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軍蝰蛇小隊。
“沒想到龍逆那麽廢物,連這個任務都完成不了。”一個男子如此說道。
另一臉上帶疤的女子漠然接道:“隻有沈均騰一個手下,被人攔下也不算意外。”
又一位魁梧男子輕哼道:“那就由我們出手好了,終結這一切。”
“恐怕不會那麽容易讓我們得償所願。”最前方的隊長蝰蛇聲音沙啞地嘟囔了一句,随後他停下腳步,看向某個方向。
燈光筆直照射過來,兩輛摩托轟鳴而來,停在了前方,攔住蝰蛇幾人去路。
蝰蛇看着最前方摩托車上那人,漠然說道:“你們也插手這事?”
車上的那人掀開鬥篷,跳下車子,道:“當然。”
“理由?”蝰蛇皺眉。
“說了你也不懂。”那人冷冷地回道。
蝰蛇聞言目露怒色,喉嚨中發出絲絲的聲響,如毒蛇吐信一般,隻聽他寒聲道:“就算破、曉刀唐裕傑的名頭還不錯,可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攔住我的小隊?莫不是昏了頭”
“的确。”唐裕傑身邊跟的是他的妻子曉慧,他也明白以自己二人的實力是甭想全殲蝰蛇小隊,但他還是笑道:“不過我們遊俠本來就是容易被正義沖昏頭腦的一群人。”
“弱智一樣,隊長你走,我攔住他們。”那魁梧男子從蝰蛇身後走了出來。
唐裕傑此時又似笑非笑地補充道:“喂,我可沒說隻有我們兩個。”
“嗯?我們走不了了。”蝰蛇又轉頭看向天空,衆人将目光也随之轉移了過去,夜空中出現一絲光亮,片刻後轟鳴聲傳來,一架偵查型直升機來到了上空。
直升機上,跳下一個微胖卻壯實地男子,無視近二十米的落差,如隕石般砸在地上。
征傭軍飛虎團第一大隊隊長,鲨虎鮑鵬飛。
“很熱鬧啊,我們不過來參合一下,好像有點說不過去。”鲨虎從自己砸出的坑中站直了身子,雙手握拳發出咔咔的響動。
蝰蛇三角眼中閃過驚異:“你又爲什麽插手?”
“哪tm那麽多爲什麽?”鮑鵬飛冷哼道:“上一次截殺我飛虎團種子,這一次換我來截殺你行不行?”
鮑鵬飛一提此事,蝰蛇更爲震怒:“上一次截殺齊天未遂,反倒被你殺了我兩個成員,你還不滿足?難不成夜十七宿也是你飛虎團的種子?”
“夜十七宿不是我的種子,不過他欠我個人情一直沒還。”鮑鵬飛盯着蝰蛇,道:“你把他搞死的話,這筆賬不就作廢了麽。”
這一番話,讓蝰蛇愣了一會,随後目光冰冷。
“找的什麽狗屁理由。”曉慧吐出一口煙,道:“你們兩個大老爺們,等着我一個女人先動手麽?”
“弟妹說的對。”鲨虎哼了一聲,猛然前沖,揮拳而上。
“你嫂子說的對。”唐裕傑也應了一聲抽刀而上。
曉慧掏出一把狙擊槍,喃喃道:“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
……
“十七,我們來了!”漠敵大喝一聲,騎車沖了過來。
“好像那小子的夥伴又來了一些。”柳承運如此開口。
範默也點頭道:“沒想到這群年輕人,能幫上這麽多忙。”
随後,柳承運擦了一下下巴上的鮮血,一腳踢開了一個撲殺在車邊的喪屍。
範默扶了扶鼻梁的眼鏡,給手槍換了一個彈夾。
在這輛越野車的旁邊,是幾十隻喪屍。
當紫狐帶着五名紫金成員襲殺而來,卻被武曌等人攔下之後,便又有一大批喪屍圍攻了過來。
其中有被迷組人控制的喪屍,還有一部分,是因爲蘇齊開啓屍王丹而引來的喪屍。
“媽的,差點就撐不住了。”柳承運喘着粗氣,剛剛喪屍圍攻而來,主要就是靠着他的保護才沒有讓喪屍把車子撕碎。
柳承運以駕駛技巧稱作天才,據說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隻要有駕駛位的,就沒有他開不了的。炎黃首領軒轅在評價他的時候,說他的戰鬥能力一般。
不過這個一般,也是相對而言的,隻是比丁府城、倉隽這種炎黃主戰人員差一些而已,實際上實力也不錯。
但是,終究不能敵過這幾十隻喪屍的圍攻,眼看着就要淪陷,辛虧漠敵等人及時趕到。
漠敵、連城幾人沖開喪屍包圍,來到了車邊。漠敵急忙看向車内,瞥見了躺在後座上的蘇齊。
此時的蘇齊渾身微紅,面色有些紅潤的過分,隻是他雙目緊閉,似乎是昏睡着。
範默看了一眼漠敵,說道:“他現在正處于融合的關鍵階段,暫時無法正常行動,這種昏睡狀态也不一定要維持多久。”
漠敵聞言松了一口氣,随後笑罵道:“媽的,大家爲了他搞的天翻地覆的,他還有空睡覺,等他醒了老子拍死他。”
“可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放松和開心。”連城說了一句。
二神也興緻勃勃地補充道:“是因爲看到好基友沒有嗝屁沒有受傷後,那種虛驚一場的辛福感。”
“就你兩屁話多。”漠敵怼了一句,随後搖頭自顧自道:“雖說隻是分開了幾個小時,不過還真是擔心他會遭遇不測。”
“畢竟這幾個小時候發生的變故有點過分呐。”二神嘿嘿笑道:“我們的團長,好像要做點什麽改變世界的大事了。”
“那我們就盡全力,保證劇情向一個美好的結局發展吧。”漠敵笑道:“目标很明确。”
随後,漠敵面色驟冷,開槍射擊周圍喪屍,輕哼道:“别讓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靠近車子!”
漠敵幾人來的正是時候,嗅到屍王丹氣息的喪屍們正瘋狂地向車子進發。
而在這一個戰圈不遠處,便是武曌帶着風刀霜劍和蘇二大戰迷組那些紫金成員和紫狐的區域。
紫金成員的實力都算是強勁,一般的玩家很少有能一對一勝之的能力,但好在武曌等人都不是什麽一般玩家,各個精銳,面對紫金并不吃虧。
唯一頭疼的是,那一名半張臉。
當然是武曌獨立攔住這名半張臉,交手沒多久,武曌就确定自己拼勁全力也不是此人對手,便開始防守糾纏來拖延時間。
紫狐曾經護在魏教授身邊,爲魏繼軒攔下了或明或暗不知道多少敵人,實力是特令官中最強的,比暗金級的成員都要強一些。
“滾開!”交手十幾回合後,紫狐怒喝一聲,強行突圍,一腳将武曌踢得倒飛。
武曌落地後迅速翻滾,重新站起身,抽鞭打過,卻被紫狐伸手扯住鞭子,猛然一拉,将武曌直接拽到了身前。
武曌反應已經算是急速反應,使用了近戰技能——風烈腿!
而紫狐也是一腿踢了過來,雙方都踢在了對方的腹部,隻不過紫狐是後退了兩步,而武曌則倒飛了出去,鮮血随之飛濺。
紫狐稍作停頓後,也不理會倒地的武曌,而是迅速狂奔向了越野車所在的位置。
武曌掙紮着翻身躍起,低吼一聲再次撲向紫狐。
紫狐再次回身一拳,砸中了武曌的胸口,将武曌擊退數步,可武曌卻揮鞭纏住了紫狐的腳腕。
紫狐大喝一聲,猛然發力,不過腳腕上被勒出的血痕,竟是直接崩斷了那品質不俗的鞭子。
紫狐見武曌已經倒地不起,便轉身繼續沖向車子。
“來了一個難對付的家夥。”範默看向瘋狂撲殺來的紫狐,有些擔心。
此時蘇齊融合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一旦被打斷就前功盡棄,好在漠敵等人到來,守在車旁抵住了喪屍群的圍攻,但此時紫狐不顧一切地殺來,恐怕不容易阻攔。
“我來!”本就受傷不輕地柳承運站起身,抽出一把鋼刀,跳下車子。
“能行麽?”範默有些緊張地問。
柳承運咬牙道:“不然呢。”
紫狐如同瘋癫一般,長發披散,狂奔而來,作爲迷組的最後一位特令官,她要不惜一切完成命令——阻截夜十七宿的融合!
“停下。”一個聲音響起。
紫狐猙獰的面容頓時迷茫了幾分,步伐慢了下來,因爲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停下。”那人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
紫狐迷茫地将目光望向那人,範默也擡頭看了過去,随後目光驟亮,而後便是繁雜的神色。
“博士有命,打斷融合,擊殺夜十七宿。”紫狐雖是停下了腳步,卻還帶着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命令。
那人走到了進前,看向紫狐說道:“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紫狐皺眉:“可是博士的命令…”
“這是我的命令。”那人平淡而堅定地開口,
作爲迷組内地位僅次于幾位主事人的特令官,紫狐此時卻不得不低下頭,顫聲問道:“那我做什麽?”
那人有些憐惜地看着紫狐,輕聲道:“找個地方,藏起來,明天中午再回來,好麽?”
紫狐沉默了片刻,随後揚起那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看着面前這個自己陪伴已久的人,微笑道:“恐怕不行。”
來者自然就是魏繼軒,魏教授。他聽聞紫狐此言,疑惑道:“那你要怎麽做?”
“我也沒有想過如果你和博士…或者說另一個你的命令出現分歧的時候我要怎麽做,你們都是我的主子,我的職責、我的生命就是要服從你們的命令。”紫狐那一向毫無感情眼睛中,透出了一絲掙紮之色,她說道:“當我沒辦法滿足‘你們’的命令時,我的結局隻能有一個。”
“不!你要聽我的,去找一個地方等待黎明!”魏繼軒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語氣堅決地勸說道:“你的生命就是你自己的。”
“你變了。”紫狐看了一眼兩人緊握的手,又擡頭看向魏繼軒,最後展顔一笑:“應該說是沒變,我…我很喜歡你這個樣子。”
“好,那就聽我的,躲起來,無論什麽事情都不要回來。”魏繼軒看着她,說道:“等黎明來臨,我就去找你。”
“好。”紫狐點了點頭,深深看了一眼魏繼軒,轉身離去。
魏繼軒看着紫狐的身影走遠,這才松了口氣。
“原本以爲隻是你的一個下屬,你會告訴她待會再下手什麽的。”柳承運大概猜出了此人身份,嘴上開玩笑一般說着,但手中鋼刀一直緊握着。
魏繼軒如同沒看到柳承運警惕的樣子,認真回答道:“在我還沒有弄明白自己是誰之前,她一直陪在我身邊保護我,救了我很多次,我不想看她白白送死。”
範默聞言不由開口道:“可是,你應該已經弄明白自己是誰了。”
魏繼軒沉默了片刻,随後擡起頭看向範默,眼神複雜道:“按理說應該是這樣,但是,不知有幸還是不幸,我終究還是沒有徹底忘記以前的自己。”
“所以你即使張良,也是,魏繼軒?”範默試探着問。
“對。”魏繼軒點了點頭,看向車上的蘇齊,說道:“這畢竟是我的種子,是我曾經的希望,我想看看他究竟可不可以走到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