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新漢軍!一定是新漢軍弄出來的東西,估計已經有新漢軍偷渡過江來了。”
下面士兵驚訝的發問,驚醒了發愣的阿克朵。他一下子醒過神來,想到了肯定是新漢軍弄出來的動靜。
“快!集合軍士!還有,趕緊點燃烽火,告訴孟獲大王,發現了新漢軍!”
阿克朵猛然的下令,同時提起自己的兵器,快步跑出了關樓,開始召集隊伍。
與此同時,懸崖頂上,黃叙已經帶着數百新漢軍将士,不再隐藏身形,放開了來幹。
叮叮當當的一陣熱火朝天的動作,新漢軍将士開始打下一根根的鐵樁及木樁,飛快的把拉過來的鐵鏈拉得筆直繃緊,然後纏繞在那些樁頭上,再鎖緊。如此,當二十多條鐵索都弄好的時候,一條鐵索飛橋就成了一個趨形。
這個時候,隻需要再鋪上木闆,就成一條鐵索橋了。
當然,這個步驟,不用黃叙等人做了,對面崖上早已經準備好的新漢軍,他們自然會鋪上木闆成橋,然後新漢軍的大軍便可以殺過來了。
這時,阿克朵已經率着其關寨營地一萬來人馬殺到懸崖之下了。
黃叙等數百将士所在的懸崖,在當地的蠻族人稱其爲鷹嘴崖,因爲其勢就似一隻鷹,探出一隻鷹嘴,展翅欲飛往對岸去一般。臨河的鷹嘴向前突出,如此才形成這裏的江河地勢與對岸的懸崖相隔較近。不過,此山崖的後面,也就是此如鷹的山崖後面,鷹尾拖地,就形成了一道相對較爲平緩的斜坡。
也就是說。此鷹嘴崖,隻有面向江河的那一面是險要的,後面卻就無險可守,蠻族軍可以直接殺到懸崖上來。說實在。如果僅僅是爲了搭建一座鐵索橋,方便兩邊的百姓民衆通過,在這裏弄的确是非常的好,很方便。但是對于現在的新漢軍來說,情況卻不是太妙了。因爲他們的兵力太少,一時半刻,也不可能一下子過來太多的新漢軍。并且,好不容易架好了的鐵索橋,絕對不能讓蠻族軍破壞了的。所以,黃叙這數百新漢軍将士,還得要負責敵住殺來的蠻族軍,不讓蠻族軍殺上來破壞了鐵索枯橋。
看到了萬來人馬的蠻族軍殺來,黃叙命将士發出信号,通知對岸的父親。着他馬上按計劃行動,他則提刀,率着此數百将士結陣,準備抗擊攻殺上來的蠻族軍,守護好橋頭。
“該死的漢人,不能讓他們把這鐵索橋架好,給本将軍殺上去,一定要破壞破斷他們的鐵索,不能讓新漢軍的大軍殺過來,給我殺!”
阿克朵急紅了眼。看到在鷹嘴崖上的兵馬似乎也不是太多的新漢軍,他當機立斷,率軍沖殺上去。
因爲蠻族軍來得及,黃叙也來不及做出太多的準備。甚至都沒有讓軍士用弓箭攻擊殺來的蠻族軍了,本來他們就背負着繩索等過來的,也沒有帶着太多的弓矢,一般都隻帶了他們的常規武器。
黃叙知道,就憑自己這數百人,肯定不可能完全守得住此相對開闊一些的懸崖頂。唯有就是後面的那一道山坡,雖然有點平緩,但是,卻不算是太寬闊,隻要守住那道斜坡,就能确保崖頂上的鐵索橋頭的安全。
所以,黃叙提刀,絲毫不懼殺來的蠻族軍,大手一揮,喊道:“兄弟們,跟我沖,守住斜坡,不讓敵軍沖殺上來,殺!”
兩方軍馬,都急沖殺向對方,終于在斜坡之間相遇。
一馬當先的阿克朵與黃叙,他們首先對上。
“殺!”黃叙似乎也感應到了蠻族軍當中,應該就是這個當先殺來的蠻将是這支蠻族軍的統将,所以,他決意不顧一切,先斬殺這員蠻将。
從上而下沖下來,黃叙高高躍起,手上的長刀運勁下劈,帶出一股凜冽的殺氣。
已經步進了一流武将行列的黃叙,刀沉如山,其散發着寒光的刀刃上,似在流淌着一股光芒。
阿克朵其實連二流武将都算不上,但是,對于那些蠻族人來說,或者是一般的異族人,他們一般都是天生蠻力,相對來說,如果沒有練過武功的漢人,在力量上,普通人相比,還真的不及他們。
阿克朵不是二流武将,但是卻有着如二流武将一般的蠻力,他雖然隻是一個小部落的首領,但是,卻也自持自己的蠻力,面對淩空一刀斬來的黃叙,他雖然有點驚訝此漢将的威勢,但也不懼,舉着他的怪刀,迎着黃叙由下往上揮去。
“叮!”
兩刀交激,發出一聲刺耳的鳴金聲。
原本,阿克朵的心裏,以爲以自己的蠻力,一定可以敵住這個漢将的這一刀,最不濟都可以克制住這個漢将,讓其後繼無力,然後他就可以主動搶攻,斬殺這員漢将。
但是,當兩刀交激的同時,阿克朵突然感到有一股有如山嶽的力道壓來,讓他幾乎直不了腰。
當激響發出,阿克朵也猛然的感到有一股危機臨身,可是,他卻已經無從抵擋及閃避。
哧!
黃叙的殺氣外發,在兩刀交激的同時,從其長刀上,一股無堅不摧的殺氣發出,噗的一聲,直接穿透了阿克朵的頭顱。
“一流武将?不……啊!”
殺氣無堅不摧,無影無形,阿克朵在殺氣穿透他額頭的時候,他才一愣,意識到碰到了傳說中的一流武将,感受到了那隻有一流武将才能輕易迸發出來的殺氣。跟着,他一臉驚慌,不甘心的大喊一聲,其頭顱啪的一聲被破開,鮮血迸飛,氣絕倒地。
“殺!”
一刀就劈殺了敵将,黃叙威風凜凜的大喝一聲,再次向前撲殺過去。
後面的數百新漢軍将士也看得分明。看着黃叙一刀擊殺敵将,也頓時士氣大漲,同時一下撲入敵群當中。
蠻族軍士兵雖多,可是。面對這數百如狼似虎的新漢軍将士,他們殺上來的沖勢不由一頓,硬是再也沖殺不上來。
也因爲他們的統将阿克朵被殺,也讓他們的心神大亂,雖然。在這短暫的交戰當中,他們一時間也不會潰敗,可是,卻也嚴重的影響了他們的戰鬥力。
帶着一種突如其來的驚慌來與敵人交戰,他們還能發揮得出他們正常的戰鬥力麽?
很明顯,那是不太可能的。
上萬的蠻族軍,他們雖然沒有被這數百新漢軍殺退,可是,一時之間,他們也沒法殺上懸崖頂上去。
失去了阿克朵的指揮。這支蠻族軍就等于失去了一顆定心針。他們隻是本能的向上沖殺,卻早已經忘了他們殺到這裏來是爲了什麽。更加讓這些蠻族軍無所适從的是,阿克朵的親兵親将等,跟着阿克朵也是沖得比較前的,他們在與新漢軍第一時間交戰,卻大多被擊殺。這樣,一時間,都沒有蠻族軍的軍将能挺身而出,率其軍馬向黃叙等人圍殺上來。
場面有點混亂,無序的在戰鬥着。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沒有維持多久,因爲,才兩百多步的鐵索橋,隻需用一兩千塊左右的木闆。就可以從對岸鋪到這邊。早準備好的新漢軍,讓一兩千将士,一人帶着一塊木闆,飛快的鋪在鐵索上面。
也不用多久,鐵索橋便可以讓新漢軍正式發兵通過了。
而随着新漢軍飛快的從鐵索橋上沖殺過來,加入了戰團。那萬來人馬的蠻族軍就顯得不算什麽了。
當黃忠直接策馬從鐵索橋上沖殺過來,殺入敵陣之後,蠻族軍終于清醒過來,知道他們大勢已去,頓時作鳥獸散,各自逃命。
渾身浴血的黃叙,與黃忠相見,兩人不由心照的仰天大笑。
成功了,泸津關将不再是他們這支父子檔的新漢軍大軍的阻礙。
當然,黃叙也從黃忠的眼内看到了關懷,黃叙知道,父親肯定是擔心他有所意外,才飛快的策馬殺來。
逃散的蠻族軍,黃忠與黃叙并沒有下令追擊,而是抓緊時間,讓新漢軍先行渡過來,包括一大部份的物資等等。
還有就是,讓工兵馬上修建工事,将這座鐵索橋給保護起來,順便也加固一些這座鐵索橋。将來,這會就将會是新漢軍物資補給線的一條重要的通道。
因爲辎重等要搬運過來,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而沒有辎重,也難以攻克得了泸津關。所以,黃忠父子都不急。
倒是在泸津關的孟獲,他早前看到這個方向的關寨點燃了烽火,急派人來探問,一邊集結軍馬,準備馳援。
可是,回報的探子,告訴孟獲,是新漢軍搭建了一條鐵索橋,已經有大量的軍馬殺過江來時,孟獲卻不敢随便下令大軍出關了。
有時候就是如此,不知道對方有多厲害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很厲害,但是,見識到對方的厲害,并且在對方的手上吃過虧之後,那麽以後每一次碰上對方,心裏都會在打顫。孟獲現在就是如此。
畢竟,與新漢軍的交戰,對他的打擊真的是前所沒有的,一下子被斬殺了十來萬的軍馬,換成了是誰,這都會是一個噩夢,是心裏永遠的痛,是永遠都抹不去的慘重教訓。何況,很明顯,現在對岸的新漢軍,人馬起碼有二十萬以上,他孟獲在泸津關,不過是十來萬。兵力都不及新漢軍多的時候,他哪裏敢輕易與新漢軍正面交鋒?
現在,孟獲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字,守!
知道了新漢軍已經過了江,正式進入了他的南蠻領地,孟獲思量過後,馬上派出快馬,分别通千其餘各個關隘,各個山口通道的駐軍,着他們嚴陣以待,死守各自的關隘關卡,守住他們的城鎮,絕對不能再讓某個關隘有失,否則将會影響到整個南蠻地區。
孟獲還跟着下了死命令,告訴下面的蠻族各軍将,各洞主,這一次新漢軍攻來,事關他們整個蠻族的命運,關乎他們每一個蠻族人的生死存亡,他們必須要互相緊密配合,與新漢軍抗争到底。尤其是鎮守朱提郡的劉備,孟獲也措詞嚴厲的要求劉備,一定要嚴防益州方面的新漢軍,務必要敵住益州方面的敵軍。如有必要,可能還要抽調劉備的一部份軍馬,參與對黃忠所部的新漢軍的作戰。
新漢軍殺到了泸津關的情報,也很快就送到了劉備的手上。
這個消息,就等于是晴天霹靂,讓劉備一下子心神失守。
因爲這樣一來,就等于将他的全盤計劃都破壞了。讓他措手不及。
劉備所提防的益州方面的新漢軍遲遲沒有動靜,卻突然殺來了另一路的新漢軍大軍。那麽,這就意味着,劉備不太可能在朱提郡假裝不敵新漢軍而撤向蠻族領地腹地春城地區。都還沒有敵軍來攻,劉備若敢從朱提郡撤離,那麽下一刻可能就是他的死期。
更要命的是,如果殺到泸津關的新漢軍分别向孟獲的防線發起攻擊,形勢不妙的話,那麽孟獲肯定就會要求他發兵支援。一旦發兵支援,也等于分薄了劉備的力量,到時候,他還想有什麽的動作也不太可能了。
一時間,當真的讓劉備陷入了困惱當中,面對突如其來的局面,他也有點手足無措,一時沒有太好的良策應對局面。
另外,讓劉備苦惱的是,看現在蠻族地區的形勢,哪怕可以讓他按計劃行動,奪取了蠻族地區的春城又如何?光是一路從泸津關殺來的新漢軍,就已經讓孟獲慌了心神,如果再從益州殺來新漢軍,那孟獲又将要如何應對?這是蠻族軍全線潰敗的先兆啊。
換句話來說,蠻族地區,早晚落于新漢軍之手的事,是難以避免了。
那麽,劉備也不得不全新考慮,自己将來又要何去何從?蠻族地區,已經不再是他立足,安身立命的地方,莫非,他還當真的要如當年那古蜀國國主一樣,流浪到更偏遠的地方去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