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青州北海,袁尚此際就有如是一隻驚弓之鳥,躲在其寝室都不敢出來。
正如張夫人與劉氏所說,袁尚相比起袁譚與袁熙這兩個大哥,他年紀更小,如今也不過是十六、七歲,正是弱冠少年。平時行爲雖然也一樣有點傲氣,可是,他的确并沒有做出太多惡劣的惡事。
事實上,那些出生于大世家的子弟,相對來說,家教還是比較嚴厲的。隻不過,到了袁紹這一代開始,因爲受到整個大漢沒落及腐敗氣氛的影響,又恰逢天下大亂之時,使得袁紹與袁術兩人都行爲不太檢點。
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們自身不正,又對子女疏于正确的教導,更多的,在他們自己的後院,都是由他們的女人說了算。而他們的女人,卻都整天都在爲了利益而互相明争暗鬥,不僅沒有教好她們自己的子女,反而是要教會自己的子女跟自家兄弟争權奪利。
正因爲如此,袁紹的數個兒子,才會如此不堪。袁尚可以說是還沒有被毒害得太堪,起碼,他還沒有做得到如他那兩個大哥那般的歇斯底裏。
在袁尚的心裏,他雖然也一樣熱衷于權利,可是,卻還是懵懵懂懂,對于自己的追求,還沒有徹底的定形。
他在審配等袁紹舊部的教唆之下,從冀州率一部袁紹的敗軍到了青州,打算割據一地。
因爲曹操一直都沒能騰得出手來對付袁尚的關系,新漢軍暫時也沒有渡過黃河東進攻擊他。這倒讓袁尚有了一段相對安定的日子。
現在,新漢軍公開進軍中原,聲讨曹操的時候,卻突然有新漢軍殺到了他的青州來,并且直接殺到了山東半島上,殺到了袁尚他們以爲最爲安全的大後方來,這讓袁尚他們都驚慌無比。
事實上,袁尚自本并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對于戰争的殘酷,他還沒有一個直觀的了解。
在審配等将的唆擺之下,袁尚鼓起勇氣,親自出征。率軍意欲想擊退從半島上登陸的新漢軍。
但是,如今的袁軍,他們哪裏會是新漢軍的對手?哪怕殺到山東來的軍馬,隻是公孫度的遼東軍,可是。袁尚的袁軍,依然不是公孫度的對手,往往都是兩軍一接戰,袁軍就被強勢的新漢軍殺得大敗,根本就難以抵敵新漢軍的兵鋒。
當一個個袁軍将士,在新漢軍的箭雨當中飙血倒地,一聲聲的痛苦又凄厲的慘叫,看得袁尚三魂不見了七魄。尤其是,新漢軍與他的軍馬短兵相接的時候,看到那些新漢軍将士。一個個神色猙獰,一刀一個,将他的袁軍将士如斬瓜切菜一般砍殺在地,那鮮血狂噴,斷肢亂飛,有如血池地獄的場景,直接把袁尚吓得面無人色,急急逃離了戰場,一路逃回到了北海城,将自己關進寝室都不敢露面。
實際上。他一回到了北海,就因爲受到如此的驚吓而病倒了。整天都在做噩夢,不停的在說着胡話。
現在,北海城的大小事務。幾乎都是由審配來處理,他一人大權獨掌。
曆史上的審配,在袁紹病亡之後,他矯诏立袁尚爲嗣,導緻兄弟相争,被曹操各個擊破。曹操圍邺。審配死守數月,終城破被擒,拒不投降,慷慨受死。
審配其人,既是袁紹的謀士,又會用兵,善打仗。可以說是袁紹帳下,不多的能文能武的可用之人。
另外,據曆史上的一些評述,其人性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節。但換過來說,就是有點小心眼,專而無謀。
因爲其專,外加有點小心眼,所以,與袁紹帳下的一衆謀臣多有不和。也正是如此,袁紹帳下的謀士,其實個個都私自結黨,每一個謀士,都與軍中的一些将領結黨分派,從而導緻袁軍當中,基本上處于一種分裂的狀态。袁紹在世還好,病亡之後,馬上就出現了袁紹帳下的謀士,各自擁護與他們交好的袁紹之子,最終導緻袁紹的幾個兒子各自擁兵自立。在面對曹操的壓力的情況之下,袁紹的兒子,兄弟不睦,互相攻擊,如此,袁氏一門豈有不滅之理?
不過,因爲這一世,他們并非是被曹操所滅,并且袁譚與袁熙都已經相繼死亡,所以,僅存的袁紹殘部,如果能夠逃離冀州的,都大多能夠擁戴袁尚爲主。
如不少袁紹的部下武将,此刻亦在袁尚的帳中。
蘇由、馮禮、尹楷、沮鹄、馬延、審榮等一衆武将,如今都在袁尚帳下,但大多都是與審配交好的武将,以前,也算是審配的部屬。
袁尚親征大敗而回,受到驚吓病倒,審配總攬全局,收縮袁尚的軍馬,讓軍馬在北海城廣修工事,準備據北海城與新漢軍周旋到底。
曆史上的審配,能夠堅守邺城與曹軍交戰數月,由此可見,其人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值得讓人稱道是,審配治軍極嚴,尤其是守城的時候,他對軍士的要求非常嚴格,任何人都必須要按照他的要求嚴陣以待,絕對不能有半點松懈,否則,一旦讓審配知道,必然會遭受到相當嚴厲的處罰,重者斬首示衆。
因此,現在的北海城,倒還稱得上是堅城,一座難以攻破的城池。
在北海的袁軍,正因爲有審配的坐鎮,才使得袁軍并沒有因爲袁尚病倒不能理事而顯得混亂。相反,城内的袁軍,每一個人,都還能按審配的命令,一絲不苟的在做好城防的工作。一切都還顯得整整有條。
當公孫度與其子公孫康等一衆軍将率軍殺到北海城的時候,面對有如一隻刺猬一般的北海城,他們居然一時難以攻城,想要攻擊,卻也無從下手。
那個,公孫度所統率的新漢軍,實則大多都是他的本部遼東軍馬。名義上雖然已經整編,列入了新漢軍的列序,可是,許多的武器裝備。卻還沒有更換,新漢軍的一些作戰戰術打法,公孫度還不太熟悉。更重要的是,因爲公孫度的遼東軍是騎軍居多。所以,步軍的許多配備,都還沒有。
比如,新漢軍的投石機、床弩等等步軍必須配備的家夥,公孫度軍就算是有也不多。
所以。當他殺到了北海城之後,也隻能先在北海城外安營紮寨,對北海城形成了壓迫之勢,與北海城的袁尚軍形成對持之局。
隻不過,在沒有出兵之前,新漢朝早就對這樣的情況有所預計。所以,攻擊北海城,其實并非就僅僅隻是公孫度的任務。
在冀州的軍馬,因爲曹操在黃河南岸的防備太過森嚴,沒有太好的機會讓太史慈揮軍渡河。
嗯。自古自今,以長江、黃河天險爲界,許多的戰争戰役當中,無論是誰,哪一方,其實對于渡河作戰都會非常的謹慎,沒有絕對的把握,沒有對情況完全掌握,一般都不敢輕易的揮軍渡河作戰。
這個,還真的不是說笑的。别看新漢軍打了那麽多的勝仗。并且,每打一場仗。新漢軍自身的軍馬傷亡都不算太大。可是,要知道,新漢軍的每一次戰鬥。基本都是在有着很大把握的情況之下,才會開戰,否則,甯願不打,也不會輕易的冒險。
想想,如果現在。新漢軍太過随便,太過輕易的就渡過黃河,待過了黃河,到了黃河的南岸之後,萬一難以打開局面,反而受制于曹軍,遭受到曹軍的伏擊,又或是大軍的圍攻,新漢軍就算是再強悍,恐怕也得要全軍覆滅。
就好比在江都,劉繇所部的新漢軍與曲阿的新漢軍,一旦渡江作戰不利,被殺得大敗,想要逃回來,那個時候,根本就會有時間給你從容撤退。
太史慈所部的新漢軍,算是老牌的新漢軍了,這些将士,追随太史慈征戰多年,一旦有什麽的損失,那才是對新漢軍的真正打擊。因此,沒有十足的把握,太史慈也不敢輕易的揮軍渡河。
有些事可不是說笑的,一旦遭到了埋伏,哪怕是新漢軍,也一樣會打敗仗,一樣回天無力。
新漢軍的每一場勝仗,除了将士用命之外,還得要作爲主将的統領,設計好每一場仗如何打,每一場戰争,都不能掉以輕心,必須要謹慎。
這段時間,太史慈幾乎巡視了黃河南岸數百裏,每一個可以渡河的黃河渡口,太史慈都認真的觀察過,甚至,還親自潛過去視察,發現曹軍将黃河南岸守得毫無破綻,根本沒有機會讓他有機可乘。因此,在荊州與江東的新漢軍勢如破竹,奪取了一個又一個有勝利的時候,太史慈的冀州軍馬依然還處于一種整軍待發的狀态當中,一直都沒有正式渡河作戰。
不過,現在,公孫瓒已經打開了一個缺口,從黃河口的東陵殺過了黃河,并且大軍即将向泰山進軍,如果能夠與泰山之王臧霸達成協議,那麽新漢軍很快就可以直接殺向濟南,攻擊曹操這一座重鎮。
這個時候,公孫度的遼東新漢軍,也基本奪取了山東半島的整個地盤,其軍馬已經殺到了北海城下。
公孫度向公孫瓒請援,想請公孫瓒一起殺到北海,兩軍合攻北海城。
不過,公孫瓒考慮到自己的軍馬,與公孫度的遼東軍差不多,更善于騎軍的野外作戰,對于攻城戰,并不太擅長。因此,公孫瓒沒有馬上發兵北海城,而是另外向太史慈請援。
太史慈本來就是山東東萊人,在他沒有渡河向曹操開戰的情況之下,請他返回山東來作戰,似乎更好一些。何況,太史慈的軍馬,更善于攻奪掠地。
其實,就算沒有公孫度、公孫瓒的請求,太史慈都準備先率一軍前往青州,與公孫瓒一起向濟南發起進攻。以便打開黃河防線的缺口,好讓自己留在黃河北面的新漢軍能夠更快速的殺過來。
收到了兩将的請援,也正合太史慈之意,他馬上調動自己的軍馬,調動了十萬人馬,帶上攻城辎重,直撲北海。
在新漢朝已經控制的勢力範圍之内,不會有什麽的威脅,大軍的調動,就隻需要新漢軍的将士走動便可,所以,調動軍馬非常的迅速。
不用幾天,太史慈便率十萬大軍到了北海城前。
袁尚的軍馬,其實也不是太多,随便一起逃到青州來的軍馬,不過是十萬左右,然後,原來留在青州鎮守的軍馬有數萬,這段時間的發展,也發展了數萬的袁軍。不過,與新漢軍在山東地區的交戰,又損失了一部份軍馬,所以,在北海的袁尚軍,約還有十五萬左右的袁軍。
公孫度與太史慈的軍馬一起,便有了二十萬的大軍,一起合攻北海城。
如果說,曆史上審配守邺城,曹操數月都攻不下來,最後還是審配部下的軍将背叛了審配才被曹操攻下。那麽現在,審配守北海,怎麽說也能守得一段時間吧?哪怕北海城不及邺城那麽雄偉,城池也沒有那麽大,少說,守上一兩個月也沒有問題吧?
那個,其實不然。
曆史上的曹操,他沒有現在新漢軍所擁有的一切攻堅器械,哪怕會有一些,可是,卻也不夠新漢軍現在的攻城器械那麽的精銳。
反正,新漢軍攻城,已經不再是古時候的那種常規的攻城戰,極少有強行登城攻戰的。而是充分利用自己所擁有的優勢長處,直接就打得守城方根本就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新漢軍攻城,也不是一次半次了。哪一次不是完全壓着守城方來打的?
或者也可以說,在這個古時代,新漢軍所擁有的攻城器械,不敢說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但是,總的來說,的确是因爲科技的原因,已經在本質上已經超前了。起碼,已經改良了,讓所有攻城器械所産生的效果,要比那種原始的器械強上太多。
所以,當太史慈率軍來到的時候,公孫度的軍馬,已經肅清了北海城的外圍防守工事。太史慈直接在北海城下,擺開了陣勢,直接向北海城發起壓迫性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