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蘇提婆明顯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還是趁現在有畢克特的軍馬在前面開路,他率大軍掩殺過去才是正路。
前方數裏開闊,都已經被攻破,所以,韋蘇提婆也僅隻留下數千人馬在守住這一帶的河灘,接應下一批帝國盟軍的軍馬。
六萬多的軍馬,直接投入到戰場去。
這個時候,霧氣漸漸消散,原本,韋蘇提婆的軍馬沖進到漢軍的河防線的時候,應該可以看得見那遍地狼籍的防線外内難以看到一具屍體的情況。如果他們看到,肯定就會起疑。
可是,他們還真的沒有看到,又或者說并沒有留意。
這個時候,他們一個,并沒有想過畢克特是大漢帝國的人,沒有想過畢克特的部族軍馬會與漢軍在做戲給他們看的可能。另一個,那就是在漢軍河防線之内,那些軍營現在早已經燃起了大火,正在飄散着滾滾的濃煙。
濃煙被風壓下來,使得河防線内外,更加難以見物。原來的霧氣,雖然讓人有點難以視物,白茫茫的,看得不太清楚。可是,那些被漢軍加了點料的煙火,是狼煙,帶着一種異味的濃煙。
那些沖上去的韋蘇提婆的軍馬,被這種濃煙薰得兩眼刺痛,眼淚自流,還有,吸了這種煙氣進去之後,會讓他們嗆得難受,在一片聽咳嗽聲當中,這數萬軍馬根本就不會去考慮察看早前的戰場,大多都是轟隆隆的策馬而過。
就如此,這一場假戰,到目前爲止,居然沒有讓帝國盟軍方面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在河防線之内的許多漢軍的軍營,在漢軍的有意的布置之下,并非就僅僅隻是點起了狼煙那麽的簡單。
反正,一看望去,漢軍的軍營一片狼籍,營欄及營内的軍帳,東到西歪,冒着煙火。而在一些火堆當中,似還有一些被殺了的人被火烤着,散發出吱吱的油脂聲以及一陣陣的焦臭味。
那些是漢軍用一些獸皮或是皮衣等弄成的一些假人,在當中,塞了一些牛羊肉。
而爲了顯得逼真,他們也會将一些假人,分别套上漢軍或者是畢克特的軍士臨時脫下來給漢軍的一些衣甲,然後将這些假人弄得似是在雙方的士兵在激烈戰鬥,最後誰都讨不了好,同歸于盡的場面。而恰好,他們同歸于盡之後,倒在火堆當中,隻有那隐隐還算是分得清的焦黑人影及似插入雙方的兵器,可以讓韋蘇提婆等進入軍營去察看的軍士看得出,不及前,這裏的确是發生了一場無比慘烈的撕殺。
戰鬥打到了現在,戰場已經擴展到了方圓二、三十裏開闊。
韋蘇提婆在一衆親兵親将的護衛之下,直接穿過了濃煙滾滾的河防線。
然後稍爲察看了一下畢克特的軍馬,似正在四周向漢軍追殺的情況。他當即下命令,令自己的軍馬,分成兩路,分别向左右兩側推進,盡可能的将漢軍的河防線給奪取在手裏,爲後面渡河的大軍擴展更大的安全空間。
同時,他也命令,讓畢克特繼續追擊漢軍,盡可能的向遠處擴展。直到發現漢軍較大部的軍馬,才再回來彙報。
在韋蘇提婆的估計當中,在河防線百裏之内,漢軍的軍馬估計就隻有那麽十萬人馬左右。那麽也就是說,在這方圓數百裏當中,漢軍的軍馬亦隻有這十萬人馬而已。如果這個時候,在這方圓數百裏的區域當中,出現了漢軍的大部軍馬,那麽估計就是漢軍發現了這裏發生了狀況,他們馬上前來支援的漢軍軍馬。
同理推測,這些臨時趕來支援的漢軍軍馬,兵力也肯定不會太多。最多也就是十來萬人的馬左右。起碼,在短時間之内,在一兩天之内,不會有太多的漢軍大軍殺來。除非,是離這裏還有三百裏左右的木爾坦城的漢軍出動前來支援。否則,漢軍暫時不會出現太多的軍馬在這裏的。
所以,命令畢克特繼續向四周追殺漢軍,其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讓畢克特所部的這三萬來人馬,充當他們帝國盟軍的斥候耳目,讓畢克特監視好這一帶方圓數百裏開闊的地區。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畢克特的軍馬,似在追擊着漢軍的逃兵遠去,看不到了人影之後,韋蘇提婆的軍馬,亦向河防線左右推進了十多二十裏。
韋蘇提婆的貴霜帝國的殘部軍馬所到之處,那些似有點驚慌的漢軍望風而逃,似根本就不敢擋其鋒。
當韋蘇提婆親率一路軍馬攻占了一座處于兩個小山坡之間的軍寨要塞之後,他便下令停止進攻,讓大軍守好這個軍塞。
因爲守好這個軍塞之後,就可以很好的保護好軍塞之外的那一大片河灘,可以很好的讓後面的後續帝國盟軍大軍渡河過來,然後又可以輕易的從他們所在的軍塞進入河防線之内。軍塞之内,有一大片廣闊的空間,也适合進入軍塞之内的帝國盟軍大軍展開兵力。向有可能從遠處調來,想要奪回河防的漢軍發起攻戰。
帝國盟軍的大軍,以每五萬五萬人馬的批次,不停的運送過河來。事實上,早前先過河來的軍馬,是騎軍,所以,渡河的時候,在船上占了太大的空間。如果是步軍,帝國盟軍方面,一次可以強渡十萬左右的人馬過河。
以一個回來得要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來計算,一個大白天,準備渡過印度河來的帝國盟軍的百萬大軍,就可以全都運送過來。
爲了鞏固他們這次渡河攻擊初戰所獲得的戰果。不僅隻是韋蘇提婆的軍馬出擊,後面渡河過來的幾個批次的帝國盟軍的軍馬,也同樣一渡河過來之後,馬上就突進河防線之内,向四周挺進。
他們一般,都會向四周挺進數十裏之後,然後于一處利于他們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紮營。如果,就形成了一個方圓數十上百裏開闊的大軍營。方面後面的大軍渡河過來之後,就在他們四周的軍馬的營地之内安營紮寨。
畢竟,待他們的大軍全數渡河過來之後,這一天都已經天黑了。他們也不敢輕易的以小量的軍馬太過孤軍深入,以免遭到漢軍的反撲。所以,他們都按計劃,等大軍全數渡河過來之後,第二天再一起開展行動。
他們的目的,就是直接出動大軍,占據了一座漢軍的大城。木爾坦城。
這裏,由于早前的幾個批次的帝國盟軍一渡河過來就加入了進攻。并且,那個時候,那些被焚毀的漢軍軍營的煙火還沒有完全熄滅,因此,他們也并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他們其實也隻是匆匆的揮軍而過而已,并沒有人去過多關注那些已經被燒成了廢墟的漢軍軍營。
而可笑的是,後面再渡河過來的帝國盟軍的軍馬,他們知道這一次渡河攻擊的大局已定,便沒有馬上加入了攻擊的行動。他們而是留下來,清理戰場,主要是要靠着這河邊清理好一片地區讓後面的大軍紮營,以及,讓後面跟着運送過來的軍糧物資等有地方堆放。
百萬大軍渡河作戰,他們的辎重自然是難以計數那麽多。沒有軍糧運送過來,他們這百萬大軍吃什麽?沒有糧,相信他們都有點心慌。
而清理打掃戰場的帝國盟軍的士兵,他們也并沒有過多的去關注戰場上有沒有留下什麽屍體的事。畢竟,誰都不太想和那些屍體打交道,沒有屍體,他們覺得更好。何況,他們也并不是認爲沒有屍體,而是自以爲是的認爲,可能是前面渡河的軍馬,早就已經将那些戰死的軍士扔進了那些燃着大火的漢軍軍營當中焚毀了。
他們覺得,那些戰死的雙方軍士的身上,多少都還有點有價值的東西的。估計是早前渡河的那些帝國軍士,順手将那些戰死的士兵的身上的有價值的東西都搜羅去了,而爲免讓别的軍士獲知他們從那些戰死的軍士的身上獲得好處。他們就幹脆順手帶上那些戰死的軍士的屍體扔進火堆,來一個毀屍滅迹。
因爲普遍的帝國盟軍軍士大多都是這種念頭。所以,居然就如此被蒙了過去,直到他們把戰場都打掃幹淨,到了下午時分,把那些漢軍軍營的火堆都撲滅清理之後,都沒有一個帝國盟軍的将士看出什麽。至于被他們清理幹淨之後,那就更加不可能再看得出什麽來了。
到了傍晚時分,整個戰場才安靜了下來。
對漢軍主動進攻的第一戰,他們大獲勝利。這讓帝國盟軍全軍都感到有點興奮,士氣大振。
這支百萬大軍,其實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聯軍。當中有約五十萬人馬是安息帝國的,還有二、三十萬人馬是羅馬帝國的軍馬。其餘的,就是韋蘇提婆的貴霜帝國的殘兵,以及好些小帝國或獨立部族勢力的軍馬所構成。
現在全軍已經渡河過來了,他們在獲勝高興之餘,各軍的統将都被召集起來,一起吃喝慶祝并商議跟着下來的進攻計劃。
韋蘇提婆作爲這次向漢軍進攻的先鋒統将,得勝将軍。又有着一個帝國大王的身份。在這刻倒比較受到一衆統将的推崇。連安息帝國及羅馬帝國方面派來統軍的大将,這次都給韋蘇提婆面子,齊齊将他推到了主位,讓他這個先立頭功的前貴霜國王主持這一次攻擊的事務。
韋蘇提婆也不客氣,直接在主位坐下,然後向衆将敬酒。
酒過三巡,他們自然開始議論接下來的行動。
韋蘇提婆再就已經有了打算,何況,整體的作戰計略,也一早就已經制定了下來。
現在,他認爲,大軍的行動必須要快。明天一早,大軍就全軍撥營出發,直接殺向木爾坦城。
兩三百裏的距離,騎軍半天就可以殺到,步軍得要兩天才能趕到。
他建議,先抽調軍中的所有騎軍,先一步殺到木爾坦城,主要是要牽制住木爾坦城的漢軍。不能讓木爾坦城的漢軍出城逃走。
在韋蘇提婆的心裏,他認爲,在自己現在的百萬大軍的攻擊之下,漢軍一時半刻沒能調來更多的軍馬相抗,他必然可以輕易奪回木爾坦城。
有了這座大城作爲基點,那麽就可以馬上派人回去,讓兩大帝國的大軍按計劃開展行動。讓巴基斯坦防線的帝國盟軍,全線出擊,徹底牽制住印度河防線的漢軍。如此,他就有機會,率着進占了木爾坦城的大軍,直插貴霜帝都,将屬于他的帝都給奪回來。
奪回來之後,他宣布馬上複國,号令天下。如此,必然能讓漢軍全線動搖。而昔日的貴霜帝國的子民,也必然聞風而動,重新歸順他這個帝國國王的統治之下。
然後……韋蘇提婆自然不會認爲自己宣布貴霜帝國複國就能安枕無憂了。他得要防着安息帝國及羅馬帝國啊。他想着,自己複國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馬上将安息帝國及羅馬帝國的大軍調走,以讓他們去接應全線出擊的帝國盟軍的軍馬的借口,将兩大帝國的軍馬調離貴霜帝都。他先利用自己及畢克特及其餘的那些小帝國及部族的軍馬,爲自己确保帝都的防衛安全,再利用帝國盟軍方面送來的辎重物資,馬上組建自己的帝國大軍。
韋蘇提婆知道,隻有自己的手上掌握着更多屬于自己的力量,那麽他才有可能真正的複國成功。兩大帝國也不會在打敗漢軍之後,再對他動手。
他可不想成爲安息帝國或羅馬帝國的傀儡皇帝,他想要的,是徹徹底底的複國。
一衆帝國的統軍大将,這個時候都沒有想到韋蘇提婆心裏的那些打算。他們在意的是如何及早攻取木爾坦城。
所以,他們都一緻同意了韋蘇提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