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瘋狂的袁譚

多少美好,都隻是存在于記憶當。

眼前的袁譚,讓張夫人再也找不到一點如兒時那麽對她的親近親切,從袁譚的身上,也再也找不到兒時那般,對自己的依戀依賴。

難道,時間當真的會讓一個人變化得如此之大麽?

可是,不管怎麽說,自己都是他的親生娘親啊,不管怎麽變化,自己都是他的娘親,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待自己?

說真的,不管她這個娘親如何,作爲兒的袁譚,都不應該如此冷漠的直指她不守婦道。

一直來,張夫人心裏最爲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事實上,當初劉易身邊的衆女,她們也一樣,有着如張夫人一般的心理。她們,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可以不顧世人世俗的眼光,勇敢的與劉易在一起,她們,甚至不懼前夫的指責,不懼任何人的非議。但是,她們就唯獨對于自己所出的兒女所指責而感到有點心慌。

此刻,張夫人的心裏,說不出有多堵,反正,就是難受。

可是,她想着與劉易的美好,強行咬了咬櫻唇,沒有讓自己流淚。

有時候,人就是如此。張夫人也有着自己的堅持,她清楚,自己既然選擇了要與劉易在一起,那麽她就要承受一些或者會讓她感到痛苦的事情。比如,眼前的兒不能理解自己的事。

張夫人關在袁譚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對袁譚道:“譚兒,這裏面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你誤會了。其實。娘親并非是被劉易強迫的,而是自己心甘情願跟着他的。不過,這事也并不重要,最重要的,娘想跟你好好聊聊。說說譚兒眼前的困境。”

“哦呵?是嗎?我誤會了?我誤會了什麽?娘,說到底,你還是想來爲那劉易勸降孩兒吧?難道,你那個小姘頭就那麽好?”袁譚此刻雙眼有點暴戾,帶着一種比較複雜,又似是痛心的神色看着張夫人。然後一字一頓的道:“娘!我可以不管你與孩兒分開的這數年是如何過來的,可是,你終究是我們袁家的人,與孩兒相見了,那就跟着孩兒吧。我也可以告訴你,我袁譚。生是袁家的人,死是袁家的鬼,我袁譚身骨裏流着的是袁家的血,你什麽都不用說,我意已經決,今天,不是劉易死便是我袁譚亡!”

失敗。以及娘親的背叛,讓袁譚的心裏壓制不住的怒火,他已經變得有點歇斯底裏。

“譚兒!你、你就不能好好聽聽娘親的話麽?”

張夫人見到袁譚之後,她才發現這個親兒,離自己心目的那個乖巧聽話的兒相去甚遠了。原本不打算将自己與劉易的那些事兒,不打算将自己爲何要背叛袁紹的那些事兒告訴袁譚,可是,見袁譚似根本就不打算聽她說,而是打算死都要接着她一起死,死也不肯投降。她就不得不說了。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娘親,那就先聽娘親好好說!”張夫人着,神色不禁有點威嚴起來。

說起來,張夫人本身就有着一種高貴神聖的氣質,她認真起來。堅強起來的時候,會讓人感受到一種不敢亵渎的念頭。

原本有點激動的袁譚,看着一臉認真嚴穆的娘親,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咬着嘴唇不說話。

“譚兒,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我與太傅劉易,早就相好了,并不是在袁家被董敗所誅滅之後才開始的。”

“啊?”袁譚一臉意外的擡起頭,眼内盡是不相信的神争。

“呵呵,很驚訝吧?”張夫人慘然的笑笑道:“那時候你還少,什麽敢不懂,不過,相信你應該也有所印象吧?當年,娘嫁給了袁紹,其實隻是一樁利益的聯姻,袁紹對爲娘,其實也隻是當作是一般的奴婢一般來對待,要不是爲了利益,爲娘亦不可能會被立爲袁紹的元配了。你外公家,是釀酒世家,世商經營酒業,可是,你知道不?我們大漢,商人的身份地位,要比一般的平民更加低,爲娘一個商家之女,豈會受到袁紹的重視?若不是我們張家是漢室劉家的禦用酒師,我們家專門爲皇室釀酒的,爲娘在袁家,恐怕連一個下人侍女都不如。”

“譚兒,你又知不知道?自從你一出生,肌膚便比較黑,樣也不讨喜,一點都不像你父親袁紹。因此,你父親,自小都不太喜歡你的。可以說,從小到大,你父親,幾乎都沒有抱過你,最多,就是偶爾看一兩眼。我們娘倆,在袁家,可以說,就是邊緣人物,當然,幸好有袁家老爺還算是看重你娘的一些管理内務的本事,才能讓袁紹不敢太過放肆,不至于敢對你娘如何,或者休了娘。”張夫人深深的看着袁譚道:“這些都是你兒時的事,你可能沒有太大的印象,不過,現在你老實告訴娘,這些年來,你在你父親袁紹的身邊,可有得到袁紹的看重或者是贊許?有沒有給過你好臉色看?你心裏,是不是認爲,隻要你率軍征戰,取得了一些成就,你父親便會看重你?将來,會将冀州牧之位傳給你?”

“呵呵,别癡心妄想了,那是不可能的,雖然,這些年我并沒有在袁紹的身邊,可是,爲娘知道,你父親,早被那些狐狸精迷得昏昏糊糊的,你父親的眼裏,就隻有你二弟、三弟、四弟,可有你嗎?别說爲娘不在你身邊,累你遭受到别的那些所謂的兄弟的排擠,實在,就算是爲娘在你身邊,也不可能改變你父親對你的看法的。嗯,不說這些,就說現在。”張夫人說得激動,不等袁譚回答,接着說道:“比如,你奪取了青州北海,再穩守住了渤海城,假如,你又能擊敗了劉易的新漢軍,這樣一來。你就可以說是名揚天下了吧?可是,這樣又如何?你以爲,你立下了天大的功勞,便可以改變一切麽?沒用的,你在前線打生打死。可是,現在的邺城,早就已經在你的那些姨娘的控制之下了。哪怕,将來你父親将冀州之主傳承給你,你認爲,你又能鬥得過你的那些兄弟?你現在所能統率的。隻是這十來二十萬軍馬,當,說不準也有不少是你那些姨娘派來的奸細。在邺城,你有什麽?那些謀臣、将軍,又有幾個會支持你的?所以,一切都是泡影。”

“這、這不可能的……”袁譚有點不能接受張夫人所說的這一翻話。

“有什麽不可能的?許多事情。牽涉到了利益,就什麽都有可能!”張夫人厲聲道:“以前,爲娘的娘家,也算是富可敵國,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就算娘在袁紹的身邊支持你。那又如何?這世上的一切,都講究利益的。你自己想想,你所統的軍馬,要不要軍饷軍糧?這些軍饷軍糧又從哪裏來?現在,如娘沒有猜錯的話,你如果想要調用軍糧什麽的,必須要經過你姨娘的同意吧?假如她不供給軍糧給你,你拿什麽來養軍隊?娘不懂軍務事,可是,這些道理。娘都能明白,你能不明白?”

“另外,你父親之下,那麽多的謀臣将軍,你又拿什麽去打動他們來支持你?你又能給得了什麽他們?”

“這……”袁譚不禁語塞。被張夫人直指他的軟肋。

說到底,也就是說他袁譚的根基太差,差到等于無。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之下,他又如何能做上這個冀州之主?

一時間,袁譚真的找不到任何的說詞來反駁張夫人的這些話。

“何況……”張夫人看了一眼神色有點蒼白的袁譚,心裏不禁有點不忍再打擊這個兒,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說,恐怕還真的難以說服這個兒。

她硬着心腸道:“何況,你現在,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這渤海城一戰之敗,已經将你所有的都失去了,你還能怎麽樣?說實話的,若不是因爲娘親與劉易的關系,恐怕你早就不能等到今天,不等到現在見到娘親了。”

“你知道不?就憑公孫瓒的軍馬,便可以攻奪得下渤海城,具體的原因你現在也應該清楚了,公孫瓒的軍馬,就按現在的情況來攻打,你能守得住渤海城?這一切,都是劉易得知你就在渤海城,才急令公孫瓒暫緩攻城的。可是你呢?劉易顧及到你的感受,不想讓你在雙方三軍面前與爲娘相見相認,免得你面上過不去,下不了台,也免得爲娘傷心。所以,才會與你相約見面,那天晚上,娘就在那城東道廟上,眼巴巴的等着你來,可是,等來的卻是你數千的鐵甲精兵的攻擊。人家劉易雖然是新漢朝太傅,一言鼎,可是,新漢軍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盡快統一大漢,結束這種讓大漢百姓處于水深火熱的混亂局面。不可能因爲你一個人而放慢了統一大漢的腳步,所以,你不來,新漢軍就隻能發起攻城戰了。現在,你都明白了吧?新漢軍已經将你困于這小小的官衙,不管是爲了你自己也好,爲了娘也好,現在,跟娘出去,向劉易投降,娘保證,劉易絕對不會爲難你的。你以後,就跟娘一起回洛陽,不要再過問這些戰争的事兒,與娘好好生活,娘的心裏,也舍不得你,一直都想念着你。好吧?”

張夫人覺得自己說得喉嚨都有點幹了,她認爲,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連自己的顔面都不顧了,在自己的兒面前直認了與劉易的那一點事兒。如果這樣,都不能說服這個兒的話,那麽她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也就隻能寄望于劉易莫要傷了袁譚的性命。

張夫人的話,讓袁譚的心潮起伏,他的心裏,還真的有點猶豫起來。

不過,此刻的袁譚,已經不能用常理去度之了。

因爲,有一樣東西,是袁譚無論如何都是難以接受的。

那就是對于娘親的背叛。

對于袁譚來說,還是他那點袁氏血脈的驕傲作崇。他始終都認爲,他身爲袁氏弟,豈可以輕言投降?何況,要自己的親娘用自己的美色去挽救自己?

此刻的袁譚,他一想到如果自己投降了。将來跟着娘親一起到洛陽,一想到自己要靠着娘親去向劉易賣弄風情才換來他的安定,他的心裏,就有如吃了一隻死老鼠一般的難受。

而張夫人的話,亦将袁譚拉回到了現實來。那就是他現在,已經被劉易的大軍圍困在這官衙内了,他現在,已經插翅難逃。

袁譚想到目下的情況,他心裏忽然的無比冷靜了下來。

他沒有正面回應張夫人,而是冷靜的問:“娘。那麽,假如說,如果孩兒不同意投降呢?娘親你打算怎麽樣?”

“不投降?不投降新漢軍自然要打進來了……”張夫人神色一黯,有點幽幽的道。

她知道,這個兒,現在真的長大了。不會再以她的意志爲意志,看來,連母的親情,都沒能改變袁譚的選擇啊。

有時候,張夫人想,難道,作爲一個母親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麽?自己連這一點權利都沒有麽?作爲自己的兒。連這一點都不能接受麽?

“娘!孩兒是問,你打算怎麽樣?”袁譚的語氣有點緊迫的追問。

“我……我唯有就是回到劉易的身邊,最多……最多就是央求他别傷你性命……可是,你現在的那些軍馬,恐怕就……”

“哈哈……”袁譚忽然的狂笑了起來。

“哈哈,果然是如此,人家說,有了媳婦忘了娘,可是娘卻是有了奸夫不要兒啊。”袁譚的笑容似哭一般的難看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着回到那小賊劉易的身邊?呵呵。娘,你覺得,我會放你再回到他的身邊麽?放你回去,再讓孩兒承受母親被仇人所辱的結果?娘,你放心吧。我們好不容易才母相認,就讓我們,最後一次共同面對死亡吧!”

“什麽?你敢?”張夫人被這個兒的語氣神态給吓了一跳,她被袁譚這猙獰的狂笑驚吓的蹬蹬蹬的退後了幾步,幾乎兩腿一軟,便要坐倒地上去。

“呵呵,我不敢?娘,你在說什麽呢?娘,當年,你爲了掩護孩兒逃走,孤身一人引開董卓賊兵,孩兒永遠都記不了你那跌跌撞撞逃走的樣。那個時候,你就是我心目最偉大的母親。可是,萬萬沒想到,娘親你還活着,并且,以這種讓孩兒覺得羞辱的方式活着。怎麽?現在就怕死了?娘,你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怎麽樣?這樣,在黃泉路上,咱們娘倆也可以一起上路,一同有一個照應。娘,孩兒很害怕,害怕孤獨,害怕沒有娘寵着,以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你、你瘋了!”張夫人此刻真的心膽俱寒,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這個兒會有着這樣的一個瘋狂的念頭。

“沒錯!我就是瘋了,哈哈……”袁譚說着,還真的嗆的一聲,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一個人,在絕望的時候,再也看不到出路的時候,還真的會陷入這種瘋狂的狀态當。

古時候,被逼上了絕路的人,往往都會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來。

事實,遠的不說,就說曆史上的公孫瓒,他被袁紹一直追擊,被袁紹的大軍圍困在易城,眼看城破身亡,他爲免自己的妻在自己兵敗之後再受到袁紹所辱,他自己親手斬殺了自己的妻兒,再放火**,狂瘋的了結了自己的一生。

哪怕,後來明帝崇貞,在敗亡的時候,還不是殺盡了自己的妃嫔兒女?隻是公主饒幸斷臂不死,被人救走而已。

蝼蟻尚且偷生,更何況,張夫人現在好好的,沒有必要的話,她真的不想死,她的心裏,更不舍得劉易。如果眼前,是她與劉易在絕路的時候,她不用劉易拿劍親手殺她,她可能都會自己了結了自己,陪着劉易一起上路,可是,這是什麽會事啊?明明可以不用死,明明可以皆大歡喜的。

人,在還有執念的時候,真的不願意去死。

“娘,估計劉易也快要殺進來了,你放心,孩兒出手很快的,保證你不會有任何的痛苦!嘿嘿……”

袁譚的笑聲,就有如是從地獄傳來的惡魔的笑聲,讓張夫人驚駭欲絕。

當然,她雖然驚懼,可是,更加讓張夫人不能接受,讓張夫人心碎的是,自己的親兒居然是親手殺了自己?

“不!不要!譚兒,娘可是你親娘啊。你、你當真的下得了手?”

“哈哈,我什麽都沒有了,天見可憐,讓我在臨時之前還能見到娘親,這正好,可以陪着孩兒一起……”袁譚挺劍,一臉陰森森的走向張夫人。

袁譚的肌色,的确有點黑,此刻陰森起來,讓張夫人感到無比的陌生,無比的驚慌。

她想逃,可是,雙腳卻像注了鉛一般,根本就擡不起腳。

“殺!”

袁譚猛喝一聲,手上的長劍快如閃電一般向張夫人當胸刺過去。

在刺過去的這一刹那,袁譚的眼,有着一股瘋狂,有着一點解脫,一種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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