,這當中也有那些闖入皇宮的人自己的原因,可是,這也讓天下人感到憤怒,這也直接使得袁氏一門,在天下人眼中成了人人喊打的喪盡天良的狂徒。也使得袁氏四世三公,對大漢的影響,一下子降到了冰,沒有人再會以自己與袁氏一門拉得上一關系而沾沾自喜了。
袁氏一門,失去了對天下人的影響力,這就幾等于完全被斷絕了他們袁氏再掘起的可能。這個時候,如果袁紹的那幾個兒子,膽敢投到曹操的勢力去,相信曹操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放過袁紹的後人。
而新漢軍,在這邺城的傷亡事故當中,差不多完全被撇清出來。起碼,世人不會誤會指責是新漢軍導緻了這樣的一場人間慘劇。對于新漢軍在取得了邺城的控制權之後,馬上調查出來,在皇宮當中奪寶殺人的人,對他們馬上進行處置的事,亦博得了世人的稱贊,認爲如此做得對。證明,在這世上,在新漢朝的統治之下,沒有人能夠做了惡還能逍遙自在的。這也使得大漢的百姓,對新漢朝更加的認可。
邺城的工作,正如火如塗的開展着。那些在嶽城鎮的原袁家軍将的家,也被送回到了邺城,讓他們恢複了自由,同時,也讓他們可以和那些已經歸順了新漢朝的袁軍軍将團聚。如此一來,很快,就獲得了那些袁軍軍将的忠心歸降。
太史慈見邺城的情況,慢慢的走上了正軌,他便開始與秦颉一起派人前往收取冀州東南部地區。現在袁紹已經亡,而袁紹的幾個兒子,都在廣平、陽平,對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約束力,這些袁軍,已成無主之軍,群龍無首。太史慈與秦颉率軍一到,尤其是将那些地方的軍将家都帶着一起去與他們見了面之後,絕大部份的城鎮,都是望風而降。相信也不用多久,冀州東南部、河内等地,都落入新漢軍之手。
這個時候,劉易在洛陽的劉府後院,對默默落淚的張氏張夫人有束手無策。
身邊的其餘女人,都退了下去,讓劉易與張氏獨處。
“唉……”劉易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張夫人爲好,歎了一聲道:“夫人,爲夫知道你的心裏還是放不下袁譚,不管袁譚有多麽的不肖,但畢竟都是你的親生骨肉。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當中。并非我劉易容不下他袁譚,而是袁譚他……嗯。個中情況,你也是清楚的。就不用我多了。你想想,如果我當真的硬是把他綁來洛陽見你,你将來又如何與他相處?我們總不可能把他給軟禁起來吧?這樣,恐怕他也更加接受不了,對你這個做娘的,也會更加的怨恨。”
“就、就算是軟禁着……也比死了好……”張夫人跪在劉易的面前,弱弱的低聲道。
“你、你這是何苦來着?軟禁着袁譚,他恐怕也是生不如死,而你見到兒子如此不肖不堪。也隻會徒增憂郁,長痛不如短痛啊。他根本就不認你這個娘親了……”
“夫君……人家并不是不明白當中的道理,可、可是……他畢竟是人家的親生骨肉,不管他做出了多麽惡劣的事,他還是我骨肉啊……做、做娘的,不管他曾如何對待我,做娘的又豈會因此而置骨肉不顧?”
“哼,慈母多敗兒,就是你們這種婦人心态。才會造成這世上那麽多不肖之兒,這種事,絕對不能在我劉家發生,我劉易膝下子女。絕對不能讓他們養成那種二世祖的不良習慣,好人做不了,但絕對不能做惡人。起碼。要讓他們懂得做人的道理,萬不可處處都寵着他們。這一。我不僅跟夫人你過,還跟别的夫人都過的。”劉易還真的有弄不明白這些女人對自己親生骨肉的這種态度。一個人,惡劣成那個樣子了,當初,也跟張夫人得好好的,現在,袁紹敗亡,袁譚被困廣平,她就又來糾纏起來,請求自己能放過袁譚一碼。這事兒,劉易還真的不好做。最爲關鍵的,暫時來,自己的這個大家庭,還是相當的和睦美瞞的,各個女人當中,也沒有太多的私心,如果把袁譚弄到了這洛陽來,将來還真的不知道會弄出多麽的麻煩事來。劉易始終都相信,袁譚的性格已經形成,其絕對不是安份的人,劉易的心裏,實在是不想将這個不安定的份子弄到洛陽來。
張夫人跪着爬伏到了劉易的腳邊,要向劉易跪拜,一邊道:“夫君,這、這是奴家唯一的請求,我、我真的放不下譚兒,還請夫君成全……”
“夫人,不用如此。”劉易一彎腰,把張夫人抱了起來。
“夫人,你我從相遇再走到一起,一直到現在,這過程也不容易,夫人的心事心意。我劉易能明白的,何況,我們夫妻之間,也用不着做這樣的面門功夫,我能夠滿足你的,就一定會順着你的意。這事,要不讓我好好想想?”劉易不忍把話絕了,哄着他道。
“不,我要夫君現在就答應奴家。”張夫人仰起那端莊神聖的玉容,目光有執着的望着劉易道:“夫君,請相信人家,譚兒本性不壞,給奴家時間,我、我一定會讓他改變過來,他一定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定會聽、聽人家的話的。何況……”
張夫人到這裏,又似有閃躲的低下螓首,聲的道:“夫君……袁家也等于是滿門皆滅了,譚、譚兒他……他也算是袁家子弟,饒他一命,也算、算是爲袁家留下一個種子……”
“嗯?”劉易眉頭一皺。
“呃,夫君,别動怒,奴家并不是還對袁紹或袁家有什麽的念想,對于袁家,奴家心裏早已經沒有了一好感,人家是想……夫君當初,不是曾放言要滅袁家滿門的嗎?”張夫人趕緊伸手掩住劉易的嘴,急急的問。
“沒錯,當年在怡紅樓,袁紹、袁術兄弟無理取聞,阻止爲我高順大哥爲其相好的贖身,當時,我還隻是一文不名的兵,沒有什麽的資本資格與袁家對抗,唯有就隻能将事情弄大,讓他們愛惜袁家的聲名,不至于當場與我這樣的人物死磕,所以,才放言與袁家爲敵,放言要滅袁家一門。不過,這也是當初無奈之舉,那時候,我在世人的眼中,隻是一個狂言之徒,現在想起來,當時的确也是太過沖動狂妄了。不過,之後袁家還真的看得起我劉某,多次陰謀刺殺或謀害,數次幾乎置我劉易于死地。”劉易頭道。
“夫君,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那樣做。并沒有做錯,畢竟。那時候夫君并沒有力量滅袁家滿門。但是,現在卻不同了。夫君你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能力、力量,以夫君現在的勢力來,要滅袁氏滿門,還真的是不灰吹灰之力。這一,人家并沒有錯吧?”張夫人道。
“現在啊,嗯,我也不反對,現在的袁氏一族,他們不可能威脅得到我劉易了。”
“可是。夫君你有沒有想過?盡管袁家一門,當初就被董卓給滅了,這世上,袁家直系子弟就隻有袁紹、袁術兄弟。袁術死在劉備的手裏,而袁紹,也算是亡在夫君的手裏吧?那麽,接下來,如果夫君再把袁紹的一衆後人都滅了,那麽不管如何。這也算是應證了夫君當年之言吧?袁家滿門,雖并全都是夫君所滅,可是,袁家最後的根。卻是亡于夫君手上,那麽,将來的後人。也必然會将袁氏一門的滅亡,歸究于夫君的身上。相反,董卓那賊滅了袁氏一門的事。反而會讓人忘記。”
“哦?呵呵,這樣又如何?我劉易又豈會懼後人如何議我?”劉易見張夫人一臉認真的跟自己這些事兒,心裏不以爲然的搖頭笑道。
“夫君……”張夫人似不依然在劉易的懷中扭了扭身子,煞有介事的道:“你想想啊,夫君在我們大漢,一直都有仁義之名,深受大漢百姓愛戴,而袁氏一門,現在在大漢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不值一提。但,袁氏一門,在大漢這百多年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的确曾做下一些沒法讓世人抹殺的功績,如今的袁家子弟雖然不肖,但也不至于遭受到滅門斷後的下場吧?現在,袁氏一門的存亡,隻是夫君你一句話的事,如果夫君你能爲袁氏一門保留下一絲香火,不準,天下人還會更加的愛戴夫君,稱贊夫君你的寬宏大量,你是不?”
“呃……”劉易低頭望了望懷内的美婦人,有無語的道:“看不出來啊,張夫人你還是一個上乘的客。嗯……”
劉易想了想,道:“真的,其實,我也并非一定要滅了袁氏滿門,還要袁氏一門絕後。當年的事,我其實也早就不在乎的,隻是,袁紹與我劉易積怨甚深,他自己甯死都不願歸順新漢朝罷了。這個……也罷,我可以暫留袁譚一命,但是,我隻給夫人你兩、三年的時間,務必要讓袁譚改過自新,不準再有之前的狠劣表現。”
“啊?夫君你準了?”張夫人一聽劉易答應了她,歡喜得有如鳥一般從劉易的懷抱跳了下來。
“嗯,你都把話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不答應你嗎?”劉易真的有違心的笑道。
“報……”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聲報告。
“何事?”劉易擡頭望出去。
卻見陰曉神色有古怪的拿着一張宣紙走了進來,似是有不忍的望了望張夫人。
“張姐,要不,你先出去,我跟夫君一個事。”陰曉沒有先向劉易彙報,而是先請張夫人出去。
“陰曉妹妹,有什麽事我不能知道的?不會是與我有關吧?”張夫人因爲劉易剛剛答應了她而感到高興,一時倒沒有太過注意陰曉的神色,聽到陰曉這樣,還開心的打趣了陰曉一下。
“這個……”陰曉一時猶豫。
“還真的與我有關?那、那我能聽聽這事是什麽嗎?”張夫人有敏感的望了望劉易。
“嗯,何事,看吧。”劉易平時做什麽事的時候,并不會刻意的避開身邊的女人,沖陰曉頭道。
“呃,這事……好吧,張姐姐,請、請你節哀……”陰曉神色有爲張夫人擔憂的樣子道。
“節哀?我節什麽哀?陰曉妹妹,你是袁紹之死的事?我才不會爲他而傷心呢,人家早就跟他沒有半關系了。”張夫人神情一愕,心底裏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卻不以爲然的搖頭。
“唉,夫君,在廣平的袁譚,已經、已經……死了……”陰曉将手上的情報遞給劉易,默然的道。
“什麽?”劉易與張夫人都同時大吃了一驚。
“是真的,袁譚已經死了。”陰曉肯定的道。
“不……怎麽會這樣?譚兒怎麽會死了?兒啊……”張夫人一時似乎受不了這個消息的沖擊,一時神情大恸,有激動的兩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劉易趕緊上前一把抱住了張夫人。
也來不及細看情報,急急的将她抱回房中。
陰曉也趕緊叫來下人照看張夫人。
家中的許多女人,聞之情況也趕緊趕了過來,關切的注意着張氏的情況。
張夫人被劉易救醒,但她一醒來,就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整個人都似有失魂落魄的,一臉痛苦。
袁譚怎麽會就死了呢?劉易見自己一時也勸不了張夫人,隻好讓家裏的女人先勸慰着她,自己出去,一邊看情報,一邊叫陰曉來明一下詳細的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