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一流高手,在劉備的身邊,雖然都似要聽劉備的命令,可實際上,他們都是相當自由的,可以随時自由行動,并不直接受到劉備的節制。當然了,劉備想要真正控制他們也是做不到的。因爲這些一流高手,武力并不會比劉備弱。
這一次,靜老見劉備已經不聽他們的勸告了,決意一意孤行,影響着他們真正的主人司馬微的整個大局計劃。這是不允許的,不利于司馬微最終目的人和事,他們都必須要控制,控制不了就隻能毀去。
所以,靜老并沒有随劉備一起行動,而是看着劉備率軍走遠之後,走上了另一條分岱道,向泸津關急趕而去。
靜老決定,不能再讓劉備亂來了,決不能讓劉備的行爲影響了整個南蠻大軍的軍心,影響到南蠻的存亡。
劉備雖然也知道,司馬微派靜老等一衆一流高手來扶助他絕對不安好心,可是,他倒沒有想過,這些人會暗裏出賣背叛他,尤其是向蠻族人出賣他。
其實,如果說按劉備的計劃,尤其是現在孟獲調動了大軍在滬津關與黃忠父子對抗,而益州方面的新漢軍還沒有動靜的情況之下。劉備的計劃雖然冒進了一些,其實還是有可能讓劉備取得成功的。
因爲這個時候,孟獲真的沒有餘力再對劉備的那數萬新漢軍如何。如果春城當真的讓劉備奪去了,孟獲也隻能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爲了整個蠻族着想,還真的有可能迫得孟獲不得不服軟,就算不會如劉備所想的那般,脅迫得孟獲向他表示歸順,但也一樣會讓劉備在春城站住腳。當然了,也正如靜老所想。其蠻族大軍的軍心,肯定就會被動搖,一旦黃忠父子的新漢軍能夠打開一個缺口,又或者益州方面的新漢軍揮軍殺來。那麽蠻族也就隻有敗亡的下場。蠻族大軍一旦戰敗,那麽劉備就憑他所獲的春城,最後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如果不逃亡就隻有敗亡。
可惜,這一世。可能真的注定了劉備就是一個失敗家,無論他多麽的小強,也不會再有出頭之日。
孟獲在滬津關,正在緊鑼密鼓的應對着迫近關來的新漢軍大軍,高挂免戰牌,專心抓關防的布置與構建。
再在忙着的時候,孟獲就收到了劉備突然撤離了朱提郡的防區,打着前來泸津關支援他的名義,卻轉向了他南蠻領地腹部地區的情報。這一下子,讓孟獲有點突然意外。一時弄不明白劉備的目的。
一時間,孟獲也捉不準劉備是否是要背叛他,還是當真的要前來助他。
不過,他很生氣,因爲無論劉備的目的如何,但是棄守朱提郡,這事兒對他的整個南蠻部族的影響都非常大,這樣會嚴重的影響到他全軍的軍心及他的全局布置,會完全打亂了孟獲的計劃。
說真的,如果這個時候不用面對新漢軍的壓迫。孟獲能騰得出手來,真的很想率軍去滅了劉備,滅了這個喪家之犬。滅了這個亂他陣腳的人。
但他隻能眼看着劉備在他的南蠻腹地流竄,一時之間卻沒法調動大軍去滅了他。唯有就馬上抽調一些兵馬。前往對劉備進行攔截,以及,另外抽調軍馬前去朱提郡,填補劉備撤離之後留下來的空虛,提防因爲沒有軍馬駐守而讓益州方面的新漢軍有機可乘,避免讓益州方面的新漢軍長驅直入。深入他的南蠻腹地。
正當孟獲下了這些命令,讓下面的洞主軍将分别行動的時候。靜老不其而至。
對于靜老,孟獲是見過的,并且也知道,這個從不露面目的老人,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大多都是在劉備的身邊,是一個極難應付的人物。
現在,在這個時刻,這個靜老突然來見自己,所爲何事?莫非,他是爲了劉備突然撤離朱提深入自己蠻族領地的事而來解釋的?要不然,這個靜老沒有理由來見自己啊。
不過,不管如何,孟獲決定不會原諒劉備了,不管靜老如何說,他都決定,一旦能騰得出手來,就一定要滅了劉備,如此讓劉備在自己的勢力地盤境内,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對自己的部族影響太大。
如此念想,孟獲覺得還是應該見一見這個靜老,看看他又有話可說。
孟獲大馬金刀的坐在中軍大帳之内,宣靜老晉見。
靜老一成不成的裝束,一身黑衣勁服,頭戴鬥笠,遮住了他的頭臉。
他步履輕盈,很自然的走進了孟獲的王帳。
“張靜參見大王,大王别來無恙?”靜老僅隻是略微向孟獲拱了拱手,語氣淡漠的問侯。
孟獲眉頭一皺,有點不銳。區區一個劉備那個狗賊子身邊的一個護衛高手,居然就敢如此輕視自己?見到自己都不下跪?
但孟獲想想現在與劉備的關系,及自己對劉備的決心,也就不太在意這個了,擺了擺手道:“你便是靜老?原來姓張,怎麽?你不是一直在劉備身邊的走狗嗎?怎麽來見我了?”
“走狗?呵呵,嗯,老夫的确是别人的一條狗,不過,卻不是劉備那個大耳賊的狗。”靜老站着不動,隻是微微搖了一下頭來道:“我想,大王可能有些誤會老夫了。不過,這個走狗的說法很好。可能不用多久,大王你也有可能成爲别人的走狗哦。”
“大膽!”孟獲聞言勃然大怒,猛一拍案桌,喝道:“好你老匹夫,竟然敢在本王的王帳裏撒野?别以爲本王不敢殺你!來人!”
居然敢到自己的面前來罵自己?孟獲正想找劉備晦氣呢,現在,就先拿下劉備身邊的近衛來出出心頭的這個惡氣也好。
“哈哈!”靜老忽然大笑起來,冷冷的說道:“大王,死到臨頭了,還要跟老夫作威作福嗎?你以爲,老夫要走。你當真的能留得住老夫?”
“那就試試看!”孟獲霍地站起,一把抽起旁邊的武器,殺氣騰騰的緊盯着靜老喝道。
一流高手之間,互相都感受得到對方那勁大的氣息。孟獲雖然開口叫人進來。但是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提防着靜老狗急跳牆,會對他不利。
“大王,你真的太過緊張了,你竟然沒有聽清楚老夫的話。”靜老卻不爲所動的繼續說道:“我有說老夫是劉備的走狗嗎?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現在劉備突然撤離朱提郡,率軍向你南蠻腹地進軍是爲了什麽嗎?如果你當真的不想知道,跟我這個老頭子置氣,那麽,就算老夫瞎了眼,不應該到你這大帳來,早知道如此,那還不如去見見新漢軍的主将呢。”
“嗯?你、你的意思是說……”孟獲有點愕然的聽着靜老的說話。
“大王!有何吩咐!”
這時,呼啦一聲。一下子湧進了一郡孟獲的親兵新将,有點疑惑的看着劍拔弩張的孟獲,警惕的盯着靜靜立着的靜老,隻要孟獲一聲令下,這些親兵親将,就會一湧而上,撲向靜老。
“嗯,先出去,在帳外候命!”孟獲的臉色陰晴轉換,想想。自己的确還沒有問清楚這個張靜來找自己所爲何事,便壓下了心頭的怒火,讓将士先到帳外去侯命。
“你說,來見本王到底是想幹什麽?”孟獲提刀。指向靜老喝問。
“孟獲大王,我想問問,假如有人拿你南蠻全族的生死存亡來威脅你,你會怎麽辦?你會不會向那人低頭臣服?還是跟他魚死網破?呵呵,說真的,老夫真的很想知道你會怎麽做。”
“哼!别說這些廢話!想讓本王向新漢軍臣服?那是做夢!啊。對了,難不成,你這個劉備的狗已經投了新漢軍,現在,是給新漢軍來做說客來了?”孟獲的誤會靜老所說的那人是新漢軍,所以便腦洞大開的道。
“新漢軍?”靜老無語,搖頭道:“呵呵,原來蠻人便是蠻人,空有蠻力,卻頭腦簡單。難不成,大王認爲,你現在的敵人,就隻有新漢軍?除了新漢軍,就沒有人能讓你産生威脅了嗎?我想,你也太過小看了某人了。”
“嗯?你不是指新漢軍?那是……你是說劉備?”孟獲這才明白,靜老所指是何人。
“難道不是他?你看看劉備的過往,那當真的就是那種平庸的人嗎?你覺得他現在沒有能力威脅得了你是嗎?”靜老輕蔑的瞟了孟獲一眼道:“你想知道劉備想在的計劃嗎?”
“想……呃,你想說什麽?對了,你說劉備不是你的主人?那、那……”孟獲此際有點糊塗了,搞不清楚這個靜老的身份,與其他現在的立場。
“劉備,隻是我家主人讓我等護衛及監視着的一個傀儡罷了。現在,他與我們的理念發生了沖突,那麽我自然是不會再追随他了。老夫前來見大王,便是想向大王轉告劉備現在的打算,可是沒想到,大王你如此目光淺短,如此,老夫不說也罷。”靜老很清楚,如果想要孟獲附首聽從,就必須掌握主動,先讓孟獲慌了心神,如此,他才能成爲孟獲所信任的人,以後,孟獲才會按他的意思,跟新漢軍死磕。爲他主公司馬徽的大計争取到更多的行動空間及時間。
“額,靜老,剛才是本王不對,是太心急了一些,如果靜來有什麽指教,還請靜老明言。”孟獲不知不覺,便被靜老掌握了情緒,不得不放低一些姿态,對靜老作虛心求教狀。
“告訴你也無妨。老夫真正的主人,跟新漢朝跟劉易是仇家。現在,新漢軍正在向大王你進攻,如此,我們就有了共同的敵人。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劉備意欲對大王不處,圖謀不軌,老夫不忍看大王你受到劉備的威脅而影響了與新漢軍的作戰。所以才會前來将劉備的計劃相告。”靜老也收起了一那一絲輕蔑,有了一點坦誠的味兒。
“請靜老明言。”孟獲再次作輯道。
“劉備現在已經瘋了,他打算率軍奪取你們南蠻腹地的春城,然後依托春城自立,進而脅迫大王,迫大王你向他臣服。”
“什麽?他劉備有何德何能,想讓本王臣服于他?哈哈,可笑!”孟獲一聽,忍不住就大笑起來,不以爲意。
“可笑?可笑嗎?一點都不可笑!”靜老冷靜的道:“你知道不知道,劉備現在有多少軍馬?有多少錢糧?如果他進占了春城,就等于在你們南蠻腹地插上了一根針,随時都有可能出兵從背後攻擊你。而你現在,若敢出兵圍攻他的話,先不要說大王你敢不敢,到時候,劉備就會攻擊你防線的某處,助新漢軍打開一個缺口,讓新漢軍殺進來,到時候,你蠻族還能安焉?他便以此威脅你,迫你臣服,讓你拿整個族蠻做賭注,你敢反抗嗎?”
“不可能!他以爲,他助新漢軍滅了我們,他劉備還能活命?他又能好過?”孟獲不相信的道。
“劉備已經瘋了,已經沒有什麽事是他做不出來的。他敢賭,你敢嗎?”靜老冷喝道:“劉備現在隻是一條流浪的狗,亡命之徒,他還有什麽不敢的?損人不利己的事,他做了又如何?你能與平常的心态視之?若非如此,老夫也不會前來見大王你了。”
“可惡!劉備當真的如此打算?”孟獲見靜老如此,不禁真的有點擔心起來。
“說再多也沒用,我相信,大王你肯定留有密探在朱提,劉備的行動,料你也早知道了。相信不用多久,大王你便有可能收到來自春城被劉備攻擊的消息了。”
“這……”孟獲忽然有點沮喪,一時都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大王準備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呢?”
“這個……本王、本王現在又能如何?總不能不顧眼前的新漢軍大軍,調大軍去滅了劉備吧?”孟獲爲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