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新漢軍交戰,之所以頻繁失利,是因爲我們對新漢軍沒有足夠的了解,現在,我們已經用血的教訓,總結出了新漢軍的種種作戰特點。如此,我們便可以有針對性的針對新漢軍的情況,對其進行打擊。諸位,大家請看,這便是我們冀州的防禦圖。”袁紹走到了挂在牆邊的地圖上道。
“公則,你先給諸位介紹一下我們目前的兵力分布情況。”袁紹再對郭圖道。
“好!各位同僚,根據我們不完全的統計,自從我們官渡之戰敗給了曹操之後,兵力有所損失,但是,經過近段時間的擴軍,我軍的兵力,正式再突破了百萬,假以時日,我們的軍馬會更多!”郭圖近日與袁紹一直都在一起,一起共閱着袁軍的情報,所以,對于冀州各地的招兵買馬的情況,了然于胸。
他道:“我們先一方面一方面來說。”
郭圖走到了地圖之前。
嗯,袁紹的這個地圖,幾乎将整個冀州的勢力範圍都畫了出來,上面标注着各個城鎮,大到郡城,小到一些縣級以下的城鎮。可以說,表面看上去,還算是比較詳細的。
不過,沒有像新漢軍的那些地圖那樣,經過精準的測繪,地圖上的許多細節,并不是太過完善。并且,繪制的地圖,其實也隻是古時代的山水畫法,在上面,标注着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山峰。
“首先,便是我們冀州東、南部的防守情況。在這方面,主要就是提防着曹操會出兵突襲我們的後方。嗯,現在,對我們西北方遭受到新漢軍的猛烈攻擊的情況來看,我們冀州的東部、南部地區,便是我們的大後方了。幸好。曹操不久前所發出的聲授劉易征讨我們的聲明,隻是雷聲大雨點小,直到現在,我們的斥侯探子還沒有探到曹操有向我們出兵的迹象,據說,現在曹操已經着重于整頓軍馬,在拼命的發展生産。最多,就是在揚州、豫州等地搞了一些動作。所以,依郭某的估計,曹操應該是不會出兵攻擊我們的後方,這多少都可以讓我等專心下來,應付新漢軍的進攻。”
郭圖說完。有将自己的推測告之議事大廳内的一衆謀臣武将,他似是猶豫着道:“有一種情況,隻是我郭某的一家之言,我覺得,曹操與劉易,他們之間似乎有了某種的默契。之前,曹操與劉易有着一個什麽的約定。所以,在曹操與我軍大戰之時,劉易并沒有插手曹操與我們大戰之事。現在,劉易攻擊我們,曹操應該也會默契的不會出兵相助劉易。畢竟,新漢朝與曹操的這個朝廷,一山不容二虎,他們不可能共存于大漢的。早晚會有一場大戰。基于這些特定的原因,他們兩家不開戰便已經算不錯了,所以,絕對不會聯手攻擊我們。”
“公則說的沒錯,各位,袁某一直都認爲,曹操就算不與我們結盟共抗新漢軍。但也不會協助新漢軍攻擊我們,因爲他從我們背後捅刀,隻會加速我們敗亡,若我們敗了。曹操便要直面新漢軍的兵鋒。因此,袁某估計,曹操此刻,他的心裏是最希望我們可以心無旁骛,專心的與新漢軍大戰一場,最後,就是讓我們與新漢軍拼得一個兩敗俱傷。所以,東部、南部沿黃河清河各城鎮鎮守的兵馬,可以重新布置調整,多抽調一些軍馬前來信都,參與和新漢軍的決戰。現在,調整如下,東部沿線,從東往西,樂陵、南皮、高唐、華縣、内黃縣、黎陽、牧野等城,總兵力削減至十萬到十五萬人之間。也就是說,一般的縣級城鎮,總多就留守兩千到三千人馬,一般重鎮可留兩萬人馬鎮守,另外,組一軍約兩萬來人的人馬,以騎兵爲主,作爲機動快速反應的部隊。速令鎮守黃河沿岸一衆守将,調集軍馬,速趕到信都城來,不得有誤!”
“是!”
一衆被召回來的各地守将,鈞應聲聽令。
對于袁紹來說,東部、南部地區,的确可以繼續削減駐軍,将更多的兵力投入到北方的戰場上來。所需要的,就是隻要緊守住黎陽等少數的城鎮,确保邺城安全便可,就算是河内地區,有一部份地區與新漢朝直接接壤的地方,也有着黃河天險及太行山所阻,因此,哪怕現在與新漢軍交戰,袁紹倒也不太擔心新漢軍會從虎牢關向河内發起進攻,亦不太擔心新漢軍會從上黨出兵。
袁紹留在數萬軍馬在河内郡,再留有十萬軍馬鎮守邺城,如此,袁紹認爲,自己的大後方,已經不會有什麽安全上的隐患。
當然,如何估計錯誤,曹操突然出兵向他發起進攻的話,那麽袁紹也認命了,因爲他原本就明白,單是曹操或者是劉易,都已經讓他窮于應付,如果是兩個超級勢力一起讨伐他的話,那也就隻有接受失敗的命運。
如此,袁紹在北方的大軍,亦有了等于是之前與曹操一戰時的兵力,約有七十多萬人馬。
不過,這當中,有大半數是一些新兵,戰力有限。
“主公,各位将軍,眼下,我軍約有二十多萬軍馬,在黑山一線,另有十多萬軍馬,在常山地區,在我們信都城,現在有三十萬軍馬,餘下的軍馬,就分布在以信都城爲中心的那些城鎮駐守。這個,便是我們目前總體的兵力情況。接下來,還請主公給我們說說,我們要如何攻新漢軍不備,揚長避短,攻襲他們。”郭圖說完後,沖袁紹抱拳躬身道。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讨論,其實就算沒有袁譚說出新漢軍的作戰特點,大家亦已經讨論過,他們是否還要如此被動的防守。
其實,在座的一衆謀臣将領,大多都是熟讀兵書的人,他們又怎麽會不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所爲兩軍交戰必先劫糧等等可以影響到戰争勝負的因素,他們又豈會不關注?
兩軍交戰,如果能夠伏擊敵人,絕對不想正面攻戰。這是一些常識。
所需要議定的是,如何對新漢軍進行伏襲。
在大多數的袁兵軍将心目中,他們始終都認爲,新漢軍的作戰似乎太過無懈可擊了,就算是讓他們率軍理伏攻襲新漢軍,他們的心裏都沒有底氣。
要知道,新漢軍似乎現在才表現出了他們攻堅的厲害。以前,一直來,新漢軍所打的仗,似乎都是攻襲戰、遭遇戰居多。雖然有不少正面與敵軍大戰的例子,可是,大多數袁兵軍将。他們都隐有擔心,就算他們伏擊新漢軍,怕也難以建功。
有一點細節的地方,袁譚并沒有提到,那就是他派出兩萬多軍馬在渤海城外攻擊新漢軍的那數千人馬之戰,那一場戰,是否算是遭遇戰?可是。兩萬多軍馬,攻擊數千人馬,他們自己卻大敗,而新漢軍的損失微乎其微,不要說戰敗新漢軍了,就算是損失比都不成比例,人家新漢軍,陌刀營的将士。基本就沒有傷亡,最多就是被沖鋒的袁兵騎兵撞傷踏傷,而傷亡的銀甲騎兵,更多的并非是被袁兵所殺,而是墜馬遭到戰馬踐踏而亡。但盡管如此,騎兵的傷亡,也不過百位數。
雖然說。袁譚派出的那兩萬軍馬的确有點倒黴,他們所攻擊的新漢軍士兵,是新漢軍最爲強悍能戰的陌刀營及銀甲騎兵,但是。亦可反應出,袁軍的戰鬥力,實在是不能跟新漢軍相提并論的。
要知道,新漢軍的将士,他們雖然不及陌刀營或銀甲騎軍那麽精銳,可是,想想陷陣營、弓箭兵等等各個兵種的厲害就會發現,别的軍隊在新漢軍的面前顯得是多麽的弱少。
所以,别說是陌刀營了,就算當時換了是兩千陷陣營的将士及一般的兩千騎兵或弓箭兵,依然可以将那兩萬袁軍殺得大敗。
如果再說袁譚派出的那數千真正的鐵甲精銳攻擊渤海城城東燕山道廟那就更丢臉了。數千人馬,居然連一道百級階級都攻殺不上去,莫說要斬殺劉易,如果劉易沒有現身于山上,那麽他們恐怕連劉易的影子都看不到。
在袁紹下面的軍将心目中,他們大多都爲袁紹與郭圖的一些說法不以爲然,起碼,他們不認爲,采取所謂的揚長避短,避開新漢軍的某種手段的攻擊,就有可能擊敗新漢軍。如果新漢軍當真的是如此輕易被擊敗的話,那麽現在就不會是遭受到新漢軍的攻擊,而是他們一早就出兵攻擊劉易了。
新漢軍的威名,可是打出來的,并非是吹出來的。哪怕現在新漢軍的威名,還沒有達到大軍所到之處,敵軍聞風而逃的地步,但是,人的名樹的影,當袁軍面對新漢軍時候,他們的心裏總會産生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們絕對不輕松。
但不管下面衆将如何,這已經是袁紹認爲,唯一一個還有一點取勝新漢軍的辦法。
袁紹道:“我們要想擊敗新漢軍,那麽就要在新漢軍不能使用投石機,在他們弓箭兵沒有來得及結陣的時候,向他們發起攻擊。這是我們唯一可以擊敗新漢軍的機會。也就是說,要達到這樣的條件,唯有就是以下的幾種情況,一,就是新漢軍在宿營之時,我們派出軍馬前去偷營。二,是待新漢軍進攻我們某一座城鎮之時,我們的軍馬,在新漢軍的軍馬剛到,沒有來得及布陣,沒來得及安營紮寨之下,我們揮軍猛攻。其三,應該也是可以給予我們更多選擇的,就是在新漢軍的行軍途中,我們在路上給予設伏。還有第四,偷襲新漢軍戰力較弱的後勤押糧部隊,如此,不但可以擊敗新漢軍,還可以奪得或者毀去他們的軍糧,讓新漢軍沒糧可食,軍心自亂。”
“主公,偷營的事,是萬萬不可的,衆所周知,新漢軍軍紀嚴明,治軍極其嚴謹,并且,新漢朝謀士如林,猛将如雲,聽說新漢軍當中,每一支軍馬,都會有一些天下聞名的謀士爲軍師。像戲志才、荀文若、賈诩、陳群等等,這些,無一不是智計過人的名士。他們不使詭計謀算我們都算好了,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們偷營,恐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有謀士站出來,反對袁軍偷襲新漢軍軍營的建議,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嗯,兩軍交戰。偷營誰都想的,因爲一旦成功,馬上就可以直接擊敗這支軍隊。可是,卻沒有多少偷營可以成功的。
偷襲新漢軍的軍營?呵呵?一想到他們偷偷摸摸的殺到新漢軍的軍營之外,突然殺出,殺進新漢軍的軍營之時。就怕人家新漢軍早就已經嚴陣以待,他們沖進新漢軍的軍營,在不明底細的情況之下,他們怕就有去無回了。
“主公,您所說的其二,屬下認爲,亦不太可取。畢竟,新漢軍有備而來,本來就巴不得我們出城攻擊他,我們如果當真的在新漢軍一到,就揮軍殺過去,那豈不是正中了新漢軍下懷?”
“主公,第三、第四點,值得我們考慮。”
……
可能是新漢軍大軍壓境的關系。原本各自有着自己心思的一衆謀臣,現在卻出奇的一緻,并沒有再爲了一點雞毛蒜皮的而各抒己見,互相争論不休。
大家都認爲,隻有袁紹所說的第三、第四點,值得大家一起去考慮。
“主公,當中第四點。偷襲新漢軍的後勤部隊,郭某認爲大有可爲,由主公所說的這四點,郭某倒又想到了一點。如果我們可以做到的話,就算不能擊敗新漢軍,亦會讓劉易頭疼不已。”郭圖忽然插話道。
“哦?公則,這又怎麽說?”袁紹有點好奇的問。
“主公,兩軍交戰,無所不及其極,郭某認爲,不管我們采取什麽樣的手段,最終都是爲了打敗新漢軍。因此,除了主公上述的四點,我想可以增加一點,這一點,我們應該是先做,并且還要大力去執行的。那就是我們可以派出大量的細作,潛到被新漢軍所奪去的那些城池當中,這些細作的作用,一,自然就是給我們刺探清楚新漢軍的情報,二,給我們去搞破壞。”
“哦?公則,派出大量細作到敵占區去爲我們刺探新漢軍的情報,這的确是要馬上執行的,隻有能準确的了解到各路新漢軍的一舉一動,我們方有可能在新漢軍行軍的過程當中伏襲他們。可是,這個搞破壞又如何說?”袁紹大有興趣的望着郭圖問。
“嘿嘿,殺人放火,奸殺擄掠,無惡不作,隻要能讓新漢軍不穩的事,我們都可以做。聽說,新漢軍每據得一城一地,都會花費大量的精力去統治,所以,最好,就是針對新漢朝的那些官員進行刺殺。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就讓我們的人冒充新漢軍的士兵,破壞新漢軍在當地百姓心目中的形象。”郭圖還真的不愧爲損人不利己的毒士,如此下作的計劃,也虧他想得出來。
他陰笑着道:“遠的不說,就說渤海城,這可是主公起兵之地,主公在渤海城百姓的心目中,有着别人沒有辦法比的威望,哪怕現在渤海城落到了新漢軍的手上又如何?郭某相信,渤海城的百姓,應該還是想念着主公的,如果我們派出一些細作,在渤海城内冒充新漢軍的士兵做一些惡事,然後,再派人在渤海城當中暗裏散布謠言,曆數新漢軍的種種惡事。甚至,我們可以在劉易的身上做做功夫嘛。”
“哦?這又如何可以在劉易的身上做功夫?”袁紹還真的被郭圖勾起了好奇心。嗯,隻要是能讓劉易不爽的事,袁紹都不介意去做,所以,他并不覺得郭圖所說的,讓細作前去渤海城搞破壞有什麽的不對。
“主公,各位将軍,我想,大家都知道劉易有一個極大的弱點。”郭圖佩佩而談的道:“那就是劉易此人,特别的好色。我們可以派出細作,化作劉易的親兵,然後,在渤海城四出作案,以劉易的名義,強搶民女,可以想想,如果我們派出一千人潛入渤海,然後一起作案,起碼可以做下上百成千個案件,那樣的效果,一定會是全城皆驚。嘿嘿,如此一來,劉易的名聲就毀了。”
“我們派出的細作,全都選死士,讓他們以劉易親兵的名義,搶了民女,再殺了,他們如果逃不過新漢軍的緝捕,就命他們全都自行了斷,如此,來一個死無對證,那些妻女被殺的百姓,他們可不管到底是誰殺了他們的妻兒,隻會認準了是劉易派人所爲。這樣一來,渤海城的百姓,對劉易肯定是又驚又恨,劉易想要再治理好渤海城就難了。”
“妙啊!”袁紹情不自禁的沖郭圖伸出了大拇指。
嗯,正面打不敗了,那麽我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讓他不那麽好過行不行?如果能讓劉易糾纏于這些欲務瑣事,那麽就能拖延時間,爲自己的部署獲得更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