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慶豐鎮的街頭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熙熙攘攘的人流一片繁榮景象。
一名錦衣大漢風塵仆仆的在人群中穿梭而行,隻見他身背長刀和一個包袱,面目猙獰,一條長長的刀疤挂在臉上,所過之處百姓都不自覺地閃身讓開。
隻見那大漢,在鎮中繞了好一陣,最後來到一條偏僻的巷口閃身進入巷内,在巷子中又東繞西繞了一陣,來到一家普通的民居前,這戶人家院門緊閉,門上挂着銅鎖。大漢四周環顧看左右沒人,一縱身翻牆而入。
來到院中,大漢也沒停留直奔房間,推門而入,可以看到屋内家具極其簡單,隻有床榻和桌椅,但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應該是好久無人居住了。
疤臉大漢來到床榻前,随意的用衣袖撣了撣床上的灰塵,取下背後的長刀和包袱放在床頭,然後輕輕的從臉上剝下一張面具。
這疤臉大漢就是易容後的陳平,他離開入雲峰後日夜兼程來到這慶豐鎮。俗話說狡兔三窟,作爲獨行大盜誰沒有幾處落腳點呢?這民居就是離常州最近的一處隐蔽所,而且并州也沒有通緝他的公文,就是用真面目示人也相對安全些。
恢複本來面目的陳平将面具小心的收好,來到床邊伸手在床下摸索了幾下,就聽“咔,咔,咔”幾聲脆響,整架床榻竟然貼着牆壁橫移了大約兩尺,露出床下還有一暗格。
陳平将包袱放在暗格中,床榻又恢複原位,将長刀放到自己伸手可及位置後,環顧一下四周感覺一切正常後,便倒在床上不一會功夫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日清晨,陳平緩緩地打了個哈欠,睜開惺忪的睡眼,輕輕的揉揉雙眸,翻身下床。
剛下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就聽肚子裏咕咕作響,一股強烈的饑餓感覺侵襲而來。
“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考慮修仙吧。”陳平輕撫着肚子略有些無奈。
經過休息精神好了許多,陳平打開暗格取出幾張銀票,看了看微紅色的長刀,想到那中年男子使用此刀似有火焰冒出便說道:“以後你就跟着我了,就叫你烈火刀吧”。
轉念一想這烈火刀的顔色太顯眼,隻有入道以後才能收入儲物袋中,但是在開始修仙之前,還有些事需要處理,現在隻能先給它做個刀鞘了。
陳平用包袱皮将烈火刀包好,關閉暗格,起身來到院子當中,凝神傾聽一陣周圍的聲音,确認無人後又一躍出了院子。
七拐八拐陳平來到街上,由于是清晨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還都沒有開張。隻有幾家作坊和街道兩旁的空地小商販,在吆喝叫賣着。
雖然陳平腹中饑餓,但身上沒有散碎銀兩,隻有銀票,在街邊的小商販買幾個包子都沒辦法,除非陳平大手筆買幾個包子不用找錢就另當别論了。
陳平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他輕車熟路的穿街過巷,不一會來到一家店面前。
這家店大門緊閉,連窗戶都用蓋闆蓋住,門前站有兩名手持水火棍的大漢,擡頭可見一塊匾額,上面四個大字“四海錢莊”。
“這位大俠有什麽事嗎?”門前的大漢都是眼尖之人,看到陳平就知道是江湖中人,便主動上來打招呼,更是以大俠相稱。
“兌換些銀兩,麻煩兄弟招呼一下賬房的人。”錢莊的規矩無論白天黑夜随時都可以兌換銀兩,因爲誰都有急需用錢的時候,如果萬一是救命錢呢,不能兌換不但沒了信譽更沒了道義。
“這位大俠請跟我來。”其中一名大漢轉身推開正門上的一扇小門,引領者陳平進入店中。
由于還沒開門營業,店内隻有幾盞長明燈,并不很明亮,陳平不自覺的放開了全部感應,提高了警惕,并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其實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陳平都會這樣,并不是這家店有什麽問題,而是他已經有了這樣的習慣,可能他自己都不自知。
那大漢引領陳平來到一張桌子前,躬身說道:“請大俠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有勞。”陳平一拱手道了聲謝便坐下來。
平常這桌上會有些茶點水果之類,現在時間尚早還沒有準備,陳平也隻能幹坐着等。
還好沒過多久大漢便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名大約五十多歲的幹瘦老頭。
幹瘦老頭來到近前看到空空如也的桌面,略帶歉意:“時間不湊巧,怠慢了大俠,還望見諒。”
“無妨!”陳平微微一笑。
“不知大俠要換多少銀兩?”幹瘦老頭在陳平身邊坐下後問道。
陳平從懷中取出幾張銀票,分開擺放說道:“這一百兩幫我換成散碎銀子,其餘五千兩幫我換成金葉子。”
“換這麽多?”幹瘦老頭連忙喊道:“二順快掌燈。”
“是。”一旁大漢應了一聲轉身離去,不一會的功夫手裏提着兩盞氣死風燈回來放在桌上。
幹瘦老頭借着燈光仔細查看銀票,時不時還用手指在銀票上搓動幾下。
确認無誤後便起身說道:“請大俠稍等我去去就回。”說完一揮手帶着二順回到内堂。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光景,幹瘦老頭和二順回來,二順的手中拖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兩個荷包。
“都在這裏,請大俠過目一下。”幹瘦老頭将荷包遞給陳平。
陳平接過荷包打依次開看了看,又掂了掂分量,點點頭說道:“沒錯。”
便将裝着金葉子的荷包放入懷中,裝着散碎銀兩的荷包則挂在腰間。然後拿起烈火刀對着幹瘦老頭一抱拳:“告辭了。”
幹瘦老頭也抱拳示意一下,說道:“二順送客。”
“是!”二順忙躬身在前面引路,快到門口陳平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二順兄弟,這鎮中可有能定做刀鞘的店家。”
二順想了想恭聲回道:“在鎮裏一般的鐵匠鋪也就做些柴刀鋤頭之類的,能做武器的應該就隻有百煉堂一家了。”
陳平勻速在腦海中搜尋百煉堂的信息,畢竟他在此藏匿一定是經過多次踩點偵查後決定的。雖然一年多沒來,但是還是依稀有些印象,這百煉堂應該在鎮子的東邊。
“多謝,一點小意思。”說着陳平在荷包中取出幾兩碎銀給了二順。
“謝謝大俠,謝謝大俠”二順滿臉堆笑,接過銀兩,心想又可以弄幾壺好酒喝喝了。
陳平離開四海錢莊,此時街道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一些店鋪些陸陸續續打開門來。
他來到一處賣豆花的作坊門前,立刻有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跑來:“這位大爺,本店豆花量足味美,您來一碗?”
看着香噴噴的豆花,陳平瞬間被勾起饞蟲:“先來一碗嘗嘗!”陳平坐下來說道。
“稍等,馬上就來”少年應聲而去,不一會就端上來一碗豆花放在陳平面前。
陳平真是餓極了,一連吃了三碗才停下來。“小兄弟,百煉堂是不是在鎮子的東邊?”陳平抹了抹嘴問那少年。
少年一邊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邊回答:“是的,大爺您順着這條路一直走,就能看到。”
陳平聽後知道自己之前依稀的印象沒錯,果然在東面,便扔下一塊碎銀起身離開。
他在鎮上又轉了轉,買上幾件換洗的衣服,才奔百煉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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