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維峰提出要将電話卡郵寄過來,方明軒想了一下回道,“不用寄過來,你把電話呼叫轉移過來就可以了。”
“哦,對對,還是方小子你聰明!”劉維峰咂吧咂吧嘴,“我跟你說,我的詭靈專案小組現在已經有差不多十個人了,你要是不抓緊過來,副組長的位置我可就不給你留着了。”
方明軒輕歎一聲,“劉大叔,我這邊事情有些棘手,暫時不能考慮其他的事情,但是如果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你盡管說,我過不去也會找人過去幫忙的。”
這話一說劉維峰卻突然沉默了。
方明軒不解,“劉大叔你怎麽了?”
“沒啥,我就是跟你說着玩呢!”
方明軒皺了一下眉頭,“劉大叔,我絕對不是在推脫。”
劉維峰再次咂吧咂吧嘴,“方小子,爲什麽靈異事件突然增多了,你知道原因吧?”
方明軒臉色漸漸變得沉重,“算是知道吧。”
“哎,我這老頭子也沒啥本事,幫不了你什麽忙,萬事你自己多加小心吧。”劉維峰突然變得很低落,“我也知道你是真龍,我這灘小水窪留不住你,但是我劉維峰把話撂下了,副組長的位置,我永遠給你留着!”
“劉大叔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嘟嘟嘟……
方明軒一怔,他沒想到劉維峰說完直接挂斷了電話,無形的,方明軒感覺他們之間産生了一層隔閡。
很快的,方明軒收到了短信,上面隻有孤零零的一串數字,仿佛兩個人多說一個字都成了奢侈。
方明軒心中更加壓抑和沉悶,但是劉維峰之所以是這樣的态度,他多少能猜出幾分原因。
來來回回的,方明軒寫了又删,删了又寫,最終也不知道回些什麽好,隻好按鍵退出了編輯界面。
愣了一會兒,方明軒撥給左瞳,對方飛快的接通了電話,就像是她在一直等着電話一樣。
“喂,小瞳,是我。”
“明軒。”左瞳的聲音顯然很高興,“事情還好吧?”
“恩,事情解決了。”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我在等着你呢。”左瞳有些羞澀的說道,聲音很小。
方明軒忽然笑了,左瞳溫柔的話語漸漸地撥開了他心中的陰霾,“司徒家族有什麽事嗎?”
左瞳也笑了,“表面上看起來沒事。”
“傻丫頭,這才幾天,就把司徒家族的事情看的這麽透了?”方明軒坐到床上,唇角微微向上揚着。
左瞳支吾了好一會兒才回道,“電視裏不都是那麽演的嗎?看似風平浪靜的時候,實際上就是陰謀醞釀的時候。”
“嗯,電視上還演什麽了?”
“電視上……其實我有好一陣子沒看過電視了,尤其是到了司徒家族以後,感覺好像穿越了似的。”
“哈哈哈哈!”方明軒突然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使得左瞳心動不已。
“确實,司徒家族已經固步自封到令人咋舌的程度了,我記得小時候剛離開司徒家族的時候,見到什麽都覺得新奇,更不用說見到電視時的心情了。”
左瞳的聲音裏帶着笑意,“要是能看到你那時的表情就好了,小明軒吃驚的模樣。”
“看到小明軒是不太可能了,等以後看老明軒吧。”
“老明軒還會吃驚嗎?”
“老明軒也沒得老年癡呆,爲什麽不會吃驚……”
左瞳聽完方明軒的話,對着手機笑了好一會兒。
方明軒聽着左瞳的笑聲,想象着她臉上露出小酒窩的模樣,說實話,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并不是很長,打電話的時間更是少得可憐,所以,今天晚上的時光,讓兩個人覺得格外珍貴與美好。
“對了小瞳,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你不用等着我了。”
左瞳輕聲應着,“我知道了,我會告訴桐華的。”
說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靜靜的,大約過了兩三分鍾,電話中才又響起了方明軒的聲音。
“小瞳,再陪我說說話吧。”
“嗯,我也……還不想挂掉電話。”
“那你和我說說你吧,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生活上,學習上,還有……”方明軒頓了一下,“情感上。”
左瞳捂着嘴偷笑着,宛如星辰的大眼睛裏流露出難掩的喜悅,然後她忍着笑意,有些俏皮的說道,“我想聽你唱歌,你先唱歌,唱完我再給你講。”
“嗯,好。”方明軒想了一會兒,挑了一首比較擅長的歌唱道,“是否是我對你承諾了太多,還是我原本給的就不夠……”
左瞳拿着電話非常認真的聽着,可是從頭聽到尾,她一直也沒能聽出方明軒唱的是什麽歌,但是感覺歌詞倒是有幾分熟悉。
其實,方明軒是一個唱歌跑調非常厲害的人。
“額,我唱完了,我好像不是太會唱歌。”
左瞳溫柔的回道,“我覺得很好聽,因爲能從裏面聽到感情。”
方明軒嘿嘿笑了兩聲,“也就是你會這麽說,換成别人早就把電話摔了,你也給我唱首歌吧,我還沒聽過你唱歌。”
“嗯,那我給你唱一首梁靜茹的歌。”左瞳抿了一下嘴,“唱得不好聽不能笑。”
方明軒撓了撓頭,“我唱成那樣你都沒笑,你肯定比我唱的好聽。”
“那、那我就唱了。”左瞳突然緊張起來,心砰砰砰跳得飛快,她攥緊了電話,小聲唱了起來,“時光是琥珀,淚一滴滴被反鎖……”
空靈凄美的聲音緩緩而出,聽得方明軒頓時揪起了心。
“回憶如困獸,寂寞太久而漸漸溫柔,放開了拳頭,反而更自由……”
“小瞳,别唱了!”方明軒攥了一下拳頭終于聽不下去了。
左瞳一愣,歌聲戛然而止,她有些膽怯的問道,“唱的那麽不好聽嗎?”
“不是不好聽,是太好聽了,但是歌太悲了,聽得我心裏不舒服。”方明軒想到剛才唱的那兩句,歌詞比喻形象,确實是好歌詞,但是他總覺得在預示着什麽似的。
“還說我是傻丫頭呢,你不是更傻,隻是一首歌而已。”
“那也不行。”方明軒霸道的回道。
左瞳一聽心裏一甜。
“我剛才也不應該唱《過火》,也不是什麽高興的歌。”
左瞳頓時吃驚的問道,“你剛才唱的是《過火》?”
“……”
“挺、挺好的。”
“哎,算了,不說這個事情了。”
“明軒,突然覺得你好可愛。”左瞳說完這句話,臉唰的變得通紅,要不是因爲現在看不到彼此,她絕對不會說出這麽大膽的話。
方明軒的臉竟然也紅了,他有些結巴的說道,“這個,這個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好,我等着你。”
挂了電話,方明軒感覺自己好丢臉,唱了一首那麽大衆的歌左瞳居然沒有聽出來,他原來知道自己唱歌跑調,但是不知道竟然跑的這麽厲害!
想着想着,他又突然大笑了起來。
然後一頭躺在床上,後腦一疼,方明軒頓時想起了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随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換成了側躺的姿勢。
他想起以前的日子,然後又想起了白鬼,他似乎将白鬼關的時間太長了。
在司徒家族的時候一直不敢讓它出來,現在的話,可以好好叙叙舊。
就像方明軒預料的那樣,白鬼一出來就破口大罵,“你個忘恩負義的小鬼!我還以爲要把我關上個三五十年!不對,我還以爲到你臨死的時候你才會把我想起來!”
方明軒哭笑不得,“照你這麽說,我豈不是要死了?”
“你!不許跟我打岔!”白鬼生氣,一下飄起貼到天花闆上。
方明軒因爲腦袋疼所以沒辦法平躺着仰視白鬼,索性站在床上使勁兒一跳将白鬼拽了下來!
“哎呦呦,你可悠着點!”白鬼驚呼道,“你怎麽不用百鏈千鎖?”
方明軒笑着回道,“對付你,用不着催動靈力。”
白鬼再次生氣想要往上飄,卻被方明軒抓的死死的。
“白鬼,你還記得上次咱倆在飛機場的時候看見的那個蟲子嗎?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司徒煜成的身體裏面好像還殘留着那種蟲子。”
“是嗎?那敢情好!那嚣張跋扈的小子,早就該受到點懲罰!”白鬼摳了摳鼻孔,實際上什麽也摳不到,“那蟲子沒吃了司徒煜成的内髒啥的?疼不死他!”
方明軒搖了搖頭,然後有些尴尬的說道,“好像有點影響那方面的能力。”
“什麽?哪方面啊?”
方明軒不說話,而是将視線留在了白鬼的雙腿間。
白鬼順着方明軒的視線看向自己,然後立即用雙手捂住了他的東西,“哎呀,那蟲子了不得啊!我這一聽後背就發麻啊!”
“嗯,你還能發麻。”
“我要是能發麻現在肯定是麻了!”白鬼松開自己的手嘿嘿笑了兩聲,“叔叔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你怎麽知道的?保不準是那小子本來就不行吧!啧啧,他的身材就是沒你好!”
“……”
“說啊,你是怎麽知道的啊?”
“就是偶然知道的,現在還不能确定,不知道司徒煜成自己有沒有察覺到。”
“你管他幹什麽!跟着個老太婆似的就愛瞎操心。”
正在他們說話間,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白鬼和方明軒面面相觑,這麽晚的時間了,會是誰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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