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跤摔不會的

感受到邢正義的喜悅。洪衍武正笑呵呵要走過去,可忽然間發現,邢正義竟又臉色大變,指着他大叫“小心!”。

洪衍武下意識感到身後不妙。可還沒來得及轉頭,眼前一晃,一雙帶铐的手已經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鎖喉!

全憑經驗,洪衍武猛地往下收緊下颌。還好,手铐勒在了他的下巴上。雖然一陣生疼,可也幸虧及時。否則,要是這“奪命鎖”勒在喉頭上,他可就徹底喪失反抗能力了。

至于下黑手的是誰,不用看也知道,尤三這兔崽子剛才裝死呢。

“小子,勒不死你,我跟你姓。”

随着身後尤三惡狠狠的聲音傳來,洪衍武隻覺從手铐又傳來一股大力,強拉着自己向後。他不得不随之退步,心中卻生出自責,明知尤三這小子陰損還疏忽大意,終于釀成大錯喽。

尤三可不管洪衍武怎麽後悔,他用手铐勒着對手,開荒牤牛似的隻顧猛拉。這時候,别說目眦欲裂的邢正義,在場的每個人都斷定洪衍武要倒黴了,必定要被仰面掀倒。

可誰都沒想到的結果竟出現了。洪衍武被尤三硬拉着,僅僅幾步,腳就停住了,尤三反倒殺豬似的慘叫起來。

怎麽回事?

當人們均感到匪夷所思時,沖上來幫忙的邢正義也停住了腳。他仔細一看,頓時放心。原來洪衍武已經強行掰開了尤三的手,而且他的倆隻手分别攥着一隻尤三的尾指,正在硬往後撅。

“别,折,折了……”尤三的慘叫像被抓住了尾巴的貓,疼痛使他挺直了胳膊,不敢再動。

洪衍武見尤三已被制住,一擡手,先把尤三兩隻帶铐子的手從腦袋頂上摘開,解除了脖子上威脅。接着他又一拽,使尤三貼到自己的背上。而就在他把尤三兩隻胳膊剛搭到右肩上的時候,連着一個躬身,一個漂亮的大背跨把尤三翻着跟頭揉了出去。觸地一瞬間,尤三的胸腔裏被砸出一聲哀叫,聲調細微暗啞,像極了一條被踩了肚子的狗。

“漂亮!”

現場響起了一聲狂熱的歡叫。這漂亮的一摔,讓某位群衆簡直太來情緒了,率先叫了聲“好”。而就在這聲極其興奮的喝彩帶領下,這裏仿佛一瞬間變成了老天橋的跤場,許多人也跟着激動萬分大聲歡呼起來,叫好聲此起彼伏,場面頓時達到了沸騰的程度。

邢正義也再次露出笑容,洪衍武帶給他的驚喜一次比一次大。按說,毫無防備下被鐵鏈鎖喉,實在是一種必死的局面。可就這樣的情況下,這小子楞給玩出了彩來,反敗爲勝。這絕對印證了教練說過的話,真正的高手不用蠻力,而是腦子。

對洪衍武佩服之餘,邢正義心下也不由一陣後怕。通過這次抓賊,他發現尤三的攻擊性和反撲能力實在太過吓人,虧他還自不量力,想要單獨抓捕,要是剛才被尤三勒上的人是他……

嘿,今天沒出事純屬僥幸。

再看尤三這邊,要說這小子身體素質也真夠好的,摔得這麽狠,隻緩了不到一分鍾,他馬上又一骨碌跳起來。不過這次起來他可不敢再打了,唯一的動作,就是躬身往人群裏腿下面鑽。

想跑?

洪衍武二話沒說,追上去飛起一腳,又把尤三橫踹了個跟頭。

尤三逃跑受阻,眼睛裏閃出怨毒。可他卻絲毫不敢在地上停留,馬上爬了起來,又換另一個方向接着跑。與此同時,他還嘶聲大喊。“并肩子(黑話,同夥)出來啊,水漫了(黑話,有敵人)……”

圍觀的群衆和邢正義聽到這高呼聲,全都不知所雲,還以爲尤三在撒癔症。隻有洪衍武知道,尤三這是在用黑話在招呼同夥,而且,這大概也是這小子困獸猶鬥的最後一招了。

說實話,對此洪衍武根本無意阻止,相反還期待能來些更刺激的遊戲。所以他輕松追了上去,也沒堵尤三的嘴,隻用左手薅住了這小子褲腰帶,右手又一摟這小子脖子,一個“蓋後楔别子”,又把尤三擰倒。

要說尤三還真有股頑強勁兒,借着摔勢,一轉屁股打着骨碌又爬起來,再換另一個方向。嘴裏仍胡亂招呼着,“邪唬!皮子!二頭!亮青子秋鞭(黑話,動刀子下狠手)……”

不用問,這些肯定是他同夥綽号。洪衍武照舊不急不火,追過去又是一“坡腳”。

就這樣,尤三起來被踢倒,再起來再被踢倒。這小子自從右腳踝一受傷,就好像腳下沒了根,那真是使一個吃一個。可又是老半天的功夫過去了,尤三雖然在挨摔中一直不屈不撓高呼,但他招呼的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已經第六次踢倒尤三了,洪衍武不由停下來看了看四周,結果依然讓他失望。

尤三也終于清醒了。雖然不知爲何,可他分明被同夥們抛棄了。當他一明白再也無望逃掉,起來也隻會再被踢到後,身上那頑強勁兒突然消失了。他徹底閉上嘴,四仰八叉躺在了地上,任憑額上滾下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邢正義看到尤三頹廢的樣子,知道大局已定,走進場中央就要帶人。可洪衍武卻還不肯罷休,他一伸手擋住邢正義,皺眉徑自走過去又踢了尤三一腳。

“起來!”

尤三楞了,站在一邊的邢正義楞了,連圍觀的人們也楞了。誰都不知道洪衍武爲何這麽大的邪火。

那洪衍武是怎麽想的呢?其實他是覺着,今兒受的罪、倒的黴全是因爲尤三這個罪魁禍首。而且這小子剛才的鎖喉偷襲,那明顯是奔着要他命去的,他自然也就要往死裏去整治尤三。對他而言,現在不過是報複的開始。

“我叫你起來!”

洪衍武惡狠狠叫着,同時用右腳尖點向尤三的肋骨。

這一腳可有講究,目标是肋間神經叢。尤三一挨上,才知道什麽滋味,他“嗷”一嗓子,就又蹦起來了。

可洪衍武的左腿照舊又是一“坡腳”,尤三身子還沒完全站穩,就又“咕咚”一下扔在地上。

“起來!”

洪衍武再次命令。

尤三這回卻像條死狗似的,隻雙手橫抱,護着胸口蜷縮在地上,看樣子是想硬抗着耍賴了。

“不起來是吧?哪兒有這麽便宜。就沖你背後跟我下黑手,今兒我也得對得起你。”

洪衍武獰笑,這次狠狠一腳朝尤三的脖子踩了過去。

脖子可是要害,挨上命就沒了。尤三真吓壞了,一翻身歪歪斜斜地爬起,勉強躲開。看動作,明顯是脫力了。可洪衍武卻對尤三真心厭惡到了極點,一點不心軟,照舊是一腳撂倒。

就這樣,洪衍武的“坡腳”踢得一下比一下更狠,而尤三摔得也一下比一下更重。

踢人的,是死活不肯放過目标,全把對方當成了球踢。而挨摔的,完全無法抵抗,每次都是被迫爬起來,然後踉跄着四處逃竄。

現場沒有了起哄叫好聲,所有人都表情僵硬,看得倒吸涼氣。

又是連續三四個跟頭,精壯的尤三終于垮了,任打任罵死活不肯再起來,隻是躺在地上哭喊,“别踢了!不打了!我真不行了!”

可洪衍武卻還不依不饒,見尤三要耍賴,他楞去生拽。而尤三爲了躲避,甚至滿地打起滾來。不一會兒,整個身子就滾得全是土

這場面,就連邢正義也覺得有些欺負人了。他不由拉住了洪衍武,“算了,這小子已經服了。再踢就出人命了!”

“他就欠這個,該!”洪衍武嘴裏雖不解氣,可手卻扔開了尤三,他不能不給邢正義面子。

可尤三真有點不知好歹,雖然他流着淚喘得跟風箱似的,已經被揍得夠嗆了。但他一見洪衍武聽邢正義的,馬上就又充起強硬,沖邢正義連聲責問。“你們……太……太狠了,講不講理?不跑了還踢人,這……這是要命啊……”

邢正義帶着厭惡皺起眉,“不踢你了。老實點,跟我們走。”

尤三沒動,隻咽了口吐沫,依然賴在地上。“你真……真是警察嗎?憑什麽亂抓人啊?我……犯什麽事兒了?”

這一看就有點要撒潑的意思,邢正義惱了。“不是能铐你?沖你襲警,逮你就不冤。”

尤三強詞奪理。“打破你頭的又不是我,不能……因爲我扇那人個嘴巴,你們就抓人吧。再說了,幹嘛……幹嘛把我衣服都扒了?”

“跟誰裝傻呢?自己幹了什麽不清楚?你身上的東西難道是自己飛過去的?”邢正義真火了,幾句質問把尤三徹底噎死。

可尤三卻甯死不肯束手就擒,隻見他倆眼珠飛速一轉,突然間就亂撲騰着大喊大叫起來,“我真冤啊!警察不講理啦!警察耍流氓啦!警察扒我衣服……”

邢正義還沒見過這麽能撒潑打滾的無賴呢,直後悔剛才叫洪衍武停手。他正要去硬拉尤三起來,可糟糕的是,周圍的群衆竟然誤會了,還有人發出了質疑。

“人家都服了還打人,也太狠了。你們真是警察嗎?”

“他真是賊嗎?你們有證據嗎?把人打成了這樣,萬一搞錯了怎麽辦?”

邢正義對如何應對群衆責問沒經驗,腦門一下冒了汗。爲了澄清誤會,他趕緊掏出了工作證拿在手裏給周圍的人們看。“他真是小偷。我們抓的是壞人……”

可就在他正苦口婆心解釋的同時,偏偏尤三發現形式有利,開始嚎喪賣苦,痛哭流涕,一下把群衆們的目光全吸引走了。

“嗚嗚……我腰被摔壞了,腿也折了,我被打殘廢了,我可起不來了。我沒偷,你們認錯人了……”

要說尤三也真是善于表演。他一個五尺高的漢子坐在地上哭的涕淚交加,上身青一塊紫一塊全是土,連件衣服都沒有,看着是要多慘有多慘。而善良的人們往往容易同情弱者,不少人剛才就對洪衍武得理不饒人有意見,這時候更加同情心泛濫。使邢正義面對的責問又增加了不少,愈加焦頭爛額。

洪衍武可是煩透了,他最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趁着邢正義跟周圍群衆磨嘴皮子的功夫。他過去直接按住了亂哭亂嚎的尤三,“啪”,照着這小子臉上就是一個大耳貼子。

别說,還真管用,尤三一下就閉了嘴。

不過這一巴掌,可讓周圍群衆炸了廟了。不光那些讓邢正義疲于應付的人們,甚至還有更多的旁觀者,此時都一起把矛頭對準洪衍武,紛紛斥責他這種“光明正大”式的蠻橫。

邢正義現在是左右爲難,他知道洪衍武是好意,但這下,卻讓他更不知如何善了。

可洪衍武下的反應卻出人意料,他就像沒聽見一樣,根本不理會那些身後的指責。而隻是集中精力去搜尤三的身。片刻間,他就把尤三全身都翻了一遍,雖然還沒找到薛大爺給的那五塊錢。但卻從尤三褲兜翻出個信封和一沓散票子,這都是這夥賊下午的收獲。

信封一被打開,群衆激動的情緒馬上就受到了抑制。因爲裏面光“大團結”就有二十來張,其餘還有幾十張嶄新的一元紙币,和幾十斤全國糧票。這可是筆巨款,而大家怎麽看,尤三也不像個有錢的主兒。

尤三的僞裝已不攻自破,邢正義很是高興。而且現在從這些錢物來看,顯然被偷的還是位出差的旅客。小三百塊呢,扒竊裏算大案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凝視下,洪衍武質問尤三。“這是什麽?”

尤三不傻,隻要沒當場抓住,死也不能認賬。“我自己的錢……”

“嘴硬?行。”洪衍武語氣平淡,手卻不軟。“啪”,又賞尤三一個大嘴巴子。

“啊?警察打人……”

尤三嘴角出了血,馬上又想故技重施。可洪衍武根本不吃這套,一聲“閉嘴!”的同時,又追上一記更重耳光。挨完這下,尤三半拉臉都腫了,可他卻光呲牙裂嘴,再不敢吱聲兒了。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對這位橫主兒,他真沒轍。

接着,“橫主兒”從信封裏又掏出了一張信紙樣的東西,一邊看一邊繼續質問尤三。“看見了嗎?有介紹信呢,你給我說說寫的是什麽。嗯?”

尤三登時卡了殼,他可沒想到信封裏居然有這麽要命的東西,趕緊轉動眼珠打主意。而就在此時,“橫主兒”又警告性的擡起了手。

尤三一見這手就苦了臉,隻片刻就心理崩潰了,終于帶上了哭腔連連求饒,“别打,我認了。是偷的,是偷的……”

尤三終于徹底認栽了。在洪衍武的命令下,他一瘸一拐乖乖站了起來,再沒擰巴。

小流氓的最大特點之一,就是軟的欺、硬的怕,碰上一個拳頭、來頭、心計都比他硬的克星,哪怕他表面上不服,心裏面也服了。拿現在來說,尤三在洪衍武面前,一切把戲都沒了用,再耍賴隻會倒黴。所以這小子沒法不光棍,自然服服帖帖。

洪衍武把搜出的所有東西都交給了邢正義。而邢正義看着尤三垂頭喪氣的倒黴樣兒,竟被氣樂了。對這小子,他再無半點憐憫,隻覺得惡人自有惡人磨,尤三還就欠被如此惡治才行。

周圍的群衆到這也看明白了,還真是便衣警察抓小偷。一發現真相,大家不僅對尤三的“待遇”都釋然了。反而剛才替尤三說話的那幾位還有些生氣了,竟嚷着要再揍這小子一頓。這種立場轉變可給尤三吓得夠嗆。

這時,還有群衆發現了邢正義頭上的血迹。大家一看人民警察爲抓賊受了傷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立刻有人叫起好來。

“好唉!硬漢!”

“人民警察真牛!”

“沒說的,都給便衣同志們呱唧呱唧!”

也不知道誰帶了個頭,周圍的人跟比賽似的,全鼓着掌喊開了。

邢正義聽着心裏那個舒坦,比得了個金元寶還美。就在這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身爲一個人民警察,受到人民群衆真心認同的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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