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顔一路不停的走着,她告訴自己不要回頭,她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動搖心中的決心!
她清楚的知道,用最短的時間回到季連漣和司徒塵岚身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大概走了一半的路程,東方顔發現了一塊染血的大石頭,孤零零站在樹林中,上面帶着血迹還沒有幹,她走過去一看,大石頭旁邊竟然是一個人頭!
東方顔急忙觀察四周的情況,周圍一片寂靜,隻有樹葉在微風的作用下輕輕晃動,東方顔攥了一下拳頭,她蹲下身體看去,司徒塵岚!
那顆人頭居然是司徒塵岚的?!
東方顔感到大腦一片眩暈,牌位上的預測又成真了!
她捧起司徒塵岚的頭,脖子處的傷口參差不齊,看起來就像是被生生扯下來的一樣!
而司徒塵岚臉上的定格的表情:因恐懼而扭曲的一張臉!
東方顔心中一顫将司徒塵岚的頭放到石頭上,“我現在還要确定漣舅的情況,帶着你的頭會行動不便,但是我肯定會來接你的。”
說完,東方顔對着司徒塵岚的頭拜了兩拜,随後又急忙上路了。
小腿,感到又疼又麻,估計和方明軒的情況一緻,他們都中了水蛭的毒!
這就樣一路咬牙飛奔,東方顔急急忙忙沖到季連漣的房門口,“漣舅!漣舅!”
“怎麽啦?”季連漣打着哈欠打開了門,“小姑娘你怎麽回事啊?怎麽滿頭大汗的?明軒呢?”
東方顔一見季連漣沒事頓時松了一口氣,“漣舅,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
“司徒塵岚,你爲什麽沒看着司徒塵岚?”
季連漣撓了撓脖子,“乖乖,他那麽大的人了,難道還讓我時時刻刻的看着?他剛才出去去廁所了。”
東方顔臉色一冷,“漣舅,不是讓你仔細看着他嗎?再說了,他手骨折了,你就這麽放心?!”
“小姑娘你别耷拉着一張臉,怎麽啦,你這麽擔心他,不喜歡明軒改喜歡那小子了?”
東方顔心中頓時怒火升騰,“你怎麽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司徒塵岚死了!他死了!就在你還以爲他隻是去了一趟廁所的時候,死了!”
“啊?司徒塵岚死了?死廁所裏了?”
東方顔壓下心中的怒火,季連漣預測的死亡時間也是今天,如果她把話說的太狠,很有可能會成爲季連漣的死亡因素之一,她現在,必須保持冷靜。
“不是死在了廁所,而是在樹林深處。”
“啊?”季連漣驚訝的說道,“你别跟我逗了,司徒塵岚去廁所的時間不過五六分鍾,這麽一會兒就跑到樹林深處了?”
“你确定?!”東方顔心中漫出一股恐懼,從見到司徒塵岚人頭再到回到屋子,她雖然不知道确切的時間,但是至少也有二十分鍾,這麽長的距離,司徒塵岚是怎麽過去的?又是怎麽死的?
“我确定啊!我也沒得老年癡呆!”季連漣的手在東方顔面前晃了晃,“是不是你看錯了?”
東方顔搖頭,她怎麽可能認錯?她反倒懷疑是不是季連漣睡的迷糊所以記錯了時間!
“明軒呢?他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
東方顔感覺整條腿都已經麻木了,“明軒發現你不對勁兒,所以讓我回來看看你。”
“乖乖,我哪裏不對勁兒了?”
“漣舅,有什麽事情你就快點說吧!”
季連漣又打了一個哈欠,“哎,看你這麽着急,那我就說吧,其實我晚上做噩夢了,然後尿床了。”
東方顔眉頭一皺,“漣舅,都到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和我開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季連漣撓了撓頭,“我就算要開玩笑也不會說我自己尿床了吧?你想想,當時嚴因說過的話。”
東方顔仔細回憶,她突然想起了嚴因的話:欺負龍娃娃的人,晚上咒你做惡夢吓得尿床!
一句随口的話,居然成真了?
“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之前的時候呢,司徒楓揚身邊有一個龍娃娃,天生的感知能力特别強,不知道是不是從這裏弄出去的,而現在呢,我懷疑這個嚴因可能具有‘言縛’的能力。”
“什麽叫‘言縛’?”
“之前季連家族有一個人會畫‘言縛’的符咒,可惜後來這個人才被你們家的人給害死了。”
“……”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我說你出門會摔跤,你出門就會摔跤,我說你吃飯的時候會噎着,你吃飯的時候就會噎着。”
東方顔轉了轉大眼睛,“那如果說一個人會死,那麽那個人就會死嗎?”
“乖乖,哪有那麽厲害!”季連漣有些不屑的說道,“這能力也就能幹這麽多的事情,像嚴因那樣的,讓我尿床就算是高手了!”
東方顔的臉色變得陰沉,“漣舅,你故意說的輕松,實際上你心中還是很忌憚的吧,否則也不會表現的那麽異常。”
“乖乖,你這小姑娘不要漲他人威風。”
“不是漲他人的威風,嚴因不是連符咒都不用嗎?他具體能做到什麽程度,你心裏也沒底不是嗎?”
季連漣看着東方顔,一直看,就這麽大概看了一分鍾,“你腿怎麽了?”
東方顔發現季連漣回避了她的問題,但是現在也不是深究那件事的時候,畢竟從目前看來,嚴因他們并不是敵人。
“乖乖,我猜出來了,你腿受傷了,明軒肯定也受傷了!”
東方顔點點頭,“漣舅,我們去找司徒雁吧,明軒的情況比我嚴重很多。”
“乖乖,你怎麽不早說!快,我背着你去找司徒雁!”季連漣又恢複了生龍活虎的模樣,背着東方顔飛快的向着嚴因的房子而去。
嚴勁松、白夜、嚴因、楊路志、司徒雁都在裏面。
剛一靠近,就聽楊路志瘋狗一樣大喊着,“怎麽?我想給夏暖超度超度都不行?‘他’死的那麽慘,我想要給‘他’超度有什麽不對?”
嚴勁松如晨鍾一般的聲音緩緩響起,“不是不可以超度,隻是現在夏暖的亡魂在哪裏都不清楚,要怎麽進行超度呢?”
“狗屁!你說不在就不在?你以爲老子會相信你?”
“夏暖的鬼魂确實不在這裏。”東方顔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去,“如果你不想死,我勸你還是安生一些。”
“誰?”楊路志大喊一聲,但明顯底氣不足。
季連漣背着東方顔一步跨進屋子,“你季連大爺!”
楊路志剛要叫罵,季連漣擡腿橫掃,直接将楊路志踢昏了,“乖乖,你們的耐性真好,還能和這家夥講道理!”
“你怎麽了?”白夜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東方顔。
季連漣将東方顔放到椅子上,“紅毛兒,趕快過來給小姑娘看看,她這受傷了!”
司徒雁一聽幾步走上前,東方顔将褲腿卷起來,白皙的腿上一片紅腫。
“天啊!”嚴因驚呼,“這是被毒水蛭咬了!”
東方顔一聽反倒有些高興,因爲嚴因一眼就能說出這是怎麽回事,想必一定有破除之法!
“有什麽辦法解毒嗎?”
嚴因點點頭,轉過身就從床底下拿出巴掌大的圓盒子,“這毒并不厲害,有藥可以治的。”
打開盒子一看,裏面裝着綠色透明的膏狀物體,散發着一股薄荷般的清香,使得原本有些血腥味兒的屋子頓時清爽了許多。
“抹上就行了!”嚴因蹲下身體,小手扣了一塊膏狀物體抹了上去。
司徒雁站起身退到一旁。
嚴勁松突然開口問道,“這水蛭咬了多長時間了?你是在哪裏被咬的?又是用什麽辦法将水蛭去除的?”
連續三個問題讓東方顔的心再次高高懸起,她不敢含糊的一一回答,“被水蛭咬了大概七八個小時了,是在南邊的那條河中,發現水蛭以後,我們用手中的火把将水蛭烤了下來,您問這些,難道是這解毒的時間還有限制嗎?”
“不不,你先别急,就算不塗這個藥膏,十幾個小時以後毒效也會逐漸消失,隻是我想知道,你們半夜裏出去,究竟是爲了什麽?”
“哈哈哈哈!”季連漣洪亮的笑聲猛地想起,在場的幾個人都被吓了一跳,“你這老頭子管的太多了吧!我們想什麽時候出去就什麽時候出去。”
白夜微笑着回道,“這是當然,可是就是因爲你們這麽随意,才釀下了慘劇!”
“得了,不跟你們說了!”季連漣一把奪過嚴因手中的圓盒子,“這東西就給我們用吧,紅毛,我們走!這檔子破事,還是能躲多遠就躲遠吧!”
季連漣從新背起東方顔就向外走,走出去幾十米,季連漣才繼續說道,“小姑娘,我們快點找明軒去吧!對了,還是先看看司徒塵岚的屍體吧!”
“我隻看到了司徒塵岚的頭,而且他的表情充滿了驚恐。”
“乖乖,這神龛島到底是個什麽玩意,看起來風平梁靜的,實際上是暗藏殺機啊!”
“是,以後我們盡量避免單獨行動。”
“哼,我看神龛島那幾個玩意也不像好人,能力還那麽變态,我真是崩潰了!”
兩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向前走,司徒雁跟着後面始終一言不發。
漸漸的,一塊染血的大石頭出現在眼前,“乖乖,那也不是司徒塵岚的頭啊!”
東方顔使勁兒瞪了瞪眼睛,石頭上面是有一個人頭,但是那人頭的頭發非常長,并且均勻的鋪在石頭上,就像是荷葉将粽子團團圍住。
司徒雁蹭蹭幾步搶到前面,她撥開頭發一看,司徒塵岚!
怎麽司徒塵岚的頭發長到那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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