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系統提示響起。
【任務提示:由于你的言語刺激,血屍沈成燕已經進入激怒狀态,她将在接下來10分鍾内進行自殺式攻擊,若你能将其擊殺或在其攻擊下存活,即可完成任務。】
“自殺式攻擊,我艹!”蘇齊感受到了面前撲面而來的淩厲殺氣,頓時神經一緊,掏出爆破刀緊握在手上,同時翻手拿出注射器,給自己打了一記亢奮藥劑。
“你該死!!”血屍女嘶吼一聲,向蘇齊撲來,此時的她已經面目全非,渾身如同被扒了皮一般,由一層粘稠的血液覆蓋,從她的眼睛、嘴巴和頭頂上不斷向下留着殷紅的鮮血。
蘇齊急忙閃躲,但他不剛往後退,因爲他身後就是廁所,裏面空間太小肯定不利于自己與她交戰。
所以蘇齊在血屍撲過來的時候,猛然一個矮身從她身側鑽過,同時爆破刀劃過對方的肋下,割開了一道口子。
這一刀砍的非常輕松,就如同從豆腐上劃過一般,但卻讓蘇齊反而感覺不正常。
他急忙轉身看去,發現自己刀口劃過的地方,竟然在迅速愈合,讓蘇齊很難确定這一刀是不是真的造成了傷害。
而那血屍已經飛快的轉身過來,瞪着一雙兇惡的布滿血絲的眼珠子,雙手揮舞撲向蘇齊。
蘇齊一邊後退一邊閃躲,腳下的登山鞋在血泊上踩得啪啪作響,同時他掐準時機一揮刀,直接斬在了血屍的手腕處,刀刃掃過,割斷了對方的左手。
而那隻斷手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的鮮血上,随後便如同融化一般,和鮮血融在了一起。
不多時血屍手腕斷口處,鮮血噴湧之間,竟然很快的又長出了一隻手。
蘇齊見到這種離奇的再生能力,不由心頭一驚,他再次閃身躲開了血屍的抓擊,後退了兩步。
但就在這時,蘇齊卻感覺自己腳下一陣潮濕,他低頭看去,發現不知何時地上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登山鞋,而且那些血液如同活了一般不斷的向上蔓延,甚至往他鞋裏鑽。
“糟了!”蘇齊暗道一聲不妙,他不敢由于,急忙向衛生間外跑去,企圖離開血液範圍。
誰知那血屍似乎看出了蘇齊的企圖,她低吼一聲,雙手一揮,地上的鮮血一陣湧動,直接順着門框蔓延而上,竟然築起了一道血門擋在了蘇齊面前。
“這尼瑪的。”蘇齊沒有直接去沖撞那道血門,既然對方以這道血門來阻攔自己,肯定是有着危險性的,還是不要冒然嘗試爲好。
而沒等蘇齊有别的舉動,那邊血屍已經再次撲來,蘇齊依舊是閃避反擊,刀鋒劃過血屍的左肩,留下一道寸深的刀口,又在幾秒後愈合。
“這樣下去不行啊。”蘇齊此時不由心裏浮起一絲危機感,他的攻擊對血屍根本造不成太明顯的傷害,而地面上的血池又讓他無處閃躲。
就在這時,那些血液已經滲入了他的靴子,浸濕了他的雙腳,就如同無數隻小蟲子伏在他腳面一般,細細碎碎的啃咬感傳來,蘇齊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腳上的皮肉正在一點點消融,而生命值也在緩緩下降了起來,而且還陷入了‘感染’狀态。
“怎麽辦,一定能有辦法的。”蘇齊一邊盡力閃躲着對方的攻擊,腦子裏還在飛速運轉:“這樣下去,不出3分鍾我的雙腳就要被血液蠶食掉,那時就沒辦法閃躲她的攻擊了。如果被她撲上,肯定會染得我全身鮮血,那時豈不會要陷入全身被血液溶解的狀态。”
一想到自己全身肌膚被融化,也變成一個全身血淋淋的怪物,蘇齊不由一陣頭皮發麻。
“奶奶的,拼了!”蘇齊猛然向左前方踏出一步,使出了一記【屠夫的剖擊】,一刀砍在了女子的脖頸上。
一道刀口劃過,流血效果被觸發,頓時從女子的脖頸噴出大量的鮮血,如水管洩露了一般。
“這流血量好大啊,是因爲對方是血屍的特性麽?”蘇齊早已經體會到‘血屍’這種類型的變異喪屍的特别之處了,就是血液異化,全身都能變成血液,或者說身體大部分被血液代替。
而流血這一特效對其便有着極強的作用力,比正常的流血效果要強數倍。
蘇齊想也不想的再次一記x刃斬劃過血屍的頸部,再次提高流血量。
這一下,真的是如同開了閘的河水一般,血液不要錢的滾滾流出,噴灑出半米遠。
“我就不信你能無限轉化血液!”蘇齊忍着腳上腐蝕的痛感,與這血屍大戰了起來。
血屍一直嘶吼着撲向蘇齊,蘇齊一開始還能閃躲對方的攻擊,但随着腳上的傷勢越發嚴重,蘇齊移動受損,一時閃躲失利,被血屍抓中了肩膀。
雖然蘇齊第一時間就掙開了抓取,但是肩膀上還是被糊上了一團血液。蘇齊的風衣開始緩緩逸出絲絲淡紅色的煙霧,同時一股腐蝕感也從肩頭傳來。
但蘇齊此時已經沒有退路,他拼了命再次一刀捅在了對方的太陽穴,再次帶出一股鮮血。
因爲爆破刀本事就帶着一定幾率的出血效果,所以經過蘇齊幾番斬擊,還是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幾道血口,噴灑出不少鮮血。
等到技能冷卻完畢,蘇齊再次使用屠夫的剖擊和x刃斬的連招,拼着對方抓中自己胸口的攻擊,再一次将血屍的脖頸割開,濺出的鮮血直接染紅了蘇齊持刀的右臂。
而這個時候,蘇齊的雙腳幾乎已經傷的舉步維艱,每一次移動都要忍着鑽心的痛。甚至血液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小腿,大有将蘇齊活活腐蝕的意思。
不過這個時候,蘇齊也注意到,血屍傷口愈合的速度已經明顯下降了一大截!
“有效果!”蘇齊咬緊牙關,往嘴裏送了一顆藥劑,補充了一下已經見底的生命值。
似乎是知道命不久矣,那血屍的攻擊更加兇猛殘暴,完全不顧自己身上鮮血飛濺的傷口,就是不斷地撲向蘇齊。
半分鍾過後,在蘇齊幾乎站不穩的時候,那血屍一下子用雙手掐住了蘇齊的雙肩,将他按到了牆上,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向蘇齊的脖頸。
蘇齊知道這一下要是被對方咬中,那便是必死無疑的局面,他也死命的伸出雙手抵着對方的腋下,不讓對方靠近自己。
那血屍的大口就停在蘇齊面前幾厘米處,刺鼻的血腥味沖擊着蘇齊的味覺,讓蘇齊泛起一陣惡心。
蘇齊一邊死命抵着對方的腋下,一邊緩緩掉轉手中的爆破刀,将其從側面刺進了對方的心窩。
幾秒鍾之後,蘇齊大吼一聲,猛然發力,用盡全力将爆破刀從對方的體内斜着剜了出來!
因爲爆破刀剛剛就刺進了血屍的心窩,這一猛然的斬擊,直接将對方的心髒斬成了兩半,也将血屍的胸前剖開了一道恐怖的大口子,鮮血噴了蘇齊一身。
“呃..嗚..”這一擊足夠緻命,那血屍如同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半,雖然她還試着咬向蘇齊,但已經完全沒有足夠的力氣靠近蘇齊,她的口中不斷湧出着鮮血,浸濕了蘇齊的前胸。
血屍的特性便是能夠把身體和血液同化,而她同化鮮血來恢複自身也并不是沒有消耗,因爲戰鬥中她流血實在太多,現在已經沒有餘力了,她胸前那恐怖的傷口自然再也難以愈合。
她瞪着一雙不甘的血目,還以一種不死不休的眼神盯着蘇齊。
而此時的蘇齊,也已經是全身浴血,生命垂危。
她就這樣盯着蘇齊,慢慢地,目光由兇惡變得平靜,變得解脫。
她就要死了,徹底的死了,再也不用拼命努力或者充滿怨念的活着了。
人生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場拼盡全身力氣的奔跑。
她出身低微,五歲的時候父親就因病去世,隻給自己留下一個模糊的印象。而母親又是一個名聲很差的女人,整日和别的男人鬼混,給予她太少作爲母親的疼愛與關懷。
貧寒的家庭和放]蕩的母親,讓她從小就受盡白眼和蔑視,說是連乞丐都不如也不爲過。可以說,她的童年異常昏暗,她的家庭極其不幸。
但她的内心并不服從這樣的命運,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自己的起點,比别人要倒退很遠。
所以,她要加倍的努力,才能超越那些衣食無憂,家庭幸福的同齡人。
她小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自己洗衣做飯,在母親不知去哪個男人家裏鬼混的時候,她要獨自一人躺在家裏,畏懼而倔強的流着淚睡着。
她還要比别人起的早,還要比别人睡得晚,還要比别人更認真的學習,更拼命的成長。
同時,她也要更用力的驕傲。
因爲她如此努力,就是要不能比别人混的差。
不過事到如今,當人生就要這般結束的時候,她似乎真的釋然了。
再也不用去拼命的超越别人了,再也不用偏執的前行了,再也不用去痛恨這個不公平的社會了。
終于能,休息了。
“我的母親,我能理解你了,我終于明白爲什麽總會在夜深的時候聽到你的哭聲了。你是爲了養育我,才不得不拿尊嚴去博取一些錢吧。”
“我的父親...”
在她馬上就要死去的時候,她似乎看得到,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男人溫柔的看着自己,說:爸爸不能給你好的生活,甚至沒辦法陪伴你成長,隻希望你能開心自由的做自己,你就叫沈成燕吧,成爲一隻子,無憂無慮的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