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的心裏還真的很矛盾,對于這個兒時的玩伴,一度關系非常密切的玩伴,一直對這個有着一種無形優越感的小夥伴。在自己放下身段去求他,準備投靠他依附他的時候,卻是熱臉貼上了那冷屁股,那讓袁紹的心裏有多難受啊?内心裏有多郁積?
這個,并乎到面子的問題,關乎到一個人的骨氣問題啊。說真的,袁紹真的不想再與曹操拉上半點關系。他甯願真刀真槍去與劉易大幹一場,最終哪怕是被劉易打死,他都不想再讓曹操看到自己灰頭土面落泊的樣子。
“難道,除了去向曹操求援借将之外,就再沒有别的辦法了麽?”袁紹的心裏,一方面,自然是很想獲得曹操帳下的那些大将的支援,可是,卻也實在是抹不下面子,願意在口頭上答應又要去向曹操求援。
郭圖追随袁紹多年,袁紹此刻心裏的心思他又怎麽能不知道,他自然是清楚,袁紹眼下是拉不下面子來又要主動去找曹操說項。
自己去許都見曹操,跟曹操借将,有着極大的好處,起碼,可以與曹操拉拉關系,說不準,就算到時候袁紹要謀算劉易的計劃失敗了,他或者還有一條出路。嗯,郭圖心裏的打算,覺得如果能夠坐上曹操的這一條般,到時候,或者可以借曹操之手,将自己的家小從袁紹的手上救出來。如此,将來就算是真正如張合、高覽那般。真的投靠了曹操亦不無不可。
郭圖越是這樣想,他就越覺得有必要說服袁紹向曹操借将的事。讓他有機會離開邺城,去一趟許都見曹操。
所以。郭圖眼珠子一轉,拱手道:“主公,話說,那曹操做人還真的不咋滴,咱們當初曾真心想與他交好,他卻不顧與主公的情份,将關系弄得這麽僵。讓人下不了台來。但是,主公卻也不用太過介懷。他曹操,豈能與主公相比?曹操。不過是一宦官子弟罷了,如今一朝得志,有點小人得意的嘴臉是難怪的。試想,以主公的出生。身份地位。那曹操又豈有不羨慕妒忌恨之理?郭某敢說,他曹操以前與主公交好,恐怕亦隻是趨炎附勢罷了,算得了什麽?說句難聽的話,他曹操,以前其實隻是跟随着主公擺尾乞憐的一條狗罷了。因此,主公現在,實在是不必要再糾結與曹操之間的那一點事兒。況且……”
郭圖頓了一頓接着說道:“主公。況且我們這翻前往與曹操相談,卻并非是向曹操請援求将什麽的。不是去求曹操,而是去找曹操,與曹操尋求合作罷了。說句真的,如果我們這一次的計劃完美,可以當真的将劉易擊殺,那麽,到時候可就不是我們主動去向曹操求援借将的事了,而是他曹操哭着來求我們,想要參與到這一次針對劉易的伏殺行動當中。”
“哦?是麽?”袁紹神色有點動容,神色有點寬松,想着,如果當真的是如此的話,他倒是可以放開心懷來與曹操再度合作一次。
“主公,屬下打個比方來說吧。現在,我們冀州,等于已經是劉易鍋内煮着的肉了,我們大不了給劉易一鍋煮了,這個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現在不管我們再做什麽事,似乎都免不了一死的結果,因此,我們還有什麽必要再在乎計較太多什麽?然而,對于曹操來說,卻不是這麽樣,他們,現在在與劉易的對比當中,是處于一個弱勢的位置上,與新漢朝的對抗,他沒有半點優勢。他曹操卻是等于是人家案闆上的魚肉,人家什麽時候想吃想煮,都随人家的便。如此,這個時候,真的心急的,卻不再是我們鍋裏的肉了,而是那些案闆上的魚肉。這麽說,主公能理解了吧?”
“沒錯!”
道理雖然粗顯,但是卻也正是這個理。現在,袁紹也自認爲自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但是他曹操卻不同啊,他曹還有着野心,還想着與劉易一較高下。否則,與袁紹對曹操的了解,曹操必然不會在失去了荊州之後,又會在第一時間派人去與劉易簽訂什麽的互不侵犯條約,這個,必然是曹操的心裏沒底,沒有把握在與劉易的争戰當中取得勝機,因此,他就隻能拖延時間,想利用這樣的一個辦法,達到與劉易能夠和平三兩年,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積蓄力量,再與劉易較一長短。可是,如果現在,袁紹去跟曹操說,現在的機會可以解決了劉易,并且是永久性的解決了劉易,那麽,他曹操還會不動心麽?到時候,怕還真的是如郭圖所言,曹操會哭着來求自己,希望參上一腳了。
因此,此刻的袁紹,心情豁然開朗,不再糾結于自己是否還要與曹操拉上關系的事。
他有點欣然的點頭道:“沒錯,如今,我們雖然有了這樣的計劃,可是,卻沒有真正可以執行并能将劉易給擊殺的能力。有我們的計劃,以及曹操手下的高手執行,相信,隻要劉易敢來,就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将劉易擊殺。”
“好,很好,諸位,你們還有什麽補充的麽?或者說,是否還有要比這個辦法更加好的方案?若有,便提出來商議,若無,整個行動的大緻方案,便如此确定下來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所有人,第一,要嚴防這個秘密,第二,我們所有人,都要爲了這一個方案共同努力,若有懈怠者,立斬無赦!”袁紹威淩的望着殿堂内的所有文武,嚴厲的道。
這可是關乎到他袁紹是否可以逆轉人生的大事,他不希望再出什麽的差池。
殿内一衆臣子自然不會再有意見,這個時候叫他們誰又能想得要對付劉易的辦法來?現在有郭圖跳出來想出了一個辦法,這都讓他們大大的松一口氣。他們又何必自找麻煩?說實在,這事兒,如果操作得好。對他們大家來說,都會有好處,誰不想榮華富貴?誰不想保住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現在的一切,全都是他們一起追随袁紹之後,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他們亦不想就此拱手讓人。如果能保住現在的身份地位,保住現在的财富。他們又豈會不同心合力。
所以,這一次,一向來。每一件事,都會有着不同意見的人,他們都難得的保持了一緻,起碼。他們就算有着不同的意見。此刻亦不敢說出來。
再說了,對于這些人來說,哪怕這一次伏殺劉易的事不成功,于他們來說,也并不會有直接的損失,大不了,就還是如現在這般,每天在擔心着被劉易攻破。奪下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罷了。他們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認爲,就算最終被劉易奪下袁紹的基業,他們這些隻是追随袁紹的人,大不了投降,如此,起碼都可以保得住自己的性命。
各懷着各樣心思的人,都一緻通過了袁紹的這一次決議,開始着手準備對付劉易的事。
郭圖自然是再以袁紹密謀了一翻,然後才急急的收拾了一下,便往諸都而去。
而曹操這個時候,他早已經回到了許都。
他回到了許都的第一時間,便是馬上下發抓緊時間發展的命令。一邊讓朝中衆臣,圍繞着如何加快地方發展的事加快進度,務必要讓朝廷所冶下的各州郡,在最短的時間之内,恢複正常的生産。這一點,曹操看得非常清楚,隻有讓自己治下的百姓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讓他們可以及早的恢複正常的生産生活秩序,他才可以獲得治下百姓的支持,才能産出更多的物資,其中最爲關鍵的,便是糧食的問題。
如果其治下治理得當,能夠産出大量的糧食的話,那麽,他就不用再爲軍糧的事擔心,也就可以放手的征軍。
曹操認爲,哪怕自己的軍隊戰力,從各方面相比較,都不是劉易的新漢軍之敵,但是,他必須要在數量上追過劉易,甚至超過劉易。所以,第二個命令,曹操就是命令加緊招兵買馬的事。
當然了,第三個命令,就是命令自己的軍馬,即日起,抓緊時間訓練,整頓軍馬。
跟着的,自然就是命令朝廷工部,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内研制出更加精良有武器裝備,隻有能夠有跟新漢軍的武器裝備能夠一拼,或者不會遜色太多的武器裝備,方有可能與新漢軍一戰,否則,自己有着再多的軍馬,再精銳的将士,怕亦是敵不過新漢軍的。
這些命令,都是變強的基本,所以,曹操沒有半點遲疑,一定要把握住機會,争取在近兩三年之内,迎頭趕上新漢朝的整體實力。
當然了,除了這些,還有許許多多的命令,通過曹操之口,往外發布。此刻,曹操要實行什麽的政令,根本就不需要再通過獻帝,他可以直接借獻帝之名,下傳聖旨。
一時間,整個許都朝廷,都忙碌起來。
餘下的時間,曹操幾乎每天都是在與一衆謀臣,在商議着大事,是如何在大方向上把握好發展的節奏,現在及将來,又将要如何與新漢朝一較長短。
不過,總的來說,曹操暫時還真的沒有再發兵的打算了,經過與新漢朝的交鋒,已經讓曹操清楚的認識到,他目前,的确已經落後新漢朝太遠太遠了,如果還不迎頭趕上的話,他日後必然就是敗亡的結局。
他要把握住現在來之不易的平靜時期,将一直來都沒有時機沒能來得及處理好的事務處理好。
他的一衆謀士,亦是非常贊同曹操的意見及計劃,都認爲,現在,曹操的确是不易再勞師興兵,的确是應該廣積糧,勤練兵,待來日再與新漢朝來一場一勝定江山的大戰。
就是曹操與一衆謀臣在商議,在看着一些文件之時,便有人進來彙報,言袁紹再次派出使者郭圖,來到了許都,正在殿外,求見曹操。
曹操正在觀看着蔡瑁在揚州組建水軍的一些報告,看得曹操連連點頭。認爲蔡瑁之人,雖然人品不怎麽樣,可是。在訓練水軍的事上,的确是有一套的。
尤其是,蔡瑁現在很上道,并沒有因爲曹操命他爲自己組建水軍之利,便向自己大張口,向自己索要組建水軍的經費。蔡瑁隻是在一些實在是需要曹操朝廷出面的地方,他才會有要求。比如說,他馬上就要修建一個造船廠,需要大量的各方面的人才。要求曹操可以爲其招募到,并送到揚州給他。對于這些要求,曹操卻也不能不答應的。
又如打制水軍各種各樣的裝備的事上,這些。靠蔡瑁去解決是不行的。畢竟,他蔡瑁就算有着許多财富,但是,卻也不能将那些财富變成武器裝備啊,必須要有着匠人打制出來。他蔡家也不是萬能的,不是每一方面的人才都會有,這個,還真的要靠曹操爲其準備才可以。何況。蔡家就算有不少打制武器裝備的匠人,但卻也不可能打制得出太過精良的武器裝備來。這些。都要曹操提供給蔡瑁。
聽到有人來通報,說袁紹又派來使者求見。曹操的第一時間,卻是想說不見,想命人将袁紹派來的使者趕走,将其趕離自己的勢力範圍。
現在這個時刻,曹操卻也真的不想與袁紹拉上太多的關系,他生怕劉易因爲他與袁紹還有聯系的事,而惱怒于他,因而便與他撕破臉皮,馬上就要跟他開戰。
現在就與劉易開戰的話,哪怕隻是勉強的派出一點軍馬來襲擾自己,曹操都擔心會影響到自己埋頭發展的速度。
因此,曹操根本就不想自己這段能夠加快發展的時機被别人破壞。
“哼!袁紹還真的太過小肚雞腸了,沒有一點度量。”曹操有點兒惱怒的對與他一起在議事的荀攸及程昱、滿龐、華歆等等一衆謀臣道:“每一次,有着讨伐劉易的良機之時,他袁紹卻以爲我曹操在害他,從不響應,現在他落難了,便要想來投奔我?沒有一點誠意,這叫我如何接納他?如果是他手下的謀士軍将倒也罷了,我要他袁紹有何用?将他當太上皇一般供起來麽?終日隻懂将什麽的四世三公的家世搬出來,似乎怕沒人知道他袁紹家世顯赫的樣子。哼,家世顯赫又如何?他還不是草包一個?”
“不見不見,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新漢朝,是劉易,現在,既然我們已經與劉易簽訂了協議,已經明确的說了,我們不再參與對冀州的争奪,如果現在我們又接見了袁紹派來的人,豈不是會讓劉易懷疑?新漢朝現在在我們的許都,必然亦是布滿了眼線。萬一惹得劉易現在就攻擊我們,我們還談何發展?到時候,與劉易争戰,會使用我們疲于奔命啊。”曹操有點置氣的對左右之臣道。
“嗯,主公,現在,我們的确是迎來了難得的安靜發展時期,實在不适宜再節外生枝。想那袁紹再次派人前來,肯定是認爲荊州已經被劉易奪取,馬上就要出兵滅他了。他害怕了,才會再派人來向我們請求支援的。呵呵,上一次,袁紹似乎都打算将冀州拱手讓給我們了,我們都沒有要,豈能在這節骨眼上節外生枝?”
一衆謀臣亦附議。
“就算袁紹這次亦是想将冀州讓給我們,我們要來又有何意義?我們一旦接納了袁紹,收取還沒有落入新漢軍的冀州地盤。那就等于要我們馬上就要與新漢朝正面交戰。這個,與我們現在的大體的策略方針相逆。”
……
一衆謀士,你一言我一語,似乎,都不願意曹操馬上就與新漢朝再次撕破臉皮,馬上就興兵交戰。
“諸位之言,正合我曹某心意,那好吧,将袁紹派來的使者勸回吧。我曹操,與袁紹已經沒有什麽話好談的。冀州大勢已去,現在就算是我們揮軍渡河去助他,亦已經無濟于事。唉,好吧。出于友情,給袁紹帶句話吧。希望袁紹能夠識事務者爲俊傑,莫要再背負着那什麽四世三公的家族榮譽感了,讓他莫要再走袁術的老路,實在是不行了,就向新漢朝投降吧,相信劉易也不會斬殺了袁紹的,多少都會給袁紹留一條活路。”曹操點頭,對一衆謀言之見有所贊同。
曹操揮手,便讓人出去傳話。
“且慢!”
荀攸這個時候,卻伸手叫慢。
“哦?公達,莫非,你認爲我們現在還有見袁紹使者的必要?”曹操有點意外的望向荀攸道。
“嗯,主公,其實,我們見不見袁紹的使者,于大局并無甚影響,料想那劉易,也決不會因爲我們見了袁紹的使者,就會對我們大動幹弋。”
荀攸一臉笃定的道:“袁紹派來的使者,主公是非見不可的,不能不見。說不準,袁紹的使者,或許還真的能給我們帶來一些讓人驚喜的東西也說不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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