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漠敵和凡宇都出言分析了幾次這聖獄内需要留意的東西,時不時蹦出一兩隻怪,都不用蘇齊怎麽出手,就被漠敵幾人擊殺掉了。
直到來到一座鐵鏈封鎖着的大門前,一行人止住了步伐。
這座大門高三米左右,是金屬制成,灰暗的鉛色顯得非常沉重,而誇張地交叉在門上的粗大鎖鏈就更加讓人咂舌。
鎖鏈的交叉處,應該是有一把鎖。
不過目前衆人還是看不到這把鎖的,因爲在鎖前有着一個高大的雕像。
那是一個身穿铠甲,背生雙翼,雙手在身前杵着一把寶劍,單看外表有着一股非常莊重的威嚴。但是在這雕像的周圍,卻圍繞着一股異常濃郁、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
看到這歐洲騎士風格的雕像,蘇齊輕笑一聲:“這是一個被魔化了的神庭統領?”
“不要掉以輕心,看這架勢好像會很難搞。”漠敵提醒了一句。
凡宇也點頭道:“看樣子鑰匙就在他身上了。”
“不過看樣子他還沒有動起來的意思啊。”蘇齊揉了揉下巴,随後擺手道:“蘇二,你去探探路。”
一直沉默無言的蘇二,微愣一下,随後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蘇二剛走到這雕像前方5米處,一陣無形而可以明顯感覺到的波動從那雕像身上擴散開來,蘇二如被猛推了一下,頓時倒退了兩步。
而後,那雕像果真緩緩動了起來,頭盔下,張開了一雙閃爍銀光的眸子,隻聽一個沉重嚴肅地聲音傳來:“退!”
簡潔明了,帶着一股不容拒絕。
“時間不多了,看來成敗在此一舉了!”漠敵把槍上裝滿了子彈。
這邊連城和墨公子一左一右地沖了出去,蘇二和二哈也緊跟而上。
“我幫你創造機會,你想辦法給他緻命一擊。”丁海濱沖出去時候對蘇齊如此說了一句。
眼看着幾位近戰都無畏地沖了出去,而蘇齊此時卻反常地顯得有點謹慎,竟沒有上前,而是對身後的凡宇說道:“你說我繞過去把鎖破壞掉怎麽樣?”
凡宇神色似乎有些緊張,愣了半秒,随後急忙對蘇齊催促道:“那樣幾率微乎其微,你快去幫忙,我看這家夥實力不弱。”
“好。”蘇齊應了一聲,随後沖進了戰局。
那個身體環繞黑霧的堕騎士般的人物,的确沒辜負他的長相,猛的一塌糊塗,大劍揮舞,轉眼間将連城和蘇二擊退,而二哈更是被一劍掄飛撞在牆上,生死不知。而後方漠敵連射數槍,打在那騎士盔甲上的幾槍幾乎沒有任何作用,锵然作響,皆被擊飛,不過好歹有一發子彈搭在那騎士的面頰,打破了一個小窟窿。
墨公子和丁海濱抓住空隙,各自發起了一次攻擊,也擊碎了一些石屑。
戰鬥激烈,不過是轉眼之間,衆人與這騎士交手數次。蘇齊曾繞到騎士身側試探性佯攻了一下,随後便撤回了。
那騎士氣勢兇猛,霍然一劍将連城劈退,轉手又是一劍将墨公子攔腰砍中,墨公子倒飛撞在牆上,一時站不起身。
“快!”這時丁海濱揮舞長劍,揮舞一片劍光,喝道:“攻擊!!”
後方漠敵弱水二神幾人的攻擊兇猛地打來,将那騎士打得石屑紛飛。
隻見那騎士怒吼一聲,又是一劍橫掃,劍上帶着猛烈的罡氣,如同一道巨浪撲面打來,丁海濱和蘇二被打得狂吐鮮血,皆是後退數步摔倒在地,一時站不起身。
而蘇齊卻是連退數步,直接來到了後方漠敵身邊,沒有被罡氣波及。
漠敵瞪着眼睛對蘇齊喝了一聲:“你在幹什麽?!”
蘇齊剛剛沖上前去,并沒有發起什麽有效的攻擊,完全就像是一個打醬油的一般,眼看着近戰的幾人全都已經被打得節節敗退,若是再不抓緊,就更沒有取勝的希望了。
“我幫你創造機會,你再出一次手!”凡宇喝了一聲,猛然沖了出去。
“好!”蘇齊應了一聲,随後猛然開啓了暗影步,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蘇齊卻是沒有前進,而是猛然橫移兩步步。
随後,一刀橫在了漠敵的脖子上!
“你…你在幹什麽!?”漠敵一臉驚駭和惱怒,喝道:“你怎麽了?!”
蘇齊擡頭看了一眼,凡宇在沖上去之後,也被一劍拍了回來。地上、牆邊是被打得重傷的墨公子等人。
此時舉動像是瘋了一樣的蘇齊,竟是冷笑了一聲。
漠敵眼中浮起了恐懼,咬牙道:“你想害死大家麽?”
蘇齊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前方那騎士揮舞大劍将靠近門口的連城幾人拍飛了出來。随後他漠然道:“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在蘇齊懷中的漠敵眼神中閃過驚疑和慌亂,最後,慢慢變得冷漠了起來,以一種毫無感情地語氣道:“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當然。”蘇齊和漠敵進行了這樣一段看似莫名其妙的對話。
但對話的雙方都已經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麽。
漠敵身體有些顫抖,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太多破綻了。”蘇齊冷笑道:“你的這個幻境,應該算是在你的腦海中吧?”
一語道破天機!
“想來我進入副本的那陣眩暈,就是你想辦法把我拉入了你的精神世界。不過你不知道的是,我和蘇二之間有某種感應,不過這種感應,到了這裏中就無法實現了。”蘇齊進入副本後就感覺到了自己與蘇二之間的心電感應消失了,蘇齊繼續道:“不過當時有時間限制,而凡宇和漠敵又做出一副急迫的樣子,讓我受到了暗示,無暇考慮這一點,以爲是特殊區域的特殊禁制。但是,縱使你把他們幾人模仿的已經算是逼真,但是卻在非常多的細節上讓我感到了不對勁。”
蘇齊說着,擡頭望了一眼那騎士,在剛剛的攻擊中,騎士受傷也不輕,此時蘇齊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而且退到了一個較遠的距離,一時那騎士也的确沒有要出手的意思,隻是虎視眈眈地盯着眼前剩餘幾人。
蘇齊知道,自己如果剛剛出手,真的擊斃了這個騎士,那自己可就要犯下大錯了。
從那黑暗中傳送到這聖獄,蘇齊一開始也沒有察覺到異常,即使一開始頭暈的厲害,蘇齊也沒有想到是進入精神世界的一種提示。
和蘇二之間的感應消失,就讓蘇齊意識到不對勁了,不過像蘇齊說的那樣,他以爲是‘聖獄’這種地方就會屏蔽掉這種能力,也沒有讓他立刻警惕。
“你太急了,你所謂的20分鍾其實是你以你目前的能力,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構建這種幻境能維持的最長時間吧?你一直在通過漠敵和凡宇的口,來提醒我時間緊迫,爲的就是盡快來到這裏,或者也是怕時間長了你會露出更多破綻。”蘇齊一邊和漠敵說話,一邊警惕地豎着耳朵注意身後夏沫和弱水兩人的動靜,但是那兩人似乎呆在了原地,沒有出手。蘇齊繼續道:“但是你還是太心急了,我想應該是我們走進這教堂大殿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注意到了我們,然後也是按照這段時間的觀測,模拟出的我隊友幾人的長相、性格、戰鬥方式等。然後讓我産生自己是在走正常的流程的錯覺,跟着你通過他們給我暗示,按照你的意圖走。”
當時剛剛開始探路,漠敵主動走在最前,蘇齊就覺得很不對勁,雖說之前漠敵在前廊中殿表現的很積極活躍,但那是因爲有南天門的攻略在前,漠敵才會大膽的出手,而如果是一個無知的區域,以漠敵的遊戲素養,作爲一個射手的他是不會自負到走在最前面的。
随即,随手扔掉才抽到一般的煙,這是漠敵很少做的事情,而射殺那第一隻、也就是藏在門内的怪物時,漠敵連開了六槍!
要知道‘漠三槍’的稱号可不是白叫的,每波攻擊打三槍的習慣是漠敵摸索的最适合自己的穩妥的攻擊方式,除了特别緊急的戰鬥才會改變。
當時蘇齊就意識到,自己身邊的人不對勁!
“不要相信任何人”
蘇齊随後爲了證實自己的觀點,又和凡宇以及丁海濱交談了一下,以嚴謹周全著稱的凡宇也不過是不斷傳到給自己時間緊迫的信号,引導自己前進。
而自己相識多年的大哥丁海濱,被自己摸了頭發,竟毫無表情。
要知道小時候大哥頭部受過傷,頭頂縫了七針,給年幼的丁海濱留下了陰影,之後每次一有人碰到他的頭部就會心頭一驚,也就幹脆養成了從來不讓人碰他頭發的習慣,誰都不例外。
經過試探,蘇齊确認了身邊的衆人,沒有一個是自己真正的隊友!
這個讓人悚然的真相,沒有讓蘇齊驚慌,而是開始思索自己目前究竟身處何處,是依舊在教堂内的某個區域,還是陷入了某種幻覺之中。
“聖獄是一個實際上不存在的地方,所以那裏會發生一些實際上不存在的事情。”蘇齊重複了一下這條備注給予的提示,又說道:“而且我想,那冥後的聲音,也是你假冒的,既然你有能力将聲音植入我的腦海,那精神力也一定不錯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精神世界,是被人封印了吧?如果我拿到鑰匙打開鎖,就是把你釋放出來吧?呵,以你目前的情況,想突破這層枷鎖,大概還要差上一點,所以想忽悠我來幫你擊敗守衛,把你救出來?”
“現在,失敗了。”
“功虧一篑的感覺怎麽樣?”
蘇齊漠然一刀捅入了‘漠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