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從左到右依次檢查?”蘇齊分别觀察後發現并沒有明顯的危機所在,便先去了軟座車廂。
雖說車廂内大緻的情況一目了然,但蘇齊也不知道座位上或者座位下邊隐藏着什麽,而且行李架上還有數個行李箱,蘇齊決定去檢查一下。
車廂内并不髒亂,但卻有着很多血迹,座位上、玻璃窗上、甚至行李架上都濺着一些血迹,看上去有些驚悚。
“奇怪啊。”蘇齊掃了一眼後心頭疑惑,自語道:“場面不是很慌亂,若是車内有乘客的話,突遇危險,所有人慌于逃跑,應該會将車廂内弄得很糟亂才對啊。”
蘇齊看向左手邊那個座位,上面還留着一個手提包,桌面上還擺着幾個食品袋,座位上的簾布也比較整齊,就像是這個座位的旅客隻是暫時離開去上廁所了一樣。
“即使火車上人很少,但也保證不了場面如此不慌亂,那麽這車廂原本沒有人?”蘇齊又看了看周圍那些已經凝固發暗褐色的血液,搖頭道:“也不可能,座位上都有一些東西,肯定是有人在車廂裏,而且也不會有人無聊到帶着一桶血來着車廂裏随性塗鴉。”
車廂内的那些血液完全沒有規則,就像每個人都被定在了座位上,然後被一群喪屍瘋狂撕咬後濺出的一樣。
“所有人都沒有慌亂,但是全都消失了,而且看情況八成是被殺後消失的,看樣子又不像是被當場吃掉,周圍一點肉屑殘肢都沒有,隻有這些血液。”蘇齊保持很高的警惕性,依次檢查過每個座位和座位下,但暫時一無所獲。
蘇齊伸手拿下了第一個行李箱,打開後發現裏面都是些通常的衣物,爲不可拾取型的物品,隻是爲了還原真實度而作。
“難道這節火車根本就什麽都沒有?隻是用來攔路的,我多餘上來?”蘇齊苦笑了一聲,但還是繼續向前搜索。
在走到車廂中段,蘇齊放下了第六個沒有任何可用物品的行李箱,也就是在這時,蘇齊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嗯?”蘇齊走向了前一個座位,看向左手邊靠窗的位置。
之所以引起蘇齊注意,因爲這個座位旁邊的窗戶,碎開了一大塊。
蘇齊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救生錘,又看了看明顯被扯下的窗簾,立刻眼神一變,自語道:“這有一位乘客出現了異常!”
在蘇齊剛剛的觀察中,他猜測這一車廂中曾有着不少乘客,但似乎在危機來臨前都沒有一點慌亂,直至全都消失死亡。
而在這個座位,他終于看到了掙紮的痕迹。
這毫無疑問,那時這個位置的乘客發現了危險,然後他摘下救生錘砸開了窗子企圖逃跑。
但蘇齊推斷這人估計是失敗了,雖然救生錘若是砸在正确的位置,可以使玻璃窗有效的粉碎,并提供足夠逃脫的缺口。但這個砸出的缺口并不是很規則,估計是慌亂中那人胡亂敲出的口子,勉強能夠一個成年人鑽出去,但邊緣的玻璃肯定會劃傷這個人。
可是玻璃上并沒有沾染一點血迹,說明這人剛砸開窗子,就出了意外。
不過即使他死了也足夠引起蘇齊的注意了,蘇齊想,假設真如自己猜測那般,這一車的乘客在災難來臨前都一無所知,哪怕被某種攻擊傷出了血液也沒有逃命,如同被定身或者催眠了一般。而這個位置的乘客,卻是唯一清醒的一位。
“是提示我什麽麽?”蘇齊開始圍繞這個座位細緻的檢查了一番,沒用片刻功夫,蘇齊就從座椅下找到了一隻皮包。
“希望能有點價值吧。”蘇齊打開了這個肩挎的小皮包。
裏面隻有四樣東西,但全都能拾取,這一現象讓蘇齊認定這個包内的東西一定與破解這個三節火車内藏有的秘密有關。
“一個巴掌大的筆記本,一隻派克金筆,一塊老式懷表...哦?”蘇齊拿出了最後那一樣東西,放在眼前:“一張會員卡?”
這是一張名片大小的黑色硬質塑料卡片,卡牌正中心畫着一個十分奇怪的符号,看上去像是一個‘異’字,下面有着一串11位的凸起鋼印數字。
再看背面,沒有什麽圖案,隻有三行字,蘇齊看到則愣住了。
1,如果你能在正面圖案中看到些許不同,說明你身體某些方面異于常人,相信你自己也應有所發覺。
2,我們是隸屬聯合國的組織,專門處理您這種“異常”,請務必速到臨近生存區總部找到我們,這張卡會指引你。
3,每人隻有一張卡,看管好它,若是非相關人士拿到此卡,請速速歸還所有者或就地銷毀,違者嚴重觸犯法規,後果自負。
“what?”蘇齊看完這幾句話又轉過了卡的正面,盯着那個異字看了半晌,沒有異常。
“看來我是正常人。”蘇齊收回了這張卡,然後拿出了筆記本,道:“我猜主要信息都在這上。”
說着,蘇齊再次看了看車廂的左右兩端,又瞥了一眼窗外,見沒有異常,幹脆坐在了座位上,翻開了這本筆記。
翻過幾篇字迹模糊的無用信息,蘇齊很快就找到了有用的文字。
“親愛的,還有寶貝女兒,我們隻是分開幾天而已,不用擔心,雖然外面病毒鬧的很嚴重,淪陷區的面積越來越大,可是,我不得不出去一趟,請原諒我暫時不能如實告訴你們我的去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們也一定照顧好自己,相信我很快就會回來陪你們。愛你們。”
“我已經踏上了前往j區總部的列車,大概18個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了。雖然近幾日那種莫名的病毒肆虐,但車上的旅客還是不少嘛,我想這也證明病毒還沒有擴散到這裏。不得不說,對于很多人來說這個病毒實在太奇怪了,讓人恐懼、費解。可我,沒有時間想這些。”
“我身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變化,這變化真的讓人難以相信,由于不知是好是壞,我也沒有告訴你們,甚至我想就此隐瞞下去,直到我收到了這張卡。”
“如果正常人收到這張卡會覺得是一張道具或者玩具吧,可是因爲我身上的确發生了一些異變,所以我很相信這張卡的真實性。”
“被他們注意到,我的生活不會平靜的,而且正值世界大亂,我想憑借我的能力做些什麽,即使做不了什麽轟轟烈烈的大事,至少要保護你們母女平安。”
“剛剛去餐廳吃飯的時候,還是一不小心動用了‘那種’能力,引起了一點騷亂,好沒人注意到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麽解釋...真希望‘那個’組織能給我一些實質的幫助。”
“不知爲什麽從太陽剛下山的那一刻起,我的右眼皮一直再跳,心裏很不安,莫名的心慌,給你們打個電話确定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不少。唉,希望旅途上不會出什麽事吧。”
到此,後面就沒有内容了。
蘇齊看過第二遍,确認沒有遺漏後,沉思道:“主要就是‘那個變化’‘那個組織’...靠,倒地什麽異變什麽組織啊?!總之還是得自己猜是麽?”
蘇齊搖了搖頭,雖然如此抱怨,但他心裏已經有了幾分推測。
這是個男人,有個妻子和女兒,但是後來他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所以被一個神秘的、而且官方的組織發現了,并請他去總部一趟。所以他随便找個理由上了火車,準備去組織那搞清楚自己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變異,對自己日後的生活會不會有影響。
不過途中,他和一整車的旅客遭遇了一種離奇的災難。
“難道說...”蘇齊想到這,腦海中靈光一閃,道:“之所以隻有他在危險來臨是有意識的,就是因爲,他身份發生了某種變化,而異于常人?”
由于信息有限,蘇齊暫時隻能推斷到這裏。随後他檢查了一下鋼筆,發現沒有異常。
最後他拿起了那支老式懷表,在懷表的背面刻着“祝爸爸生日快樂”的字迹,應該是她女兒送他的禮物無疑。
打開懷表,蘇齊看到了還在走動的表盤和蓋子上一張圓形小照片,這張照片上,正是一個三口之家的合影。男人大概三十歲,帶着一副眼鏡,表情溫和,看上去是個公司職員。在他很邊有着一個漂亮的妻子和活潑的女兒。
“是個悲慘的故事,不過故意去強調這人的私人感情...”蘇齊收回了手表,摸着下巴自語道:“難道事情發展會與這個感情線有關?”
“唉,不行,線索嚴重不足啊。”蘇齊搖了搖頭,收起了這四樣物品後,開始探查車廂後半部分。
整個車廂探查過,卻再沒有一件有用的物品。
蘇齊知道,餐車是一定要去了,估計再餐車裏還能找到一些線索,然後最後一節車廂就會有什麽東西等着他了。
“搞什麽啊,區間亂域也會有這種解謎型的副本麽?破解火車密室殺人案?”蘇齊笑了笑,走到了餐廳車廂的門前。
蘇齊剛要邁步向前,突然他的腳步戛然停住,瞳孔一縮,神經驟緊,猛然回頭向身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