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柳老爺子上


陳平三人進入大門,就看到正中一條青灰的磚石路直指着廳堂。廳門是四扇暗紅色的扇門,中間的兩扇門微微開着。側廊的菱花紋木窗開着,幹淨爽朗。

進入于掌櫃回身對陳平說道:“陳老弟先在前廳等候片刻,我去通禀一聲”。

陳平點頭稱是,便随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于掌櫃就帶着周老去了後堂。

不一會的功夫于掌櫃回來:“陳老弟,柳老爺子有請”。

陳平連忙起身跟着于掌櫃來到後院,一進後院就看到院中放着藤椅和藤桌,離藤桌三尺,花草正濃。院内的高樹上,挂着兩個鳥籠,時不時傳出幾聲鳥鳴。牆面雖斑駁,但從牆上磚搭成的小窗和四周的裝飾,仍可見其灑脫簡麗的風格。

藤椅之上坐着一名老者,年紀大約七十多歲,身穿灰布衣衫,須發皆白,精神矍铄,眼神銳利,全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威嚴,一看便是經常發号施令之人。正在悠閑地品着香茶,老者身後則站着一名頭戴竹笠,腰紮麻繩的中年男子,身上散發着令人窒息的殺氣。

不用問這二人便是柳老爺子于戰無雙了,陳平連忙躬身行禮:”拜見柳老爺子,見過戰兄”。

“陳小友不用客氣,坐吧。”柳老爺子放下茶杯,口氣溫和卻不容置疑的說道。

陳平連忙感謝:“謝柳老爺子賜座。”便坐到柳老爺子對面的一張藤椅上。

此時于掌櫃說道:“柳老爺子,此間無事我便回當鋪了,還需幫陳老弟兌換些金葉子”。

柳老爺子點點頭:“你去吧”。于掌櫃同戰無雙,陳平二人抱拳别過便離開了後院。

于掌櫃剛離開柳老爺子便問陳平:“陳小友拜訪老夫所爲何事?”

陳平連忙回答道:“想必戰兄已經跟柳老爺子禀報過,前日在廣源客棧,綠羅刹蘇玲玲和醉貓一事晚輩我也在場。當時晚輩曾經奉勸過雙方幾句,雖然結果還讓人欣慰,但是晚輩畢竟鬥膽參與柳老爺子的事情,于情于理還是要來登門賠罪的。”

柳老爺子聽完毫不在意的說道:“此事我已知道,陳小友當時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再說那醉貓與綠羅刹也已經來此賠罪過了,至于陳小友賠罪也就不必了”。

陳平連忙站起身來恭聲道:“多謝柳老爺子寬宏大量”。

柳老爺子一擺手:“好了,此間事情已經翻過,如沒有其他事情,陳小友便請回吧”。

陳平見柳老爺子有送客之意馬上說道:“柳老爺子,晚輩還有一事”。

柳老爺子似乎也有些奇怪:“哦?陳小友還有何事?”

陳平又坐下說道:“柳老爺子,晚輩還想與您交換些物件”。

柳老爺子面色一沉:“哼!上次我用那神秘蒲團交換了你的機簧**,結果我那小孫子還沒玩幾天就壞掉了,這次你還想交換?”

這柳老爺子年輕時在江湖闖蕩,後到這黑水鎮也是一直忙于穩固自己的勢力,沒有考慮結婚生子。四十多歲的時候才娶了太太,五十歲的年紀才有的兒子,如今兒子已成家,有一小孫子大約四五歲。這小孫子可是柳老爺子的心肝寶貝,隻要小孫子的要求是能滿足的定是全力以赴。

那幾個機簧**是陳平在一次盜寶過程中偶然遇到的,由于陳平本身精通機關消息之術,所以看到那幾個機簧**開動機簧竟然可以自己做些起立、打滾、翻跟頭的動作,感覺甚是有趣,便順手盜走。一年多以前陳平在黑水鎮當鋪典當時曾拿出來給于掌櫃觀看過,不知如何被柳老爺子知曉。

柳老爺子爲讨小孫子歡心,便要向陳平購買。陳平也知道柳老爺子喜歡搜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便提出想交換一些異物,正好柳老爺子家中有那奇怪的蒲團,刀劍不傷,水火不侵,不知道是用什麽布料做成,陳平覺得稀奇便與柳老爺子交換過來。

那蒲團也就是當初在入雲峰斷崖山洞中的蒲團,此時就在陳平的行囊之中。

陳平聽柳老爺子這般一說不由得苦笑一下:“柳老爺子,你這可是冤枉晚輩了,那幾個機簧木偶可是孩童玩耍之物,當初交換之時您老人家那寶貝孫子應該才三歲左右,那個年齡的孩童哪會懂得愛惜玩物,定是玩的時候摔摔打打,那木偶就算做工再好又怎能不壞。還有就是晚輩換來的那蒲團現在還在行囊之内,到現在晚輩也不知這蒲團還有何其他用處,說道底應該是晚輩虧了才對”。

雖然陳平是這麽說,不過在遇到李成那件事後,他便推測那蒲團應該是修仙者之物,正因爲有了上次交換物品的經驗,陳平才再次來到黑水鎮找到柳老爺子,希望有機會再能換到些修仙所用的物品。

柳老爺子當然知道陳平所言不虛,那蒲團在與陳平交換之前在他手也有一陣子的時間了,他也是想過各種辦法也沒弄清楚蒲團的秘密,隻知道那蒲團用料奇怪,刀劍難傷,水火不侵。

聽完陳平的話柳老爺子若無其事的說道:“算了,老夫也就是想到那些日子我那小孫子見**壞掉很是難過,就随口說說,陳小友也不用在意,老夫早就找人制作**了,所以說機簧**就不需要了,不知陳小友還有什麽其他的物品?”。

柳老爺子果然十分喜愛孫子,見小孫子喜歡**便找專人人制作。

陳平神秘的說道:“柳老爺子,您現在什麽都不缺,那麽最大的心願是什麽呢?”

柳老爺子沒想到陳平有此一問微微一愣,思索片刻說道:“老夫縱橫江湖多年,做過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後來雖然被迫待在這黑水鎮,不過憑我的雙手也創下大片基業。而今年事已高,什麽雄心壯志,金銀财寶對我來說已是過眼雲煙。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能看到我那孫兒健康的長大,如果能看到他娶妻生子,四世同堂,那更是死而無憾了”。

其實柳老爺子所說也是人之常情,人在什麽都沒有的時候不會考慮那麽多,時間也不覺得珍貴。但是當一個人什麽都不缺了,便會想要長壽,特别是越老的人也是怕死。這就是爲什麽各朝各代的皇帝都想要長生不老,連陳平這樣的獨行大盜都想修仙入道獲得長生,更不要說像柳老爺子還有皇帝那樣的人了。

陳平對柳老爺子的回答似乎早已料到,于是陳平笑着說道:“如果有這樣的物品能讓前輩達成所願,不知前輩可願意交換?”

“什麽?真有此物?”柳老爺子雖然一生之中經曆無數風浪都能鎮靜自若,但是陳平剛才所言還是讓他大吃一驚。就連身後的戰無雙都身體一抖,應該也是吃驚不小。

陳平神情自若的繼續說道:“就是給晚輩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柳老爺子您呐”。

柳老爺子畢竟不是一般人物,瞬間冷靜不少,思索過後搖搖頭說道:“真有此物陳小友能不留下自己使用,還會拿出來交換?實在是很難讓老夫相信你所言。”

陳平微微一笑:“晚輩我自然已經用過,不過此物一人隻能用一次,所以對我來說已經無用,前輩若是不信,您老可以仔細看看晚輩,和一年多以前所見有什麽不同?”

于老爺子聞言仔細觀察了陳平半晌,然後有些驚訝的說道:“陳小友比起一年多以前好似年輕了好幾歲,皮膚似乎也白皙不少”。

陳平連忙說道:“正是如此,這便是晚輩用完此物的效果,這隻是其表面上的改變,體内的改變隻有用過的人才知道”。

柳老爺子似乎對陳平的話有了一些相信:“那陳小友便此物拿出來給老夫一觀可否?”

“那是自然”。說完陳平不慌不忙的從行囊中拿出一個小木盒,輕輕打開,頓時整個院子藥香四溢,沁人心腑。

柳老爺子聞着藥香知道此物不凡,但是仍然強作鎮定問道:“陳小友,這是什麽丹藥?”

陳平突然壓低了嗓門顯得有些高深莫測的對柳老爺子說道:“前輩,實不相瞞,晚輩猜測此物應該是一顆仙丹,能拓經闊骨,去除身體内的雜質,延年益壽,吃了這仙丹活到百歲應該不成問題,是晚輩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盜來的”。

陳平并沒有像欺騙百煉堂堂主馮廣遠那樣亂編故事,柳老爺子可不是一般人物,話多容易語失,隻是輕描淡寫的說是盜來之物一筆帶過。

柳老爺子聽聞陳平所言也是有些激動也沒多想問道:“此丹藥真的如此神奇?”

陳平點點頭信誓旦旦的說道:“這個前輩請放心,我也是服用過此丹藥的人,自己親身感受過此丹藥的神奇,自然不是空口白牙,胡說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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