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兵!!”一旁的一位左宗近衛兵急紅了眼,大聲喊着醫務兵。
片刻的功夫醫務兵就狂奔而來,緊急地幫左宗止血包紮。
一位歲數較大的醫務人員看了一眼左宗霍然蒼白的臉頰和發青的嘴唇,霍然眼皮一跳,沾了一點左宗胸口的鮮血,湊到鼻下一問。随即他面色驟變,道:“劇毒!快!拿解毒藥!抓緊送隊長上救護車!”
那名近衛聞言頓時氣得咬牙大罵了一聲:“媽的!抵抗軍這幫狗賊子!幹他姥姥!”
剛剛一位身穿飛虎團傭兵服飾的人湊到了左宗身邊,因爲戰局混亂,一時沒人留意,誰知那人竟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捅進了左宗的胸口,而且捅完便撤,即使月虎也沒能立刻攔下那人。
“告訴月虎不要追,小心誘敵之計!”左宗艱難地開口說了一句,也不知那匕首上塗了什麽緻命毒藥,竟然短短幾秒鍾就能把身強體壯的左宗害得面色蒼白如紙。
那醫務兵将一顆解毒藥送進了左宗嘴裏,同時說道:“這毒甚猛,這藥隻能延緩一陣,耽擱不得,必須快點手術治療,您不要在指揮了。”
左宗剛點了點頭,卻聽到飛虎團前線衆人傳來了一陣驚呼,嘈雜聲大氣,場面似乎混亂了起來。
左宗在攙扶之下坐起了身子,凝眉問道:“什麽情況!?”
那近衛急道:“沒事,我馬上叫劉隊長來處理!”
“我問你什麽情況!”左宗又問了一遍,随後咳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近衛拗不過他,叫來了一個傭兵,那人禀報道:“隊長,喪屍群中突然蹿出了數十隻攻擊力極強的異形體喪屍,而且集中一點攻擊,已經沖破防線了。”
這時,有一人跑來禀報道:“隊長,後方出現了不少喪屍犬和喪屍飛禽,實力都很強,攪亂了我們後勤駐地!”
誰知還沒完,有一人沖來說道:“隊長,我們的偵查設備受到信号幹擾,一時難以解決!”
左宗聞言沉默片刻,卻沒有立刻下達指令,而是驚呼道:“快叫老劉小心點!”
誰知左宗這話剛說完,通訊器突然響起:“左隊長!劉隊長也被襲擊了!那人似乎是抵抗軍龍逆!”
“什麽!?”左宗又咳一聲,面色冷峻道:“抵抗軍這幫瘋子,竟然幫助喪屍進攻人類大軍,真是忘了自己也是人了。”
“來不及了隊長,你快治療啊!”那醫務兵長急促道。
左宗擺手道:“幫我包紮好傷口,先不能治療,你叫人再去多取些解毒藥來,我怕還有什麽散發性的毒藥,别讓其他人也着了道。”
随後左宗根本不去看醫務兵長和近衛急切的眼神,打開通訊器,下達命令道:“第七隊梁中尉,立即找十位中級傭兵,再出十架fh3戰鬥臂铠,集中對抗異形體的突擊!必須将異形體悉數攔下!”
“第七隊楊彙傑上尉,立刻帶兩組人員去協助後勤部隊,确保後勤防線不被攻破,一有情況及時彙報!”
“第十一隊周中尉,立刻派出偵察兵和偵察機,于後勤部隊周邊巡視,找到喪屍犬是從哪裏出現的!”
“第七隊景中尉,盯住裝甲車附近,保證重機槍火力一定要持續輸出!”
“第四大隊所有人堅守防線,陣型不要亂,再退五十米!”
“加榴自動炮部隊,再發射五炮,于坐标105,260至105,200線上,力求精準到五米誤差之内!”
一連串的命令發布出去,左宗再咳兩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那醫務兵長又遞上一顆解毒藥,滿面焦急道:“隊長,快去手術治療啊!”
“不行,戰局不穩,老劉也受傷了,不能沒有指揮者。”左宗吃下了那顆解毒藥,隻求能再拖延一會時間,這時月虎折返了回來,看着左宗蒼白的臉色,頓時握緊了拳頭。
“沒留住就算了,你也打了他一掌,必然是折了一條手臂。”左宗有些微喘地說道:“若是再追,可能又要中了什麽圈套。可确定此人是誰?”
“幾乎可以确定,就是毒傷了三隊長秦愛寬的那個席炙!”月虎說道:“剛剛逃跑的時候他被丁上尉打傷了左腿,不過還是讓他躲進一棟建築裏去了,我聽得命令就沒有追擊。”
“嗯,抵抗軍上次在第九基地興風作浪,也傷亡不小,這次再次出手,也無外乎就這麽一兩招了。”左宗強打精神,又下達了兩道命令出去。
月虎看着左宗胸口被緊急包紮的傷口,咬着下唇,剛要勸說一句,卻見左宗凝視不遠處的戰局,說道:“雖然亂象疊生,但還不是關鍵時刻,肯定還有後手等着咱們呢。這一場大戰,喪屍大軍數量再多,卻也占不得整體上的優勢,隻能用些詭秘的法子來襲殺一些關鍵人物來取得戰果。”
“扭曲天使和加姆那兩個家夥,手下數個a檔的首領喪屍還沒有出現,其他也必然還有着一些底牌在靜候時機,我們一刻也不能松懈。”
說話間,通訊器中又有些情報彙報上來,左宗沉吟片刻,又發布了些命令下去,随後繼續對月虎說道:“除了我們這些飛虎團的重要人物,那些‘種子’也不能輕視了,一定盡量保護好。”
月虎聞言眉頭一皺,道:“不對啊,第四隊的那十名玩家怎麽還沒回來?”
左宗也目露疑惑,打開對講機的一個頻道,問道:“影虎,出了什麽事情?”
“沒事,抵抗軍那個叫白祢的狙擊手和我對了兩槍,估計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影虎如此彙報了一句,随後又說道:“那十個實力頗爲不錯的小家夥,遇到麻煩了,被一隻a檔喪屍帶着幾隻異形體攔下了,那a檔看樣子好像是喪屍首領,我一個人支援不過來,你最好派人去救一下。”
左宗輕咳一聲,沒有猶豫,急對月虎說道:“你去啓動fh5,去救援一下那幾個家夥。”
“把我派去,那你怎麽辦?他們有你重要麽?!”月虎急道。
“沒事,我身邊不是還有近衛兵麽,席炙又不能再來一次,你快去。”左宗面色嚴肅地說道:“那十個人中,有四個人是‘種子’,其他幾個也都是冒險家中的好手,盡量保證他們不要出事。”
左宗雖然明知這幾人比較重要而把他們放出去當誘餌,但實際上還是很在意這幾個人的安危,讓影虎一直盯着來着。
此時見有a檔喪屍攔路,極有可能是一隻喪屍首領,讓月虎出手擊殺,也算釣到了一條大魚,沒白讓這幾個佼佼者以身犯險。
月虎聽聞那十人中有四人是種子,一時也不敢大意,快步走向身旁不遠處的戰車,打開車廂,拿出了一隻碩大的行李箱。
月虎打開行李箱,裏面裝着一個機械裝置,看上去和fh3戰鬥臂铠類似,但其性能和造價都遠遠高于fh3,雖不比“狼神”機甲那般奇貴,卻也是鎮團之寶級别的設備。
實力原本就極強的月虎,穿上這一套機械輔助戰甲,後頭望了左宗一眼,目帶一絲複雜。
左宗如同沒看到她眼中透出的那一絲擔憂和心疼,淡然道:“一定要小心,有事及時上報。”
月虎不再不多言,轉身沖進了戰場,左宗不曾看到,月虎那眸子裏,竟有了一些濕潤。
而見月虎轉身進入戰局,左宗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再吐一口鮮血,血色竟黑如墨,稠如漿。
左宗強行定住腦海中的昏迷之感,再次拿起了對講器,繼續下達命令。
……
另一邊,将左宗害得如此慘烈的罪魁禍首,正倚在一所停車場的牆角一陣喘息。
他左肩有些塌陷,那是月虎奮力一掌打出的傷,使得他的左肩脫臼。而在他左腿腿根部,則有着一處槍傷,不斷向外溢出鮮血。
而這個身材精瘦的中年男子卻面無表情,隻是打開通訊器淡然說道:“任務完成,左宗若是及時手術治療便隻需靜養半個月,但隻要晚上五分鍾,就必死無疑。”
也不知通訊器那邊說了什麽他隻是嗯了一聲,便挂斷了電話。
随後,他緩緩站起身,看向了左側不遠處。
那裏有着一道人影。
此人身材不高,偏瘦,從裝束上看不出什麽出奇的地方,但他臉上帶着的那張鉛灰色面具,卻說明了最主要的一個問題,也吸引了中年男子的目光。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問:“你們也來插手了?”
面具男似乎沒有回答的意思,緩緩抽出了手中的長劍。
“看你不過是‘迷’中的一位‘灰白’級的成員,難道就妄想來殺我麽?”中年男子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冷聲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席炙,毒藥大師,極善僞裝,來去無蹤,曾殺人無數。可是,你的戰力是抵抗軍龍逆組中…最弱的一個。”面具下面傳來了一段平靜地聲音,他擡劍指向席炙,漠然繼續道:“所以,今天你必死。”
席炙眸子冷光一閃,也不羅嗦,直接奔着面具男撲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