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是真心打算要吞了郝昭這一批軍需物資的,要不然他亦不會親自率騎兵前來。
原因亦正是他對郝昭所說的那樣,李傕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新漢軍會向他發起進攻。馬騰、馬超父子已經公然的投效了劉易,擺明了車馬來攻伐他天水郡,這個意圖非常明顯,便是要打下他的天水城,放新漢軍進入西涼。
可以說,他李傕所據的天水城,算是關乎到整個西涼安危的一個重要城池,已經非是他一個人的事了。可是,像郭汜等人,自己派人前去請援,請他們派軍前來助陣,但鼠目寸光的家夥,根本就沒有管他的請援。反而是一個個作壁上觀,還想着待他李傕被滅,他們好來占便宜,占據他李傕的勢力地盤。
那些家夥,難道不明白,如果他李傕被滅了,新漢軍的大軍便會攻進西涼,到時候,憑郭汜那些人,還是新漢軍之敵麽?要不是冀州冒出了一個奇女子助他李傕守住了冀州,數度擊敗了馬超的進攻,他李傕現在怕早已經成了明日黃花,早已經沒有他這個人存在于這世上了。
基于這些,李傕真的怒了,決意與郭汜等一衆西涼的勢力斷絕關系。反正,他認爲,自己扼守着長安進入西涼的交通要道,隻要将這條交通要道切斷。西涼的各諸侯必然不會好過。而他李傕,卻還可以得到來自長安的物資補給。
特别是,李傕一想到将來自己完全可以獨吞從長安流入西涼的所有物資。可以加快自己的發展步伐,他就心裏狂熱。決意先從這一次送到西涼來的物資開始,從此永遠切斷西涼各諸侯的物資補給線。
當然,郝昭這個大商,如果能夠與其商談好,那就最好不過了,如此一來。他李傕日後的物資就不會缺了。
所以,此刻李傕自然是要向郝昭示好。
“好說好說,李将軍。這批物資,除了原本屬于你的那一份之外,别的,可也不能白給的哦。”郝昭将撥出來的刀歸銷。翻身下馬道。
“這個自然。走,我們先進城,别的慢慢再商議。”
“好!那郝某就讨擾了。”郝昭不客氣的道。
“哈哈,走!對了,還有你們的那一衆心腹,也一起叫來吧。”李傕笑着道:“人多一些,才會熱鬧。”
“行!”郝昭沒半點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這個時候。郝昭并沒有懷疑李傕會有什麽的壞心思,因爲。如果他有什麽的壞心思的話,此刻也就不需要再多說什麽,直接讓其圍住了自己車隊的騎兵發起攻擊便可。
李傕一招手,領着郝昭先走了,他的人馬,便開始接收這一批物資。
劉易等人自然不想随李傕去飲宴,所以,将押運來的物資交給了李傕的人之後,便在郝昭留下來的人的帶路下,進了天水城。
郝昭在天水城有一個屬于他自己的地方,那是爲了方便他走商而買下來的,可以讓劉易等人落腳。當然,别的人,亦會在城内找到落腳的地方。倒是李傕的人,可以爲劉易等人安排落腳的地方,但衆人都拒絕了。
劉易現在,好不容易混進了天水城,此城劉易是志在必得的,如果拿不下天水城,休言收複西涼的事。
所以,劉易讓人,将天水城内的情況都要調查清楚。比如,李傕現在有多少軍馬留在城内守城,城内的軍馬一般是駐紮在哪裏,還有天水城的城牆,哪裏是比較容易攻破,等等,這些都要經過認真的探查。當然,這些情報,新漢朝一直都在做,但是,知道這些情報是一會事,現象觀察卻又是另外一會事,何況,一些情況,亦會随着時間而改變的。
奪取天水城,應該就是近段時間之内的事情,現在的确正是探清天水城内情況的最好機會。
李傕的人,對于劉易這些人,卻并沒有太過關注,并沒有留下人手來盯梢,所以,劉易等人,是可以随意活動的。
天水城,相對于西涼來說,是最東邊的一座重要城池,其繁榮的程度,絕對是西涼首屈一指的。這也沒有辦法,誰叫天水城緊鄰長安呢?哪怕隔了兩三百裏,并且又是難行的山道,但這裏的确是西涼離長安最近的一個主要城池,所以,西涼地區的百姓,隻要有門路,都會向天水城靠攏,在天水城内尋求一條謀生之路。
天水城給劉易等人的感覺,就是人多。哪怕許多的建築已經顯得相當破敗,但因爲有人氣,便使得天水城顯得異常的繁榮。
街上,奇裝異服的人很多,一看便知道是一些少數民族的人。他們大多都是牽着一些牛羊在叫賣,當然,亦有一些在挑着一些小吃在叫賣。
黃舞蝶與元清等女,見到天水城的這種與一般城池不同的暄鬧,卻倍感新鮮,饒有興趣的在街上閑遊,不時看上一些小飾物,歡喜的買下來。
幸好,幾女都作男裝扮相,若是女裝打扮,憑着她們那無以倫比的美色,恐會驚豔整個天水城,絕對會引來無數人的圍觀,甚至會因此而引發一些意外。
探測天水城情況的事,自然不需要劉易親自去做,孟轲等人早便開展工作了。劉易的任務,就隻需陪着衆女,與她們好好欣賞一下天水城的風光。
自然,賈诩跟在一起,随時要将一些情報向劉易報告。
“主公,看來,我們新漢軍大軍欲開進西涼,怕還真的隻有與馬超将軍他們彙合。從天水城的西面發起攻擊方有可能奪下天水城啊。賈某看到了,天水城東、南、北面,都不利于攻城。東面。是我們來路的方向,那個方向,面對着的,隻是一條山道,城前雖然有一小片平整的地域,但卻也不大,不宜擺開軍馬攻城。并且。城東面的城牆,似乎特别的高大堅固,更不利于我們強行強城。而天水城的南面。則是一片山丘地帶,連接着遠處的大山脈,更不宜我軍攻城。北面則離渭河不遠了,我們的軍馬。難以運作到那個方向。城西方向。才是适合我軍攻擊的方向,但想從天水城東殺到天水城西再攻城,亦困難重重啊。如此,就唯有與馬超将軍他們彙合,奪取冀城,那麽我們便可以直接攻奪天水城了。可以說,冀城便是天水城西方向最爲重要的一道屏障。”賈诩落後劉易半個身位,一邊陪劉易逛着天水城的街道。一邊小聲的說着。
“嗯,所以我才覺得有必要進入西涼來嘛。天水城。絕非可以輕易攻得下來的,要不然,我們當初奪得長安之後,爲何沒有乘勝追擊,一舉将李傕、郭汜等一衆董卓的舊部給滅了?原因便是某知道,從長安方向想攻奪天水城,真心的不容易。不要說我們現在,就看之前,我們大漢爲了平定西涼,先後派出了多少位将軍,多少軍馬了?可是,這西涼卻還是越來越亂,關鍵的,便是天水城,一直都沒能完全掌控在朝廷的手裏。尤其是被董卓占據之後,天水城實際已經獨立于我們大漢朝廷之外。所以說,想平定西涼,第一點,就必須要控制好天水城,這等同時控制着整個西涼的經濟命門。”
劉易微微點頭道。
“主公,賈某認爲,要奪取天水城,還得要快,我們一旦助馬超奪下冀城,大軍便應馬上進攻天水城。因爲天水城就隻有一面易攻的城牆,這一點,相信李傕肯定亦清楚,一旦冀城有失,李傕肯定便會加強天水城西的防備,甚至會驅趕民夫加高加固城西城牆也說不定。另一方面,現在的馬超軍,并沒有我們新漢軍常規配備的攻城器械設備,這亦大大的限制了我們攻城的方式辦法。”
“嗯,賈先生,我在想,李傕帳下,是否有适合讓我們策反的人,如若能成功策反李傕的人,那麽我們就算不與馬超彙合,便能直接奪下天水城。其實,今天某便想借機先行斬殺了李傕,讓李傕軍因失去了主子而潰散。但聽了郝昭他們的話,也覺得如果強來的話,一旦不成功,便要置我們這麽多兄弟于死地,如此某才沒有命人動手。”
今天李傕突然率騎兵圍住趕到了天水城的車隊,劉易就考慮過最壞的打算,如果李傕直接揮軍搶掠,不得已,劉易隻能與王越、史阿等一衆高手聯手,先将李傕擊殺。
“主公,千萬不要這麽想了。要知道,主公你以身冒險進西涼,這已經讓朝中文武都頗有微詞了,說真的,若是滿朝文武都苦谏主公,不讓主公進入西涼的話,就算是賈某與戲志才兄同意,也難以讓主公你成行。所以,一些冒險的事,還是少做爲妙,以免賈诩日後回到朝廷會遭受百官的彈劾。嘿嘿,賈某還是挺在乎咱身上的這頂官帽的。”賈诩勸着劉易道。
“呵呵……”
劉易聞言一笑,正欲與賈诩說笑時,突然一匹火紅的戰馬從街道的另一頭疾馳而至。
急速的馬蹄聲,還有因爲戰馬疾馳而引發街道混亂的叫喊聲,一下子讓街道上顯得有點混亂了起來。
“快讓開,莫擋本将軍的路!”
一聲嬌脆的喝道傳來。
火紅的戰馬上,居然是一員女将?
“哇……”
一個小女孩,在街上摔倒,眼看便要被那戰馬撞上,她自己卻吓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誰家小孩?怎麽不小心看顧?”
戰馬上的女将,語氣不悅的嬌喝一聲,居然不顧那小女孩,直接飛馬撞來。
劉易與黃舞蝶、元清等女,就在不遠之處,看到那個小女孩就要被快馬撞上,齊都沒多想的一下子撲出街上,想從那戰馬之下救回那小女孩。
不過,當劉易與幾女才剛撲上街上的時候,那疾馳而來的女将卻倏的一下子衆其衣袖當中飛出一道紅绫,一下子将那小女孩給裹了起來,眨眼便将那小女孩淩空帶起,一把抱到了她的懷中。與此同時,她的另一手,一勒戰馬,戰馬狂鳴一聲,前兩蹄立起,如煞車一般一下子煞住。
“好!”
盡管此一身青衣,披着一件火紅披風的女将引起街上的混亂,但是她那矯健利落救起了那個小女孩的動作,不禁引出了街上看客的一陣喝采聲。
“咦?這不就是王異女将軍麽?”
“真的,是王異女将軍!”
“王異将軍!”
“王異!王異!”
就在此女将停下來之時,四周居然有不少人将她認了出來,一時間,一下子圍觀過來的人齊都熱切的叫喚着此女将的名字。
“本将軍有緊急情報要前去見李傕将軍,無關人等速速散開,莫要擋路!”此女将卻沒有因爲民衆的熱情而有什麽的好臉色,冷眼一掃,硬生生的打斷了民衆的熱切。
劉易這才看清此女将的樣子,驟眼望看,覺得此女應該是雙十左右的年華,面容相當的清秀可人,但眉梢之間卻有着一種生人莫近的冷漠,那繃起的俏臉,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姿色上佳!雖然比起黃舞蝶、元清等女略有不及,但絕對是豔壓群芳的女子。
此刻,她的冷眸一掃,神色之間現出一點急色。剛好看到了撲出街上的劉易等人,她不容分說的手上一揚,她懷内的小女孩随着她一揚,輕飄飄的一下子送到了劉易的面前,劉易自然是一伸手便接住了。
“哼!你是怎麽做人家的父親的?這次就算了,下次,被撞傷撞死,亦隻能怪你們作父母的不看好自家的小孩。喳!”
王異不待分說,一拍戰馬,頭也不回的便沖了出去,依然是放馬疾馳,眨眼,便消失在街上轉角之處。
“額……”劉易一手抱着那小臉還有點驚怯,大眼睛還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個來回的小女孩,不禁以手撫額,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噗哧……
劉易身邊的黃舞蝶、元清、陰曉等女,全都被這莫明其妙的事兒弄得一下子失笑,各自掩嘴偷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