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說,于扶羅出營襲擊劉易的騎軍或步軍大營就一定能戰勝新漢軍,但是起碼可以在新漢軍一時不備,能讓新漢軍吃一個虧,如果于扶羅的騎軍真的敢拼的話,也未必不可反敗爲勝。
可有時候,光是空想是不行的,還要有決斷,有魄力,敢于行動,有冒險精神。
很明顯,于扶羅沒有這些,他們的下面部屬軍将,也沒有這些品質。
現在,他們一聽到于扶羅的分說,居然有想率軍出營襲擊新漢軍的打算,他們不禁全都慌了。
當中就有人道:“大王,千萬不要冒險啊,雖然話就是這麽說,可是,我們誰能保證新漢軍這不是挖一個陷阱給我們自己跳進去呢?大家如果有看過漢人的兵書,或許就知道,漢人不是有說,兩軍交戰,必有偷營麽?偷營的事,都是漢人玩透了的東東,現在我們去偷他們的營。這、這豈不是太輕率了麽?他們漢軍,誰能不防備會被别人偷營?要不然,他們爲什麽每一次安營紮寨,都要弄得嚴嚴密密的?還不是怕被偷襲了他們麽?反過來,我們匈奴大軍就在這方面吃過了許多大虧。之前,我們分兵十路,攻襲漢人的長城關口的時候,我們的軍馬,不就是自以爲他們是進攻的不是防守的,大多都沒有認認真真的安紮軍營,結果,被新漢軍偷了營。要不是全軍覆滅就是大敗而回,二十萬大軍,逃回來的不過幾萬人馬。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啊。”
嗯,教訓是教訓,隻不過他們是被教訓過了頭,現在一想起就心驚,都不敢有偷襲新漢軍之念。
于扶羅本來以爲自己已經想通了新漢軍的缺點,想通了劉易的想法,在被這些人這麽一說之下。他又有點猶豫了。當然,他隻是猶豫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因爲出不出兵而猶豫,實際,當真要他下決心出兵攻襲新漢軍的軍營。他未必敢做呢。
這時,他的族叔又陰陽怪氣的道:“這位将軍說的不錯。目前。我覺得不管劉易有什麽的陰謀,我們就不變應萬變,就安心的待到黃河冰封,然後我們就三十六計走爲上策。管他們三七二十一。”
“對對……”
“大王,現在也不用多費心思多想了,我們就不變應萬變。”
“那、那就算了。傳令下去,讓我們的軍士好好的休息,随時準備日後新漢軍可能的攻營戰。”于扶羅知道再與他們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便打算讓他們退下。自己好好的再考慮考慮劉易向他們發起挑戰信有什麽的陰謀目的。如果想不通,他會整晚都睡不着,現在,劉易的确已經是他的惡夢。一想到劉易,就又恨又怕。
“這就對了,我們不但不能出城,還要嚴加提防,别想着要偷襲新漢軍的大營了,别的不說,他們如果在營裏撤滿了他們的那種四角釘,我們貿然沖進他們的軍營,也不是一樣是送死?按說,我們還要擔心他們會不會偷襲我們大營才對。”
“雪……”于扶羅聽有人這麽一說,當場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大變的霍地站了起來。
“偷營有可能,劉易從來就不是按常規行事的人。而再讓我們可慮的是,萬一他們在我們的大營四周撤了四角釘,那麽我們還真的完了。”于扶羅聲音都有點驚顫的說道。
這一下,整個大帳内的軍将都慌神了。
他們既怕這個小物件,卻又有點小看這個小物件。如果是單一的一個,他們倒真的不怕,可是,一想到新漢軍弄出來的那滿地都是的四角釘,他們就感到頭皮發麻,心裏發寒。特别是一想到如果新漢軍可以利用那些東西撒在他們大營四周,那麽他們就真的無路可逃了。
這不得不說,這些匈奴人多想了。
鐵蒺藜,其實并不是在什麽時候都可以發生作用的。當初在并州消滅他們匈奴二十多萬騎軍的時候,起到了作用,但是那也隻是稍爲阻隔他們一下,如果他們自己不慌,是完全可以清掃那些鐵蒺藜的。
鐵蒺藜是輕便的物件,隻是勝在數量多,他們如果早就發現,有準備,也不能對他們形成太大的威脅,隻有在特定的環境時間之内,才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太史慈其實也想過,等劉易與黃叙的大軍到了之後,用鐵蒺藜來困住匈奴大軍。但那是不太可能的。因爲,這個匈奴大營這麽大,鐵蒺藜的數量恐怕還不能夠把整個匈奴大營都圍繞上。哪怕圍上了,在他們有木盾的掩護之下,也可以去把鐵蒺藜收拾走,到時,這些小物件就隻會落入匈奴人的手裏。
所以,太史慈根本就沒有向劉易提這個計劃。
加上,劉易已經決定今夜就要攻擊匈奴大營了,還說什麽的鐵蒺藜?阻擋住匈奴人的退路的話,也同樣阻擋新漢軍的攻擊,所以,再提這個已經沒有什麽的意義。
但現在,這些家夥在這裏空想,卻把他們自己吓得半死。
但是,新漢軍布不布置鐵蒺藜大陣,也由不了他們,他們也隻能擔心,卻也毫無辦法。
于扶羅知道不能再讓衆将這樣想下去了,要不然,他們還真的會被吓得馬上潛逃。
所以,于扶羅趕緊咳了一聲道:“好了,這事就到此爲止,不用擔心這個,我看他們未必會那樣做,現在,大家提防新漢軍今晚會來襲營才是真的,傳令下去,今晚,一定要加強警備,每個軍将,都要安排好足夠的軍士輪值。盯着新漢軍的動靜,如果發現他們來攻擊我們軍營,一定要敵住他們,向我們大軍發起警報,現在就做好,随時都可以一聽到警報就全軍集結抗擊新漢軍的準備。”
匈奴軍将這才人心惶惶的散去。
他們雖然聽到了于扶羅的命令,但是卻更加擔心他們會被新漢軍用鐵蒺藜來困住他們。所以,對于于扶羅的這一個命令,卻不是太過重視。
他們回去,吩咐命令軍士今晚要嚴加提防的時候。發現他們的軍士,大多都醉眼朦胧的樣子,要不就幹脆在呼呼大睡。他們也沒有辦法,總不可能一個個去踹醒?所以,隻要吩咐了沒有睡死。以及沒有喝醉的人手加強防備。
可是,下面的士兵。有幾個真的會意識到新漢軍會這麽快。大軍一到,當晚就向他們發起攻擊?
夜越來越黑,寒風也越來越滲人。
匈奴士兵,他們把各自所有的衣物都穿上身上去了,但依然被冷得發抖。
要命的是,雪越下越大。他們隻要站在帳蓬之外一會,身上就會積滿雪,把他們整個人都弄得像一個雪人。
沒有幾個匈奴士兵願意像一個木偶似的站在寒風雪當中站崗放哨,更加不會有匈奴士兵傻傻的列好陣守着他們看似堅固的木塞牆。所以。上面有吩咐,下面有應付。
他們隻是做了一個形式,在軍營内亂蓬蓬的巡走一圈,然後就又會各自鑽進他們的軍帳,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烤火喝酒。
嗯,他們也不可能一喝就一整晚,一坐就一整夜的,吃東西也好,玩鬧佩大山的也好,到了一定的時候,都會覺無聊。
在這麽寒冷的冬夜,無聊起來的時候,都會做什麽?恐怕最想做的,就是抱着一個妞兒,躲在熱乎乎的被窩之内。
妞兒是沒有了,但是不太熱的被窩,這些匈奴士兵還是有的。
所以,在子夜一過,除了極少數還堅持巡邏軍營的匈奴士兵,整個匈奴大軍,都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
新漢軍騎兵的大披風,是雪白的,這個,早在制作的時候,就想到出征大漠的時候,在冰天雪地之間,白色,會更容易讓人隐藏,不會輕易的暴露目标。
新漢軍騎兵,現在一個個精神抖擻,一個個目露精光。
劉易也參與了這次的行動,他渾身雪白,白衣白帽,連長皮靴都是白的,再加一件披風,如果伏在經過這幾天的積壓,可厚及小腿的雪地當中,根本就不會被人看得見是人。何況夜色太暗,大大的影響了匈奴人的視覺。
經過衆将商議之後,太史慈覺得,爲了避免過早的暴露偷營的騎兵,應該先讓小部份的步兵前去,轟開匈奴大營的木塞,騎兵才跟着沖殺進去。
以雪夜的漆黑,騎軍摸近匈奴大營一兩裏不被發現是有把握的。
一兩裏的距離,騎兵沖鋒就僅隻是幾息之間,耽擱不了多少工夫,必然可以及時的趕到匈奴大營,不會讓先摸去的步軍士兵陷入困境。
劉易同意了他們的計劃,決定也親自帶一支人馬爲騎兵肅清一條沖鋒的道路。
所以,劉易的四周,跟着兩百死士,兩百親兵還有一百人的特戰軍士。
陰曉與史阿也跟着,主要是爲了保護劉易。
另外的軍将,除了黃叙在步軍大營統一指揮全軍之外,太史慈、華雄、典韋、許諸等将,分别也率着幾百人的精銳步軍從匈奴大營的各個方向悄悄的摸近。
一路上,也就是離匈奴大宮兩裏遠左右的原野有危險,但是有精通特種作戰的軍士探路,匈奴人弄的陷阱,被無聲無息的破壞。
一些陷坑,也不用挖土填埋那麽的麻煩,隻需要用手捏雪,就可以把雪捏成一團團,把陷坑填實。
劉易偷偷看過太陽能手機上的天氣氣溫,已經零下幾度了,捏成一團的雪,都會成冰。
一路上,并不用劉易作太多的動作,都由史阿與軍士把所的的前進障礙清除。
讓劉易與衆人都感意外的是,在匈奴軍營之外,居然沒有派有暗哨盯着外面,隻是他們軍營當中的營門及布置在木寨牆之内的箭樓上有匈奴軍的軍士人盯着營外的情況,但是,遠遠的望去。那些匈奴軍士都冷得縮在上面,根本就沒有時刻盯着外面的情況。
這也難怪,這麽寒冷的天氣,其實真的不适合打仗,冷得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警惕性。
更讓劉易覺得可笑的是,一些攔在他們路上的拒鹿馬,明明是被自己的人移開了,弄出了一條通道直達他們的營寨之下,在箭樓上的匈奴哨兵,居然都沒有注意到異常。估計,那些哨兵極有可能是睡着了。
劉易與衆人,已經摸近到了木寨牆幾十步了,前面已經沒有了什麽的障礙物,可以清楚的看到。匈奴大營裏面的火光透過木栅欄透射出來,裏面。居然也沒有大家原來所想像的。匈奴人早列好軍陣在等着的情況。
另一個方向,太史慈率着幾百軍士,也一樣碰着如劉易一樣的情況,摸近到了匈奴大營的木栅欄之外,匈奴士兵居然還沒有一點警覺。
這還真的是天助新漢軍。注定匈奴人要被消滅。
先到位置的沒有馬上就爆破開匈奴大營的木栅欄,都在等着。這個時候,大家都不太急了,因爲夜越深,匈奴人就睡得越死。還有,爲了等大家都就位,如果不是暴露的話,都不用太過急着開始發起攻擊,這時,可以派人回去,讓後面兩裏左右遠的騎兵也先再潛近。
騎兵和當日攻襲匈奴大軍軍陣一樣,人人下馬,牽着戰馬步行,盡量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響,隻要暴露了行藏,才會集體上馬,開始向匈奴大營發起沖鋒。
劉易一直都在暗暗的默數着時間,估計這時候各軍都差不多準備好了。行動之前,與他們都說好了,如果不是被動的暴露,會在一定時間之後,由劉易發起攻擊的訊号。
所以,估算着時間差不多,這個時候,也應該是子時過後了,就算沒睡的匈奴士兵,這刻都應該睡死了。
劉易沒有多想,直接拿出藏在身上的炸藥包,拉出引線,讓軍士張起披風,擋住火光的光線。用火镛子點着了引線。
事實,事到如今,已經不用這麽隐蔽了,直接光明正大的引火投擲,就算被匈奴哨兵看到了,也不會那麽快反應得過來,但是,劉易知道,慢一秒讓匈奴士兵發覺,自己的人就可以多一秒的時間殺過來,就能讓匈奴人遲一些反應,來不及抵抗。
所以,劉易點着了炸藥包的引線,用力向前一扔,噗的一聲輕響,炸藥包剛好落在木栅欄之下。
隻見還沒有燃盡的火藥引還哧哧的閃着光,冒着輕煙。
就在木栅欄之後,高出木栅欄牆的箭樓上的哨兵,總算是被突然碰撞一下木栅欄發出來的聲響所驚醒了。
這個還迷迷糊糊的哨兵,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向前眺望,而是探身出箭樓,向木栅欄外探望。
火藥引線的火花,總算讓他看到了有些不對勁。
但是他想不明白那是什麽,想揉揉眼望清楚一點時。隻見嚓的一下,炸藥包在這刻轟的一聲爆開了。
炸藥包爆炸的閃光,先閃了他一眼,然後,一股極強的沖擊力。直接轟隆一下,把木栅欄及他所在的箭樓一下子掀飛。
這個哨兵本人,亦被強勁的爆炸沖擊波沖起到了半天高,在半空的時候,就已經被震得五髒六腑破碎而亡。
“轟!”
巨大的震響,讓劉易等人都被震得吓了一跳,爆炸的沖擊波,激起了漫天雪花,呼的一下子波及到了遠達幾十步的劉易等人。
一聲炸響就是劉易與各路軍馬約定的攻擊訊号。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劉易的這聲爆炸,如果先誰暴露,誰就先發起攻擊,然後各路軍馬亦同時發動。反正,炸藥包一響,誰都能聽到了,這個時候大家發起攻擊,也隻是一眨間的先後罷了。
巨響,有如晴天霹靂,那麽的突然,那麽的響亮。基本把匈奴大營的匈奴士兵震醒了。
但是,跟着連續幾聲炸響,連大地都似被震動一般的響聲,把他們震懵了。
沒有任何一個匈奴人能夠在第一時間想到是遭受到新漢軍的攻襲。
哪怕是就在爆炸點不遠,沒有被波及到了匈奴人,因爲,他們就隻能見到他們的木寨被一下子掀飛,跟着一股煙霧抗散,漫天被激起的飛雪。
除此之外,他們什麽都看不見,亦什麽都聽不到,因爲爆炸聲,把他們的耳朵都震得嗡嗡作響。
他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弄得驚呆了,全都傻瓜似的,或卧或站,或被驚吓得爬在地上。呆呆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人能在第一時間發出敵襲的警報,沒有人能在第一時間作出防禦的動作。
木屑飛濺,氣浪,把一些人沖得飛跌。
這是一隊隻有十人的巡邏兵,他們。剛好巡到附近,幸好,還沒有走得太近爆炸點,要不然,他們就不是被氣浪沖跌在地那麽簡單,而是直接被炸死或震暈。
噗的一聲,一具屍體跌落在他們的面前。
總算讓他們警悟,此刻,他們有危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