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他随行的也有三百多親兵家将,劉易也不擔心他會鼓動還在軍營裏的幾百個禁軍士兵來對付自己。剛才劉易已經讓義兵去把禁軍的武器都收繳了,雖然沒有捆綁着他們,但也讓十多個義兵把他們看押着,若有人敢異動,義兵就會毫不猶豫的擊殺了他。
兵營裏的屍體也讓人拖到一個沒人的營帳裏去了,雪地上的血迹也用雪稍爲的掩蓋起來,免得讓人看了惡心。
風雪也停了,天空上雖然沒有直接出現太陽,但也能透過雲層感受得到太陽的位置,看看得見那有點耀眼的白光。
劉易當然不會出去迎接張讓這個閹官進來,也沒有叫人去請他進來,隻是讓他把銀兩送進軍營裏來。劉易要的隻是銀子,對于張讓,連見都沒有興趣見他。這不是交易,不是做生意,而是敲詐勒索,無條件的勒索,所以,不會有談話,也不會有交情可說,隻要張讓把錢給了就好,至于其他的,劉易一點都不在乎。
不過,張讓還是自己進來了。
他的馬車先行,後面跟着七架拉着一箱箱銀兩的馬車,随從也隻帶了幾十個人進來,其他的親兵家将,都留在軍營之外。
張讓派人先來知會劉易一聲,隻是想試探一下劉易的态度,試試這個兵營裏的義兵是不是這麽難對付。但試過後,他知道這些義兵果然是态度強硬,不是那麽好說話的,隻是,十五萬銀兩就這麽送出去了,卻沒有得到這些義兵的一句準繩一點的說話,甚至連這些義兵領頭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就這樣交出去,他的心裏始終都有點不放心,也有點不安。所以,他咬了咬牙,壯着膽子帶着幾十個親兵随從進來了。
自有義兵領着張讓來到了劉易和萬年公主所在的營帳,張讓一進營帳來,就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樣子,向萬年公主跪下施禮,語氣悲凄的道:“公主,請公主一定要明察啊,老奴隻是派蹇碩統領到義軍兵營裏巡察一下義兵離散的情況,絕對沒有讓他們做出殺良冒功這些罪大惡極的蠢事!請公主爲老奴做主啊!”
“啊……張讓大人……”另一旁躺在地上的蹇碩,聽得張讓現在居然否口矢認是他派自己來殺良冒功的,趕緊想申辯一下,但想到自己也隻是張讓的一個小跟班,向義兵說出實情已經算是出賣了張讓,就算張讓當真肯送來十五萬兩銀子,贖了自己一命,回去後都不知道張讓會怎麽樣處置自己,所以蹇碩的心裏一慌,合上了嘴,不敢再說話。
“愚蠢!蠢材!”張讓狠狠的掃了蹇碩一眼,狠不得馬上撲過去咬下蹇碩的一塊肉來,十五萬兩銀子啊,全都是因爲蹇碩的辦事不力。
“閉嘴!”萬年公主沒有叫張讓平身,罵了一聲道:“什麽明察不明察的?難道本公主還冤枉了你?現在說這些沒有用,銀子帶來了沒有?”
“帶來了,十五萬銀子,七架馬車拉來的,請公主出去驗收。”張讓也知道說什麽的都已經沒有用,目前最要緊的就是交了錢之後,能夠請公主保住這件事情不外洩,請公主不要向皇上或者其他的人說出去,所以不自覺的把公主當成是這裏的主事人了。
“什麽請我出去驗收?你的銀子又不是本公主要的。”萬年公主轉頭對在她一旁站着的劉易說道:“劉易,你去驗收一下,這些都是張讓送來給你們的壓驚費,算是想殺你們的一點補償,如果他敢少給了一個子兒,我都會幫你向他讨要。”
張讓一直都在偷偷的看着萬年公主,見萬年公主對劉易說話,心裏便明白這個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兵應該就是義軍兵營裏的領頭人物,暗暗把劉易的樣子緊記下後,才站了起來,依足江湖規矩的那套,對劉易一拱手道:“這位小兄弟叫劉易?我張讓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了,十五萬銀子現在就在外面,請你出去驗收一下。”
“送來了就行,也不用驗了,有萬年公主在這,想你也不敢弄虛作假,好了,出去帶着你的人走吧,至于這裏的禁軍,我會一部份一部份的放走,蹇碩統領嘛,他也先留下來吧。”劉易不想和張讓這個閹官多說,不耐煩的揮手讓他離去。
“呃……這、這……”張讓有點吞吐的苦着臉轉而對萬年公主說道:“公主,老奴的銀子給了,那麽這次的誤會……這次的誤會是不是就如此算了?公主你不會、不會向、向……”
“不會向我父皇說是吧?”萬年公主的心裏很想像打蹇碩的那樣也把張讓暴打一頓,隻不過張讓在宮裏積威甚久,萬年公主也不敢随便就揍他,隻是非常厭惡的轉開俏臉,哼了一聲道:“哼,這些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今後别再找義兵的麻煩,安份守己,本公主才懶得管你的事。”
“謝謝公主,謝謝公主,臣明白的,今後我一定不會做出什麽不利于義兵的事。”得到萬年公主的親口承諾,張讓的心裏才放心了一點,慌忙跪下向萬年公主叩頭謝恩。
“不過……公主,這些義兵兄弟也不會把這件事亂說吧?”張讓感謝完萬年公主,又暗示萬年公主讓劉易也表一個态度。
“哼!就像公主說的,如果你安份守己,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次的事,我們也拿了你的銀子,算是兩清了,如果你再在我的手上犯了什麽事,就不是這十五萬銀子就可以解決的了,到時候,你就如此劍!”
劉易說完,身上的氣勢一發,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氣息,随手就抽出挂在張讓腰間的佩劍,一手抓着劍柄,一手捏着劍刃,雙手一發勁,隻見劍身上仿似有電光一閃,叮的一聲,張讓的佩劍竟然讓劉易硬生生的弄斷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