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袁術的爲人如何,也不管袁術的本性是如何的惡劣。
事實也是如此,不僅僅隻是現在的袁術,曆史上有許多如袁術一樣惡劣的人,他們的身邊,總會有許多甘願供其差使的犬牙。
像袁術手下,有點才華的人還是有的。
袁術在一衆軍将謀士的面前,他自然也不能真的把心裏的那種焦慮不安的情緒流露于外。如果在這個緊張的危急關頭,連他這個主上都驚慌失措的話,那麽就等于完全亂了自己的軍心。
袁術雖然是草包一個,可是,他畢竟是出身于四世三分的袁家,一些大場面,他還是見過不少的。何況,袁術多少都還是有幾分狡黠的。
所以,他的心裏盡管是非常的不安,可是,在軍将的面前,他還是能夠保持着表面的鎮定的。
爲了掩飾他心裏的不安,所以,袁術并沒有正經八兒的與一衆軍将謀士議事,而隻是當作是一次非常普通的請宴。
袁術這次很大方,他把近些年搜刮來的那些美女都派了出來,在他的“朝堂”當中,穿棱于一衆軍将的席間,爲軍将添酒上菜,陪那些軍将吃喝,讓那些軍将占占手足便宜。
袁術自己,則卧在他專門讓人爲自己打造的,幾乎等于是一張床榻那麽大的所謂的“皇帝寶座”上面,頭枕着一個美女的大腿,左右再讓兩個美女爲他揉着肩膀,下面,還有兩個美女在爲他輕按着大腿。
袁術似一臉舒服的喝了一杯酒,又任由當中的一個美女喂了他一顆葡萄,他才像懶洋洋的騰出一隻手。将垂在他面前的皇冠珠簾撥開,現出了他那一對似陰陰霾霾的小眼睛。
或者,袁術稱帝之後,心裏也當真的視自己爲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皇帝一般,心境有了很大的變化,他那總讓人感到有點陰森的小眼睛,此刻讓人看上去似的确有幾分讓人說不出來的威嚴感。
這個,可能還真的是心态的問題,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換了一個稱呼之後,就總能給人一種與平時不同的感覺。
或許,所謂的上位者的氣息,還真的是能夠通過後天的培養得來的。
在坐的許多軍将,他們的心裏。其實都知道是什麽會事,知道袁術這天宴請他們。肯定是爲了商議眼睛形勢危急的局面的事。但是。既然袁術自己還沒有說起,他們自然也不會提了。
何況,袁術這次居然派出了那麽多美女侍候着他們,這個,不享受白不享受,所以。這些家夥,都安心的享受着美食美酒,偷偷的占占這些美女的便宜。
當然,他們也自然會偷偷的注意着袁術。見袁術挂起了面前的皇冠珠簾,他們就知道了袁術有話要說了,便全都一下子住了手,安靜了下來,就似是受袁術的氣勢所懾一般。
“諸位愛卿,怎麽都停下來了?不用管朕,你們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哈哈,朕就喜歡與衆卿共樂,對了,這些美女,一會宴後,你們可以一人帶兩個回去。嘿嘿,若你們實在忍不住了,也可以……哈哈,若你們現當衆表演活春宮的話。”袁術那如母雞一般,讓人覺得有點難聽的聲音,有點猥瑣的道。
“嘿嘿……”
這一衆軍将,其實就是喜歡袁術這一點,隻要是享樂的事,他們多少都能分得一杯羹,那些美女,袁術享用過後,也一般會賞他們一兩個。
“咳咳……”袁術坐了起來,裝作很不在意的道:“對了,諸位愛卿,近日來,曹操大舉攻掠我們的城池,緻使我們朝廷遭受巨大的損失,諸位,可有什麽的想法?可有辦法擊退來侵犯我們朝廷的賊軍?嗯,對了,劉備那大耳賊,他居然敢背叛了我們與呂布一起的聯盟協議,率軍攻掠我們的城池,據說,劉備的大軍,正向我們的蚌埠郡攻擊。爾等可有良策退敵?”
“主公,曹操那奸賊實在可恨,假惺惺的以漢朝正統自居,居然說我們是反賊,其實,天下人誰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奸賊國賊?”
下面一個臣子,似有點氣憤的道:“主公,曹操這奸賊實在是太可恨了,我們不能就如此算了,一定會讓曹操知道,侵犯了我們的朝廷将會有什麽後果。”
“對!主公,既然曹操不義,就不要怪我們不仁,他們都要打到家門口了,我們是否也要出兵打他們一下?相信,隻要敗其一陣,曹操就會怕了我們。”
……
一衆朝臣,他們大多都是說着一些毫無意義的事,不少還拍袁術的馬屁,認爲隻要袁術一調軍去戰,就能把曹操殺得屁滾尿流的樣子。
這些對袁術死心塌地的家夥,都是挑袁術喜歡的話來說,就差點沒把袁術拍得是天下戰神,隻要他一出馬,現在什麽的人進攻他們,都是死路一條。
“嗯嗯,曹操不足爲類,那個大耳賊劉備,也不算是什麽。我們袁術帝王之威,是不容他們冒犯的。”袁術雖然也明知道這些家夥說的沒有半點實際,可是,他卻非常喜歡聽這些臣屬拍馬的話,這些話,聽着舒服啊。
不過,袁術的心裏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現在如此裝作,隻是不想讓這些人看到他内心的怯弱罷了。
不管怎麽樣,現在曹操與劉備,分别殺來了,他總要拿出一個實際有效可行的辦法才行。
要袁術自己想,那是想不出什麽的一二三來。所以,他語氣突然一沉道:“各位愛卿說的是,我們朝廷天威,是不容侵犯的。可是,他們現在已經侵犯了,他們的大軍,也差不多殺到我們賴以生存的壽春。大家現在商議一下,我們如何才能避過這一次危機。”
“主公,水來土淹。當年劉易都沒能攻下我們的壽春城,我看,幹脆就引他們殺到我們的壽春,然後我們利用壽春堅城,與他們周旋到底,等削弱了他們的兵力之後,我們再揮軍出擊,一舉将曹操、劉備擊敗在壽春城下,淮水河旁。”
“廢話!”
袁術手下當中,還算是有點才智的閻象。他倒是有點看不起袁術帳下那些隻懂誇誇其談,卻沒有一點實際的那些朝臣。事到如今,這些人居然不想辦法解決目前的危機,居然還想得過且過?當真的讓曹操、劉備一同攻殺到壽春城下,那他們就算是完了。
閻象罵了那些胡說拍馬的人一句。站起來對袁術抱拳道:“主公,壽春可是我們的根基所在。決不能讓曹操或劉備的軍馬殺到我們城下。我們應該主動出擊。積極防禦,以壽春爲中心,分置重兵,分别把我們壽春附近地區控制在我們的手上。另外,還要着重死守淮河,隻要我們控制了淮河。我們就可以處于在一個不敗之地。”
“哦?閻先生,這個怎麽說?”袁術總算聽到有一些有意義的建議,趕緊端坐起來,望向閻象。向他詢問。
“主公,雖然我們朝廷的官兵,不及曹操、劉備的軍馬精良,可是,我們畢竟也有三十萬以上的大軍。與曹操決戰,我們或許不是敵手,可是,我們卻有着堅固的城池,隻要我們據城死守,那麽,曹操想要在短時間之内消滅我們,那是不太可能的。閻某認爲,目前的情況之下,曹操與劉備,分别攻占我們的城池,對于這樣的情況,我們已經來不及一一調動軍馬去鎮守揚州境内的各個城池,所以,我們就唯有在一定的範圍之内,打造一道可以拱衛我們壽春安全的防禦線,讓曹操與劉備就算是奪下了我們整個勢力地盤,但是,卻還是會有我們的最後防線抵禦他們。”閻象道:“隻要我們收縮兵力,利用我們壽春一帶河道衆多的地利,必可保我們壽春平安。”
“哦?那閻先生再說說,我們要如何收縮兵力,如何架設我們的防線?”袁術小眼睛閃閃發亮的道。
對于袁術來說,現下,他其實就是隻想好好的做自己的皇帝,在壽春享樂,别的,勢力地盤的大小,治下百姓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太在意了。之前,他盡起大軍,前去欲奪徐州,可是,卻依然無功而返,這對于他來說,的确是一個不少的打擊。他也看清了,自己似乎難以再擴張地盤,那還不如安心的死守壽春,做一個安樂皇帝來得爽快得多。
“很簡單,給我們四周郡縣的官府官員,下死命令,讓他們務必在最短的時間之内,召集軍馬,把一些青壯的百姓,都強拉入伍,全都趕到壽春來,同時,現在曹操軍還沒有攻殺到我們的壽春來,所以,可以适當的派出一些軍馬,把百姓的藏糧都搶了,再由我們的軍馬統一分配給他們食糧。這個,似乎也是新漢朝的做法,百姓的糧食,是由朝廷一起配給的。這樣一來,沒糧可食的百姓,爲了活命,他們必然要死死的跟着我們才有糧吃。到時候,我們就以壽春都城爲中心,在東面淮南、東北面的阜陽、北面信陽、西面廬郡、南面合肥等地,駐紮大軍,與曹操纏戰。這樣,這幾面的城池,也可以互相支援,必不用擔心曹操的進犯。當然了,主公,請一定要派出最值得我們信任的大将到這幾處地方去鎮守,要不然,若不聽調令,我們壽春就危矣。”
“妙!”袁術在心裏想了一下閻象所說的計劃,覺得就算是這樣,自己的地盤還是有不少的,也足可以讓他安然的在壽春享樂了。他拍掌說道:“不錯,就按閻先生所說的辦,但是……”
袁術小眼睛一寒,冷森森的望了下面的衆人一眼,冷聲道:“這可是關乎到我們所有人的生死關系,如果誰敢不執行命令,不聽調不聽宣,敢置仲家及各位愛卿于不利境地的話,仲家絕對不會輕饒了他,殺頭抄家,那隻是小意思!”
下面衆将聞言趕緊正容道:“主公請放心,現在我們壽春的确是危急,我們不爲什麽,就算是爲了自己。也必然要誓死效命,絕不敢誤了主公的大事。”
“嗯……”袁術對于目前的這些家夥,心裏還是信任的,臉色稍許,再問道:“對了,還有劉備那大耳賊的事,他才區區數萬軍馬,竟然敢來冒犯我們?現在又如何處置他呢?”
“主公,區區劉備,其實實不足爲慮。”閻象這時又道:“劉備其實就是一頭喪家之犬。現在以爲有曹操來攻擊我們,他就有機可乘,想來咬我們一口罷了。”
“哈哈,不錯,這個形容。還真的非常恰當。”袁術一聽,心裏也不禁一樂。
袁術之前。對曹操及劉備的同時進犯感到憂慮重重。主要是他沒有一個可以讓自己安身的辦法。所以,現在聽閻象說了後,他便安心了。主要是他已經不在乎地盤的問題,并不會因爲那些本來就不怎麽受他控制的城池落入曹操或劉易的手上會有太過在意。
聽閻象這麽一說,他覺得,自己的情況似乎并沒有到那種太過危急的地步。一天曹操的大軍沒有直接殺到壽春,他就能繼續做他的安樂皇帝。
所以,别的東西,他又何必再去想太多?
“主公。我們真正的危機,其實是來自于曹操,但是,也不能讓一條瘋狗給咬了,所以,閻某建議,我們可以趁曹操的軍馬還沒有殺到,一邊按之前的辦法,構建我們壽春的拱衛防線,一邊把我們壽春所駐的軍馬,先行調去淮南,迎擊劉備,一舉先把劉備給滅了,再把軍馬調回壽春也不晚。”
閻象道:“淮南與我們壽春,隻有百裏路程,就算是步軍,半天都可以趕到,隻要我們的速度快,就完全可以在短時間之内,在擊敗了劉備之後,大軍再回壽春。淮南也是我們壽春拱衛線當中的非常重要的一座重鎮,絕對不能落在劉備的手裏的。”
“嗯,閻先生,這個軍馬調動,因爲距離近的問題,所以,把壽春調去淮南,朕覺得是可以的。可朕擔心,劉備雖然是喪家之犬,可急了的狗會咬人,我們若不能在短時間之内擊敗他,反而讓他牽制了我們的軍馬在淮陽一帶,而曹操趁機殺過來,我們的軍馬來不及回援的話,那我們壽春豈不是危險?如果想要調動壽春的駐軍,那得要保證,可以在短時間之内擊敗劉備才行。要不然,隻能調一支軍馬去鎮守淮南,不能輕易主動去攻擊劉備。”袁術對于劉備軍的戰力,心裏還是非常害怕的,之前,在劉備的手上吃了虧,在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可不想自己的軍馬有太多的損失。
說實在,袁術也知道,淮南城前,有一條淮河,劉備從北而來,要攻擊淮南城,必須要渡河作戰,而袁術隻要派一軍守淮南,就足可以把劉備的軍馬阻擊在淮河之北,足以确保淮南城的安全。如沒有必要,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軍隊冒險去攻擊劉備。至于淮河以北的地區,劉備占了便占了,袁術也懶得去與劉備計較。
何況,隻要可以抵敵住曹操大軍的攻擊,曹操也一定不可能與袁術的軍馬作長久對持的。到時候,曹操若久攻不下壽春,肯定就要退兵,曹操一旦退兵,那麽劉備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内,袁術要對付劉備,那還不是一件輕易的事?到時候,袁術也可以放心的調動自己的軍馬,放心的去攻擊劉備軍。
在袁術的心目中,現在,一切都要以保衛壽春爲主要的目的。
“主公,請放心,閻某有一個可以一擊成功,一舉擊敗,甚至斬殺劉備的一個計策。”閻象道。
“哦?那閻先生快說。”袁術心裏一喜,急道。
“主公應該記得,當初我們大軍進攻徐州,雖然我們遭受到不少損失,可是,我們的軍馬,依然占據着絕大的優勢,隻要繼續再戰下去,我們必可以擊敗劉備軍。但是,呂布卻出面來讓我們互相罷戰,當時約定了我們與呂布、劉備之間,互不得攻戰的約定。現在,劉備的所作所爲,已經破壞了當初的約定,那麽,呂布這個中間人,他就必須要肩負起一個責任,要跟我們一起出兵攻擊破壞協定的那一方。”
“嗯,是有這樣的事,可是,這與這次的事有什麽關系嗎?要知道,當初是有這樣的口頭協定,可誰都不會太認真,呂布會起兵攻擊劉備?”袁術不太理解的道。
“主公,不管呂布是怎麽想的,可是,在我們目前的情況之下,的确可以派人送一封信去給呂布,讓呂布一起出兵攻擊劉備。我相信,呂布一定會派兵來攻擊劉備的。因爲……呂布如果不出兵攻擊劉備,就等于他呂布也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閻象道:“不過,這些也不是呂布出兵的最主要原因。”
“哦?那呂布的出兵原因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