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主公,是我們城頭上的大旗被剛才的一陣狂風刮斷了。”
城樓大廳之外,有親衛在大聲回報道。
“什麽?大旗怎麽會被大風刮斷?”
袁紹的心頭,湧起了一股不詳的感覺。
大戰在即,大旗被風吹斷,這絕對不會是什麽的好征兆。
“主公,現在的天氣太過幹燥了,旗杆都被風幹,變得輕脆,風一吹便斷了,不是什麽的大問題。”
親兵回應。
“趕緊換了旗杆,在這關鍵的時刻,大旗不能倒!以免影響我軍軍心!”袁紹趕緊吩咐道。
這個時候,一片枯葉被風吹得在城樓大廳當中飄蕩着,飄啊飄的,飄到了袁紹的眼前,然後居然就落在他的鼻尖上。
袁紹一探手,抓住這片枯葉,随手一抓,枯葉便被捏得粉碎。
當袁紹松開手,一手幹脆的碎葉從袁紹的手上灑下之時,袁紹的臉色一變,身體搖晃了幾個,幾乎要跌倒在地。
因爲,在這一刻,袁紹卻終于的想到了,現在天幹物燥,野外的植物幹枯,正是易燃的時候,而自己的大軍,居然藏身于荊棘密林當中。再有,此刻刮着的是北風,而自己的大軍,卻偏偏是在偏東南的方向埋伏。如果新漢軍在風口上方放一把火的話,那自己的那三十多萬大軍豈不是正巧要被大火所淹沒?
想到這些,袁紹臉如死灰,他再也不能蛋定了。
嗯,此刻的袁紹,那蛋的确是不定……那守将夫夫,此刻卻因爲袁紹的突然縮了而有點奇怪,他見袁紹站着,并沒有什麽的動作,她以爲袁紹是被剛才的那一陣冷風所影響到了下面的功能。所以。正手口并用,想爲袁紹振起雄風。
他的蛋,正被那女人啜着呢,如何能定得了?
如果是換了平時,袁紹此刻怕還真的馬上就雄風大振,可此刻袁紹哪裏還有這個心思?眼前的人婦,就算是再美。袁紹也無心再玩弄了。
他一把推開此女,有點失魂落泊的喝道:“滾開!都給我停下!”
廳内的歌樂聲,嘎然而止。
那些屬下親将以及歌姬美妾等等,全都一下子頓住,一個個神色驚愕的望着方才還好好的卻突然臉色不好的袁紹。
“滾!都滾!”袁紹沒有心情再理會這些人,他此刻。滿心都是擔心劉易是否用火攻,他一邊喝着,一邊趕緊整理會自己有點淩亂的衣服,快步走出城樓大廳。
希望還來得及,希望還來得及……
袁紹的嘴裏,念念碎碎的念着,快步從女牆登上了城樓的最高處。然後往東南方向張望。
袁紹可不再希望劉易會想不到用火攻,他隻希望,現在劉易還在德州城北方向數十裏之外,還沒有真正的行動,如此,他便可以将自己的大軍撤回來。
他想來想去,沒想到居然會忽略了現在天幹物燥的天氣狀況,沒有想到現在冬天時分。野外長草早已經幹枯,樹林落葉。
這個時節,尤其是冬雪沒降之前,加上又是幹旱了這麽長時間,那些枯草、落葉,是最容易着火的時候。
其實,這個時候。經常會有一些意外失火,造成一些山林被焚燒了的情況。隻是,這些地方情況,袁紹是并不會過多關注。也并不用他去關注理會的,因此,袁紹便忽略了這樣的一個狀況。
站在高處,放眼遠望,入眼的,都是一些枯草的草被以及一些樹林。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整個世界似乎都變成了金黃色。
袁紹讨厭這種顔色,他的心裏,多麽的希望,現在四周還是一片青蔥的世界。
還好還好……
遠處,似乎還沒有什麽的動靜。
沒有喊殺聲傳來,沒見煙火。
袁紹沒敢遲疑,他馬上問道:“來人,探子是否已經有新漢軍的消息傳來?”
“報!探子傳回來的消息,新漢軍一早就撥營起寨,正在向我軍埋伏的伏擊路段行進,不過,可能是風大的關系,新漢軍的行軍速度并不是太快。從他們開始行軍的時候開始,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左右,卻還隻是挺進了約二十多裏的左右,離我們伏擊路段,還有二十多裏。”
“還有二十來裏?”袁紹不禁有點慌了。
新漢軍離他大軍伏擊所在,已經隻有二十多裏了,而從他這德州縣城,趕緊到他大軍的伏擊路段,也還有二、三十裏,時間很緊啊。
他趕緊道:“來人!速派快馬,緊急傳報,命令我們的大軍,馬上離開伏擊地,馬上撤回來……不,盡可能的撤往空曠遠離荊棘密林的地方,可以的話,先撤到平原縣城去再作計較,不能撤回德州,因爲如此肯定會與行軍前來的新漢軍迎面相接。既然已經不宜設伏了,那就先不與新漢軍交戰罷。”
“什麽?”
許多察覺到袁紹神色不對的軍将,他們亦随袁紹登上了城樓高處。
他們本來還以爲出了什麽事,不想卻聽到袁紹突然說要取消此次襲擊新漢軍的行動。一時間,人人都一臉迷惑不解。
“快去啊!時間來不及了,等一會再向你們解釋!”袁紹頓着腳急道,臉色的神色似要吃人的樣子。
“是……”
傳令兵猶豫了一下,還是領命而去,不敢相詢,這些事兒,也論不到他們疑問的。
傳令兵匆匆而去,一衆軍将才疑問道:“主公,這是怎麽了?好好的,在這節骨眼上怎麽能改變行動計劃?”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我們的三十萬大軍,分布在沿路段數十裏的地方設伏,不知道還能通知多麽軍馬?不行,你們,都别在這犯愣了,快,都給我去傳令,命令我們的大軍,通通都撤回來!”袁紹沒有回答,焦急的望着南方道。
“是啊,主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們的大軍布布在數十裏長的伏擊線上,恐怕短時間之内,難以讓我們的大軍都撤回來啊,如果這個時候撤,讓新漢軍察覺了,不但使我們的作戰意圖暴露,恐還會被新漢軍逐個擊破啊。”
“呸!你們懂個屁!白養了你們。”袁紹心裏急,所以有點口不擇言的斥道:“我們制定伏擊新漢軍的計劃時候,怎麽就沒有一個人能想到,我們伏擊的地方,适宜讓新漢軍用火攻?你們想想,現在的天氣,我軍潛伏的地方,如果被新漢軍生了一把火,那麽我們的大軍,我們的将士,又有多少可以從這一場大火當中逃出來?”
“什麽?火攻?”
這一下,幾乎所有的軍将都一下子慌了神,他們想來想去,卻始終都沒有考慮過新漢軍會用火攻這一條計略啊。
袁紹似都懶得與一衆軍将多說了,他隻是望着城下,無數傳令兵策着快馬出城,不知道爲何,袁紹看着他們的動作,總覺得他們有如螞蟻一般慢騰騰的。
看着一隊隊騎着戰馬的傳令兵沖出城去,袁紹的心裏才稍爲安心一點點,他隻希望,自己的人可以來得及通報自己的全軍。
不過,就在此時,城下遠處,卻突然冒出了一支軍馬,一片火紅的軍馬。
袁紹看着,一個倒栽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因爲,他的傳令兵,正好被那支軍馬攔住了去路。
“殺啊!”
“活捉袁紹!”
那支軍馬,突然迸發出一片脆生生的喊殺聲。
随着喊殺聲起,那些傳令兵便一個個被對方的弓箭射倒,饒幸沒被射中的傳令兵,他們吓得回馬便逃,逃回到了城内。
待這支軍馬殺到了城下,城頭上的袁軍一看,才看清楚原來這一軍,竟然是一支全是女子的軍隊。
嗯,黃舞蝶與趙雨,他們在新漢軍大軍開撥之後,對劉易軟泡硬磨,終于纏得劉易不勝其煩,便答應了黃舞蝶與趙雨,讓她們率其女子軍馬,繞道先行進攻德州縣城。
當然,劉易也是覺得,如果讓這些女子軍隊跟着自己大軍一起沖襲遭到了大火攻擊的袁紹軍肯定會有不少意外,如此,還不如先将她們支走。反正她們攻擊德州縣城,對于這一場戰役沒有什麽的影響。
劉易讓張甯率軍,有她統着女子軍隊,應該不會出什麽的大問題。嗯,哪怕是與袁軍真刀真槍來戰,劉易也覺得,以袁紹軍中的武将,沒有一人是黃舞蝶、趙雨、張甯之敵的,所以,也就放心讓她們單獨行動。
袁紹看到了城下的軍馬,居然是一些女子軍隊,他不禁又急又怒,仰天喝道:“劉易别欺人太甚!竟然派出女子軍隊來攻擊袁某?這是看不起我袁紹還是什麽?是覺得我袁紹比不起那些女人麽?可恨!一些婦道,居然敢壞自己的大事?”
袁紹的心頭大恨,馬上就要親自率軍出城,聽殺這些壞了他大事的女子軍隊。
不過,這個時候,德州縣城的方向,卻突然騰升起了一片片濃煙。
“劉易,你敢!”
袁紹看到遠處濃煙升起,他就知道新漢軍已經用火攻了。
“那可是三十萬冀州子弟,活生生的三十萬性命啊!劉易,我袁紹與你不死不休!可恨!啊……”
袁紹在城頭大罵,卻一口氣提不上來,噗的一聲,狂噴一口鮮血,仰臉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