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此人,雖然遠遠不及扭曲天使那般恐怖,但已經遠超一般的a檔喪屍!
漠敵知道,若是自己單獨遇到這種敵手,沒有絲毫取勝可能。
他握着銀色風暴手槍,也想起了之前蘇齊談及那個神秘黑衣強者時的忌憚之感,直到此時,他才體會到當時蘇齊的無力。
雖說戰局稍縱即逝,勝負生死時常在彈指間,但已方都已經被斬殺一人,自己竟一槍都沒有射中!
阿開亦是有名的射擊高手,也是盡數空槍。
而作爲泰山幫第三高手、近戰少有人能敵的阿良,竟然險些被秒殺!
抵抗軍精銳,竟強大如斯!
自己不是蘇齊,沒有無律之戒那種爆人品的東西,那就一定會輸麽?
不,當初蘇齊是獨自面對一位強者,而現在則還有一共七人圍殺這一人!
這若是輸了,待夜十七那小子回來,我堂堂漠敵豈還有臉面與他打招呼!?
漠敵面色一寒,開始握着手槍再次射擊,這一次他眼睛盯得更緊,瞄得更穩。
那人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幾個閃身,躲過了阿開的射擊和舞陽的彈珠。突然隻聽嘶吼一聲,竟阿良忍着身上的刀傷,再次撲殺而來,唐刀橫斬,隻聽他高喝道:“虎狩獵!”
這一刀來勢洶洶,那人眼中稍微閃過一絲凝重,沒有硬拼,而是步法鬼魅地後退了半步,正好讓過了刀鋒的斬擊。
随後他又毫無停頓地猛然向前,短刀直刺向阿良的脖子。
一退一進之間,竟又把阿良逼到死地。
就在此時,霍然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破空而來,精準打向了阿良胸前半米處,正是預判到了他會退後再進!
那人危機感驟起,卻來不及全身而退,隻好扭動身子,硬生生止住了身形。
那顆子彈擦着他胸口處射了出去,在他胸口畫了一條直線,割開了衣服,并在他皮肉上留下一道焦糊的擦傷。
終于命中了,但是漠敵卻沒有絲毫喜悅,因爲這一發子彈,他預想是能打到對方的胸口,至少應該射進對方的手臂。可是卻隻是在其胸口留下了一道較淺的擦痕。
漠敵很失望,但那人卻很憤怒。
他冷漠地望了漠敵一眼,随後見到了漠敵手中的銀色風暴,不由殺機再漲,寒聲道:“槍法不錯,槍也不錯!我就聽着槍聲有些耳熟,哼,看來真是巧了!”
“嗯?”漠敵突然覺得對方似乎和這把槍的主人有些關系。
沒給漠敵反應時間,那人便快速沖來,身形如電,快的幾乎不像人,閃開了衆人的遠程攻擊,直殺到漠敵身前。
他如盯着獵物一般盯着漠敵,冷漠道:“黑澤的銀槍你也敢用,找死!”
那人展現出十分強烈的殺意,手中短刀已經化作一道殘影,刺向了漠敵的腹部。
漠敵雖然沒有聽說黑澤的名字,但他瞬間就明白對方指的必然是這把槍的上一任主人,而且早在對方到達自己身前之前,他就已經判斷出自己已經成了攻擊目标。
一個槍手被刺客型對手近身,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不過,漠敵的戰鬥素質不是蓋的,并且他還有着兩招近戰技能,所以他想也沒想的就釋放了一招。
“飛燕彈腿!”
就在那把短刀剛剛捅進漠敵腹部,還未來得及深入的時候,漠敵左腿已然飛起,一腳就踢在了男子的腹部,一股生猛的力道從落腳處傳來,将男子擊退了半步,而漠敵也借力退到了一米外,并且擡槍射向男子的頭部。
這是漠敵的慣用招式,在敵方近身之後,以彈腿突然拉開一小段距離,在對方身形未穩的時候,漠敵的子彈就已經打了過來。
在以往,漠敵這一套看似簡單的招式銜接,幾乎無往不利。
但是當看到正常應該能擊退對方兩米的彈腿,此次竟隻把男子踢退了堪堪一米遠的時候,漠敵就猜到這一次不會那樣容易了。
子彈射過,帶走了一絲鮮血。
僅僅是一絲,這一發子彈,從男子肩頭擦過。
那人竟在被擊退的瞬間就穩住了步伐,同時一點停頓都沒有的向左前方沖了一步,子彈從他肩部帶走了一些皮肉,可他的短刀卻再次逼近了漠敵的腹部。
因爲在擊退敵人的同時漠敵也在後退,雖然他對這個技能無比熟悉,卻沒有對方那般即使的站穩身形。
而哪怕他真的站穩了,也躲不過這快到令人發指的短刀。
刀鋒瞬間突破了漠敵的衣服和皮膚,直入腹部,不知割斷了漠敵多少根腸子。
漠敵忍着腹部的痛感,左手霍然棄槍握拳,打向了對方的腦袋。
“強擊沖拳!”
呼,拳風呼嘯,砸向男子。
漠敵反應很快,這一拳也很快,可在同一時間中,男子已經做了好幾個動作。
他握刀的左手手腕一轉,刀鋒在漠敵的腹中攪動,将漠敵腹部的一些内髒和皮肉攪成了肉絮,随後他退了半步,右手握拳,竟是直接和漠敵的拳頭砸在了一起。
漠敵口吐鮮血,腹部蹦出一些帶着碎肉的鮮血,他面色蒼白地再退一步。
而那男子也被漠敵這一拳中所帶擊退效果,震退了半步。他迅速穩住身形,正欲對漠敵施展最後一擊,可是有一道矮小的身影攔在了他身前。
那是一隻黃色的機器猴子,手中握着一把短刀撲向了男子。
男子看了一眼猴子手上的短刀,似乎對于這個機器人竟和自己拿着同一類的武器,心生不爽,輕蔑道:“真是可笑!”
咚!
男子飛起一腳,将這猴子踢出了老遠,狠狠地撞在數米外的牆壁上,發出一陣機械錯動之聲。這高端的戰鬥機器猴,身上閃爍一片電光後,便再沒了動靜,看樣是報廢了。
而還沒等男子再做舉動,又一隻機器青蛙蹦了起來,撲向男子。
看這蹦到半空中,樣子滑稽的小型機器,男子面帶厭煩地随意一揮手,像趕蒼蠅一般擊中了那隻青蛙。
這隻青蛙比男子想象中的還要脆弱,在他的力量之下直接就要被打成碎片,但是下一瞬,男子心頭霍然一緊。
嘭!
那青蛙,竟是爆炸了開來!
其威力雖然并不是很驚人,但由于男子距離太近,所以傷害也很可觀。
主要原因還是男子沒有料到這小小的東西竟有着自爆程序,頓時吃了個大虧,被震得退了兩步。
此時他的右手手掌已經血肉模糊,胸口一片焦黑,但是,卻也僅此而已了。
“你們惹怒了!”男子面色突然猙獰了起來。
就在此時,有兩道身影從身後向他撲了過去,正是那斷臂的團員和小烈。
“小烈!”伊菲喝了一聲,同時舉起了手炮。
她的手炮發射間隔太長,彈速還不及手槍,所以她很難打中戰鬥意識和移動速度驚人的男子,而她此時出言示意小烈,是因爲小烈有着一個近身的控制技能。
隻要小烈能控制住男子的身形,她立馬就能發射一枚冰霜彈,再次限制男子行動。
在遊戲界衆所周知的是,刺客類高手主要靠的就是閃電般的速度和瞬間秒殺性的傷害,而由于其本身防禦力較低,很難承受太多傷害,所以若是被控制技能打中,遭到衆人幾乎,那等待他的幾乎就是必死之局。
所以伊菲等待小烈能夠限制住男人的身形,好以此逆轉戰局。
那斷臂的團員幾乎是抱着赴死的決心,隻爲幫小烈多影響一下那人的攻勢,好方便小烈釋放技能。
而男子因爲被炸傷手掌,正是憤怒之時,出手毫不留情,轉身一刀便捅進了斷臂團員的胸口,直接捅破了心髒。
鮮血噴濺,團員被瞬間殺死,而旁邊的小烈,正要抓住時機出手。
可就在這一刻,那男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這并不是什麽技能,隻是單純的一眼,飽含殺機的一眼。
如果是蘇齊或者漠敵這些戰鬥意義強的人面對這一眼并不會影響行動,哪怕是伊菲面對這一眼,也會因爲責任在身而忍着心頭的驚慌而繼續釋放技能。
但是小烈,他本不是一個強者,而且心志也不夠堅定,所以他看着男子那陰寒地目光,以及那因憤怒而猙獰的面容,竟一時恐懼失神,而沒有出手。
沒等他穩住心神,男子的短刀已經從剛剛那團員的心口抽了出來,橫斬向了小烈的脖子。
這一擊,完全可以收割他的性命。
但是就在此時,一把唐刀精準地攔在了男子的短刀前,将其擋在了小烈頸邊一寸遠。
就如同之前這把唐刀被短刀攔下一般。
阿良站在小烈身後,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抵着刀背,這才強行擋下了那把短刀。
“你這刀不錯。”男子越過小烈的肩膀,對阿良森然地冷笑一聲:“可我的刀,更好!”
男子手腕猛然一頓,刀鋒再向前推進了一絲。
锵!
那把随阿良斬敵無數的唐刀,已經斷成了兩截,刀身前段崩飛,直接斜插進了旁邊的地面。
阿良握着短刀,虎口崩裂,甚至手腕和手肘處都發出了刺耳的錯位聲。
男子的刀很快,崩斷長刀之後,就再次捅向了小烈的脖頸。
但是這一次,他依舊沒有命中。
阿良再次伸刀去擋,但是由于刀身從中間斷了一截,所以刀身不夠長,随着阿良向前伸手,便不是唐刀去擋短刀,而是阿良的手臂擋住了短刀。
或者說,那把短刀捅穿了阿良的手臂
而阿良手中握着的斷刀,停留在男子頸前。
男子不屑地一挑眉:“斷刀也想殺人?”
嘭,炮彈離膛的聲音響起。
男子聽到破空聲想起,剛要閃身躲避,可是此時阿良突然轉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那把短刀的刀刃,還在阿良的手臂裏,刺穿了阿良的骨頭,随着阿良轉動手臂,骨頭便卡住了短刀,那短刀抽出時間便便慢了一分。
同時,男子也詫異于阿良竟有如此毅力。
因爲短刀慢了一步抽出,因爲一絲的詫異,所以他的步伐慢了一步,所以他的大半邊身子霍然被冰霜冷卻。
那把浮在他頸前的斷刀,霍然近了半寸,割斷了他的大動脈。
“誰說斷刀就不能殺人!”
阿良胸前都是血迹,手臂上都是血迹,背上也都是血迹,而且都是他自己的。
他就這樣渾身浴血,冷漠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