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柳欣當即就笑着說,“不少啦!更何況,有玉晴姐姐這個大财主在,周夏你還擔心什麽?”
“欣兒真是個機靈鬼!”柳玉晴呵呵,“周夏你這些資金還是先留着,我先借些給你。這隻宣德梅瓶真上拍的話,離拍賣會還有段時間,拍賣後付款也不都是那麽準時的。徐叔叔,你們那邊也要考慮這點,留些資金應對接下來的這段時間。”
周夏跟她開玩笑,“柳經理借錢給我,就不怕我欠債不還,或者幹脆拿了錢跑路?”
柳玉晴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你的性子我還不清楚,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她随即又莞爾一笑,“再說了,即便你想拿錢跑路,也拿不到手,這件宣德梅瓶可在我們手裏呢!”
徐柳欣也嘻嘻直笑,“還有,周夏的胭脂紅馬蹄杯也在這,要是跑路的話,玉晴姐姐隻會賺得更多,她的小算盤打得叮當響。”
徐振東和徐耀輝也都笑,周夏苦笑道,“真是欠債也不容易呀!”
柳玉晴并不把他的玩笑話當真,很快不提這茬,轉而對徐耀輝說,“徐叔叔,你們要不要商量一下,這五百萬出資該如何分配,不夠的就算我補給周夏的。”
徐柳欣就問,“玉晴姐姐你自己呢?”
“我就不入股,隻要你們把這隻宣德梅瓶交給我來運作就好。”柳玉晴回答道。
“玉晴姐姐你對周夏可真好,周夏你要不要加把勁……”徐柳欣壞笑道,可惜周夏和柳玉晴兩個當事人很有默契,都像沒聽見似的。
周夏對他們說,“托徐叔叔的福,能見到這隻宣德梅瓶,已是三生有幸,實在不敢奢求太多。我最多入股一百萬,再多的話,我怕我自己無福消受。”
徐耀輝勸了一番,可周夏執意如此,他也就不再多說,有這樣的意思,能夠達成一緻的利益同盟就好。
時間緊張,他們很快也就商量妥當。
徐耀輝出資四百萬,他自己拿出兩百五十萬來,剩餘的一百五十萬則由徐振東借給他。徐振東雖然嘴上老愛教訓徐耀輝,可内心裏,還是相當疼愛他們,這關鍵時刻就體現出來了。而且,徐振東知道他前段時間虧損多,這次也就約好,算是借給他的,到時候還給他本錢就好。
剩下的一百萬,則先由柳玉晴墊資,算是借給周夏的。
柳玉晴自己并不參與進來,徐振東他們都是知道緣由的。
過去有不少的拍賣行,看市場形勢好,就自己購買古玩收藏然後自己拍賣,結果下來,虧損不少。還不是一家兩家的特例,而是幾乎所有自己投資進去的拍賣行都虧損。有了這血淋淋的教訓,從那後,鮮有拍賣行敢再這樣幹。
柳玉晴也正是這樣做的,雖然這次的機會相當不錯,可她甯願把資金借給周夏來操作,也沒自己親自入股進去。
隻要他們把這隻宣德梅瓶交給天地拍賣公司來拍賣,她就不愁沒有利潤,拍賣公司每筆成功的拍賣交易,分别從買賣雙方抽取百分之十和百分之十二的傭金,這就是相當可觀的利潤。
很快把這入股資金分配完畢,大家對此都沒有異議,時間也差不多到晚上八點。…。
大家都被宣德梅瓶迷得昏頭轉向的,隻有徐柳欣還沒忘記,帶回來的兩件寶貝中,還有隻仿永樂壓手杯。她也不忘提醒徐耀輝,“老爸,這隻壓手杯他開價多少?要是也和梅瓶一樣獅子大開口,就大可不必要了。”
“價格不貴,也就幾千塊而已。如果我們買下這隻宣德梅瓶,就算附贈的。”徐耀輝笑道,看得出來,他的心情相當不錯。
“買一贈一,還算不錯,雖然這隻壓手杯是仿得差了些。”徐柳欣如此點評道。
徐振東就笑道,“欣兒年紀不大,口氣可不小!”
确定下來之後,柳玉晴就先轉了一百萬給徐耀輝,徐振東也把他承諾的那部分錢轉給徐耀輝,最後再由徐耀輝把全部的五百萬資金轉賬給賣家。
等徐耀輝打電話,轉賬完畢,再到對方收到款确認,最後将事情定下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至此,這隻被大家鑒定爲真品的宣德梅瓶,也就正式由幾人收藏下來。
“耶!”交易完成,徐柳欣和柳玉晴擊掌相慶,周夏倒是想學學她們,可最後還是沒敢行動。
“欣兒,你說,收到這樣的重器,是不是該好好慶賀一番!”柳玉晴問她。
徐柳欣呵呵笑道,“那必須的!老爸,該你出血啦,開香槟!”
徐耀輝也樂呵呵地笑起來,“應該的,但是欣兒你還小,不許喝太多。”
徐柳欣翹嘴道,“給我多的,我還不樂意喝呢!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我剛剛都沒機會仔細看這瓷器,現在補課去。”
“去!”徐耀輝的目光滿是憐愛,徐柳欣也趁着這個機會,安安心心,仔仔細細地品味這件難得一見的重器。她也蠻好學的,剛才從幾人的辯論探讨中,就已經學到很多東西。
徐振東看起來也相當開心,對柳玉晴講,“玉晴,你打個電話,讓你們家老爺子和幾位叔叔等會都到我家去,大家也好久沒碰面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不妨聚聚,順便再把這件瓷器仔細琢磨琢磨。”
“好的,好東西就該大家一起分享不是!”柳玉晴笑着回答道,這件宣德青花梅瓶要上拍,讓公司的幾位主要董事先行鑒賞,最正常不過。
徐耀輝就說,“大家都還沒吃飯,不如直接去酒店好了,我馬上打電話訂座!”
徐振東馬上斥道,“要真等你想起來,大家都該餓死了,我已經叫家裏準備好了食物。趕緊收拾下,我們這就回去!”
徐振東又轉頭對周夏說,“周夏,不好意思,讓你們忙碌到現在連杯茶都沒喝上,等會一定要賞臉去寒舍做客。”
“徐師傅,我晚上還有點事,就不多叨擾了。”周夏心底着實有些虛,尤其想到,會和柳玉晴的長輩們打照面,就有種不太自然的感覺。
“當然不行!”徐耀輝堅定地回答道,“周夏你可是我們收得這件珍稀宣德青花瓷的大功臣,你要不在的話,這香槟喝起來還有什麽意思。如果是因爲我剛才招待不周,我在這裏先給你道個歉,你不會真跟我生氣!”
“怎麽會呢!”周夏有些哭笑不得,他不太想去,可不是因爲這個,最主要的是,他還沒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
徐耀輝還待勸說點什麽,先禮後兵的徐振東馬上就嚷道,“周夏你晚上能有什麽事情,我先把話擱在這裏,你今天晚上,不去也得去!你要不去,我也不回去了!”…。
看徐振東發飙,周夏連忙道,“徐師傅,别,我去還不行嗎?”
“這就對了嘛!”徐振東立刻哈哈笑道,“我說你這小子還真的是,非得扭扭捏捏的,像個姑娘一樣。拿出你剛才鑒定東西的勇氣來,爽快點答應下來,不就對了,我們又不會吃你。”
周夏道,“徐師傅提點得是,那我就去混吃混喝好了。”
徐振東也不跟他計較,回頭對徐耀輝說,“你打個電話,叫趙祥波那老家夥也過來瞧瞧,讓他以前老是在我們面前得瑟。”
徐耀輝勉強忍住笑意,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徐師傅,平時可真看不出來,你老人家也有這樣可愛的時候。”柳玉晴卻是忍不住輕聲笑出來,她和徐振東關系好,很多話,很随意就說出口了。
徐振東卻是一本正經地說,“我這也算是對得起他這個老朋友,有什麽好東西,都想着他的。”
柳玉晴笑道,“不知道趙爺爺見到我們,再聯想到我們今天上午,從他手裏掏出來的那些心愛寶貝,會作何感想。”
徐振東笑,“我就想看他那時候的表情!”
“周夏,你等下可得小心點!”柳玉晴滿臉笑意,好心提醒着周夏。
周夏苦笑道,“我就覺得,我不該去的,徐師傅,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徐振東呵呵笑,“世上沒有後悔藥賣的。不過周夏你就放心好了,趙祥波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不至于跟你這小輩過意不去。可要是他真不要面子的話,那我們就有得看了。”
周夏幹脆認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他也琢磨着,等會過去盡量保持低調,最好蹭完吃喝就閃人。當然,他還是覺得提前做好預防措施比較好些,“柳經理,我相信你不會坐視不理,我可都是因爲工作的緣故,才惹上趙老先生的。”
柳玉晴笑道,“我也是有心無力,倒時候可輪不到我做主,你就節哀順變!我先打電話通知他們,你先看好這隻宣德梅瓶,明天可是要送去公司拍照做圖錄的。”
周夏無語,這些家夥,一個個都精明得很。
很快,大家都收拾妥當,關門出發去徐振東住的别墅,這時候,保管宣德梅瓶的重任就輪不到周夏,徐耀輝把它當心肝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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