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隻要對飛虎團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第一大隊絕對是飛虎團的第一戰隊!而他們的職責就是面對其他大隊最沒有把握、最危險、最關乎全局的任務,比如劣勢時的斷後、奇襲、突圍,以及進攻時的要點打擊,重要區域的強攻等等,隻要第一大隊出馬,肯定是才在刀尖上戰鬥,與飛虎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第一大隊中,編制傭兵共五百人,含中級傭兵足足有一百人,其比例是其他大隊的一倍。即使是初級傭兵,也是其中精銳,都有着非常高的戰鬥技巧和團隊素質,中級的軍官也都是能獨當一面的個中高手。除此之外,第一大隊名下還有着四名高級傭兵,各個實力卓然。
但是真正讓第一大隊驕傲的,是他們的大隊長,那是飛虎團早期的創建者之一,不但本身是一個實力強橫的高級傭兵,而且指揮能力亦極強,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帶着第一大隊橫掃k區周圍喪屍勢力,戰必勝攻必取,威震四方,而後來飛虎團進入平穩發展時期,第一大隊作爲核心戰力少有出動,大隊長也漸漸退出了人們視線,甚至有一些其他大隊的新晉傭兵都不知其人。
但至少還有很多人,都記得這位強者,比如銀虎,他還記得曾經還是中級傭兵的自己參加高級傭兵考核時,一隊長就是考官之一。
比如抵抗軍中的一些精銳強者,他們也知道,或者說必須了解此人的實力,因爲那是他們在飛虎團中最大的威脅!!
“奶奶的,計劃發動的時間都不對,這幾個家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個穿着迷彩背心,赤裸着胳膊的男子,端着一瓶伏特加,坐在樓門口。
他看着漸漸走近的那個身材偏胖的中年男子,繼續嘟囔道:“娘的,讓我守着這裏有個屁用,他們把事情搞砸了,還是啥都成不了。”
偏胖男子走近了樓門口,正是那馄饨店老闆,不過此時他已經換下了廚師服,身上穿着的,是飛虎團的制式戰鬥服,而稍微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一身衣服,竟和銀虎穿的是同一種制式,也就是高級傭兵專用的戰鬥服!
“要是他們能把事情辦成了,說不定你就不會過來了。”赤膊男子說道。
微胖男子看了一眼赤膊男子雙臂上那堅實膨脹的肌肉,淡淡道:“抵抗軍沈均騰,七年前鬧事殺人,後逃竄到到了北非地區,當了國際雇傭兵,後一度成爲傭兵界著名的危險人物,直到一年半之前加入了抵抗軍。”
“哼,背課文呢?”沈均騰瞪了他一眼,道:“我他娘記不住那麽多,我就記得隊長告訴我,你是第一大隊隊長鮑鵬飛,曾經稱号鲨虎,拳法少有人敵,左拳905磅,右拳1047磅,一拳打死一頭水牛不成問題。”
“嗯,你在抵抗軍好像也被稱作‘野獸’吧?好像拳頭也蠻不錯。”鲨虎挑了挑眉頭,道:“你還想試試?”
“爲何不試!”沈均騰眼睛泛起一絲興奮和殺意,他灌下最後一口酒,道:“你已經好久沒有生死搏鬥了吧,身上的肌肉都要散開了,拳頭可能都要生鏽了,我感覺今天,我能打死你!”
“我的确好久沒打拳了,因爲沒幾個人值得我出拳。”鲨虎搖了搖頭,道:“就算你吃了‘鬥魔’藥劑,也不是我對手。”
沈均騰見對方直接說出了他剛剛酒水裏參雜的藥劑,也不驚慌,反而越發獰笑。此時藥力已經漸漸發作,他的雙眼越發明亮,也越發兇狠。
他身上那雄壯的肌肉竟隐隐有漲起一分,面色開始變得青紅,不少青筋浮現了出來。沈均騰如野獸一般的猙獰面容上,浮起了一絲冷笑,他興奮道:“你夠狂!這樣殺起來,才有勁!”
鲨虎卻突然問道:“你隊長是龍逆那小子吧?”
“是。”沈均騰如此回答了一句,但随即他眉頭一皺,以爲對方在拖延時間,不由怒道:“廢話少說,來戰!”
嘭!沈均騰拔地而起,直接将腳下的瓷磚踩出了龜裂,他如同一發重炮一般,轟向了鲨虎。
在對方喊出來戰二字時,鲨虎就知道戰鬥即将打響,他雙腳分開與肩同齊,身體一震,站的筆直,整個身體竟有種鋼錐釘在地面的感覺。
面對猛虎下山一般的沈均騰,鲨虎面色冷漠,毫不猶豫,轟然一拳打了出去。
而沈均騰在撲殺而來的過程中,也是揚手打出了一拳。
咚!
兩隻拳頭相遇,如同被掄起的兩隻鐵錘撞在了一起,竟發出一聲悶雷般的響聲!
呼,鲨虎腳下的塵土翻滾擴散出去一圈,他的左腳後退了寸許,而摩擦而過的地面上,竟留下了黑色的印迹,那是皮靴與地面摩擦而過産生的印迹!
而要知道的是,高級傭兵的皮靴,都是質量極高的,短時間的大火灼燒都難以産生影響,卻在鲨虎的腳下被硬生生摸下了一層!足以見得沈均騰這一拳的力量強大到了什麽程度!
而更令人驚異的是,如此強大的一拳,竟然隻是讓鲨虎一隻腳退了寸許!
沈均騰則是在這一拳之下退了一步,他再次站穩,也不停歇,如野獸一般嘶吼一聲,緊接着便再次撲殺而來,雙拳如同兩隻象蹄一般,瘋狂地砸向鲨虎。
鲨虎面色不變,雙拳同樣快速揮動,面對沈均騰狂亂的拳頭,他竟是每一拳都硬生生的與對方拼了起來。
兩人交戰,四隻拳頭畫出一道道殘影,普通人的肉眼幾乎都難以看清拳頭的軌迹,隻有爆豆一般連續響起的撞擊聲四散而出。
有勁風在兩人之間向外湧動,狂風漸起,四周的塵土飛揚,無比震撼。
二人轉眼之間不知道對拼了幾次拳頭,每次都是兩拳相對,每次都是重重一擊,但兩人的拳頭如同鋼澆鐵鑄一般,竟還在對拼。
鲨虎腳下的地面上,将皮靴底摩擦下來的黑色印迹漸漸變長,雖然速度很慢,但卻證明鲨虎在後退!
沈均騰發現了這一點,便不過雙拳的疼痛,雙目瞪圓,再次嘶吼一聲,又加了幾份力道。
而鲨虎面沉如水,繼續以拳對拳,好不避讓。
這就是兩架戰鬥機器之間的比拼,幾乎沒有什麽技巧、走位、策略可言,就是無比簡單而粗暴的對拳!
如果這樣的拳頭落在一扇防盜門上,恐怕幾秒鍾就會被轟到報廢!
片刻之間,兩人對拳無數下,直到某一個時機,兩人不約而同的出了一記重拳,随後各自後退。
鲨虎後退了一步,而沈均騰則後退了兩步。
鲨虎的雙拳上,都已經開始滲出鮮血,但他卻沒有看自己的拳頭,而是看了一眼剛剛自己站的位置上,那兩道黑色的摩擦印。
此時他的腳下很熱,那是摩擦導緻的熱量,但他如同感覺不到一般,隻是靜靜地看了沈均騰一眼,道:“不愧是野獸,好硬的拳頭。”
如果是兩個高手對決,面對如此高逼格的言語,對方大概會接一句“彼此彼此”或者“你也不錯”之類的回應。
但沈均騰不是,他想來不是一個有b格人,他喘氣道:“少跟老子扯!你以爲你赢了麽!?”
在藥物的刺激下,他的雙目有着血絲,額頭上的青筋似乎要爆卡一般,他死命抑制住顫抖的拳頭,咬牙道:“不可能,你明明一直在退,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再有一拳我就能打倒你!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強撐着!”
“退,不代表我的拳頭沒有你的拳頭強,隻是我比你更會卸去打在身上的力道。”鲨虎失望的搖了搖頭:“你的信心已經動搖了,要是保持一開始狀态,想來你還能在堅持一會,但是現在,你随時都會敗。”
“少教育老子,老子這就打死你!”沈均騰暴喝一聲,道:“去死啊!!”
沈均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歇斯底裏一般的打出了一拳,狠狠砸向了鲨虎的臉面。
其實面對沈均騰這一毫無章法的拳頭,鲨虎其實完全可以避開,但是他卻沒有,因爲他要讓對方明白,究竟誰的拳頭更硬!
嘭!
兩拳相交,發出一聲悶響,雖然聲音不大,卻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爆破力,竟直接震碎了不遠處的一面玻璃。
兩拳相對的瞬間,沈均騰便後退了出去,一步,兩步,再退,一直退,他的面色潮紅,直退到十米外,撞到了大樓的牆壁上。
“噗。”一大口鮮血如同開閘一般,從沈均騰口子不斷的噴湧而出,一開始血水還是鮮紅的,後來竟突出了殷紅粘稠的血液。
這彪形大漢的右拳耷拉着,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又似斷了電的風扇,總之這能開山碎石的鐵臂,是再也不能打拳了。
鲨虎竟是一步未退!
“怎麽可能!”沈均騰心頭浮起無限不甘,但随即卻轉換成一種莫名的恐懼和崩潰之感。
鲨虎這時才緩緩放下拳頭,看着沈均騰說道:“拳頭講的是一往無前,卻并不是隻靠力量就能完全施展的,如果隻會用最大的力量出拳去打,那想來拳法最高的大師,也不過是拳頭最硬,力氣最大的那個人而已了。你被稱作野獸,看來還真是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