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見鄒玉不容分說的就叫人去報官,隻得無可奈何的把她叫住。
當然,劉易并不是怕了鄒氏報官什麽的,隻是不想太過麻煩,官兵來了,恐怕還得花費不少的口舌功夫,而且,又怕官兵會像這商行來的人莫明其妙,不容分說的就要追自己等人,到時又免不了要起一些争執。同時心裏也有點明白,自己先是被那個掌櫃無緣無故的惡罵,現在又被鄒氏嗔罵自己是什麽的登徒浪子,很有可能是她們都對自己有什麽的誤會,這些事解釋清楚就可以了,沒必要驚動到官府。
剛才那個掌櫃隻是爲鄒家糧行工作的,說不上話,拿不準主意,現在糧行的正主兒來了,隻要一拿出訂購糧食的憑據,相信他們就會明白,如此,有話也好說了。而且來的這個正主兒還是一個如此妖豔的美婦,對待她也不能像對那個掌櫃那樣直接掌刮她的耳光。所以,劉易也不想在這些事上作無謂的糾纏。
“怎麽?怕了?哼!把了我們鄒家的人,就算你現在求饒,奴家也不能随便讓你們走了,得要你們給我們商行掌櫃一個公道。”鄒氏似乎并不想再聽劉易多說什麽,緩步的往外走,一邊冷冷的說道。
啪!
“夠了!公道?那麽誰又給我一個公道?”
劉易見她如此的不可理喻,被氣得一時忘記了剛才自己教訓二虎說不要拍桌面打痛自己手的話,忍不住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順便把訂購糧食的鄒家商行的糧證憑據拍在櫃台上,道:“我見你是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想爲難你,你自己過來看看。”
“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鄒氏聽劉易拍了一下桌面,心裏更加不悅,想着這個家夥應該是被自己揭穿了他的企圖,擱不下面子想撒野了吧?自己難道還會怕了他?當下頭也不回的道:“有什麽你等官兵來了,你對軍爺說吧。”
“過來!”劉易被這間商行的人弄得心裏不勝煩惱,虧自己一開始還覺得這間商行的人服務态度還可以,有一點後世的服務之風呢,當下一探手,直接握上了鄒玉的一隻柔胰,一運力就把她拉了回來。
鄒玉想不到劉易居然敢對自己動手動腳,心裏一驚,不禁嬌呼一聲厲喝道:“啊!你、你想幹什麽!”
“自己看!”劉易在她驚呼一聲的時候放開了她,讓她站到了櫃台的前面,沒好氣的道。
實在是太無禮了,男女授受不親,這家夥想要對自己動粗撒野了麽?鄒玉氣憤得渾身顫抖,想着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這個家夥了。不過,她還是瞥了一眼櫃台。
“咦?這、這不是前兩天郎中張鈞大人來我們這裏訂購糧食的憑據麽?”
“沒錯,是我請張鈞大人幫忙來訂購的,真正的買主其實就是我。我請張大人出面來訂購,隻是希望他這個大人的身份來能夠讓你們商行裏打一個折扣,沒想到,你們竟然不賣面子,還要那麽貴的價錢。今天我們就是來提貨的。”劉易見她一見就認出憑證來,便知道有話好說了,便先爲張鈞澄清了一下,免得到時候被那些不死心的奸佞調查出什麽的漏子來。
“啊?這、這,你們真的是來提貨的買主?”鄒玉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心裏卻暗暗叫苦不疊,心裏知道自己可能對這個自稱是劉易的公子哥兒有點誤會了。
“當然了,要不然我們一大早來這裏幹什麽?我們吃飽了撐着?”劉易單手把那掌櫃提了起來,随手把他往店外一扔道:“哼!什麽東西,一見面就口出惡言,打你耳光已經是便宜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劉易是那種能便宜讓你罵的人麽?以後眼睛放亮一點!”
“劉易?你、你們就是城外義兵營的義兵?”剛才劉易已經介紹過自己,但是鄒玉一時沒有醒悟,現在聽劉易再次提及自己的名字,她才心裏一驚,暗吸了一口氣冷氣。
劉易可不就是近幾天被傳得沸沸揚揚,能夠從張讓的手裏索要到十五萬兩的那個劉易麽?雖然平時沒有聽說過有這麽的一号人,但是坊間早已經流傳了開來,說張讓派心腹禁軍統領蹇碩去找這些義兵的麻煩,卻不想被這些義兵反而殺了不少人,好像連蹇碩都被那些義兵捉住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放出來呢。連禁軍都敢殺的人,鄒玉還是有點顧慮的。
“如假包換,現在就先給我準備好九千斤的糧食,一會我們就有馬車來拉走,餘下的,我們會在近段時間裏分兩批拉走。”劉易算算時間,估計到劍宗武館去的人應該也差不多把馬車駕來了,也不想和鄒玉多計較,先把正事做了再說。
“哦,好的。”鄒玉見糧食憑證沒假,不敢再怠慢,臉色有點尴尬的轉身,對外面在圍觀的人說道:“大家都散了,沒什麽好看的,你們現在就去準備九千斤三等糧米,讓這些義兵兄弟拉走。”
糧米分幾等,最上等的要二、三十銅錢一斤,所以,張鈞訂購的是三等糧米。當然,說是糧米,其實隻是一部份大米,還有面粉的,面粉一袋才幾十斤,所以,九千糧食,有一百多兩百袋了,九輛馬車的空間有限,也隻能一次拉上這麽多。
待鄒玉交待完店裏的小斯并讓兩個人扶起那掌櫃到後面去上藥才返身回來,神色有點不自然的對劉易行了一禮道:“呃,那個,你、你們爲什麽會和本店的掌櫃起争執?還要把他打成那個樣子?”
劉易正在饒有興趣的打量着鄒玉,見她問起此事,臉上裝出有點憤憤不平的樣子對她道:“你問我?劉某倒想問問夫人,我和你們的掌素未貌面,卻一見面就兜口兜面的罵我,說我是什麽的公子哥兒、登徒浪子什麽的……哦,對了,夫人你好像一見到我也是這麽說我的吧?我就奇怪了,難道我的臉上寫有浪子兩個字?你們竟然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甚至都不等我拿出訂購糧食的憑證出來就跳腳大罵。這就是你們鄒家糧店的行事作風?可以這樣随意侮辱顧客?”
“啊,這、這不是的……”鄒玉聽劉易這麽一問,心裏頓時完全明白,包括自己在内,那掌櫃肯定也是以爲劉易是一個想來糾纏自己的哪家公子,所以才會對劉易那麽的不客氣。不過,此事也的确應該給劉易一個解釋,畢竟是自己等人做得不對,經商的,都是講究冤家宜解不宜結,似乎也沒有必要得罪了劉易這些人吧?可是,這些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不禁有一點口結。
“這裏不太方便說話,糧食的準備還要一點時間,劉公子如果不嫌棄,那麽就跟奴家到樓上去奉茶,待我慢慢的跟你解釋一下誤會吧。”鄒玉暗暗看了看四周,見這裏人多口雜,不禁咬了咬牙對劉易道。
“呵呵,如此甚好,劉某其實也有些事情想和夫人你商議,嗯,是合作的事情,說不定,我們并不是這次和你們訂購一批糧食,可能以後還會向你們糧米商行訂購更加大額的糧食呢。”劉易沒有多想什麽,此婦雖然誘人,但劉易更加看中鄒家糧米商行的規模,自己既然想要招兵買馬,那麽就必然少不了要購買大批的糧食,現在有機會和這個鄒氏親近親近,劉易當然不會拒絕。
“如此,公子請。”
鄒氏越過了劉易往裏走,經過劉易時候,一道滲入心肺的幽香鑽入了劉易的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