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難怪,畢竟曹操現在還在百多萬的軍馬在此,而自己暫時卻隻有此三十來萬軍馬。這樣的情況,似乎讓曹操看到了一個有機可乘的戰機。
以曹操的性格,是不會那麽容易認輸的,唯有将他打得再也沒有反抗之力,或許,還可以有點機會說服他。
劉易揮揮手,讓自己的軍馬退後,自己也調轉馬頭,返回大營。
新漢軍選擇在一道斜坡上面紮營,在這一片平野上,這算是地勢稍爲高出一點的地勢。
當然,如果曹軍壓過來,其兵力展開,還是可以從四面八方将這個新漢軍的軍營給圍起來攻擊的。
不過,現在的這三十來萬的新漢軍的軍營,卻與早前劉易在陳留城前的軍營不同了。因爲,當時新漢軍的辎重還沒有從山裏運送出來,沒有在平地上壓制曹軍的遠程殺傷武器。
現在嘛,卻是攜帶着不少遠程殺傷武器前來的。
除了早前出戰的三、四萬新漢軍人馬,餘下來的二十多萬新漢軍,在顔良與戲志才、賈诩等人的指揮之下,一分爲二。
負責一起運送辎重前來的新漢軍,就負責安營事務,而常規的作戰部隊,則在此營前面布陣。
現在,在長槍兵、刀盾兵、弓箭兵的掩護之下,已經将數十架床弩裝置在軍陣的正面。面對遠遠壓過來的曹軍大軍。
數十架床弩,數量并不算多,僅可以作爲一個威懾。假如曹軍從四周圍攻過來,單憑這數二要床弩,可能是阻止不了曹軍的進攻的。
不過,新漢軍的軍營,安紮在斜坡上面,無數軍士,正在四周拼命的挖掘壕溝。以此來緩沖一下有可能從四周殺來的曹軍。
最關鍵的,還是得看正對陳留方向的情況。
但劉易也并不太擔心,因爲現在的天色問題,曹軍就算壓過來。恐怕也來不及馬上圍過來再攻擊。等天色一黑,曹軍就不太可能再連夜發起攻擊,最多就是先分兵将這個大營給圍起來,待明天一早再攻擊了。
所以,劉易覺得。隻要頂住曹軍的這個正面的攻擊就可以了。至于明天,劉易相信,趙雲、典韋、許褚等将,肯定可以率他們的部下軍馬殺到。到時候,可就不是新漢軍防守的問題了,而是會由守轉攻。
早前在陳留北面的那個軍營,曹軍雖然擺出了床弩,但是卻沒有向新漢軍發射,因爲當時新漢軍的營地所處的地勢較高,平射過來的床弩根本就威脅不到新漢軍的軍營。所以。當時的曹軍,隻是用他們的那可抛射的弩牛弓來向新漢軍的軍營攻擊。
現在的情況,在正面上來看,也與當時的情況有點相似,新漢軍的大營,在地勢稍高的斜坡上面,曹軍的床弩,是威脅不到的。但是,現在在斜坡之下的平地上,新漢軍布了陣。約有十多萬的人馬,列陣當中。所以,劉易估計曹軍的床弩,會推出來向自己軍放箭的。
而顔良與戲志才等人。之所以将軍馬列在平地上等着推進而來的曹軍大軍,并非是讓自己的軍士去承受曹軍的床弩的攻擊。而是爲了吸引曹軍推出他們的床弩來。
如果曹軍的床弩,沒有再經過改良,那麽他們的床弩,要比新漢軍的床弩所攻擊的在效距離少了那麽半裏左右的距離,甚至還會更遠一些。
顔良與戲志才等人。是想利用自己軍的射程更遠的床弩,先摧毀曹軍的床弩。當然,如果他們敢将弩牛弓也推出來,那就更好了。
劉易率出戰的三、四萬新漢軍返歸大營的時候,離曹軍還有三裏多的距離。
顔良等人,早已經對緩緩推進前來的曹軍,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排開了陣勢的曹軍,擺開的軍列,足有數裏之長,這還是向中間壓縮了不少。要不然其軍列會更長。
但是,密密麻麻的曹軍當中的情況,卻讓新漢軍遠遠的就看得一個分明。
因爲,現在經過改良之後的新漢軍的床弩,安置在一個底盤上面,可以随意的轉動,不再是如以往的那般,隻能發箭射向固定的軌道。現在的新漢軍床弩,可以作扇面向前往發起攻擊。
更主要的是,因爲每一架負責控制床弩發射角度的軍将,他們的手上,人人拿着一個望遠鏡,如此,就可以将曹軍當中的軍陣内的情況看得非常清楚。
此際,數十架床弩,已經分别瞄準了曹軍軍陣當中,通過一些騾馬拉着,混雜在曹軍當中的那些床弩或者是弩牛弓。
曹軍挺進到了前方兩裏左右的時候,其全軍一下子停了下來。因爲曹軍也知道,新漢軍的床弩威力更強,如果再往前的話,就進入新漢軍床弩的殺傷範圍之内。實際,進入兩裏左右的距離,這本就已經是新漢軍床弩可以殺傷到的距離了。但是,曹軍卻必須得要推進到兩裏左右,隻有如此,才能掩護他們的床弩向新漢軍推近一些。
隻有如此,他們的床弩才可以發揮其威力,可以殺傷得到新漢軍。
對于曹軍來說,他們并不知道新漢軍有望遠鏡這個東西,這個東西,雖然很早之前就已經發明出來了,并且配備給了新漢軍的軍中。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卻一直是新漢軍的機密,一般的士兵,是不可能接觸得到的。所以,哪怕曹軍的情報部門,可能已經刺探到新漢軍當中有着這樣的一個玩物,可是,他們卻不會知道這個玩物的一些基本性能。沒有親自拿起望遠鏡來看過,是不會了解望遠鏡的真正作用的。
所以,曹軍也不會知道,新漢軍當中,早就培養出一批又一批的将士,能夠目測出兩軍的距離。一般,在數百步左右的距離,經過那些培訓過的新漢軍的軍将目測估算,誤差不會超過五步的距離。
兩軍相隔足有兩裏左右,這兩裏是多遠的距離?就是一公裏。一千米。一千米有多遠?相信大家的心裏都會有一個概念。互相站在一個平面當中,望向對方,根本就不太可能看得清對方的。打過槍的人都會知道,超過兩百米的距離。看東西就比較細小許多,有點模糊了。
但有望遠鏡就不同了。
所以,當曹軍當中,還茫然不知新漢軍的床弩已經對準了他們,他們正興緻勃勃的将他們掩護在基中的床弩從軍列當中推出。準備安置固定,便向新漢軍發射的時候。新漢軍根本就沒有給機會他們安置床弩的機會。
同樣掩護着自己軍中床弩的新漢軍,刹那閃避退後,現出了數十架早已經選定了打擊目标的床弩。
負責指揮床弩發射的軍将,沒有半點猶豫,一看到顔良等人示意可以攻擊之後,一聲令下,數十架床弩,幾乎同時發射出長長的弩箭。
新漢軍的床弩的弩箭,碗口粗細。長達一丈左右。弩箭的箭頭,閃耀着寒光,無比的尖利。
每架床弩,已經統一可以發射出十二支弩箭,數十架床弩,便是數百上千支了。
碰碰的一聲聲密集的機括聲響,嘣嘣的震聲弓鳴,那些被強力發射出去的弩箭,頓時發出一片嗚嗚的鳴響。
肉眼可見,一支支的弩箭。幾乎等于是貼着地面,直接的向前飛去。
弩箭的破空威力,帶起地面的一些草屑及塵埃,看上去。就似是一排排噴着煙霧的火箭一般。
弩箭鳴響的聲響太過驚人,尖銳刺耳,曹軍當中的士兵,自然也是在第一時間聽到了。
但是,聽到了又如何?弩箭的速度極快,眨眼就橫越了兩裏左右的距離。在那些聽到聲響動靜。一臉呆然或是驚駭的擡頭前眺的曹兵眼中。他們可以看得見,貼着地面,帶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氣息射來的弩箭。這些弩箭,在他們的瞳孔當中急劇放大。
嗚……
嗚嗚……
弩箭重重的撞擊到了他們的身上,慘烈的情景,再次上演。
被強力撞上的曹兵,有些,他們會渾身一震,然後就驚駭無比的低頭望着自己身上那透光的血洞,然後發出一聲凄厲無比的驚恐慘叫。而有些,則是直接被弩箭帶起,飛在空中慘叫。有些,則是連聲響都沒法發出,就直接被爆了頭,紅白之物四濺。
碰碰碰!
曹軍當中,推出來的床弩,足有百多兩百架。但是,就在新漢軍的這一輪的攻擊當中,就最少有二、三十架的床弩,被新漢軍的床弩弩箭正正的射在上面,一下子被射毀了一些重要的部位,散了架。
一切都在新漢軍的掌握當中,要不然,新漢軍也不敢就這三十來萬的人馬就敢與曹軍的百萬大軍叫闆。
有時候,戰争就隻是差那麽的一點點,就能決定一場戰争的勝負。
曹軍也不知道他們的一切都在新漢軍的眼中,在新漢軍的算計當中。他們,還以爲自己也同樣有着強力的床弩,就可以跟新漢軍叫闆。可是,他們又哪裏知道,新漢軍爲了能夠使得床弩更具有威脅力,下過了多少功夫去研究及使用?
什麽場合,什麽的情況之下,要如何使用這樣的武器,新漢軍早就已經了然于胸。何況,偏偏,新漢軍的床弩,就是要比曹軍的床弩射程威力遠上那麽的一點。如此就足可以壓制住曹軍的這種同樣的武器了。
然而,曹軍突遭受到新漢軍的床弩攻擊,雖然傷亡慘重,但是,不甘心的曹操卻還有點冷靜,他馬上下令讓自己的大軍穩住,着前方的軍士,加快速度架設床弩,想要跟新漢軍對射。
因爲在新漢軍的軍陣稍爲退後,現出了床弩之後,曹操也看到了,新漢軍的床弩似乎不及他曹軍的多。并且,看那床弩射過來的弩射,似乎已經固定了施射的軌道,那麽豈不是說,他們那些沒有被新漢軍的弩箭所威脅到的床弩,還是有機會在新漢軍搬動床弩調整放射的軌道之前架設起來,向新漢軍發起反擊?
所以,曹操決定不管太多了,下令讓自己的軍士,避過目前新漢軍的弩箭軌道,馬上架設那些沒有被射中擊毀的床弩。
可是,讓曹操呆了眼的是,新漢軍的床弩,緊接着又發射了一輪過來,并且,很明顯的看到,這些弩箭的飛行軌迹,根本就不是早前那一輪弩箭的軌迹。
“不好!”曹操失聲大喝一聲的同時,那些正在架設的床弩,便被新漢軍的密集弩箭射中,一下子又被毀了二、三十架。
“怎麽會這樣?不!”
曹操的雙目噴火,他不爲被射殺慘死的曹兵感到痛心憤怒,而是對于自己好不容易花費了大量人力财力研究制造出來的床弩而感到痛心。這都還沒有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沒能發揮出作用,居然就被毀了,這些,都是曹操的心血,都是曹操對于這次孤注一擲,敢于與新漢軍決一死戰的憑借啊。
“撤!先撤回來!”曹操知道,自己恐怕又中了劉易的算計,趕緊命令先将床弩撤回來,免得成了新漢軍的床弩的着重打擊的目标。
但是,這些床弩也實在是太過笨重了,不是一兩個人就可以搬動得了的。已經有些混亂了的曹軍的前陣,那些已經被推到陣前去的床弩根本就一時難以搬運回來。
兩百多架的床弩,僅僅隻有數十架被那些冒險的曹兵搶救回來,退回到新漢軍的床弩射程不及的位置。
曹操的心在滴血,他很想下令,讓全軍的将士沖殺過去,可是,有新漢軍的床弩封鎖了兩軍之間的這兩裏多的區域範圍,他的軍馬,闖了進去也隻是死路一條。哪怕最終可以殺到新漢軍的軍陣之前,但也要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
“主公,正面怕是難以攻擊過去了,不過,新漢軍似乎就隻攜帶了這數十架床弩來。現在他們隻擺在我軍的大軍正面。那麽其側面怕是沒有了他們床弩的威脅。不如,咱們先分兵将新漢軍的這個大營圍起來。從四面八方一起向新漢軍的大營發起攻擊吧。”
一個曹操帳下的謀士,向似有點失去冷靜的曹操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