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讓自己不安生,那麽就全都一起死亡吧。
抱着這種心态的沃洛吉斯五世,他的心境,自然是最輕松最愉快的,有一種局外人在旁看戲,看一群跳梁小醜在跳着的歡快感。
似乎爲了慶祝自己難有的好心情,他下令将那些帝國各地勢力派來的使者趕走之後,便在帝都王宮當中宴請身邊的群臣,有如享受着最後的晚餐,群魔亂舞的玩足了三天。
這一場君臣大宴,其實就是酒池肉林的歡宴,是沃洛吉斯五世這個一代安息帝皇最後的一次荒淫之樂。
面對滅亡,及時行樂,便是此際安息帝國王室上下的一種消極荒唐的心态。
一衆安息帝國各地勢力派來的使者惶然而歸,這些就不多提了。
在這個時候,相比起安息帝國王室,自皇帝沃洛吉斯五世以下的群臣的放任,在這帝國滅亡的最後時刻的放浪形骸。安息帝國前首輔大人弗裏阿帕提克萊斯,他卻還想盡力的掙紮,企圖力挽狂瀾。
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已經恢複了他本是前安息帝國某代皇帝後人的身份,借這個身份的便利,尤其是在現在的安息帝國皇帝沃洛吉斯五世基本放棄了對安息帝國除其帝都之外的地區的統治之後,他的确獲得了不少勢力及部族的支持。
相比起沃洛吉斯五世的放任頹喪,壯志消逝。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卻顯得幹勁十足,雄心壯志。
要知道,他做夢都想着有一天可以謀國成功,可以恢複他祖上的榮光,由他重新執掌安息帝國政權,登基爲帝。
他潛伏在皇帝沃洛吉斯五世的身邊,默默的等待機會。隻可惜,沃洛吉斯五世登基以來,一直都顯得相當的強勢,完全沒有給機會他這個輔政大臣插手安息帝國軍權的機會。如此,手上沒有兵權,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就不可能有什麽的作爲,也隻能一直隐忍。
他年紀比沃洛吉斯五世大了十多歲,如果沒有東方的大漢帝國的威脅,那麽弗裏阿帕提克萊斯自己都已經有點絕望放棄,覺得不可能再有機會從沃洛吉斯五世手上謀國成功。其實,他都已經做好了培養自己下一兩代人繼承他的志願的準備了,打算讓自己的家族繼續隐伏下來,靜待時機的來臨。
然而,機會就如此來了,盡管,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的心裏并不願意看到安息帝國真的被大漢帝國所滅,他更希望的是大漢帝國對安息帝國有威脅,但是卻不會當真的滅了安息帝國。如此,他才有機會有亂中取粟,方有機會掘起,取代現在的安息帝國的皇帝的地位。
隻可惜,他的确是有了機會,并且,也如他所願,總算可以擁有自己的軍馬,可以脫離了沃洛吉斯五世的制肘,自己割據一方。可是,現在安息帝國卻太過混亂了,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
但縱是如此,弗裏阿帕提克萊斯也依然如一隻雄雞,整個人都似一下子年輕了十多歲,每天他都無比的振奮,努力的經營着來之不易的地盤,費盡心計去擴大自己的實力。
要知道,在他脫離沃洛吉斯五世的時候,大漢方面還沒有向巴基斯坦防線發起進攻,表面看去,漢軍也沒有迹象向安息帝國進攻的行動。如此,弗裏阿帕提克萊斯就認爲,時機難得,他必須得要在漢軍向安息帝國發動進攻之前,盡可能的發展自己的勢力,隻有自己真正的強大了,方有可能應付得了将來漢軍的進犯。
弗裏阿帕提克萊斯一生都爲了謀奪安息帝國,現在手掌一方的軍政大權了,他自然是倍感珍惜。沒有擁有之前,他或者還能克制自己,還能繼續潛隐,但是,一旦擁有,看到了希望,那麽他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
另外,論武勇,論氣吞天下的威勢,他自然不及早前的安息帝國皇帝沃洛吉斯五世。可是,論智謀,論搞内政,他卻是一等一的好手。
還有一點,論财富的積累,他自然也可稱得上是富可敵國。本來其家族,便一直有搜刮着财富,再加上他成爲安息帝國的輔政大臣之後,他利用職位之便,雖然沒能插入軍權方面,可是,在内政方面,他卻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從中弄不少的手腳。可以說,他欺上滿下,暗中的确謀奪了大量的财富。
相比起早前被漢軍所滅的雅利亞部族的提提亞巴布爾而言,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所擁有的财富,卻是更加的龐大,擁有倍數于提提亞巴布爾的财富。
他在取得拉伊聖地一帶地區之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民。也很快,原來混亂動蕩,受到匈奴人禍害最慘的這些地區,在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的治理之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生活生産秩序。
安息帝國以北的一帶廣闊地區,一直到以西和羅馬帝國所占的邊境地帶,以及到西北方面的裏海東岸地帶,再到東北的那一片森林地域,往南接近安息帝國的中部地區,都很快被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納歸統治。
嚴格來說,現在的弗裏阿帕提克萊斯,他幾乎已經控制了安息帝國近五分之一的領地。
他先安撫住所占地區的安息帝國民衆,再配合他所擁有的軍馬,多管齊下,在短短的時間之内,對一些安息帝國的獨立勢力及部族進行了拉攏或打壓,使得他的實力,就有如滾雪球一般,飛快的增長。
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不敢說在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所控制地區的生活秩序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但是相對而言,這些地區的安息帝國民衆多少都恢複了一點對生活的信心。
實際上,帝國民衆的慌亂,主因是帝國王廷方面盤剝太甚,再加上匈奴人的作惡才導緻的。
現在,沒有了匈奴人的作亂,那些地方勢力,又被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所鎮壓的鎮壓,收服的收服。隻要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稍爲安撫一下那些民衆,不再盤剝太甚,那麽那些慌亂的民衆,也就能安心下來。
現下,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所能擁有的勢力,已經隐然超過了其帝國王室方面,所擁有的兵力,也略在超過了。如果說話安息帝國王室方面,已經隻有那麽七、八十萬的帝國軍馬,那麽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所擁有的兵力,已經有了百萬左右的大軍。他已經一躍成爲安息帝國最大的一股力量。
如果說,大漢方面,還不對安息帝國用兵,再等下去,那麽可能還真的會給機會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收拾現時安息帝國的殘局,能讓他真正的發展起來。到時候,也肯定會給漢軍征服安息帝國帶來不少的麻煩。
所以說,劉陽到印度來,郭嘉與關羽等對劉陽的欣賞,打算爲劉陽積累一定的名氣聲望而臨時決定讓漢軍全面向安息帝國進攻的計劃。這個可以說是正歪打正着。
如果漢軍方面,要等到半年之後,換了另一批遠征軍來之後再向安息帝國發起進攻,那麽就等于是給時間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發展了。
本來,弗裏阿帕提克萊斯他最想做的,就是想趕在漢軍對安息帝國發起進攻之前,想将安息帝國帝都給攻打下來。
隻不過,他現在所擁有的兵力,雖說已經比沃洛吉斯五世的兵力略多。但是,他卻清楚,論戰鬥力,他所擁有的這些軍馬的戰鬥力卻不能和沃洛吉斯五世的帝國軍馬的戰鬥力相提并論的。并且,沃洛吉斯五世有着帝都堅城,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的軍馬,亦還沒有打攻堅戰的能力。
再加上,弗裏阿帕提克萊斯作爲沃洛吉斯五世的舊臣,他亦等于是沃洛吉斯五世的背叛者。如果他敢發兵去攻打沃洛吉斯五,那麽于他的名聲恐怕就不是太好。哪怕他已經恢複了真正的前安息帝國皇帝後裔的身份,但這也不是他背主弑主的理由。
也就是說,他其實缺了一個對沃洛吉斯五世用兵的借口。
但是,一天不滅沃洛吉斯五世這個安息帝國的皇帝,那麽他弗裏阿帕提克萊斯恐怕就難以真正的名正言順的登基爲帝。還有就是,如果他能奪取了安息帝國的帝都,那麽他的勢力地盤就一下子再增加一倍。到時候,擁有了安息帝國的五分之二多的勢力地盤,那麽他就更有底氣登基爲帝,然後挾稱帝之威勢,迅速的收服安息帝國東部、南部等地區,如此,到時候他起碼可以占據了原安息帝國的一半多的領土。這樣,安息帝國才能更像一個帝國,他亦有了多少底氣跟漢軍叫闆了。
自然,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的臆想,是他的理想發展。
現在,漢軍已經向安息帝國發起了全面的進攻,那麽他所有的計劃,便基本失敗了。
但是對于他來說,他認爲一個真正的智者,應該就是可以随時從不利的情勢當中,找到有利于自己的一切可能。
在他的密報探知在漢軍全面進攻的情況之下,沃洛吉斯五世居然對此關系到安息帝國滅亡的戰事不理不聞,不僅不接受安息帝國各地勢力、部族的建議,沒有起到作爲安息帝國王室應有的作用。沒有号令舉國抗擊漢軍的進犯。還荒淫作樂,以看各地勢力諸侯滅亡爲樂。
如此,弗裏阿帕提克萊斯認爲,他或者可以從中獲得一些他想要的東西。
他召來依附他,投靠他的一些臣屬及将領,經過一翻密謀之下。起草了一編檄文。
這編檄文,主要就是曆數沃洛吉斯五世的種種罪狀,聲讨沃洛吉斯五世的不作爲,荒淫。通過這編檄文,他爲自己正名,突顯他的擔當。
他号召安息帝國各地的勢力,共同抗擊來勢洶洶的漢軍。
爲此,他還特意表示,如果各地勢力,在遭受到漢軍的進攻,實在是抗敵不住的情況之下,可以向他投靠,他非常樂意爲那些勢力提拱幫助。
爲了取信于安息帝國各地的勢力。他大義凜然的分析當下安息帝國的形勢。他表示,因爲漢軍進攻太過突然又迅猛,所以,安息帝國已經丢失了最有可能抵敵住漢軍進攻的巴基斯坦防線。這已經使得安息帝國方面失去了最後的阻敵于國防之外的機會。而現在,安息帝國各地勢力各自爲戰,已經來不及讓他發兵與各地勢力的軍馬共抗漢軍了。爲了長久之計,他決定重新構建一道可以敵住漢軍的防線。希望各地的安息帝國民衆及軍馬前來相投,共同爲安息帝國打造最後的一片安全的樂土。
這個,他卻是真的在構建一道防線。因爲他不想滅亡,他還想作最後的垂死掙紮。如此,他便想盡辦法,希望可以據拉伊聖地一帶地區,與漢軍周旋到底。
他這樣,是想盡可能的獲得更多的安息帝國的民衆及軍馬的投靠,盡可能的擴大自己的實力。
還别說,在如此混亂的時期之下。在安息帝國的王室方面不作爲的情況之下,弗裏阿帕提克萊斯适時發出的聲音,多少都會讓那些正在惶恐不安的安息帝國的民衆及勢力看到了一點希望。起碼,讓他們有了一個方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還真的有不少安息帝國的民衆往其帝國的西北部地區遷徙,進入拉伊聖地地區。還有一些勢力,亦率軍前來相投。
在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内,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的實力,便獲得了瘋狂的增長。他的兵力,一下子增加到了一百五十萬左右。
之所以在安息帝國如此混亂的情況之下,還能有如此多的軍馬。這個有一點事實是不容忽視的。
因爲,安息帝國方面,在與羅馬帝國等結盟之後,安息帝國不停的征集軍馬,整個安息帝國的總兵力,其實接近到三百萬的地步。
而之後的安息帝國的各種混亂,卻并沒有對其帝國的兵力有太大的消耗。所以,無論怎麽亂,在其帝國之内,那些存在的人馬,還依然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