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在一些崎岖不平的山地地形當中,要上上下下坡的地形,劉易估計木牛流馬的作用也很有限,能否通行得過都成一個問題。實際上,論木牛流馬的體積,如果與一般的牛馬相當,那麽還不如直接用牛馬車運送物資呢。
劉易估計,曆史上諸葛亮與黃月英研究制造出木牛流馬來,極有可能是受到了牛馬騾馬等牲畜的限制,他們那個時候,并沒有大量的牛馬啊。可現在的大漢,整個大漠草原,都是大漢的牧場,要多少牛馬沒有?
如此,劉易的心裏大定,便也沒有馬上叫破黃月英的身份。
見黃月英有點緊張,讓劉易第一次見她面對自己的時候産生了一點慌亂之色,心裏不禁一樂:“呵呵,姑娘,你不是很有信心的麽?還怕赢不了我?嗯,如果你是擔心輸了要給朕侍寝的話,那麽你也大可放心。我劉易絕對不是那種勉勵女孩子的人,如果你不願意,那麽就當你沒說過,這樣總可以了吧?”
“那、那可不行,你們男子不是最重誓言麽?我們女子也一樣一諾千金,我說了,你隻要赢了我,那我、我就……”也不知道心裏的确有點擔心,此女此刻卻不敢再把話說得太滿,再說自薦侍寝這個詞時,她卻有點結巴。
“好了,咱們先不要說這個了。”劉易揮手解去她的窘迫,道:“這個制造出一種便利的運送物資的工具,卻不是一下子就能制造出來的,得要一點時間,相信你也要時間吧?我呢,這段時間,暫時還會留在這裏,但是估計也不會停留太長的時間,在我離開這裏之前,咱們就各自拿出我們所制造出來的運送物資的工具來比較一翻,看誰的更爲優勝,如何?”
“這個……可以,反正,我早就熟練于胸,在哪裏制作都可以,隻要有工具跟一些材料給我便可以了。但是,這個時間也不能太長,我估計……我最多就隻用十來……不,一個月,對,就一個月的時間。”她原本想說十來天,但是,她覺得自己所研制出來的木牛流馬,可能還有一些地方需要改進的,如此,預留長一點的時間,可能會更加有把握。
“行,那就這樣,你需要什麽的工具材料,跟她說,她會負責幫你找到你所需要的一切材料,她是陰曉娘娘。”劉易指了指身旁的陰曉,讓她負責爲黃月英打點她所需要的東西,跟着又道:“對了,在這裏制作的話,你總該有一個住處吧?我這裏很大,很多地方可以随便你住下,那個,這個是樊素姑娘,她也是來我家作客的,你暫時就跟她住在一個院子裏吧,這樣可好?”
劉易又指了指樊素,向她介紹了一下,才詢問她如此的安排可好。
“這……好吧……”黃月英猶豫了一下,知道也隻能如此了,這一帶地區,就隻有劉易這所劉家别院,方圓十多裏都沒有住的地方了。這是洞庭湖新洲的百姓,特意不在劉家别院附近修建村落的,以免影響了劉易的安靜。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劉易便交托樊素帶黃月英進去,他自然是與衆女一起到湖邊清涼快活去。
湖邊放眼都是一片荷葉,還有不少的荷花點綴其間。這湖裏的荷花,是四季常開的,隻是不及三、四月份多罷了。
碧波綠葉,讓人心曠神怡。
黃月英随樊素進到了裏面,到了住處的時候,她才記起,自己似乎都還沒有去好好的欣賞一翻這裏的湖光水色。
她待要讓樊素再與她一起到外面去的時候,樊素卻尴尬的拉住了黃月英。
在劉家别院住了這兩三個月的時間,她早便已經見慣了劉易與一衆妃子的無法無天的情況。她心底裏,已經潛移默化的不将自己當作上外人,可是,她陪着劉易與一衆妃子一起出去,她肯定會呆一會便回來,要不然,她非要羞死不可。現在嘛,又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她可不想讓這個女人再重蹈覆轍,前往湖邊看到劉易與一衆妃子在辦那種羞人的事兒。
她是一個過來人,倒也能勉強挺過來,見多了也就習慣了,不足不怪。男女的事兒嘛,不就是那點事兒麽?她懂。可看這個蒙面女子,她應該不算太大,應該還是黃花閨女,她怎麽能見得那種風流陣仗呢?
可是黃月英卻不了解啊,她很明顯,是知道劉易的,并且,也知道一點劉易身邊妃子的情況。她也想趁這個機會去見見這些妃子娘娘。
還有就是,真要說起來,她現在與劉易可能還是親戚關系呢。
怎麽說呢?黃月英的娘親,姓蔡,是南郡大士蔡諷之女。當然,如果這般說,可能還不太明白。那麽再說,劉表之妻蔡氏,便是黃月英娘親的妹妹,皆是蔡瑁之姐。現在,蔡氏就在劉易的身邊,成了劉易的妃子,論關系,黃月英得叫劉易做姨丈。
黃月英自然是認識蔡氏的,她方才在劉易的一衆妃子當中,也看到了一個身影特别似蔡氏。要不是她現在得要隐瞞身份前來找劉易晦氣,她早就上前去跟蔡氏相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與這個漂亮的小姨蔡氏雖然認識,但是關系并不算太過密切。畢竟,蔡氏的确有點勢利眼,黃月英的爹爹黃承彥卻是當世名士,多少有點清高,本就看不慣蔡氏的勢利。當初劉表主持荊州之時,多次想邀請黃承彥出仕輔助劉表,但黃承彥都沒有答應。因爲這些隔應,兩家早就極少往來了。何況,黃月英娘親卻早逝,沒有了這個娘親維系感情,大家的關系早就淡如水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個關系就在這裏,要說起來的話,還真的都是親戚。
所以,對于樊素拉住了她,不讓她出去,她有些不解。
“樊素姑娘……我叫你姐姐吧,怎麽了?這裏還真的是皇宮?能進不能出?”
“呃,這位姑娘……這、這不是的……這裏好像沒有這麽多規矩,你想出去随時都可以,這裏面各處的景觀,你也可以随意去遊覽。隻是……”樊素一時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說明情況,隻好道:“呵……不瞞你說,在這裏,我也算是外人了,好像就隻有你跟我是暫住在此的。所以,一見到你就感到親切,想跟你聊聊。”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爲……那啥呢,嘿嘿……”在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樊素面前,黃月英卻放下了在劉易面前的那種出塵的孤清,有點俏皮的跟樊素說笑。她原本,就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奇女子,所以,這應該才是她的本性。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呢,可以告訴我麽?”樊素也看得出,她是特意隐瞞了身份前來的。不過,樊素也特别的佩服這丫頭,居然敢孤身一人前來對皇帝自薦侍寝,還敢跟皇帝談論了那麽多事,敢與當今皇帝比較一些她完全聽不懂的東西。樊素覺得,這個女子,一定很不簡單。
“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在我跟那個人比較完之前,你可不能透露出去,要不然,咱們就比不成了。”黃月英眨了眨眼道。
“行,我會爲你保守秘密的。”樊素越看便越覺得此女有趣,便也學着她,眨着眼,小聲的道。
“我姓黃名碩,不過别人都叫我黃月英。我爹就是黃承彥,你聽說過麽?”黃月英探頭看了看房子,沒有看到有人在附近,便輕聲的對樊素說出了自己的姓名及來曆。
黃承彥本是南郡名士,揚名久矣。而長沙本就隸屬于荊州南郡,所以,樊素倒是聽說過黃承彥的名字的。
但是樊素也沒有太過吃驚,因爲那僅隻是聽說過,并沒有意識到黃承彥的名頭到底有多大,更不知道,黃承彥現在還是當朝内閣九大閣老之一。
她倒是好奇,這黃月英爲何會跑來自薦侍寝的,這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
黃月英也似想要找一些人傾訴自己心底裏的秘密,便跟樊素在竊竊私語的聊了起來,兩女不時的發出一陣隐晦的嬌笑聲。
原來,黃月英此在已經到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年齡了。而她的婚事,卻讓黃承彥發愁。
要知道,黃月英的娘親去得早,是黃承彥一手帶大的。而黃月英跟着黃承彥,自小便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都有所涉及,除此之外,她還特别的好學,什麽的偏門雜學,她隻要有機會,都想學。
學這些倒也沒有什麽,但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的才氣越高,心氣就越大。開了眼界,見識多廣,學識淵博,并且,又自問才學,心底裏不想輸于男子的黃月英,一般的男人又豈能入得了她的法眼?一般的男子,對于她而言,都是一些庸碌之輩,她又豈能委身于一個無才無德的男子爲妻?
當然,黃月英心底裏不想輸于男子的原因,也跟黃承彥有一點關系的。因爲他常會挂在嘴邊,在稱贊女兒聰明好學之時,也常會帶上一句,可惜碩兒不是男兒身,要不就如何如何……反正,看黃承彥的樣子,多少都有點遺憾吧。小時候,黃月英不太懂爹爹的遺憾是指什麽,還以爲真的是爲她的女兒身遺憾。但長大懂事之後,她才明白,原來爹爹是想生一個男孩兒,可傳承他的才學。但他爹爹卻又對娘親專情,一直沒有再納妾,如此,黃月英就總覺有點不是滋味。
她雖然沒有因此而惱爹爹,但是,卻想争一口氣,想告訴爹爹,她就是女兒身,也一樣能讓爹爹足慰平生,不用爲此遺憾。
荊襄多名士,同樣亦多世族豪門。
黃承彥的女兒,自然不會缺少登門求親的人。可是,每一個,都被黃月英給弄得羞愧而走,再也不敢來向黃月英提親了。
無它,來提親可以,但得要在詩書論文又或是在琴棋書畫又或是在一些偏門雜學上勝過她。要不然,連一個女子都不如,還有何顔臉來提親?
黃月英如此,就幾乎等于是比武招親了,隻不過,比的不是打鬥武功而已,而是才學。
黃承彥卻對黃月英毫無辦法,勸她罵她都沒用,就差沒有逼婚了。最後,黃月英跟爹爹提了條件,說天下才俊極多,隻要爹爹何時找到一個能夠在才學方面勝過她的,她就嫁,還有,就是不用别人來提親,她自己去找一個如意郎君。
這怎麽行?黃承彥自然不會答應,讓自己的女兒自己去找郎君?這算什麽?但恰好,大漢立國,龐德公等都邀請他進朝,他抹不開面子了,何況,他一身才學,似乎也總有發揮的時候,不會因此而埋沒了。所以,他隻好默許了女兒的想法,但要求她不得胡鬧,不能打着他黃承彥的名頭去,他丢不起這個人。
但黃承彥也有條件的,那就是如果在黃月英年滿二十歲還不能出閣,那麽就得聽從他的安排。那時候,黃承彥還說了一句氣話,就是說,如果二十歲還出不了閣,那麽就幹脆送她到皇宮去做宮女算了。
不想,黃承彥的這句氣話,卻被黃月英記在心裏。
黃承彥不在家的這段日子,黃月英還真的付之實行,隐瞞身份,幾乎訪遍了荊襄地區的名人子弟,有點名氣的少年才俊,她幾乎都接觸過了。但是卻偏偏沒有一個入得了她眼的。不過,她自然不是如這次來見劉易這般打明了旗号來的,她一般都是找些機會接觸一下那些人,旁敲側擊,試探人家的人品及才學。結果自然是讓她很失望。
前不久,她聽到一些小道消息,得知當今皇帝劉易就在洞庭湖新洲。她這次等同是遊曆的樣子,周遊了一遍荊襄地區,平時所聽到的,幾乎都是有關于當今皇帝的一些事迹。如此,她的心裏一動,便到了劉家别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