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估計就是張鈞,年練五十來歲,他身上還穿着正式官服,相貌端正有威嚴,下額留着一般文人都會蓄着的一攝小胡子。不過他此時卻有點豪邁的舉着酒杯仰臉猛灌,有點不顧儀态的樣子。
左則首位的則是一個身穿灰色文士服飾的壯漢,看上去和張鈞差不多的處紀,他那一臉粗黑不修剪的胡子以及有點坳黑的臉膛和他的服飾相配搭起來讓人感到有點不倫不類。怎麽看他都不太像是文人的樣子,他也更幹脆,連頭也不仰,一杯酒就倒入了嘴中。
事實這個酒宴中的人,除了張鈞是穿着官服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穿着此時代流行的文士服飾,或者漢代時候飲宴都是流行身穿文人長袍的吧。此壯漢的下首則是一個四十來歲有點溫文爾雅的長者。
右則卻奇怪的擺着三張矮幾,上首的座席空着,之後依次就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青人,以及一個身穿有點破舊黑衣年約三十歲左右的文人。
劉易跟在張芍的身後,氣定神閑的踏進了廳内,目光如電,隻掃一眼,就把座上的各人都打量了一翻。
與此同時,座上的人都像有感應一般,齊齊的往廳門之處看來。
“爹!你身體不太好,你就别喝那麽多了。”張芍的帶着責怪的向那正位的官服者道。
他果然就是張鈞。
“哈,女兒回來了?來來,先叫盧植伯伯,還有田豐叔叔,這個荀彧荀文若你認識的,那位叔叔是文若在穎川時候的好友兼同窗,戲志才先生,你先拜見一下。”張鈞一招手,還有點喝得餘興未盡的樣子道。
“爹!”張芍不滿的白了張鈞一眼,不過還是盈盈的對四周的各人施了一禮道:“張芍見過各位叔伯父,見過文若公子,戲先生。”
“嗯嗯,侄女不用客氣了。”盧植可能經常到張府來找張鈞喝酒,和張芍好像也很相熟的樣子,搖着手說完,卻又對張芍眨了眨眼睛,像要壓低聲音,但聲調卻一點都不低的道:“咦?侄女,今天怎麽戴着面紗啊?後面這位公子是你的……”
“呃……”張芍卻不敢接盧植的話,噎了一下,跺着腳扭開頭對張鈞道:“爹,你好生無禮,都說了要人家請劉易公子來和你商宜事情的,你卻怠慢了客人,我不管了,你自己和他說吧。”
張芍說完,像生氣了似的往廳内的後門走了進去。
該死的盧大嘴,平時總喜歡口沒遮攔的亂說話,常常打趣自己,說自己還年輕,應該再找一頭人家,說要給自己介紹對象,還說他有幾個徒兒,都是人中龍鳳……哼,都不知道他安什麽的好心,不知道害臊的老家夥,現在肯定是以爲劉易和自己有什麽關系了……
張芍走後,衆人的目光再次齊齊的集中在站在廳内的劉易身上,其實,他們雖然像在和張芍客套,但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劉易的身上。
而劉易呢,依然是悠然自得的站着,微笑着任由他們打量,剛才聽張鈞向張芍介紹廳内的幾人,劉易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并沒有表露出太過驚訝的神情。
張鈞雖然已經有點失勢,但是和他有來往的人必然都不是普通的人物,不是普通的人物,那必然是叫得上名号的三國名人或者是名士,所以,劉易早早就給了自己打了一支定心針,免得聽到是三國某某名人的時候自己會太過震驚。
當然,劉易也知道張鈞在向張芍介紹幾人的時候,也等于是向自己介紹了的意思。
因此,劉易也不用張鈞再介紹了,風度翩翩大方自然的一笑道:“哈哈,各位大人真的好興緻,寒冬煮酒,梅花賞雪,知己齊聚,暢談人生,學生劉易劉……易天,見過郎中張大人、盧将軍、田禦史大人、荀兄、戲先生。”
劉易一一拜見過他們之時,還臨時的給自己表了一個字,他好像記得某人說過,在古代的時候有表字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見過幾人,劉易緊接着指了指那右側上首沒有人的席位道:“适逢其會,此宴留席,可是郎中張大人給小子所留之席?”
不過,劉易雖然問着,卻當仁不讓的走了過去,神情自若的就坐了下去。
“呵呵,劉小兄弟果然是一個妙人,此席正是爲君而留,請入席,一會張某還有事要請教呢。”張鈞一手擄着胡子笑着,一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但他的心裏卻腹膀着,這小子,還真的一點都不謙虛,當着這麽多當朝大官的面,居然也不謙讓一下,也不待自己說,就已經據席而坐。不過,此人不做作,有膽色,從劉易的稱呼上來看,劉易應該都知道此間的人大有身份來曆,可是卻還能如此鎮定自若,佩佩而談,這份工夫,已經足見其人非常人也。更難得的是,看劉易的年紀絕不過二十歲,比在座的荀彧還要年輕,還真的難得也。
其實不隻是張鈞,在座的各人都對劉易産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是一種劉易一來就好像被他主導了這裏的氣氛感覺,是一種有點喧賓奪主的怪導感受。但是大家并不因爲劉易當仁不讓的态度而對劉易有反感,各人的心裏好像對劉易反而有點欣賞,有一種欲與近親近一點的沖動。
“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劉易坐下後,自斟了一杯看上去有點黃黃的酒,然後舉杯先對盧植道:“盧大人,剛才我在外面聽到了你這句話,就使我想起劉備大人常常對我們說過這樣的話,原來,就是大人教導劉備的話啊。此話雖然不是經盧大人的口直接教導我等,但盧大人卻是劉備的先生,也就等于是盧大人直接教導我等了,此話讓我等受益非淺,現在就讓學生敬大人一杯!”
“哦?劉備?劉易小兄弟,你認識我徒兒劉備?”盧植聽劉易說完,不禁瞪眼奇道。
“哈哈,盧大人,原來你還不知道劉易是誰啊?他就是你那愛徒劉備的義軍兵士,這兩天發生了那麽大的事難道你沒聽說過?”張鈞看到盧植那瞪大眼睛不解的樣子,便爲他解釋了一下。
“啊,原來從張讓那裏要到十五萬兩銀子的劉易就是你啊!”坐在劉易下道的荀彧驚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