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聯盟總舵所在,他們怎麽可能不着痕迹輕松進來?
還有卞甯和白榮出事,難道是他們幹的?
“不用看了,念在你們将要死去的份上,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好了,你們外出狩獵的隊伍,早已經被我帶人剿滅,這處地方防備雖然森嚴,但一切樞紐,禁制開關,都在坊主手裏掌握,隻要擺平他那邊,輕松進來,又有什麽奇怪?”看到禺山和池隆震愕萬分的模樣,千翰面露譏諷,不屑說道。
“統領,這些人畢竟落魄出身,什麽都不懂,當真以爲躲在坊市大陣裏面,就能高枕無憂了,他們怕是不會想到,這世間一切都不可靠,唯有自身實力才是真,若非他們把防禦重點放在此間大陣上,而是多設人手,多布防線,我們又怎會如此輕松就能闖入?”千翰身邊跟随的門客笑道。
他們旁若無人,交談一番,很快,庭外各處,便響起了盟内各人的驚呼,其間夾雜着聲聲慘叫,還有若隐若現的轟鳴之聲。
禺山目光一閃,就要往外沖去,但千翰的速度比他還要更快一步,瞬間攔在面前。
禺山額上,豆大的汗珠頓時滲了出來。
“好強!”
這人修爲法力精深,氣勢強橫,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這是禺山面對千翰,心底油然而生的感受。
千翰是狩魔軍的成名高手,實力絕非他這般的散修豪強可比,更何況,他與池隆等人崛起才短短三百餘年,各方面的底蘊都遠遠不如。
“道友,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如果你們是爲求财,我們願意奉上……”禺山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強顔歡笑道。
“不用多說了。”千翰幹脆地打斷了他,“難道你現在都還看不出來,我們來此,就是爲了滅掉你們聖靈戰盟?”
“本盟可是九龍域域主,靈尊閣下資助所創,無論你今日行事再周密,布局再深遠,也絕逃不出他感知,難不成你真要與靈尊爲敵?”禺山面色一沉。
“可笑,我們既然敢殺上門來。又豈會不知你們之間的關系?”千翰道。
他這一席話,再次讓禺山和池隆心中驚懼。
“這下可真是完了,徹底完了……”
到這時候,他哪裏還會不明白,自己已經被卷入了李晚和别人争鬥的漩渦之中。
這些人有恃無恐,必定是敵視李晚的敵人所派來,自己聖靈戰盟諸人,在這中間,隻不過是扮演着無辜棋子的角色。
“無論如何。都要逃出去,既是敵人出手,靈尊肯定不會不管!”
但絕望之餘,禺山卻又生出了無比強烈的求生之心。
他看得明白。這次就算聖靈戰盟覆滅,其罪也不在自己,隻要能夠逃到九龍域去,必定能夠得到李晚庇護。重建聖靈戰盟,易如反掌。
相反,若是自己逃不出去。今後李晚和這幫人鬥争結果如何,都與自己無關了。
這是身爲棋子的覺悟,此刻,禺山腦海之中再無其他,隻有爲自己奮力一搏的打算。
一旁的池隆見狀,也深有同感,不經意間和禺山對視一眼,突然寶光大作,全身披挂,化作半人半獸的猙獰魔神。
轟!
兩人身上,堪比道境六重的強**力洶湧而發,池隆舉起手中巨錘,猛然便往身後牆壁砸去。
幾乎是一瞬間,禺山也化作青芒,和他一起沖出大堂,往外逃去。
“移天鏡,轉!”
千翰見狀,冷笑一聲,手中一件寶鏡法寶飛起。
光芒大作,一股奇異的虛空法則湧動間,竟是把禺山和池隆所處的空間攝住,如同在水體之中移動氣泡,拉了回來。
移天鏡,這是千翰手中所持,器殿秘寶之一的六重重寶,而且還是六重重寶當中,名氣和品級都處在上遊的極品先天道器!
它所掌控的法則,是空間之力,已經徹底達到法則極緻,甚至觸及一絲本源意蘊,不要說禺山和池隆這般的人物,便是其他六重巅峰高手,也難以抵擋!
它的特效是能夠照應虛空,按照持寶者的心意随意移攝,并在其内創建小型洞天,封閉開合,運轉自如。
禺山和池隆不知他手中有這般的寶物,這一沖之間,立刻就被寶光籠罩,然後連人帶着小洞天一起被移攝回來,眨眼之間,就像是重新出現在不久之前的原地,沒有動彈分毫。
“這是怎麽回事,我們明明已經沖出去了!”
“不好,他這件法寶有古怪!”
兩人心中一寒。
“移天鏡,封印時空!”
千翰把手中寶鏡往空中一抛,整個大堂都似被一股奇異的玄光籠罩,無窮的時空之力交織凝聚,在衆人前後左右上下,編織成了一張剛好覆蓋大堂的羅網。
整個大堂,立刻就變作一片封印的密閉洞天,唯有寶鏡高懸,鏡面之中清明如許,似是唯一的出口所在。
千翰冷酷一笑:“外面那些人,應該已經料理得差不多了,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禺道友,唯今之計,隻有全力一拼了!”池隆苦笑言道。
“我們就算拼命,也未必是他對手,不過你說得對,此時不拼,更待何時?”禺山無奈道。
過去他們身爲散修,也不是沒有經曆生死危難,此刻的表現,倒是可圈可點。
兩人心知,既然已經被卷入巨頭争鋒,搖尾乞憐也無用處,反倒不如全力一拼,搏個轟轟烈烈。
真要有那萬一的機會,或還可能逃出生天。
他們觀眼前修士,雖是道境六重巅峰,外面也有重兵把守,高手如雲,但自身武裝強大,未必就沒有一拼之力。
可很快,禺山和池隆便越打越心驚,這千翰一人獨抗他們兩個聯手,竟然滴水不漏,沒有展露絲毫破綻。
千翰所修功法,名爲千流神罡劍,乃是一門化氣爲刃,以氣禦劍的中古劍訣,舉手投足之間,便是萬千劍氣相随,激烈穿刺。
在攻擊之餘,他也展現出了強大的防禦力,好幾次禺山與池隆拼着受傷,也要奮力攻擊,但卻見他不閃也不避,硬生生地接了下來。
兩人明明已經多次擊中他,但卻沒有絲毫異狀,仿佛兩人堪比道境六重的實力都是鏡花水月一般,全無用處。
“還是那寶鏡在作怪!”
突然,禺山似乎發現了什麽,震驚言道。
“被你發現了?”千翰見狀,微微一笑,“不過就算發現,你們又能奈我何?這移天鏡才是真正的頂尖重寶,可比你們這一身不知所謂的破銅爛鐵強大多了,它可以助我把你們所有攻擊偏轉,在這錯亂時空的法域之中,若非我願意,你們根本不可能擊中我!”
他言語之中,充滿了狂熱,卻是對器殿宗師所出的頂尖重寶無比信任。
他從低階修士一路修煉上進,得到重用,就是從得到殿中巨擘恩惠,賞賜重寶開始的,這移天鏡,尤其與他天賦神通匹配,令他能夠輕松操馭時空,移天換地,甚至配合所修功法,發掘出種種神奇無比的妙用。
正是憑借此寶,他才得以一路晉升,成爲狩魔軍中一方統領。
他對手中法寶的信重與認可,已經深深銘刻到了骨子裏,隻要法寶在手,便是同階高手,也鮮逢敵手。
聽到千翰自曝秘密,禺山和池隆不僅沒有絲毫欣喜,反而變得更加絕望。
他們深知法則極緻的力量,那是法則之力當中,最爲接近本源的強大力量,這千翰竟然能夠将之駕馭得爐火純青,說明實力遠超他們,當真不是他們可比。
“天呐,這是将亡我等啊!”禺山絕望痛呼。
但就在這時,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奇異的因果之力傳遞。
它不受時空所限,也無視封閉洞天,徑直連接虛空,通向未知的莫名深處。
在場衆人都擁有至少四重以上的中期修爲,對這等迥異于天地法理的奇特力量異常敏感,尤其千翰,更是能夠肯定,它之前并不存在于自己的法域之中,絕對是外來的力量。
“哪位大能?”千翰下意識一怔,随即卻想起,這似乎是大能隔空出手的前兆!
果然,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神奇力量湧現,四周的天地時空,仿如一下充斥金芒,變得金碧輝煌起來。
而在空中,一個巨大的眼瞳悄然浮現,噴薄的靈光蘊含着毀滅一切的可怕法則,化成滔滔洪流,直擊空間壁障。
随着錯亂時空的壁障被轟開一個大洞,那被千翰依賴信重的移天鏡,竟然也發出啪的一聲傾向,一道長達數寸,觸目驚心的黑色裂痕随之出現。
“不……”千翰見得此景,頓時目眦欲裂,失态驚呼。
“好機會,快逃出去!”禺山和池隆見狀,雖然還有些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卻也隐約猜測到,是李晚的手段。
又見四周時空封印已經被破,千翰心情激蕩,不及防備,連忙趁機飛出,亡命往外逃去。(未完待續。。)