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玉簡,陳平擡頭看去窗外,明月高懸,已經是深夜時分,關于修煉的具體安排隻能明日再做打算,于是簡單洗漱之後陳平便**睡去。
時光飛逝,轉眼過去了四個多月。
陳平坐在蒲團之上,神色凝重,忽然間擡起了雙手,做了幾個怪異的手勢,然後隻見他擡起一隻手來,體内靈力運轉,一團火焰出現在手掌上面,另一隻手則是急速地點動着,一股股靈力順着指尖灌注到火焰中,看似雜亂無章卻又暗含某種規律。不消片刻時間,那赤紅的火焰竟然開始慢慢縮小,凝聚成拇指大小的火球,而其中的狂暴因子,也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小火苗,非常的弱小,不斷地閃爍着,眼看就要随風即滅。
這火球雖然不大,但一股炎熱的高溫,緊随着小火球的出現,而彌漫到了整間屋子之中。
陳平臉上神色仍然沒變,隻有指尖上的小火球沒有間斷的發出着“嗞啦!嗞啦!”的高溫燃燒的聲音,和靜然不動的手指相比,顯得格外的醒目。
隻見眼前的火焰一簇一簇跳動着,猶如精靈的舞蹈。那跳動的軌迹在陳平眼裏變得緩慢起來,逐漸放大,所有細微的動作都變得清晰可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火球仍然保持着它非同一般的旺盛活力,沒有一點想要熄滅的樣子,可陳平的神态終于有了變化。隻見他滿臉通紅,額頭見汗,盤坐的身體止不住的緩緩顫抖着。一雙堅定地眼睛,死死地盯着火苗,都充了血絲。雖說痛苦異常,但他的嘴角,卻挂着絲笑容。此刻,他痛苦并快樂着。
片刻之後,火球在陳平全身劇烈的抖動中開始搖晃起來,上面的火焰開始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再無法保持平靜。
“堅持不住了。”伴随着一聲陳平的低喝,火苗一抖,也随之消失。
等到火球一消失,陳平頓時一陣虛脫,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屋頂,大口的喘氣着,顯得疲憊不堪。
“這個火彈術還真難練啊!自己研究了近五個月的功夫,竟還未能完全掌握住它的要領,隻是把它出現的時間又延長了這麽一點點。”陳平望着屋頂,自言自語道。
雖然陳平得到了這些基本法術,但可憐的是,那中年男子的玉簡卻沒有對這些法術有任何的感悟上面的描述,都是些修煉方面的體會。
這些法術所包含的每一句口訣對陳平來說,都是那麽的古澀深奧、難以領會。
陳平畢竟才煉氣一層,這方面的造詣還真得很淺薄,對其中的含義自然也無法一下領會得了。
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陳平隻有靠開始沒日沒夜的苦苦研究口訣所蘊含的真義,對每一句,每一詞都反複的推敲揣摩數十遍才肯罷休,務必做到切實領悟沒有造成任何的歧義。他即使以前從沒學過任何發法術,但也深知,像這種威力無窮的力量如果一旦出了錯,那可比什麽真氣走火入魔要厲害得多,很可能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小命。爲了自身的安全着想,陳平才如此的戰戰兢兢,不敢稍有馬虎。
經過兩個月的深入鑽研,陳平終于把這些口訣從理論上全部融彙貫通,于是他下面就開始了真正的法術練習。
火彈術的釋放分成兩步,第一步自然就是凝聚火靈力形成火彈。
這火靈力凝聚的火彈其實也是通過最基礎的聚火術凝聚出來,同時還要将先天火靈力凝聚壓縮,如此才能讓火彈擁有更高的威力,産生不弱的傷害力。
之後就是第二步了,将火彈驅使出去攻擊目标,陳平還不能操縱火彈的方向,隻能直直的發射出去。要想能操縱火球,需要學習了‘控物術’之後才可以。但是由于煉氣期神識較弱,能控制法術的距離也是很近。并且據說法器最多也隻能控制兩、三種,隻有些極特殊的人物可以控制四種法器,這樣的人不是天生神念強大,就是修煉了某種強化神念的功法。由于操縱法術或者法器對神識的消耗極大,難以維持很久,所以一般煉氣期的鬥法都是盡量少的使用神識操縱。即便是使用神念操控,也都是在自己周圍幾米以内,不敢太遠,以防萬一有什麽突發狀況,會讓自己來不及召回法器,産生危險。
這一實際動手施法,讓陳平所受的打擊不小。
他本以爲憑自己學習武功的那種聰慧,學習法術應該也不會太難,可誰知他在這上面一下子變得奇笨無比起來,明明知道其原理了,但真正上手時卻怎麽也做不正确,不是手法不對,就是口訣念錯,要麽就是法力沒有到位,顯得整個人都愚鈍起來。
讓那火彈釋放出去攻擊目标,而這樣的釋放速度要極快,否則緩緩的飛過去,隻怕是傻也能避開。
看來他法術上天賦并沒有在想象中的那麽好,這是陳平一番辛苦後給自己下的結論。
最簡單的聚火容易,但要把這些法術凝聚出來的火焰壓縮起來,變成一個擁有特殊屬性的火靈能量球,繼而再将天地間的先天火靈力引入這個火彈,提升火彈的威力,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要是一個把握不好,很容易直接把火彈直接引爆了,在自己身前炸開一團火焰。
經過陳平長時間的苦練後,他總算在“火彈術”“靈目術”上學有小成,但其它的幾種法術,他是連門檻也沒摸到,絲毫的效果也沒有。
陳平沮喪之下,隻好把精神都專注到“火彈術”“靈目術”這些現在能掌握的法術上,對它們抱有了不少的希望。
其中“火彈術”的威力還真沒讓陳平失望,甚至遠遠超出了陳平的預期。
别看“火彈術”的火球體積不大,但其内部所蘊含的可怕高溫,卻幾乎對所有的東西都無堅不摧,無物不燃。
即使是精鋼打造的兵刃,被這火球打到後,也會讓兵刃接觸的部位,眨眼間被燒成紅色,甚至有融化的迹象。
見了這種非人的可怕威力後,陳平甚至把火球抛到水面上試驗了一下,結果這一片水域如同油液一般馬上被火球立刻點起,一點也沒露出可被大水給克制的傾向。
在徹底了解到“火彈術”的威力後,陳平總算明白了那中年男子爲什麽絲毫看不起凡人的那種傲然心态。
想一下,一名稍會一點法術的修仙者,就可用像“火彈術”這樣的小法術,輕易的擊殺江湖中所謂的高手名家。那如果換了一位功力高深點的修仙者出手的話,那還不要橫掃整個江湖,天下無敵了。
實力懸殊如此之大,這就難怪中年男子這樣的修仙者們,會用瞧蝼蟻的目光看待普通人。
至于另一種法術“靈目術”,陳平在見識到“火彈術”的不凡之後,對它也懷有很高的期待。
可真正施法以後,陳平才明白,這種法術隻不過是往眼上使用法力的一種小技巧,根本沒有任何的難度可言,很簡單的就上手了。
但它的作用卻也和它的難易度相符,隻是一種用來觀察人體内是否擁有法力、以及法力的深厚與否,還可以看破一些簡單的幻術,屬于純輔助型法術。
陳平一開始對它倒也是興緻勃勃,不停地往自己雙目上使用“靈目術”。不過在一連幾次的使用之後,陳平就徹底的對它失去了興趣。因爲整個落水村也就隻有他一人算是半個修仙者,他用“靈目術”要去看誰去?總不能整天自戀的老看自己吧。于是,陳平除了繼續加緊“火彈術”的練習,希望能夠熟練的運用到實戰中外,又把興趣轉移到了其它幾種還未學會的法術上面,開始一點一點的重複練習和實踐,希望自己能再有所突破。
一想到其它幾種法術修煉的艱難,稍微恢複了點體力的陳平不禁又歎了口氣,他發現自從自己練習法術以來,歎氣的次數比以前要多得多了。
陳平雖然發愁但是也絲毫沒有辦法,他也猜測可能是法力不足的關系,所以修煉法術困難更大。雖然陳平仍然堅持不懈的修煉《長生訣》,但是又要抽時間研究法術,讓他的修行速度大大降低,現在隻是比五個月前靈力更深厚了些,但是并沒有到達練氣二層的迹象。
這時陳平更能理解‘符癡’所言,爲什麽說修仙艱難,與天争命。連陳平這最低的煉氣一層都覺得修煉時間不夠,更不要說更高修爲的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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