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人一臉驚恐的看着秦意可,搖頭晃腦的想要否認秦意可的話,但是大家都知道,秦意可戳中了他最不堪的一面,也戳中了他最不願意去面對的現實。
“他肯定有問題,先把人抓起來再說。”
陸天澤蹲下身子,伸手在線人的後勁處按了一下,他眼睛一翻,人就失去了知覺,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有人拿了繩子過來,将人捆住,再堵上嘴,算是安全了。
“現在怎麽辦?”
方達也很迷茫,但是他知道這裏不安全。
“得先離開這兒,具體怎麽樣,還是要問他。”
秦意可道:“不如回到之前那個山洞吧!到時候好好問問,說不定能問出什麽東西來。”
“好!”
田啓光主動走過去,将人往肩上一扛,一聲不吭的往回走。所有人都有序離開,很快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山洞裏。
線人還沒醒,方達在他身上搜了一下,并沒有什麽特别的發現。
“他既然铤而走險做出這種事,想必也不會輕易告訴我們什麽有用的信息,或許你說得對,他成長的環境與我們不一樣,自然也不會像我們這樣有使命感和歸屬感。”
秦意可道:“我可以問他,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麽來?”
“你想怎麽問?”打親情牌嗎?
秦意可很淡然地道:“我學過催眠,可以試試。”
催眠?
好家夥,好高級的樣子!
尋常人是接觸不到催眠的,就算是何小冰,許新城這樣醫學類的專業人士,對催眠的了解也不多,大家都很好奇,她要怎麽催眠。
“靠譜嗎?”
“當然!”秦意可也不在意别人對她的質疑,“不過催眠要在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下進行,圍觀的人不合适太多。大家一定要保持安靜,不管線人說了什麽,咱們要保持冷靜,記下有用的信息。”
方達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你放心!”
秦意可輕輕颔首,示意把人松綁。
人一直暈着,一點醒來的迹象都沒有。
秦意可從包裏拿出一根銀針,在線人的頭上紮了兩針,結果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線人,眼皮突然動了幾下,看樣子是有意識的,但是就是醒不過來。
秦意可蹲在他身旁,在他耳邊輕聲說着,“你能看到你父親,你看到了他!他身上有好多傷痕,都是當年在戰場上受的傷。”
線人臉上都是汗,似乎是看到了早已經去世的老父親。但是這個時候父親還不老,他的身形還沒有佝偻,人也挺精神的,看起來很年輕。
原本記憶中那些模糊的記憶,這會都變得清晰起來。
“爹……”線人小聲喊了一聲,人也沒有之前那麽焦躁和不安了。
“你爹這一輩子太不容易了……”秦意可絮絮叨叨的和他說一些生活中的日常,大多都在說線人父親的事情,好多事就如同她親眼所見一樣。
秦意可的語氣很平緩,慢慢指引着線人的内心,終于把話題引到了這次的事情上。
“爹生氣了,你做了最錯的事,你辜負了他的教導,你背叛了自己的國家。”
“不是的!”線人滿臉都是汗,雙目緊閉,身體微微顫抖,“我有苦衷的,爹,我不得已的。”
原來,艾盧接了一大單生意,他和小矮子國來的商人達成了協議,由艾盧出面,将雷慕然和那些證據找出來,一并上交。對方付給他報酬,一筆數目驚人的錢!
艾盧可以用這筆錢招兵買馬,壯大自己的實力,說不定很快就能将King和奎的勢力吞并,收爲己用。
至于那個小矮子到底是不是商人,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做的還少了?
艾盧在本地勢力很大,他讓手下的四處尋找雷慕然,終于在瓦寨附近找到了他。
這個時候線人已經和雷慕然接上了頭,他原本想着把雷慕然送到邊境線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送走,哪成想這件事被自己媳婦知道了。
她是本地人,怕艾盧會秋後算賬報複他們,幹脆就把雷慕然的事情說了出去。她覺得隻要解決掉了這個姓雷的,日子就會像以前一樣,雖然苦點,但起碼不會丢了小命!
線人知道的時候,也已經晚了,雷慕然受傷了,雖然沒被艾盧的人抓住,但是沒水沒糧的他也不知道能堅持幾天。
線人以爲雷慕然必死,想着把來找他的人忽悠進山裏,不管他們能不能找到人,都和自己這邊沒啥關系了。隻是沒有想到随随便便的一句話,就把他自己暴露了。
聽到這兒,大夥也就都明白了。
秦意可知道事情到這兒也就沒有什麽可再問的了。
這個男人被媳婦坑了,可是那畢竟是他的親人,不忍怪罪,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好,你現在可以睡了,你很困,你看到了父親和自己的一生,你太累了,睡吧!忘了今天的事,忘了吧1”她反複在線人的耳邊說這幾句話,很快線人就放松了下來,慢慢的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人怎麽處理?”這人心可真夠大的,還能睡着。
“讓他在這兒自生自滅吧!”方達歎了一口氣,“同志們,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營救計劃必需立刻實行!”方達想了想,又道:“時間緊,任務重,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分成兩隊,大家分開走!”
這是非常高效的方法,隻不過怎麽分這九個人可是有點講究了。
“我建設萬克舟同志帶着許力新和何大智,王澤和田奎一起走。”秦意可說的都是他們的化名,這幾個人當中,有隊伍中唯二的醫生,是很好的保護色。有他們在,至于無國界醫生的這個說法還能立住。
“剩下的人,跟我和陸緻航走。”
方達皺眉,“這不太合适吧!”他覺得秦意可和陸天澤是需要被保護的,但是如果按照秦意可的意思分隊,那麽他們這支四人小隊總體的實力可就另人擔憂了。
“我是醫生,陸緻航以前在國外留學,對一些基礎護理也是有把握的。我們雖然隻有四個人,但是目标相對較小,而且還有一個女人在,很難成爲對方的懷疑對象。另外,我本人也是有武術基礎的,又懂催眠,所以我們的安全問題,你不用擔心。”
方達想了想,咬牙道:“好!既然這樣,那咱們分頭行動。我們從北面進山,你們從南面往腹地走!隻有七十二個小時的時間,七十二小時以後,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在這裏彙合,過境回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