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颉非常明白其中的這一點,因爲,如果現在城内就已經有謠傳張濟與劉表都出兵攻擊宛城的話,那麽就可能會給宛城帶來很多的變數。
單單是宛城外部,張濟甚至是劉表的軍馬一起都來攻擊宛城,秦颉并不太擔心,因爲經過近幾天的練軍,這一支守城的新漢軍已經完全掌握在他的手裏,不要說還有城内的百姓幫忙了,哪怕是沒有百姓幫忙,秦颉都有信心可以守得住宛城。
現在,秦颉怕就怕在有人在宛城内部搞陰謀。
宛城的城防,雖然全都是掌握在秦颉的手中,但是,城内的富族也實在是太多,幾乎每一戶,他們還有着不少的家兵,大戶大族,他們每一族都可以在短時間之内集結起上千或兩三千的人馬。如果有多個大族投靠了劉表,一起聯合起來的許,那麽就會有成千上萬的地方勢力的軍馬。在新漢軍與攻城軍激戰的時候,他們這些勢力突然在背後捅一刀的話,那就大事不妙了。他們一旦集中兵力控制某一個城門的話,打開城門放敵軍進來,那麽就等于宛城被破了。
秦颉現在不得不考慮到這些不安份的因素問題。
“餘老先生,可不可以跟秦某說說,你們是如何得知劉表最近頻繁的調動軍馬的?”秦颉有點擔心的問道。
“秦将軍,這事我們已經證實了,劉表好像的确是調動了大量的軍馬,據說,幾乎整個荊州的軍馬都被劉表調動起來了。”周慶這時應道。
“什麽?你又是什麽時候知道證實的?”秦颉的心裏更驚的問。
這些情報非常重要,爲何他事前一點都不知道?劉表要調動整個荊州的軍馬。那麽動靜一定會很大才對,爲何他沒有收到風聲?
周慶拱手,臉現苦惱道:“秦将軍,未将也是昨天才證實的,主要是劉表太過狡猾了,他的軍馬調動,全都是暗地裏進行的,晝伏夜出,表面看上去,荊州的軍馬并沒有什麽的異動。但實際卻已經被調集起來了。”
“這……”秦颉一時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畢竟他近段時間都在洛陽,在洛陽主持洛陽的城防事務,還要幫忙調撥物資送到關外去的事務,所以。真的有點忽略了荊州的事務,很久都沒有詢問手下軍将對荊州劉表的監視情況了。
這個。其實也不能怪秦颉。畢竟,劉表近些年的表現也實在是太過溫順了,擺出一副已經向新漢朝歸順了的樣子,新漢朝要什麽他就給什麽,後來又因爲劉易威迫袁術的事,與劉表達成了一些協議。這也使得秦颉下意識的認爲,劉表對新漢朝已經造不成什麽的威脅,所以,便慢慢的對劉表失去了時刻都要提防着的心态。
沒有想到劉表居然真的敢對新漢朝動手。
“秦将軍。未将敢隻是想調查清楚了才向将軍彙報的,昨天才調查到劉表的軍馬調動情況,其實已經飛鴿傳書傳到洛陽朝廷去了,将軍可能是已經從洛陽趕回來,錯過了這個情報。”周慶接着解釋了一下道。
“嗯。”秦颉點頭,冷靜了一下道:“好了,各位,目前就這樣,相信周慶将軍已經針對張濟大軍攻城的情況作好了安排,你們就安心,隻要我們新漢軍在,宛城就是安全的。”
接下來秦颉要問到一些軍情秘密了,不想這些宛城的地方勢力知道,便讓他們先行回去。
一衆宛城的權勢家主,互相看了看,便告退回去。
實際上,他們也是有點擔心的,擔心宛城會守不住。
新漢朝現在的實力的确是非常大,可是,不管新漢朝的勢力如何大,眼下宛城卻是大軍壓境,萬一宛城被張濟攻破,他們就會直接受到迫害。如果他們受到了迫害,那麽将來劉易率大軍來了,爲他們報仇什麽的都是無補于事,損害已經造成了,那就很難補回來了。
私下裏,其實更多的人願意看到劉表能奪得宛城,這樣要比張濟奪得宛城更好得多了。畢竟,張濟曾是董卓的部下,早已經惡名昭著,許多人都擔心,萬一張濟奪取了宛城會屠城什麽的。
所以,不少人私下裏的确是與劉表有着聯系的,覺得與其讓張濟把宛城奪了去,哪還不如歸順劉表,讓劉易來統治他們。
反正,這些也是劉易當初沒有馬上奪取荊州的一個原因。因爲荊州地區和平太久了,地方豪族勢力太多,哪怕是奪下了荊州,也不利于新漢朝管治,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劉易才沒有趁劉表還沒有完全掌控荊州的時候奪下荊州。
還是那句話,不破不立,新漢朝如果想更好的統治大漢,絕對不能輕易出兵攻擊那些原本是相當較爲穩定的地區。隻有讓那些地區遭受到禍亂,讓那些安樂的人感受到禍亂之後的痛楚,他們才有可能看得見新漢朝統治之下的種種好處。才能真心的接受新漢朝的統治。
當初劉易奪取洛陽的時候如此,奪取關中長安、并州等地亦是如此,隻有在當地的百姓處于水深火熱當中的時候,他們才需要救世主,才會渴望救星的到來。否則,強行奪取了一些富裕安定的地區,會讓當地的人覺得是被人侵略一般,會對新漢朝産生反感,不服統治。
這一點,劉易覺得與後世某港的情況有點相似之處。
後世從大英手上和平收複某港,盡管大部份的某港人對于回歸祖國是高興的,認同的,感到榮譽的。可是,終還是有一些人覺得回歸之後不好,因爲某港的經濟已經那麽好了,回歸之後讓他們覺得利益受損,過得反而不及原來。
這些家夥,他們會下意識的忽略成爲别人殖民的恥辱,反以爲榮,對給予他們主權的政府反而仇恨。如果讓他們遭受到一場禍亂戰禍。他們才會明白,擁有一個強大的祖國才是多麽幸福的事。
荊州終會亂,劉易也沒有必要急着收複荊州,隻要等到他們需要新漢朝統治的時候,他們才會知道新漢朝的好處。
劉表,在決定幫助張濟奪取宛城的時候,同時派出了密使潛進了宛城,與和他一直有聯系的一些宛城勢力密謀。意圖在張濟攻城的時候,可以給予幫助,裏應外合。一舉奪下宛城。當然,如果這些宛城勢力可以助劉表奪得宛城,他們也會得到許多所謂的利益。
這些秦颉不得而知,但秦颉知道,如今張濟大軍壓境。劉表又已經有所行動,相信宛城内的那些不安定的因子。也肯定會在蠢蠢欲動。
待那些宛城富戶的人走了後。秦颉便問周慶:“周慶,你先說說劉表的軍馬調動情況。”
“是。”周慶肅立着道:“秦将軍,劉表分别調動了約四、五十萬的大軍。估計有十多二十萬的軍馬,已經秘密的潛伏在我們宛城的南面城鎮,另外,探子彙報。劉表的真正主力大軍,可能會對我們洞庭湖新洲基地進行襲擊。他的軍馬,估計是潛伏到了新洲基地的西北面的郡城,公安城。”
“呵呵。劉表還真的吃了豹子膽了?他當真敢對我們的下手?”秦颉不屑的說道:“難道他不知道我們在幽州的大澤坡基地被袁紹二十萬大軍圍攻的事?我們的新洲基地,要比大澤坡的基地更大一些,一樣的棱堡城鎮,他劉表比袁紹軍如何?給洞庭湖的張鈞大人送去快報了沒?隻要我們有準備,劉表休想占到便宜,如果他真的敢向我們發起攻擊的話,也必叫他損兵折将。”
“秦将軍放心,洞庭湖新洲不比我們宛城,那裏還有大量的水軍,量劉表也占不到便宜。”周慶道:“有些情況,還是水軍給我們提供的,他們早就知道劉表的行動了。”
“好,那我們就不管洞庭湖新洲的事了,說說我們宛城的城防情況。”秦颉道。
“禀将軍,未将把二十軍分成兩部份,一師人馬負責鎮守東、南面,一師人馬負責鎮守宛城西、北面。當中,每師留一營人馬作爲預備隊,另外四營人馬,分成兩班,日夜輪留鎮守城牆。”周慶道。
宛城是一個四方形的城池,每一面的城牆,長達數裏,按周慶的布置,就是說每一面城牆,時刻都有一營人馬防守,兩千多人馬鎮守一面城牆,兵力并不算太多。不過,秦颉覺得這樣也是比較穩妥的做法。
現在張濟是從北面而來,不能說他就會主攻北面的城牆,張濟會如何攻城,這還得要等張濟發起攻擊的時候才會知道。到時候,新漢軍的兵馬要如何調動,都還可以作調整。
另外,看上去守城的兵力有些薄弱,但是如果加上百姓的幫助的話,也不算是太缺人手了。
秦颉現在,不是擔心兵力不足,而是擔心城内的那些不安定的勢力問題。
“将軍,今晚張濟不太可能攻城了,如果将軍覺得未将這樣布置兵力不太好的話,現在還可以作出調整。”周慶道。
“不,你做得不錯,暫時就這樣。”秦颉搖頭,想了想道:“不過,我們得要派人盯着城裏的那些大族人家,我們不是留有兩營預備隊麽?如果發現哪一戶大族有不軌企圖的,馬上出動預備隊,把他們鎮壓下去,絕對不能讓他們亂了我們的軍心。”
“額,将軍,城裏的大戶人家太多,未将總不可能派出太多的人去監視着他們?”周慶有點爲難的道。
他雖然也知道這個事态有點嚴重,但是現在還真的難以派出太多的人去監視着那些家族了。如果宛城的另一軍也在宛城那就好了,不用擔心軍兵不足又或者擔心城内的那些不安定分子鬧事。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現在宛城有兩軍人馬,相信張濟也不敢輕易的打宛城的主意。
“哼!那就不用去管他們了。”秦颉忽然目光一寒道:“正好,這些年我沒能抓住他們的尾巴對他們動手,這一次,就看看那個家族敢跳出來。我們這樣……”
秦颉想了想道:“傳令下去,命令城裏的那些大族,集結他們的家兵待命。沒有本将軍的命令,他們不能随意出府,隻能留在他們的府上待合,随時聽侯本将軍的差遣。如果他們私自行動,又或者不聽從調派,那就等于是叛國,馬上抄家滅族。”
“對!這樣一來,我看誰敢動!”周慶眼睛一亮,心裏大定的道。
對于宛城裏的那些名門望族,雖然沒有限制他們的發展。沒有要求他們遣散家兵,但是,秦颉早對他們進行了戶籍登記,哪一戶人家有多少人口,早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所以。秦颉現在還真的不怕他們鬧事,不怕他們和張濟、劉表裏應外合。
“還有。非一般百姓人家的青壯。不能讓他們靠近城門,哪怕是城牆都不能讓他們靠近。”秦颉又道:“一般的百姓,相信他們是與我們新漢軍将士同一條心的,那些不确定因素的人,就不指望他們能夠幫得上什麽忙了。他們不願意散去家丁,那就讓他們守着自己的家院。誰敢私自行動,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明白!未将這就去傳令。”
“嗯,讓文官寫好布告張貼出去,說明我們宛城現在。是非常時期,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絕不容許有人損害到我們宛城的利益,誰敢通敵,抄家滅族。告訴宛城百姓,我們新漢軍有着百萬大軍,馬上就會有大軍前來支援我們,隻要我們上下一必,軍民合力,必可保宛城不失。”秦颉交待道。
很快,宛城官府的布告連夜傳達了下去,使得有點人心不安的宛城百姓,頓時安心了許多。特别是知道了宛城太守已經從洛陽回來了的消息,他們都更加的安心下來。
秦颉在宛城鎮守多年,早已經獲得了百姓的擁護,有秦颉在,的确讓他們淡定不少。
許多心有異心的名門望族,在看到了秦颉命人下達的布告之後,他們不禁又猶豫起來。新漢軍有軍令,明令禁止他們的家兵離府,這就等于斬斷了他們意圖不軌的心思,在這個時刻,他們真的不敢觸秦颉的黴頭,不敢輕易的嘗試觸犯新漢軍的軍威。
這些名門望族,個别的幾戶,他們的确可以調集起千多兩千的軍馬,可是,除非他們可以在短時間之内彙集在一起,要不然,他們誰都不是新漢軍之敵。要知道,新漢軍的強悍,早已經聞名天下,隻要新漢軍随便出動一營軍馬,就足可以把他們整族夷平,殺得一個雞犬不留。誰敢輕易擄虎須?
總的來說,秦颉回到了宛城,一下子把整個宛城都鎮住了,除非在接下來的守城戰當中新漢軍遭受到打擊戰敗,要不然,城内的那些名門望族,都不可能有什麽的不良舉動。
秦颉所公布下去的這些布告,不隻是讓那些名門望族感到壓力,也同樣讓一些百姓感到安心,他們可是堅決擁護新漢朝的,通過宛城的百姓,也同樣可以起到監視那些名門望族的作用,讓他們不敢輕易有所舉動。
這夜,悄然而逝,平安無事。
第二天,倒沒有宛城軍民所想象中的戰鬥。
張濟雖然派出大将不停的搦戰,在城外叫罵,但是秦颉下令,命令将士不要理會張濟軍的罵将,隻須緊守城門,守好城牆便可。
同時,秦颉在天亮之後,又下達了安民告示,讓宛城内的百姓放心,不用擔心宛城會被圍困太久的問題,讓宛城軍民在做好日常的守備工作之後,該吃的吃,該睡的睡,不用得心城内糧食不足的問題。也派出監督隊員,卻督察城内的糧商,讓他們不能趁機提升糧價,并派出軍士在城内巡邏,維持城内的秩序。
如此,宛城外部,看上去戰雲密布,無數軍馬把宛城團團圍住,但是,城内的軍民生活,卻似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日常生活該如何的便如何。這個情況,與一般的攻城戰還真的有着許多的差别。怕沒有那一個城池遭受到攻擊的時候,城内的百姓還能如此安然的生活的,這也算是宛城的一個奇觀了。
當天下午,在宛城城頭上,可看到又有一支軍馬趕到了宛城城下。
有眼力的軍士一看,便知道那是劉表的荊州軍,他們,帶來了無數的攻城器械,有雲梯、樓車、撞城車等等。
這個情況,讓宛城軍民都知道,宛城必然會有一翻惡戰。
宛城城下,除了東、南面之外,西、北兩面,其實并沒有太多防守措施的。什麽的陷坑、拒鹿馬,也多是布置在宛城東、南面。
宛城在秦颉的鎮守下,已經有了好幾年的平靜,平時宛城也相當繁花,人流進進出出,如果在城外布置太多的阻礙物,也會影響百姓的生活。
因此,秦颉把主要的防務都放在城牆上,并沒有弄出太多的防備措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