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頭,目光閃着一股威淩,一掃議事大廳當中的衆臣,似下了很大決心的沉聲道:“好!那我們就決定伏襲劉易所部軍馬!”
“主公英明!”
“郭圖!”
袁紹揮手,讓一衆跪地的謀臣武将起來,看了一眼其首席軍師郭圖。
“臣在!”
郭圖并非是熱心勸說袁紹出兵伏襲劉易的謀士,但是卻也沒有反對,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想的,現在,聽到袁紹首先點自己的名字,他趕緊出列應聲。
“公則!我知道,你的心裏如袁某一樣,對于伏襲劉易的事可能有所顧慮,不過,這似乎的确是我們唯一一個可以反敗爲勝的機會了,所以,此戰勢在必行。”袁紹說道:“所以,爲了确保此次伏襲劉易萬無一失,袁某決定親率軍馬前往德州,親自指揮三軍攻戰。因此,信都城的事,就交給公則你,你務必要爲袁某守好信都,此城可是我們北方最大的屏障了,一旦有失,新漢軍的兵鋒就可以直指邺城,如此,離我們滅亡之日也就近了。”
“什麽?主公你要率軍大軍前往?”
審配等人大吃一驚道。
“嗯!現在,我們軍中能堪大用的大将沒有幾人,韓猛要留在黑山敵住新漢軍太史慈所部軍馬,而呂威璜等衆将,亦要留在常山等地與趙雲的軍馬對持。如今伏襲劉易,事關重大,非同小可,如果袁某不親自前往坐鎮,唯恐将士作戰不力。要知道,此一次伏襲劉易。對于我軍來說,就等同是決戰,袁某作爲你們的主公,豈可不親自率軍攻戰?起碼,由袁某親率大軍,會讓将士士氣提高。”袁紹不容置疑的解釋了一下。
“主公若能親自率軍伏襲劉易,此的确有利于我們軍心的穩定。不過,請主公務必要保重。臣有一個提議,請主公在開始發起攻襲之後,絕不能親率軍馬沖鋒,甚至,不能打開主公的旗号。因爲,以劉易及其手下的一衆大将之勇,我擔心我們軍中的沒有人能敵得過他們的攻擊,如果因爲如此而讓主公的帥旗動搖,那麽就怕會影響了軍心。”郭圖亦沒有阻止袁紹親自率軍攻襲劉易,他隻是給袁紹提了一些比較中肯的意見。
“另外,主公請安心。郭某一定會協助好袁大公子,一定會守住信都,等着主公凱旋歸來!”郭圖最後道。
“嗯……好,那信都城就拜托郭先生了。”袁紹大有深意的望了郭圖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麽。
袁紹的心裏知道,郭圖最近似乎與自己的兒子袁譚走得比較近,似乎有靠向袁譚的意思。不過,袁紹也不多說什麽。畢竟。自己有兒子數個,每一個都有與自己帳下的人走得比較近的。他隻是有點奇怪,一向來都是孤家寡人,自己帳下沒有幾人能與袁譚親近的,怎麽現在卻可以吸引到郭圖對袁譚親近?
袁譚亦是他的兒子,有自己的手下謀士與袁譚走得近,袁紹也真的不好過問太多。畢竟。他們誰與誰走得近一點,那都是人家的自由。
“傳令下去,着我們早前集結好的三十萬軍馬,在天黑之後出發。明天,一定要趕緊德州,然後進入伏擊位置,等着新漢軍的到來。另外,審配先生,你另組十萬軍馬,作爲後軍,明天一早再出發。”
“領命!”
“另外,命我軍探子,時刻注意着劉易的動向,每隔一個時辰,報告一次現在劉易所部軍馬的情況,特别是他們的行軍路線,如果不掌握好他們的行軍路線,那就談不上伏襲其軍。”
“是!”
一條條命令下去,袁紹軍馬上運作起來。
其實,也就是新漢軍的三路軍馬離開渤海城的時候,袁紹軍的軍馬,已經有了一夜的行軍。
經過一天的行軍,劉易所率的軍馬,離德州還有數十裏遠,沒到德州。
大軍就地紮營過夜。
這一天的行軍,劉易同樣收到了許多快報。
這些情報,自然多是公孫瓒、顔良、文醜三将的進攻進程的信報。還有一些特别的情報,需要劉易過目的情報送到劉易手上看閱。
比如,西涼方面,馬騰、馬超送來的消息,還有黃忠、甘甯等将送回來的情報,倒是遠在江東的孫策等人,暫時還沒有太多的情報送來,畢竟江東太遠了,信報沒有太快送到。
這些情報,劉易可以慢慢去觀看,因爲大緻的方略已經定下了,現在隻是他們執行的問題。亦因爲鞭長莫及的問題,如果碰到有什麽的特殊情況,他們會自行處理,并不需要劉易再過問。
劉易所需要特别關注的情報,隻是太史慈、趙雲,以及關乎自己現在的一些情報。
大營安紮好了,劉易讓一個女兵将一大堆情報信息拿到了帳内。
嗯,軍帳一如既往的溫馨,哪怕僅隻是過一夜,随軍的衆女,她們都非常有心思将她們與劉易的軍帳弄得如家一般的溫馨浪漫。
元清、黃舞蝶、張甯、陰曉、趙雨等女都在。
張甯與陰曉着裝正式隆重,一本正經的坐在帳内的一張矮軍案上看着一些文件。嗯,他們現在可是女子三十二軍的正副軍将,平時也有不少軍務需要她們處理。雖然女子軍隊暫時還沒有打過一場仗,但是,她們的請戰熱情,讓劉易都感到頭痛。幸好是比較淡定的張甯爲軍将,能壓得住衆,否則,必會讓黃舞蝶這好戰的丫頭挑動下面的女兵上戰場尋戰去了。
元清向來清傲,嗯,是指她的性情方向,不太喜煩瑣的事務,所以,她平時顯得相當悠閑,一身雪白的長裙,淡淡然然的。在帳幕當中爲劉易張羅一些睡前的吃食什麽的。
黃舞蝶就顯得比較随意了,沐浴過後的她,秀發還有點濕潤,随意的讓其披在香肩上。她已經換上了絲質睡裙,狀若透明的絲裙,本就不能掩飾她身上的春光,她卻還要不系上睡裙腰帶。幾乎是坦露着一半胸酥,毫無優雅可言的側卧在行軍床上。
一對完全展露在空氣中的雪白長腿,還要在一晃一晃的動着,半閉着美目,很舒适的哼着一個小歌兒。
劉易很享受,特别是在行軍的過程當中。能夠享受得到與衆女在一起的這種安甯。
黃舞蝶一見到劉易,馬上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夫君,怎麽才回來,人家都等你等到快睡着了。”
“呃,大軍在此野外紮營,四處是平原,我這不是擔心會遭受到袁軍的襲擊麽?剛才讓你典韋大哥負責夜裏巡守的事。免得被袁軍偷了營都不知道。”劉易一把抱住了撲過來的黃舞蝶,不客氣的直接探手握住了她那一對怎麽都握不住的豪兔,嘿笑一聲道:“舞蝶妹妹,一天行軍了,你還不累?還想等着夫君來弄你?”
“啊嗯……”
啪!
黃舞蝶被劉易捏得嬌啊一聲,卻跟着一手拍掉了劉易的大手,婀娜又充滿彈性的腰姿一扭,遠離了劉易的懷抱。
然後她白了劉易一眼道:“哎呀。夫君你的腦子裏想着的都是一些什麽龌龊的東西啊?才不是呢,人家是等你回來向你請戰,明天,我們就快要到德州縣城了,這個縣城,就由人家率女兵去攻打下來怎麽樣?”
“啊?你還想着要打仗啊?不行不行,你們女兵去攻打一座縣城。這算什麽事?那還用得着我們男子漢幹什麽?我說過,你們女兵,隻适合做一些後勤工作,想要打仗。隻能是迫不得己的時候,你們才能上。”劉易非常果斷的拒絕。
“哼!人家看你是舍不得那些女兵吧?好吧,你說說看,看上誰?人家幫你叫來,事後,你得要答應讓我們上戰場。”黃舞蝶不再有以前那少女時那般的羞澀,還真的是什麽羞人的話都敢說了,她一臉不滿的嘟着小嘴兒道。
“額,不跟你說了,好多情報沒看,我得要先看完,免得延誤了軍事。”劉易趕緊轉移注意力,走到了張甯與陰曉所在的軍案旁。
“啊!夫君你回來了?人家也要看看,看看有沒有我哥哥的情報。”
劉易才剛坐到張甯與陰曉的身邊,剛洗沐完的趙雨,卻有如一隻小鳥一般,歡快的走過來,一下子爬在軍案上,摟過一疊信件翻找起來。
“哎呀,雨兒,别弄亂了,一會爲夫又要分類。”
這些情報消息,是讓女兵幫忙拿來的,之前已經經過了整理,這些與張甯及陰曉現在看的情報是不同的。
“沒事啦,有甯姐及陰曉姐姐在這幫你忙呢。我就找哥哥派人送來的消息,嗯,跟着人家哥哥打仗要比夫君你利索多了,起碼人家都要以跟着哥哥一起去殺敵,跟着夫君你,人家都成了一個坐月子的婦人了。”
噢……
劉易以手撫額,又一個喜戰的女将……
“咦?夫君,你看這個情報,這上面說,袁紹一直集結了三十多萬的大軍在信都城,每天要消耗大量的米糧菜疏,快要把信都城都吃窮了。嗯,上面說,今天卻突然減少了消耗,不到平時的十分之一?”
趙雨随手的拿起一份加急信件念着道。
“哦?給我看看。”劉易聽得心裏一動,伸手要了過來。
這是一個負責刺探信都城情報的探子将他所觀察到的情報。
“夫君,今天的事?今天才一天的例外,有什麽大驚小怪?還用了十萬火急的傳報方式,現在就把這情報送到夫君你手上來了。這、這不是大題小作麽?”趙雨眨着大眼睛,伏在劉易的肩頭上道。
“呵呵,小雨,這你就不懂了。如果是平時,這自然是小事,但現在嘛,當中就有大問題了。”劉易沒答,擅長搞情報的陰曉,馬上就聞到了不對的味道,接過話去。沖趙雨笑了笑道。
她說完,又将趙雨手上的那些情報都拿了過去,道:“夫君,這樣的狀況,應該不隻有這一方面的,肯定還會有情報,甯兒妹妹。先來幫夫君看看,讓他一個人看,恐怕半夜都看不完。”
“有問題?那豈不是說,馬上會有大仗打?小雨,我們一起來幫夫君看。”黃舞蝶亦一下子跳了過來。
劉易沒有阻止,讓五女幫忙。
果然。不一會,還真的看到了不少有關于現在信都城的不尋常的情報。
比如,自今天早上起,信都城便加強的巡邏,并且,所有駐紮袁兵的軍營,都不準任何人靠近觀望。還有。平時出操的袁兵,今天一直都沒有動靜。
更有一個讓劉易感到警惕的是,昨夜,信都城内,似有大軍調動的動靜。
還有一些在野外盯稍的探子,他們探到,昨夜,有大量的袁軍出城。他們探子斥侯四出,無人可靠近觀察,一時不知袁軍大軍去向。
劉易與五女面面相觑,馬上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袁軍已經有了大行動,并且,信都城現在應該已經空了。
但是。最關鍵的,以新漢軍的情報系統,居然搞不清楚袁紹大軍的去向。那可是三十萬大軍啊,這麽多人。就如此憑空消失了不成?他們到底是去了哪裏?
嗯,對于這個,新漢軍的那些探子也大傷腦筋。因爲袁軍夜裏出城的時候,真的很巧妙,他們從各個城門出城,并且讓斥侯四出巡視,各條道路,都似是袁兵,這讓新漢朝的探子不能太過靠近袁軍。
如此,便讓袁軍給迷惑住了,讓新漢軍的探子捕捉不到袁軍的真正行蹤。
不隻如此,袁紹爲了突然讓自己的大軍突襲劉易軍,他不惜浪費了一些兵力,讓一些軍馬當真的四出,趕往各個方向。這樣一來,就算是有新漢軍探子遠遠尾随着觀察,也探查不到袁家的真正行動方向。何況,那是晚上,新漢軍的探子落後數裏的路,就很難再靠那些蛛絲馬迹而判斷出袁軍的去向。他們在夜裏跟着跟着,就會跟丢了,又或者跟到最後,卻發現他們所跟蹤觀察的袁軍,隻是一小部份的軍馬,真正的大部隊,卻不知道轉到哪裏去了。
袁紹自衆新漢朝發兵攻擊他以來,他就沒有試過主動有所行動,幾乎都是被動式的防守被新漢軍奪了一城又一城。
現在袁紹軍能夠主動有所行動,并且還是大兵團的行動,這還真的隻是第一次。
如此一來,劉易還真的覺得有問題。
“夫君,你覺得袁紹會有什麽的行動呢?”陰曉首先蹩起秀眉道。
“呵呵,袁紹終歸學聰明了,明白了他自己守是守不住的,現在要跟我們玩故弄玄虛,想跟我們玩偷襲的把戲吧。”劉易想了想,對幾女道:“嗯,那就讓夫君與娘子們一起猜猜袁紹他倒底是想幹什麽好了。”
“如果我是袁紹。”劉易道:“在被新漢軍步步緊逼的情況下,尤其是經過近段時間來,遭受到新漢軍的一連竄的打擊,就算是傻瓜也懂得總結經驗教訓了。現在,自然也知道了面對新漢軍的攻擊,他們就算有着堅城也是無濟于事的,新漢軍多的是辦法攻克他們的城池,讓他們損兵折将。如此,袁紹就必定要想辦法,看看要怎麽樣才可以遏制住新漢軍的攻擊步伐,甚至,要想辦法如何打敗新漢軍。”
“而以袁紹的情況,信都城不容有失,以信都城爲中心的一片區域,是他的重要防線。也就是說,袁紹的大軍,絕對不可能是逃了。袁紹一定要死守住信都。因此,袁紹大軍從信都城離開,絕對不是要撤走,而是另有所圖。”
“而又有什麽可讓袁紹可圖,有一下子出動那麽多的大軍呢?又或者說,要袁紹出兵三十萬大軍呢?如此,這無非就是袁紹正在打算偷襲我們新漢軍。”劉易一想思索,一邊猜測着道:“而我們新漢軍,分别分爲太史慈、趙雲及我們三部。袁紹的目标,不可能是太史慈及趙雲,因爲太史慈在黑山,他沒有從黑山向冀州内部發起攻擊,都算袁紹燒高香了,袁紹又豈敢率軍攻擊黑山地區?其二,趙雲帳下,大多都是騎兵,袁紹的軍馬,想要偷襲趙雲的軍馬,那還真的隻是一個笑話。這樣一來,袁紹的目标,必然是我們這一部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