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一身青衣的曹操無論是在氣質及相貌上,都算得上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出色人物,身高體長,俊雅有魅力。
不是劉易想爲曹操平反,隻是實是求是,眼前的曹操,一張國字白臉,濃眉闊額,一表非凡。走上來的時候,沉穩鍵步,自如顧盼,的确有一種異于常人的攝人風采。
唯一讓劉易感到不太舒服的是曹操的眼神,他的眼神似乎總帶着點陰霾。哪怕他此時臉帶微笑,從他的眼神之中,會讓人感到他有點不太老實,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受。劉易就覺得這個曹操總像是在提防着别人或者是算計着别人的感受,或者史上記述說曹操奸詐,恐怕就是指這一點吧。
這樣的一個人,很難讓人和他真正的交心,讓人時時刻刻都要提防着他。史上,真正和曹操交心談得來的人,似乎還真的沒有幾個,真算有,最後似乎都是死于曹操之手,像荀彧這樣于他貢獻極大性情又溫潤的人,也死于他的毒害。
總的來說,劉易感到要和曹操相處,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還好,劉易是一早就決定了不會投靠任何人,所以,不會有和曹操相處的機會。
曹操上到來,先是親近的拍了拍袁紹的肩膀,在他的耳旁低言了一句什麽,然後才抖了抖寬大的衣袖,走向劉易說道:“在下曹操曹孟德,這幾天在洛陽裏,走到哪都能聽到劉易的名字,不過,一直沒能見其一面,卻想不到今晚有幸相見,果然名不虛傳,劉公子不僅手段了得,還武藝非凡,紀靈是袁公路老弟手下的頭号武将,可差點就喪命你手上……哈哈,如此一個風流俊俏的公子,還真的不像外面所說的,一舉手之間就制住了蹇碩的那個義兵。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劉易和曹操并沒有什麽的交往,也不準備和他有什麽的交往,所以,他如此一翻帶着點欣賞贊美的言詞,劉易的心裏卻不爲所動,并沒有表現出要和他結交親近的神色,依然是警惕着顔良文醜,提防着這兩人會偷襲自己。
不過,聽曹操說到蹇碩,心裏一動,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淺淺一笑,道:“要說少年英雄,隻怕唯有曹兄才可以配得上這個英雄兩字了,劉某隻不過抓住了蹇碩而已,而曹兄卻敢以五色棒棒殺蹇碩的叔父蹇圖,如此的膽魄,劉某卻是遠遠不及的。”
“哈哈,想不到劉小兄弟也知道曹某當年做的這件事,我殺叔你抓侄,這蹇碩叔侄,也算是在我們兩人的手上倒黴了,哈哈。”曹操雖然相當的沉穩,但是驟一聽到劉易說到自己當年棒殺了蹇碩叔父蹇圖的事,說到了他的心裏癢處,還真的有點高興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過,劉易小兄弟,不知道可不可以聽我曹老哥說幾句話?”曹操突然止住了笑,有點打蛇随棍上的,不客氣的對劉易稱兄道弟的道:“劉兄弟,剛才你說的話曹某覺得有點過了,不管出于什麽原因,說出放火燒樓、誅殺袁家滿門的話實在是不應該,這種話怎麽能亂說呢?你啊……太年少太沖動了。不如,就給我曹某一個面子,和袁家兄弟坐下來,有什麽誤會大家當面說清楚,然後給袁家兄弟道個歉,此事就這樣算了,今晚這裏文人名士雲集,在這打打殺殺的,似乎也不太合适吧?”
“誤會?呵呵,曹兄,恕我直言,劉某并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也清楚這裏面沒有什麽誤會,要我道歉什麽的,就免談!”劉易見曹操說什麽允許他說幾句,說得好像是爲自己着想似的,但實際上卻是在爲袁家兄弟在說話。劉易一口就回絕了曹操。
“這……也不要把話說得那麽滿嘛,劉易兄弟,如果你信得過我曹老哥,就聽我的,今晚咱們隻談風花雪月,不談打打殺殺的,袁家畢竟都是名門豪族,你剛才說出那樣的話,說實在的,也有點大逆不道了。如果你能靜下心來,把話說清楚,相信本初兄和公路兄也不是心胸狹隘之輩,不會和你計較的,他們的性情,曹某清楚,都是爽直豪邁之士,大家說清楚了,說不定,他們還會爲你安排今後的活計呢。”曹操像也不介意劉易說的決絕,苦口婆心的說道:“就算本初公路不方便爲你安排,我老曹爲你安排,反正你現在都是被遣散的義兵,你可以跟着我老曹,從今後就算是正正式式的官軍。怎麽樣?”
呃,曹操說了這麽多,原來是想招募自己啊,劉易聽了心裏一陣暗笑,丫的,這家夥果然是時時刻刻都想着算計别人。
當然,劉易不知道,曹操早在他當天捉住了蹇碩,勒索張讓的時候,曹操就有了招募劉易的心了。當然,最主要的目的,卻是想謀得劉易手上的二十萬兩銀兩,當初的确是想招募劉易,但也想着招募不成就硬搶的。
如今,曹操見到了劉易,特别是見到劉易有幾分武勇,便再次起了招募劉易的心。隻可惜,曹操的内心裏始終都還是把劉易當作是一個義軍小兵來看待,還沒有真正的拿劉易當是一個人物來看。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劉易當成是弱勢的一方來說事,不會勸劉易要向袁家兄弟兩人道歉的話了。
在曹操的眼内,劉易現在隻是武藝不錯的一個小兵,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魯莽沖動的小兵。
“多謝曹大人的美意,如果不是曹兄站出來說幾句話,恐怕劉易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劉易有點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臉容一冷,認真的說道:“大家坐下來談談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道歉的事免說,怡紅樓先把我們要贖的姑娘帶來,如此,大家才有一談的可能。”
“呃,劉易兄弟,你這又何苦呢?不就是一個青樓奴婢麽?用得着這麽認真?”曹操見劉易一點都不動心,臉色僵了一下道。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劉易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蓄勢以待的高順,正眼看着曹操重重的道:“這個青樓女子是我兄弟所傾仰愛慕的女子,也就是說是我劉某未來的大嫂,我兄弟的事,就是我劉易的事,誰敢阻三阻四的,就等于是我劉易的仇人,請曹大人不必多說了,如果袁家真的要多事,那麽我劉易也從來沒有怕過什麽誰來!”
這翻話似乎又有點道理,讓曹操一時找不到勸說的言詞。
而高順聽了劉易這翻話,心裏一熱,不自覺的伸手握住了劉易的手,卻感到自己的喉嚨有什麽被梗住,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說實在,高順也沒有想過,劉易可以爲了自己事而不顧一切,居然敢公然的得罪了有着皇室背景的怡紅樓以及天下聞名的袁氏一族,他原來還以爲劉易隻是年少氣盛,沖動魯莽。現在看來,原來一切都是爲了自己能夠順利的贖走沈然姑娘。劉易的這份情義,讓高順刹時有一種士爲知己死的深刻感受,同時也正式把劉易當成是值得自己一生追随的人。
眼下的形勢很兇險,高順自然是知道的,光是顔良文醜兩個,都已經難對付了,更别說還有另外的武将。他握上劉易的手,是表示要和劉易并肩作戰的意思。
事實不隻是高順,連戲志才都有點深同感受,爲劉易的這種情深義重感到有點激動,也慶幸自己能夠跟随劉易。
劉易用力反握了一下高順的大手,放開後瞟了一眼那沒有去請示其幕後主事人的魏采,像很平常的說道:“魏大掌櫃的,時間差不多了,請示得如何?沈然姑娘是否已經帶來了?”
魏采被劉易看了一眼,渾身顫了一下,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巴巴的看着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