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全志一看頓時吓得雙腿發軟,“奶、奶奶個熊的……”
方明軒将眉頭皺死,這怎麽可能,梁廣的身體狀況,根本連身都翻不了,怎麽可能自己起來跳樓?
病房裏沒有人進來,這裏又是單間,打開櫃子,裏面也沒有藏人,那麽剩下的隻有一種可能——鬼上身!
“是不是,是不是楊菲菲,她、她來報複了?”胡全志一把揪住方明軒的衣領子,“你剛才不是說她已經走了嗎?你給我解釋?梁哥是怎麽死的?!”
方明軒沉着臉不說話,他可以确定楊菲菲已經走了,那麽究竟是什麽鬼上了梁廣的身讓梁廣跳樓自殺了呢?
“說話啊!”胡全志瞪着眼睛大聲質問道!
方明軒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想到,人如果在極度沮喪的時候,是非常容易被鬼上身的,可關鍵的問題是,鬼是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那麽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裏面,還有什麽隐情?
樓下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從樓上隐約能聽到人們議論的聲音,但是具體說的是什麽内容并不能聽清。
風從打開的窗戶灌進來,把窗簾高高的揚起,貼到人臉上。
“大胡哥,殺了梁哥的鬼不是楊菲菲。”方明軒拉下胡全志的手,“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一隻鬼一直在等待機會,而今天,它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胡全志使勁兒拍了拍謝頂的腦袋,“那你之前有沒有在梁哥身邊看到其他的鬼?”
“我沒有看到過,實際上梁哥和黑子哥身上的陰氣濃度雖然不同,但是感覺上并沒有什麽差别,那也就是說,另外的那隻鬼是一隻非常弱小的鬼。”方明軒感到後腦隐隐作痛,“難道說,寫字樓裏不止一隻鬼?”
“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啊?”
方明軒歎了一口氣,然後将頭伸出窗外,那具畸形的屍體上,慢慢爬出來一隻鬼,“我們下去吧,梁哥的鬼魂出現了。”
說完,方明軒快速來到樓下,發現胡全志并沒有跟上來,于是他獨自擠了進去,用很小的動作沖着梁廣的鬼魂招了招手。
梁廣看到方明軒的比劃後,又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自己”,随後飄到方明軒身邊,“我這是死了嗎?”
方明軒慢慢退了出去,然後小聲回道,“是死了,梁哥,我對不住你。”
梁廣擺了擺手,“其實我是不想活了,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整個人覺得無比空虛,正當我思考着怎麽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意識一模糊,人就飛到了半空中,說實在的挺好,我沒有感受到一點痛苦。”
方明軒按了一下後腦,“梁哥你說錯了,人活于世,有多少事情不順心不遂意,又有多少人一度産生過自殺的念頭,但是他們都還活着不是嗎?對于邁向死亡這一步,如果不是有鬼上了你的身,你還要邁很久!”
梁廣突然哈哈笑了幾聲,“是你說錯了,你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人到五更?這就是我的命數,或許我不跳樓死,也會因爲病情惡化而死。”
“梁哥,你居然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你!你就死的那麽心甘情願嗎?”
“難道不是楊菲菲?”
“當然不是!”方明軒立即否定道,“楊菲菲根本沒想過要傷害你!”
“那這是怎麽回事?居然不是楊菲菲?還有誰?還有誰想至于我死地?”
“梁哥你仔細想想,我懷疑是我将楊菲菲的鬼魂帶出來的同時,那隻鬼也跟着過來了,但是那隻鬼很弱,隻有趁着你痛苦自責的時候才能上你的身。”
梁廣突然表現的很氣憤,“我要是知道是誰幹的,一定要攪得他家裏雞犬不甯!”
“梁哥,要是想要找到那隻鬼,你必須冷靜下來。”方明軒轉向梁廣的方向與它對視,“而且我要告訴你,你如果想要傷害其他無辜的人,我隻能把你抓起來。”
梁廣聽完方明軒的話冷笑幾聲,“我現在是鬼,你真的能抓到鬼嗎?”
方明軒雙目一凜,手上冒出藍色靈力死死地扣在了梁廣的胳膊上,“這不就簡單的抓到了?”
梁廣驚愕萬分,它看着那藍色的光芒,胳膊上傳來一陣陣灼熱的刺痛感,它結巴道,“你、你居然這麽厲害?”
“相信了?”
梁廣點頭,使勁兒的點頭,“我信了,徹徹底底的信了,快松開我吧。”
方明軒收了靈力松開手。
梁廣握着自己手腕激動的說道,“這麽說你真的把楊菲菲抓來了?你快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
方明軒嘴角一抽,原來這個梁廣壓根兒就沒相信自己把楊菲菲抓來了,難怪他一直都沒說要見楊菲菲,而自己說的話他也不接茬兒。
“楊菲菲已經走了。”
“走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楊菲菲不想和你見面,所以普通人是看不見它的,但是你剛說完下輩子想和它在一起,我擔心如果告訴你,它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你會更難受,所以打算等你冷靜些了再說,哪知道你居然出事了。”
梁廣剛要說話,隻見張仁穿着病号服從病房區的大樓裏跑了出來,胡全志跟在後面,看來剛才胡全志之所以沒有跟上方明軒就是去叫張仁了。
張仁撲通一下跪到地上,咧着大嘴哭嚎道,“我的天王老爺啊!你的心怎麽這麽狠呐!怎麽忍心帶走我的哥哥啊!”
梁廣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禁十分傷感,“我也沒來得及和黑子他們道個别就死了。”
“梁哥,如果你的願望足夠強烈,黑子哥和大胡哥是可以看見你的,就像之前,楊菲菲不想讓你看見一樣,都是根據鬼本身的意志。”方明軒看着一隊專業人員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張仁拉開了,然後開始處理梁廣的屍體。
胡全志扶着張仁,兩個人沒有多說一句話。
“我們先過去吧。”方明軒說着從人群後面繞了過去,梁廣緊跟在方明軒的身後,剛剛死亡的它,還不習慣飄着行動。
“黑子哥,我有話和你們說。”
張仁大鼻涕一甩,猛地一拳就朝着方明軒揮去,“都是你害死了梁哥!”
方明軒胳膊一橫穩穩的擋住了張仁的拳頭,他的後腦現在還在疼,可受不了再來這麽一下子。
同時方明軒疑惑,胡全志和張仁說了什麽,以至于讓張仁一見到他就拳腳相向?
“你、你!”張仁氣的直哆嗦,然後蔫蔫的放下了拳頭,因爲他想起之前方明軒一腳将桌子踢成兩半的樣子了。
“黑子哥,梁哥的鬼魂就站在我的身邊,但是現在人多嘴雜,又是處在特殊時期,等事情平息一些再和你們說明情況。”
張仁瞪着眼睛,“你不要想着糊弄人!你現在就是在拖延時間!你是一會兒就準備逃跑吧!”
他們兩個的争吵引來了其他人的側目,梁廣在張仁眼前不停的揮動着胳膊,但是張仁卻沒有一點反應,無奈之下,梁廣和方明軒說了幾句“悄悄話”。
方明軒點頭,他湊到張仁身邊小聲說道,“梁哥讓我跟你說,你屁股上有他家藏獒咬的牙印,要是你再做事不過腦子,就讓饅頭在你的屁股上多咬兩排壓印。”
張仁一聽頓時又大哭起來,然後他一把抱住方明軒,“方小兄弟,黑子哥錯怪你了,可是明明……”
方明軒大手使勁兒一拍張仁的後背打斷了他即将要說出口的話,“黑子哥,言多必失,你好好想想吧。”
張仁有些尴尬的松開方明軒,他撓了撓胡子,剛才胡全志來找他的時候,說方明軒放任楊菲菲的鬼魂不管,所以害死了梁哥。
張仁看了一眼胡全志,他漸漸明白過來了,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方明軒既然能用梁廣的話來穩住自己,這就說明,梁廣和方明軒是站在一隊的。
可是胡全志爲啥要說謊?
張仁再次糊塗了。
方明軒也看了一眼胡全志,他略帶笑意的說道,“一會兒警察肯定會來詢問梁哥的死亡原因,當時我們兩個都在病房外面,樓道裏有監控,所以可以排除嫌疑。”
胡全志啪啪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明白你的意思,之前梁哥還發了一回瘋,我待會就往那方向說,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招了的。”
方明軒眼底有些陰沉,“大胡哥,不得不說,你的計謀來的真快,隻是離間了我和黑子哥,你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張仁一把拉住胡全志的胳膊,“大胡哥,我想你是誤會方小兄弟了,他剛才說了隻有梁哥才會對我說的話,梁哥既然肯幫他,這就說明梁哥沒怪他,所以也就說明,梁哥不是方小兄弟害死的。”
胡全志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說傻兄弟,光憑這一點能說明什麽?萬一是他威脅了梁哥的鬼魂呢?我們也看不見,你說是不是?”
張仁再次猶豫了。
方明軒對着梁廣說道,“黑子哥估計又被胡全志忽悠了。”
梁廣低沉的說道,“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就像你之前說的,離間了你和黑子,他到底能得到什麽好處?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才剛死,他就謀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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