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有知足常樂之心。
劉易認爲,自己前世過得潦倒,到這世,經過自己的努力,已經站在此世的權力巅峰,并且,身邊還有了此當世的一衆絕色美人相伴,人生至此夫複何求?所以,一般的情況之下,哪怕是對一些美人兒唾手可得,劉易也沒有輕易的再納女人。
但是,這一次,偶然碰到的一個事件,偶爾救起來的這個女人,竟然讓劉易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或許,是這個女人還不知道劉易的身份的關系,對劉易這個皇帝無所知,也沒有什麽的敬畏心理。這讓劉易的心裏,多少都有了一種以一個尋常人獵豔的心理,對這個女人,也多了許多的好感。
自然,難得的是,這個女人的美麗容顔,亦是引起劉易色心大動的主因之一。
正因爲劉易對這個女人有了一點獵豔的心理。如此才會花心思去引起這個女人的注意,化解她繼續想要尋求短見的心思。如果這個女人不是那麽美,又沒能引起劉易的獵豔心理的話,劉易大可以不用跟她說那麽多,直接将她帶到附近的那個村莊,然後等着那送葬隊伍的人前來,将這個女人交給那些人,自己便可以不用管這事了。
此際,很明顯,這個女人之所以要尋死尋活的原因,已經基本上被劉易猜了出來。看着她那張大了小嘴,一臉驚訝的樣子。劉易沒好氣的道:“很驚奇我爲什麽會知道?其實不用想也多少能猜到一些狀況啊。走吧,先跟我到前面的村子裏,找一戶人家換件幹爽的衣服,你這樣,用不着你再跳進河裏,冷也能把你冷死。”
劉易不容分說的,直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着往那小村莊走。
不過,此女卻很敏感的一甩手,從劉易的手中掙脫出來,有點警惕的盯着劉易道:“我、我爲什麽要跟你走?還、還有,我、我爲什麽要聽你的?我也不用你救……”
“啊呵……看來姑娘你還沒有打消自尋短見之心啊。”劉易撫額,笑了笑道:“難道我猜的不對?你之所以自尋短見,無非就是有人要打你主意,這對于你來說,可能是讓你困惱到活不下去的事,但對于我來說,這根本就是小事情,本人反手之間,就可以爲你解決你所感到煩惱的事。但無論如何,人生存不易,活着不易,總不能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對吧?聽我的,到前面的村子裏,找戶人家換了衣服,有什麽話,我們可以慢慢說,如果到時候,你還真的不想活了,我也不攔你,如何?”
劉易沒有強逼她要跟自己走,隻是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跟她說話,盡量讓自己顯得更随和,也似更有誠意辦法的樣子。
“你、你真的有辦法幫到我?”此女卻懷疑的樣子,猶豫着是否馬上就要再跳進河去。
“唉,不要說我有沒有辦法幫你吧,就說,如果我不想讓他死的人,還真的沒有人在我面前死得了的,你現在要跳進河裏尋死,大不了我再把你撈起來好了。别再糾結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了。”劉易歎了一口氣,然後背轉身,沒有再理會她。
此女一臉猶豫,最後還是咬了咬櫻唇,悉悉索索的在後面跟上了劉易。
小村在一個山坳之内,隻有數戶人家,每戶人家都幾乎是面向着那條小河而修建的房子。但似乎都是一些磚瓦房了,隻有一些應該是關着牛的牛欄是一些茅草房。
這個時間,已經是炊煙四起的時間,小村内的村民,都忙活了一天回到了家中,正在生火煮飯。
劉易還沒有走進小村,便已經聞到了煙火味及一些飯香味。
村内的百姓大概都回到了家,房屋的門都是四打大開的,長沙地區,要更早被新漢軍收複,對于這些地區的山賊強盜早已經徹底肅清。所以,這些地區的百姓雖不至于夜不閉戶,但是有人在家的時候,都不會關住房門,許多村中的小孩還在一個曬場上玩耍呢,另外,村口的一株大樹之下,也有幾個老爺子在一起聊着話。雞鳴狗吠,鄉村氣息相當的濃厚。
村民見到劉易氣度不凡,便有人主動前來搭話。
“哎呀,這位公子,你、你跟這位娘子怎麽了?怎麽渾身都濕透了?快快,快進屋裏來,那個老伴,去,快找些幹淨的衣服,讓這位公子及娘子換了。這天氣雖然不算太寒冷,但濕了身怕得要凍病啊。”一個老者,很是熱情的上前,根本就不用劉易提出要求,看得出,這個老者是一個心善的熱心人。
“呵,本就打算要讨撓各位,如此甚好,在下多謝這位老丈了。”劉易上前施禮,但沒有第一時間暴露自己的身份。
“隻是小事,來來,老頭子的家便在這村口,跟我來吧。”老者跟另外幾處老頭子揮了揮手,便引着劉易走向離村口不過是二、三十步的農家。
老者進屋之後,再對一個老婦喊了一次,然後不一會便找來了幹淨的衣服。
她雙手棒着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位公子,跟老婦的兒子差不多身材,正好拿一身我兒子的衣服,不過這位娘子……隻能穿老婦的粗布衣服了。誰叫我家那小子沒本事,至今都沒娶媳婦,家裏都沒有年輕婦人的衣裳……”
“沒事的,随便就行,多謝老夫人了。”劉易自然不會謙棄,接過衣服之後,将女裝的交給了身後的那女人。
她可能還在糾結着,隻是默默的接過衣服,跟那老婦到了裏間的房間去換衣。
劉易本來可以運氣将身上濕透的衣服弄幹,但是現在明顯不太合适,爲免太過驚世駭俗,便也到了旁邊的房子裏去換了幹爽的衣服。
劉易先出來,那老者在小廳等着,劉易正要與老者說話的時候,那老婦已經引着換好了衣裳的那輕生女子出來。她一出來,就咧開了那掉了門牙的嘴道:“這位公子,你的娘子還真水靈啊。不過,老女跟她講話她都都不搭理,看她身上還穿着孝衣,莫非她……心裏難過?”
“呃,其實,老夫人,她并不是我的娘子,我跟她萍水相逢,把她從河裏救上來罷了。”劉易趕緊解釋了一下道。
“哦?還有這樣的事?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那老者聞言,也有點驚異的道。
“我也想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劉易聳聳肩苦笑道。
“哎呀,閨女啊,這、這怎麽了?來來,都坐下,跟我們說說看。”老婦一聽,也吃驚的拉着那女子坐到了一旁去。
“我、我說了,你、你怕也幫不了我……”那女子看了劉易一眼,可能也因爲感受到這個老夫人的關心,淚珠湧出,有點悲切的道。
“你都沒有說出來,叫我們如何幫你呢?”劉易無語的道。
“對啊,好閨女,說吧,不滿你說,老夫雖然是這裏的鄉下人,但見過的事情可多了。說不室,我們有辦法幫你呢。更何況,老夫的兒子,現在就在長沙城裏當差,如果有事,或許他也能幫得上忙的。”老者可能是因爲自己的兒子在城裏當差,神色帶着些自豪的道。
“好吧,但奴家的事……說起來就要從小時候說起……”
“嗯,不用急,慢慢說。”劉易鼓勵的看了她一眼道。
“就是就是,這世上啊,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看小娘子你也不是一般人家的人吧?你都沒有經過我們對世道的絕望時候啊,幸好,現在大漢安定了,我們這些鄉間野人,才能有一個生活的盼頭啊。”老婦人也安慰着她道。
此女的神色稍緩,慢慢的陷入了回憶當中。
“小女子姓攀,先父爲我取名攀素。我們一家,本來冀州真定常山人。我在約六、七歲的時候……”
“咦?等等。”劉易聽到她說叫樊素的時候,并沒覺着如何,但是,聽到她竟然是冀州真定常山人?心裏一下子似觸到了某條神經,不禁出言打斷她道:“你說是冀州常山人?那你記不記得你家的具體地方的?”
“啊?這……”樊素被劉易打斷了回憶,一時竟流露出有點茫然的神情。
“怎麽?你不記得了?”劉易有點緊張的問。
這個時候,劉易隐隐有點猜到了,這個樊素,極有可能就是曆史上,趙雲打下桂陽之後,那桂陽太守趙範要送給趙雲的那個美麗的嫂子。隻不過,劉易現在還有點不能确定,也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在此碰到她,沒有想到,随便救一個人,居然能把樊素救到。但是,她現在爲何在長沙,而不是在桂陽呢?
“我、我小時候六、七歲的時候,就跟爹爹離開了家鄉,後來不久,我爹爹就發生意外觀,亡故了。小時候的事,太過模糊,我、我也記不清了。”樊素有點疑惑的望着劉易。
“哦,那沒事,你接着說。”劉易見狀,也不急于證實此女的真正來曆。
“其實……”樊素那對布滿血絲的眼中,此時忽然流露出一股仇恨的目光,帶着點恨意的道:“我爹爹發生意外亡故的時候,我年紀還太少,什麽都不懂。那時候,我身在異鄉,舉目無親,幸得那個老狗!嗯,就是後來小女子的丈夫,他收養了我……”
“咳咳……”劉易再次疑惑的打斷她道:“你說什麽?那個老狗是誰?你的丈夫?你、你好像很恨這個人似的。”
“我、我當然恨他了!因爲,我爹爹的意外亡故,是他一手促成的。”樊素恨聲道。
“原來如此,那麽可否說詳細一些呢,你這樣說,我們都一頭霧水啊。”劉易抓抓頭道。
“好吧,事情是這樣子的。”攀素深吸了一口氣道:“二十多年前,那時候的世道沒有近十來年那麽亂。我爹爹就是一個行商的,聘有好些腳力幫我爹爹運送貨物。那一次,我爹爹特意帶着我一起行商,想帶我去那些大城市玩。結果就發生了意外,爹爹沒了。”
“那時候我還太少,都不懂。”攀素咬着牙道:“原來一切都是趙友與趙範兩兄弟出的主意,勾結一些山匪,劫殺了我爹爹跟财貨。要不是趙友那老狗見我年紀雖小,卻長得可愛,才留下我的一命,假裝好心收養了我。”
“他們帶着我跟我爹爹的财貨,轉碾了好些地方,後來,一直到劉表到荊州上任爲荊州牧之後,這兩人才帶着我在荊州安定了下來,他們用錢去買通劉表的人謀取到了一個不大不少的官職。”
“其實,這一切,我都被瞞在鼓裏。一直都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到我成年之後……那、那趙友就趁我、我……然後,我、我就嫁給了趙友。這些年來,也經過了一些事,荊州劉表死之前,他們又帶着我到了長沙來。直到最近,那兩兄弟又通過一些手段,謀取了一個官職,他們很快就可以到一個叫桂陽的地方去上任就職了,聽說還是一個太守,到時候,他們兩兄弟便可以主持一個城鎮的軍政大權,就有更多的便利謀取利益了。”
攀素說着,更加悲憤的道:“本來,我無奈嫁給了收養我長大成人的趙友,心底裏雖然不願意,可是也有一點報恩之心,也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了。看他們謀得一個官職,我也替他們高興。可誰不知,他們兩兄弟都喝高了,在密室裏感歎他們的人生之時,說出了當年的秘密。如此,我、我才知道,原來,當年是他們謀害了我爹爹,還有,原來我竟然以身侍賊這麽多年。我、我恨啊……”
劉易與那老者及老婦聽完,都有點呆住了,沒曾想,這個女子的身上,居然有着這麽曲折離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