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如此藐視王法,本官好歹是朝廷命官,即便你是江湖的高手,與官府作對也是沒有好下場得,這次本官一定要治你個不敬之罪!若是你肯賠個禮,道個歉的話,本官倒是也不會與你過多計較的!”範剛卻是也将陳平當做了江湖高人,卻是依然用官府來壓制,一般來說,江湖人是不願和官府結怨的,而自己也不想過于逼迫這些高來高去的江湖人,所以這一番話說得倒是軟硬皆施,給彼此都留下了回旋的餘地,他自信對方聽了自己的這番話會識趣的。
陳平卻是根本不會吃他這一套,依然是端着酒杯自得其樂的喝着,看也不看地上站着的範家父子。
這下範剛和範統父子二人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二人面面相觑,那範剛正要交代幾句場面話離開,卻是聽得外面一聲咋咋呼呼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進來:“嗯?裏面是誰啊?竟然敢毆打朝廷官差,真是反了天了,還有沒有王法啊?”
一聽道外面的聲音,準備要撤走的範剛頓時喜上眉梢,心裏想到,這位可真是來得太及時了,不由得意地對着風小天說道:“哼哼,狂徒,休要得意,治你的人來了!”
他卻是沒有發現,陳平聽到這外面的聲音隻是微微笑了一下,神色毫不慌亂。
就在這時,一個魁梧的大漢大踏步地走了進來,隻見他滿身甲胄,一身武官的打扮,身後還跟着幾個如狼似虎的兵士,一進來朝着範剛說道:“喲,範兄在呢?怎麽,我在外面聽說你家公子被人打了,是誰這麽膽大包天啊?”
範剛一見來人,連忙上去一把抓住那大漢的手,幾乎是涕淚交加啊:“蔡大人啊,你可得給下官做主啊,就是座上喝酒那厮,不僅打了犬子,而且還拒捕,這不,下官手下的幾個差役都被打了出去,這會兒還恐吓下官呢……”這範剛說的可是凄慘無比啊,心裏卻是得意得很,來的這位可是實打實的武将啊,便是對上座上那厮,怕也是渾然不懼。
原來這位進來的武官名叫蔡天霸,便是當地駐軍的總兵,管理着邊防駐軍,難怪範剛會有所依仗。
“你是什麽人這麽大膽,敢威脅朝廷官員?難道不怕王法嗎?”蔡天霸看到陳平那毫不慌亂的表情不由得也有些奇怪,于是開口呵斥道。
“哦?閣下又是誰呢?”陳平依然淡定自若的反問道。
“蔡某乃是這靖海縣的總兵,你是何方宵小敢毆打官差,還不束手就擒,惹惱了本官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蔡天霸聲色俱厲的說道。
陳平此時也吃的差不多了,還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畢竟要了解這靖海縣盜匪的情況還是要依靠當地的官員,于是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想知道我是誰可以,蔡總兵,請上前來。”
“哼!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麽花招!”蔡天霸先是一愣,随後冷哼一聲,大步來到陳平桌前。
“蔡總兵請看。”陳平在懷中取出一塊令牌,放在桌上。
“這是?”蔡天霸看到令牌,一把抄在手中仔細看了起來。
這邊的範剛看不到令牌,但是卻發現這位剛剛進來的救星有些不對勁,隻見他直勾勾地看着座上的中年人,眼神裏有惶恐、有不安,還有幾分懊惱。
就在範剛充滿不解的時候,隻見自己的救星突然朝驚呼一聲,随後前一步,朝着那個中年人深深地躬身行了禮,嘴裏恭聲說道:“末将蔡天霸拜見仙師,不知仙師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呵呵,蔡總兵多禮了,我也就是随便來逛逛,碰見範大人要捉拿在下,卻不料還驚動了總兵大人!”陳平戲谑着說道。
“不敢,不敢!”蔡天霸聞言汗珠子都淌下了,他暗自懊惱自己以爲有什麽油水可撈,而跑進來多管閑事,卻萬萬沒有料到裏面的這位主兒竟然是位仙師。早知道這位煞神在裏面,便是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進來插上一杠啊!還有這範剛也忒是眼拙,還沖撞人家,實在是自找不自在啊!
想到這裏,蔡天霸爲了表現自己對陳平的尊重,直起身來,回過頭對着範剛沉聲問道:“範縣尉,這是什麽回事?你竟然敢招惹仙師,是不是活膩了呢?”
這邊範剛早就懵了,朝廷供養仙師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隻是從來沒有見過,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沒想到今日一見,自己竟然去觸他的黴頭,還真是找死啊!
想到這裏,範剛心知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了,哪裏還敢站着,雙膝一軟,“嗵!”的一聲跪倒在地,連聲說道:“仙師,小的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仙師,還望仙師饒恕啊!”說着,見一旁的範統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站立一旁,範剛趕緊一扯範統的衣服,出聲斥道:“你這孽障!還不趕緊跪下,給仙師賠禮道歉!”
範統卻是不似他爹,整日隻想着欺男霸女、橫行街市的他壓根就沒聽過什麽仙師,可是看到自己一向不可一世的父親竟然都下跪了,而且那個武藝高強的蔡總兵竟然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不禁吓得是魂飛魄散,饒是他一向驕橫,此刻也是不敢再繼續嚣張,被他爹一拉,便順勢跪了下來,也不說話,頭如搗蒜地磕了起來。
陳平眉頭微微一皺,并不搭理跪在地上的範家父子,自顧自地喝着酒,弄得範家父子跪在地上,跪也不是,起也不是,一時間不知所措,那範剛隻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站立的蔡天霸。
蔡天霸倒是看見了範剛哀求的眼神,不過他可不願爲了一個小小的縣尉去得罪這個神秘莫測的世外高人,便佯作沒有看見,朝着陳平恭聲說道:“仙師,沒什麽事得話,末将告退了!”
陳平見蔡天霸如此識相,便微笑着說道:“麻煩,蔡總兵先在酒樓外等陳某片刻,一會我還有事要與蔡總兵詢問一二!”
“末将遵命,末将先告退!”蔡天霸早就想離開這是非之地,趕緊撤身,那範剛一見趕忙一把抱住蔡天霸的小腿,哀聲說道:“蔡大人,不要走啊!幫下官在仙師處說句好話啊!”
蔡天霸卻是一腳将其踢開,大步流星地出了雅間,而雅間外那些滾出去的三班衙役,都一個個畏畏縮縮地躲在外邊,剛才詭異的滾了出去的情形,讓他們一個個亡魂俱消,雖然見自己的上司跪在雅間裏面,卻是沒有一個敢再進來救駕。
範剛見蔡天霸置之不理,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裏不由一陣絕望,雖然他沒和這位所謂的“仙師”過過招,可是人的名樹的影,他實在是沒有膽量起身反抗,隻好回過頭對着陳平哀求道:“仙師,在下與犬子有眼無珠,沖撞了大駕,如今已然之錯,就放過我們吧!”
“饒了你們可以,不過必須答應在下一個條件!”陳平也不欲再與之過多的糾纏,便出言道。
“仙師請講,隻要能放過我父子二人,莫說是一個條件,便是十個百個也使得!”範剛連忙答應道。
“從即日起,你父子二人便要洗心革面,莫要再欺壓良善,隻要被我聽到一件你們依然作惡的事情,那這便是你們的下場!”陳平說着,一掌按在身前一張空着的椅子上,靈力過處,本來堅固的紅木椅子,竟然一下子化成了一堆粉末,把個範家父子駭了一大跳。
“是,是,一定!一定!”範剛哪裏見過這等奇功,吓得連聲答應道。
“去吧!”陳平卻也不欲再多做糾纏,揮手吩咐道。
那範家父子如蒙大赦,趕緊爬起身來,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雅間,自此之後,這範家父子懾于陳平當日的威脅,竟然還真的收斂了很多,使得靖海縣城中的人都“啧啧”稱奇,而仙師打抱不平、嚴懲範家父子的故事卻是傳播開來,爲人們所津津樂道。
再說陳平趕走範家父子之後,一旁半晌未語的胖掌櫃突然從懷裏将那片黃澄澄的金葉子掏了出來,放在陳平的面前,然後跪倒在地,“嗵嗵……”地磕了幾個響頭,讓陳平吃了一驚,忙問胖掌櫃爲何這般。
“仙師爲民除害,嚴懲了那範家父子,小的雖然愛财,卻是豈能不識進退?今日這酒席本店免費,權當是小的替靖海縣城的百姓謝謝仙師了!”這胖掌櫃感激涕零地說道。
“這可不行,我若白吃了你的飯,那我豈不是跟那範家父子一樣了,這飯錢掌櫃的還是收下吧!”陳平哪裏肯收回,說着,将金葉子遞回給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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